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振霆抬眼看一下周遭,也不知道爸爸在哪兒,他看向魏醫師:“最近爸爸來我夢裡,這些話他都說過,我知道了,我會去辦好他交代的事。”
魏醫師靜了許久,彷彿在傾聽般,後來點點頭說:“你爸爸說你們夫妻是前世殉情夫妻,這世阿霆好不容易才找到紀嵐,別輕易說離婚。”紀嵐心裡嚇一跳,公公這是在說她呢,嗯?前世殉情?她疑惑的看向顏振霆,顏振霆也轉頭看她,牽過她的手緊緊握著。
“這都要怪阿霆,紀嵐受太多委屈了,阿霆太遲鈍了,什麼都不知道,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親媽是多麼惡毒,還把自己媳婦放在她身邊坐月子,當時她把尿潑到紀嵐晾好的衣服上,害紀嵐衣服洗好多次,目的也是要紀嵐多爬幾次幾次樓梯,麻油雞故意在晚上不收進冰箱,讓麻油雞臭酸,還不準紀嵐倒掉,害紀嵐整天沒得吃,用拖過地板的水給孩子洗澡,紀嵐幫孩子重新洗澡,她還跟阿霆挑撥,害阿霆罵了紀嵐,帶孩子去舞廳跳舞,讓紀嵐洗冷水澡....”魏醫師越說越小聲,後來竟嘆口氣說不下去。
紀嵐小聲的央求魏醫師:“這些事拜託魏醫師別跟我家人講,都過去的事了。”見魏醫師點頭才放下心來。
“怎麼有的都沒說...”顏振霆眼眶泛紅的看著紀嵐,紀嵐淡淡的說道:“我一開口你就以不耐煩的神情瞪我,我就什麼都不想講了,既然你做不了我的蓋世英雄,護我周全,為了孩子我只好武裝起來,帶著孩子逃回娘家,說真的我是對你失望極了。”
魏醫師打斷他們的話:“這都要怪我,我發願這一世要來度化他母親,沒成功反而跟前世一樣被她害死,連累我可憐的兒子,阿霆跟我一樣心腸軟,再怎麼樣都無法硬起心腸苛待他母親,血緣啊...”
“好了,你爸爸說了,幫他撿骨,然後骨灰放到你們附近的靈骨塔後,他自然會去他該去的地方,只是要讓他放心就別再讓你母親影響你們的生活,還有,別把孩子帶回去,怕她連孩子都下手,反社會人格的人很難講.....”
魏醫師長噓一口氣:“好了,都說完了,我走出大門我就雲淡風輕,不讓這些糟心事掛在心上,但是我仍然要勸你們去看精神科,振霆看起來是有點鬱症,看醫生吃藥是最快的解決的方式,再來才有精神辦事情。”
夫妻倆感激不盡的道謝,陪他走到舅舅家,順便把孩子帶回來。小包子早就睡著了,小公主還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他爸爸,顏振霆把小包子放到床上安頓好,就寵溺的從紀嵐手上抱過女兒。
“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紀嵐聽了一晚上的前世今生的,逼著顏振霆說清楚講明白。
“唉!怎麼說呢?”顏振霆思索一下才說:“ 要從我的夢開始,我從小每晚必定做同一個夢,這個夢是伴著我的記憶一起成長的,從我上街喜歡上岳父的字畫開始,岳父是個有才氣的狀元郎,因為家裡不同意和青梅竹馬岳母的婚事,一氣之下帶著岳母私奔,隱姓埋名靠著賣自己的字畫維生,日子過得很清苦,後來岳母因為生妳難產而死,之後妳和岳父相依為命。我家是有錢人,我爸平時也是喜歡做善事賑災,我媽是財迷,非常痛恨我爸的作為,後來聯合管家害死我爸爸。”顏振霆停下來緩和一下情緒再繼續說。
“我經常去妳家買岳父的字畫,是因為對妳一見鍾情,不知為什麼岳父很喜歡我,所以並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但是我爸爸要我千萬別讓我母親知道,多存一點錢,有機會要帶著你們離開那兒,哪知道來不及出走就被我母親知曉,把我軟禁起來,在我爸過世那天,我母親命人殺害岳父,岳父在危急時刻把妳藏在你們院子裡的大樹上,我父親的心腹把我偷偷放出來,我趕到妳家時已經來不及,我遍尋不著妳,後來在樹下聽到妳隱忍的啜泣聲才爬上去把妳抱下來,管家帶著家丁追過來,我們跌跌撞撞的逃亡到懸崖邊,無路可退,管家對那些手下說抓到妳大家可以盡情享用時,妳就跳崖了,我也跟著妳跳下去....”顏振霆哽咽的說不下去。
“先把女兒放到嬰兒床吧!”紀嵐以著略微嘶啞的嗓音說道。
紀嵐對於前世沒有任何記憶,但不影響對這個悲傷的故事寄予同情,甚至有蠻大程度的觸動。
等顏振霆把小公主安頓好,她才問:“你如何確定我就是你前世的那個...”
“第一次見面就自然知道了,以前我對那個夢只是有些疑惑,長大後便不是天天夢,就偶爾夢見,彷彿在提醒我別忘了,初見妳的時候,前世記憶鋪天蓋地而來,妳的臉就取代了夢中模糊不清的臉,我震撼到失去語言能力,再後來見到妳心裡都禁不住悸動不已,妳不會明白那種感覺...”
“喔!我爸最後的遺言是說我們會在高雄相遇,台北那個女朋友不是前世那個,本來我就對她沒什麼感覺,就回高雄來工作,沒多久果然就遇見妳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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