“孩子,記住爹的話,爹已經病入膏肓,你娘對爹爹慢性下毒,爹已經去日無多,你雖然被監視著,不過可以趁著辦我喪事之際脫身,你千萬別心軟妄想說服你娘同意你和那姑娘的事,有機會趕緊帶著他們父女遠走高飛,切記勿相信管家和其他人,噗.......”
“爹,爹,來人啊....”顏振霆抱著眼前這一年來迅速蒼老病弱的父親,抖著手捧著從父親口中流出的鮮血。
很快的一群家僕湧上抬著父親往裡屋去。
“來人啊,把少爺送回房間。對不住啊,少爺,這是夫人的命令。”該死的管家多年來拿著雞毛當令箭,尤其在顏振霆看上一個家境清寒的姑娘後,更是在他母親面前打小報告,讓他母親將他幽禁起來,今天是他爹的心腹偷偷的破壞了窗戶的鎖,否則顏振霆也無法見他爹的最後這一面。
回到房間的顏振霆看見所有窗戶已經又鎖上,面色鐵青的大喊:“我要見我爹,讓我出去,讓我出去....”任憑他叫陪喉嚨也沒人理他。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一個小廝端著晚飯進來:“少爺,吃晚飯。”
“我爹怎麼樣了?蛤?快告訴我...”那小廝緊抿著嘴,眼神飄忽不定,暗示的往飯碗裡瞧了又瞧,然後慢慢放下餐盤轉身離去,轉身前一刻又再瞟向那碗飯,顏振霆思索一下開始扒飯,果然嘴裡嚼到一卷紙條,他假裝嗆到,用手掩嘴之際把紙條握在手心,他隨便再扒幾口飯,喝了幾口湯就假裝內急的掀開出恭的簾子,進去裡面將油紙包著的紙條展開,裡面是阿爹的心腹寫的:“老爺已逝,老爺生前交代之事須儘速辦理,有事交代寫紙條放到剩飯裡,送飯小廝是自己人。”顏振霆不禁潸然淚下。
他出來後趴到案上哭喊著爹爹,順便偷偷的把文房四寶收進兜裡,過一會兒躺到床上,側躺著吐了一口水磨墨迅速寫了幾個字:“趕緊通知我的娘子和岳父躲到樹屋。”撕下紙摺好包到油紙裡,然後將文房四寶藏到被褥裡,才起身繼續吃菜,喝湯,他趁隙將紙條按進去飯裡面後,故意將湯碗打破翻倒在地上:“來人啊煩死了,快收掉。”
那小廝領命進來收拾,顏振霆也瞟向那半碗飯,小廝微微點頭將盤子端出去。
隔日一大早有奴才領他到大廳,大廳躺著他屍骨未寒的父親,他雙腿跪下爬著往爹爹的遺體而去,大串淚珠遺留在他爬過的地上:“爹爹,我的爹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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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振霆嘶喊了句:“爹爹啊!”猛地醒了,全身汗涔涔的,是的,這只是顏振霆從小不斷的夢境其中一段,二十幾年來反覆的夢,顏振霆自己也能湊成完整的故事,小時候他把反覆的夢告訴當軍醫的爸爸,爸爸思索一下告訴他:“這應該是你前世的記憶,別怕孩子,長大就好了!”可是長大並沒有好了,只是做夢的機率少了而已,遇見紀嵐的那一刻,夢裡翻騰出來的記憶讓自己明白了前世的娘子讓他給找到了,也明白了這一世的父親過世前說的:“回來吧!你心心念念的姑娘將在這裡重逢,現在台北的女朋友趕快跟人家斷了,別耽誤人家了。”
沒幾日父親過世,辦完葬禮後他回台北,辭職,分手一氣呵成,任憑女友哭得死去活來,他的心裡毫無所感,一直以來以為自己就是個“無心”的人,都在與紀嵐重逢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心都懸在她那兒,有好多話要與她說,前世的諾言終於可以在這一世實現,可紀嵐怎麼全都忘了呢?是說好了的,孟婆湯別喝完,自己也才喝了半碗孟婆湯,難道紀嵐整碗全喝了?沒關係的,我記得來找妳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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