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嵐在顏振霆面前把汪曉鋒的那個電話封鎖,這事就當過去了,老闆在得知顏振霆夫妻不接手公司後又積極的找接手的人,結果都因為價格差太多而破局,在二個月後公司果然發布了要結束營業的消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大家必須開始找工作,顏振霆和紀嵐決定就近在台南找工作,紀嵐的工作好找,畢竟學經歷不錯,很快的紀嵐先一步離開公司,挑了一個待遇條件比較好的公司入職,顏振霆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作高不成低不就,紀嵐安慰他別氣餒,想想看自己對什麼工作比較有興趣。
顏振霆備受煎熬,找不到工作在家又怕面對舅舅舅媽的噓寒問暖,只好更認真的找工作,他弟弟退伍了,這天前來找他,顏振霆對於這個在父親肝硬化末期時,受母親挑撥,三番兩次對父親不敬要父親早死早好的行為一直不諒解,兩兄弟也因為這樣疏離得很,但聽說父親去世後,弟弟因此抑鬱了好長一段時間,顏振霆才稍稍釋懷,他這次是受母親之託前來當說客。
“哥,我們父親已經過世,現在只剩母親而已,我知道媽不好相處,可是我們當晚輩的不要太計較,你不應該為了大嫂對媽媽置之不理。”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媽媽對你嫂子做了些甚麼嗎?你知道她為了要我們離婚對我下藥,要讓我跟阿妹發生關係好挑撥你嫂子跟我離婚嗎?你知道她帶我未滿月的兒子去舞廳跳舞一整天嗎?他不但因為這樣胃腸壞掉,連聽力都差點受損,我搞不懂她為什麼總是要傷害我所愛的人?我甚至懷疑爸爸是她下藥害死的...”
“你不要胡說,爸爸過世那天我在家...”
“喔?那為什麼爸爸臨終前連你都沒見到最後一面?我是因為媽沒通知我,那你呢?你說你在家,為什麼也沒見到最後一面?”
顏第臉色鐵青的大喘著氣,過一會兒才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前的事我不想說,今天是受媽之託來請你有空回去看她,還有她要你賺錢供我上大學,我是來跟你說不用你出學費,她如果對你提出要求,你拒絕就是,我知道她身上還有錢。”
弟弟走後,顏振霆陷入回憶,他記得國中時有一回爸媽吵得很激烈,雖然他們兄弟對於父母爭執的場景習以為常,不過因為頻繁聽到爭執中弟弟的名字出現,弟弟先一步跑去爸媽房間門口聽,顏振霆終於也禁不起好奇心也跟著去。
“我是醫生,我難道不知道我們兩個O型的生不出AB型?他升國中了,馬上他就學到生物學,他就會知道他媽出軌生下他,我既往不咎養他這麼久,妳不知足不感恩還肖想要我親生兒子不要讀高中,去賺錢供養妳和妳兒子?妳的良心在哪裡?妳這個蛇蠍毒婦,嘔....”在爸爸不斷的嘔吐聲和媽媽潑婦罵街聲中,弟弟率先大吼一聲衝出家門,隨後母親開門叫著弟弟名字,撞開我後也衝出家門。
顏振霆看見門內孱弱的父親,佝僂的身影費力的乾嘔,他上前拍拍父親的背,父親眼角濕潤,以哀傷的目光看著顏振霆:“爸爸怕是無法當你靠山太久了,記住我對你的交代,虎毒不食子在你母親身上不適用,我不在以後 ,你得自立自強遠離她,我以為這一世我可以感化她,誰知道她依然冥頑不靈,你要小心保護自己,不要落得跟我一樣下場,呵呵...想不到我當醫生的,家裡備的藥都讓她拿來對付我了...嘔...”少年的顏振霆聽爸爸這麼說,突然對應到自己反覆的夢境裡,上一世父親被母親害死,自己還被監禁了起來,母親派人去殺了岳父...這一世父親還是難逃毒手。
塵封的記憶歷歷在目,他們兄弟都知道了弟弟不名譽的身世,爾後弟弟跟母親站在一塊,一起鄙視嘲弄爸爸,卻在父親死後受不了良心譴責得了抑鬱症,母親還為此帶他去教會受洗,讓教會兄弟陪伴開解他。
紀嵐剛進入新的工作,前期須把前任會計落下的帳務趕上,所以這幾天都加班,回到家後發現家裡沒開燈,她以為顏振霆不在家,所以先去旁邊舅舅家裏抱回小包子,舅媽說:“振霆的弟弟上午來找他,後來可能一起出去了吧,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飯...”
紀嵐抱著依依啊啊的小包子回到家,進了房間一開燈被坐在沙發上的顏振霆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麼不開燈啊?嚇我一跳。”紀嵐把小包子放到嬰兒床,然後去到沙發前,看著發呆的顏振霆:“怎麼了?吃飯沒?今天小叔不是有來?你們吵架了?”
顏振霆終於正視紀嵐,悠悠地說:“他說我媽要我供養他讀大學,他叫我拒絕,還要我不要太計較,不要不理我媽...”
“喔?想不到他還蠻有志氣的 ,那你有什麼好心情不好的?”顏振霆環抱住紀嵐:“想到一些難堪的過去,心情不好。”
“不就沒吃飯?我去買...”
“不要走,讓我抱一下,我等一下泡麵吃就好...”顏振霆抱著紀嵐不放手,好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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