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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配小說食用之BGM】 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ax18wJej
無論喜歡熱鬧或喜歡孤獨；喜歡群聚的歡騰或喜歡一人的旅行，誰都會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感受到一種寂寞，感覺自己似乎消失在世界，就像美人魚在故事末尾化成的泡沫，消失無蹤。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idkl06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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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與身邊駐足著誰；停泊了幾個港灣；身處多少人之中亦或貧窮富有並無關聯，只是身為一種擁有「感情」此等高級感受物種；無可避免的副作用之一。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3Y9XYg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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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當你／妳有這樣的感受時，也或許現在就剛好在那個時刻，那麼我希望在繼續往下想之前，你／妳能先稍微靜下心，聽聽我想說的話－－屬於我的故事。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73J3nh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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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再做出決定，也不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AueIs0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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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靜靜閃爍微光的電腦前，已是換日後的凌晨兩點半，不管多久我還是不習慣依照時間定義「今天」與「明天」。對我來說，在自己進入睡眠前，都應該還是「今天」－－不甘心讓它就這樣逝去的今天。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VAmLMWY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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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除去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早就沉睡夢鄉，外頭的世界也幾乎黯淡了燈光，只有少許零星燈火靜悄悄地；靜悄悄地頑固著不熄滅。沉默的黑夜裡連流動的風都不敢出聲，只聽見我淺薄緩慢的呼吸與心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zWU6J9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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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我自己仍存在於這個世上－－應該吧－－老實說也沒人敢肯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akzxld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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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就算現在就這樣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地。或許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在意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CAR2Ov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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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長手指在鍵盤上輕敲著，伴隨老舊電風扇發出的嘎啦聲響，卻彷彿都聽不進耳裡。看著規律閃爍的直線，我將手向右移去按下Enter鍵，將方才的一切發在了社群平台。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dNudfm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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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文顯示的時間從幾秒鐘前；慢慢流逝成幾分鐘前。時間緩慢在數據的統計下拉長，螢幕右上已經被事先打開的通知欄顯示陸續有人按了表情，一個、兩個、三個......持續著。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8f4ALU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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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讚、愛心、加油、哭臉、憤怒......一個個我從來也看不懂的表情開始累積。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mRHplT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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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開心嗎？開心自己的「心情」有人看到嗎？那些又是真的關心嗎？還是巴不得我就真的這麼消失？又或只是表達路過，像老闆批閱下屬公文一樣不帶情緒？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發這種垃圾，想要人看見又希望不要有任何人看見，螢幕前的你／妳大概正罵著我犯賤。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j59oo3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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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但人活在世界上，又有誰不曾犯賤？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BlxZAu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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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抓著自己一頭黑色長髮，因大提琴主修而練得有力的手指向頭頂施壓，我總在自己陷入混亂時這麼做，因為不希望這些連自己都無法表達清楚的犯賤，會給他人造成麻煩。而此時，左下的通知方格又亮起了新的提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mk0Fq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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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ｘｘｘ在你的近況上留言。』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4h3qbX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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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就是那些虛假的表面關心吧。」維持一臉平靜的冷漠，我伸手挪動鼠標，卻是向上按下了關閉網頁的按鈕，隨後將電腦關機。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LCzIGX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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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其實不想要回應的，但還是發布了這種東西。但被這樣的貼文引出來的人們，又有多少不是為了八卦、秘密、彰顯自己的聖母而來的呢？彷彿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相信人的能力；卻又多希望有個人能在此時此刻說服自己去相信。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GllCOL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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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果然是犯賤。」喃喃著露出白皙的牙齒，我總是這樣只會討人厭地笑。將菸從破爛的菸盒中取出，叼於嘴邊並撥動長管打火機的按鍵引火，也順帶點燃了放在書桌旁的香氛蠟燭。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uAsXat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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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二氧化碳逐漸上升。凝望眼前燭火搖曳，想必此刻大概也閃爍在我漆黑的瞳孔中，無神的思緒突然閃過了一個平常絕不會選擇實行的念頭。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fMdY3M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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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明明擁有的東西比很多人都來得好，生活環境也幸福得多，可心裡卻總是空蕩蕩的。」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OOymtD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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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個無用的、隨手可棄的菸盒，卻連個垃圾桶都找不到。我站起身走到床頭櫃旁將第一層抽屜拉開，裡頭擺放著很多各式各樣含有石灰成份的香氛蠟燭，爭相散發著各種非天然香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Hb9ZUQ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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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是奢求一個能無時無刻知道我怎麼了，且不用懷疑對方到底是否真心的人吧。可是誰也都知道，這樣的人不可能存在。因為只有自己有辦法全面相信自己－－抱歉，或許就連這樣也不見得。」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pSu7WL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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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在跟誰說話，只是像個腦筋有病的人不停喃喃自語，但並不會拿著一張所謂的「診斷書」張貼到公眾的視野大聲嚷嚷著暗示：「快看我有多可憐！你們都必須讓著我，不然我可能會死！」－－奇怪了，那種人卻往往死不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H9AQzx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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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真正想尋死的人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因為這種事一點也不光榮，甚至可以被貼上各種擅自揣測的標籤，至少在死前不想去聽見吧。每個人只會要你／妳『不要去做』，卻不會有人說『為什麼』。明明活著本身才是留在這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0JZGVq6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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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蠟燭一一拿起，開始分別點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書桌上、櫃子上、甚至床頭......所有只要可以擺放的地方。隨著數量越來越多，房間的光源也開始逐漸逼退尋找喘息空間的陰影，宛如社會中真實寫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9tA5gn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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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很少有人能平靜且祝福地對一個人說：那就好好去死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Y7X5pF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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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學校曾看過一個不到五分鐘的短片，令我的童年印象深刻。短片裡的主角是一名女生，在現實的壓力下選擇從十樓高台躍下，而在墜落的過程中，她看見每一層樓不同的人正因不同煩惱痛苦著，每個似乎都比自己的處境還要悲慘。突然間她後悔了－－因為發現自己好像還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但一切都已經晚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QYuj8Z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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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巨響，救護車來了。整棟大樓的住戶也跟著聚集到一樓圍觀跳樓自殺的女孩，所有人頓時都因為最悲慘的女孩而多了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7hn69s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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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喜歡那部影片，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直到所有大大小小的蠟燭全數點燃之後，我將所有門窗用膠帶封死，在腦袋開始有些恍惚之際靠坐在床頭，長吐了一縷菸圈，等待二氧化碳濃度在明亮的燭火中攀升。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3tF86y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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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要別人透過『比較悲慘』的方式來活下去......咳......簡直不要太過份啊......咳咳......」視線開始逐漸模糊，輕夾著菸尾的手也不爭氣地微顫，我將菸拿下捻熄在菸灰缸中。那一刻好像流下了淚；又好像沒有。即便有也不知道我是為何而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VokZQq4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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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當二氧化碳佔空氣比例零點三以上之後，就會麻痺人的中樞神經，然後讓人開始頭痛、耳鳴，最後達到零點八之上的時候就有很高的機率喪命。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dOAhO5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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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已經模糊到什麼也看不清了；連最低限度的喃喃自語也辦不到了，空氣裡連燃燒都沒有聲音，可是卻嗡嗡作響。我無力地將已經不屬於自己的手緩緩抬起，像是要抓握什麼。得不到認同的水彩畫作貼滿房間牆面與天花板，這是屬於我的世界；即便看不見也依然清晰的世界，我能看見每一幅「它」的故事。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i3hk6y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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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放聲大笑啊－－但僅憑執念，已不足讓嘴角揚起。 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ywfYUS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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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依然空無一人，只有死後的我；和生前的我。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gdrO4s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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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自己，意味著已經死去了吧？但對於真的還有「意識」這點令人感到訝異，比起如此，我更希望就此在失去作用的呼吸中樞裡睡去。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ZoYMul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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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很輕盈。我穿透了處於十層高的大樓牆外，第一次體驗的視角卻不會頭皮發麻，我用指尖輕輕將一頭被夜風吹撫的青絲向後梳去，雖然沒有了呼吸的權利，卻反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輕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UMSjBL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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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呢。」隨著緩緩落地的過程放眼望去，我思索著。這樣的狀態不知能維持多久，而我竟是想不到一個想去見最後一面的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wg2wGc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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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打從出生開始，就註定無法融入世界的種種體驗，無論現實還是網路；是否有人陪伴、是否被追捧，都停止不了這樣的念頭，一次次犯賤。就像失億般慢慢遺忘擁有喜怒哀樂具體是什麼感受。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tzy8L4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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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卻笑不出；想哭卻哭不出；不夠刻骨銘心地活著，然後平淡無奇地死去。好像連到此一遊四個字都懶得寫上。就跟生前自己最深愛的那幅作品－－《沉澱於泡沫的灰燼》一樣，渴望成為消散後被誰銘記的泡沫；卻又想燃盡後被世界完全忘記，只是一縷餘灰。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3Tso2K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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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死前最後裝扮的一身黑色襯衫以及深藍色緊身牛仔褲，我赤腳走在街頭，沒有以往一個人在半夜衝出街上吶喊狂奔時；腳底被碎石磨破的痛楚，好不真實。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h6ekP5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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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漫無目的地想著走著，不知不覺發現能自由穿梭各處的自己，來到了一處以前從未到過的陌生臥房。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fJfCIV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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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佈滿畫作與作畫工具的凌亂房間不同，這裡十分整潔且裝飾溫馨，在窗外淡淡月光下灑落出幾抹安靜的暖意，書桌上的音響正播著純鋼琴演奏的柔和慢曲，一個與我截然不同；屬於另一人的世界。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OQ1d7B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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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本一直在黑夜中明朗的外頭，下起了綿綿細雨。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pmQIGt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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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啊。」不知房間裡的畫會不會受潮。但要是就那樣爛成一團廢紙好像也不錯呢。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QrcAPF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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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思緒，我緩步往床上蓋著棉被蜷縮的那人走去，此刻才發現床邊佇立著一支與這個房間氛圍格格不入的點滴架。躺在上頭的是一名感覺跟我一樣差不多二十來歲的女生，眼睫微顫，似是淺淺睡著。相比我一頭及腰長髮，她在這樣的初夏季節戴著一頂白色毛線帽，只能從帽子邊緣看見幾縷黑色短髮與劉海。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vv5Tdc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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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一瞬間理解了什麼，我不發一語，下意識坐在了床邊。而後像是無意識間被什麼吸引般，不自覺伸手撫上她頗為精緻的臉龐。雖然因為兩個世界的隔閡，已經沒有觸摸到實體的任何感覺，但好似仍可以感受到一股溫暖－－雖然也可能只是我還對生命處於若即若離而產生的錯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138qco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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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知是否巧合，一會女孩便稍微動了下身子，令我下意識收回才剛觸碰到她的指尖，隨後便看那雙緩緩睜開；帶有柔和咖啡色瞳孔的眼眸與我對上了視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tsqza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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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仍帶有幾絲睡意的雙眸反射月光顯得十分美麗，但臉上的淚痕似乎又出賣了什麼。對於她的問答，我沒有給予回應，但她卻兀自接下了話繼續說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cgyNhF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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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看不見妳，但我知道妳正坐在我面前。雖然不知道妳是誰；又是從哪來的......不過我覺得沒有惡意。」勾起淺淺的笑意，略微蒼白的臉上有著可人的酒窩，她將雙手枕在臉側，沒有聚焦的空洞瞳孔證明了她身上所遭遇的更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mlzvqC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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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身上有著好悲傷、好悲傷的氣息。一個懂得獨自悲傷的人，是不會隨意去傷害別人的。妳是想......跟我說說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cAbnyQ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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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良久，我看著她瘦弱的身子；聽著那沙啞中夾帶的溫柔，我淡薄地開了口，語氣如同以往平淡且冷漠『我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會在意去傷害到他人，那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就像現在，我跟妳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對一個不認識的麻煩說這些？』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PxY3SK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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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她是否能聽見我的回覆，我仍用低沉的嗓音靜靜說道。我再清楚不過了－－絕不要多管閒事去詢問一個悲傷的人為何悲傷。因為一旦知曉了就無法回去，意味著這輩子都必須替對方承受起一部分的黑洞，若沒有足夠餘力，甚至到頭來會害死自己。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H9rqsX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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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清楚，那樣不自量力後帶來的慘痛代價。用無數個曾經突然在一瞬間就瀕臨崩潰的日日夜夜；一個個無法用正常心理生活的年年月月，不想去細說。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isk5zL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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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她眨眨澄澈的眼眸，卻是笑出了聲，像是銀鈴在月色下被如同我烏黑長髮般的夜風而牽動：「說真的，我沒辦法回答妳的問題。或許只是單純......想這麼做吧。可能正因為知道背負沒有人能體會的悲傷的感受，所以......下意識想這麼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mnZVGA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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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個傻子嗎？這樣對妳有什麼好處？說出來的事實不會改變，悲傷的事依然悲傷地只能靠自己面對，這樣去汙染別人，或者接受這份汙染，又有哪裡好？』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sFF9gN7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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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不能被汙染地更深了。」她的笑意漸弱，長睫毛下的淚痕還能依稀看見些許溢出的吶喊「所以......我想盡可能去接納更多，在我分崩離析之前去幫助或許還能往前走的人，那樣不是很好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sYwlfX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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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才會覺得好。就算真的是這樣好了，那麼妳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因為我已經不可能往前走了－－比起這樣的妳還要不可能。』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QxF48w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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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著開口，我再次對一個人的接近選擇了用尖刺重傷。要如何去傷害一個人？那就是傾盡全力往對方可能最在意的深處狠狠刺下，那麼－－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rORQa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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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倘若自己覺得連存在的意義都失去了......那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只要當事人都這麼覺得了，死亡就會比生存還要被賦予價值。」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9DQtxB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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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我不想聽到這個答案。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LCMqhf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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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任何人是沒有存在意義的，因為我們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不是為了別人。」輕描淡寫的溫柔，自她呢喃的唇裡悄然，可是聽來卻夾帶許多來自理智的無情。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ySLwse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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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周遭的一切捨棄，只要自己還相信自己；有還想寄託的事物，那這個人就還有著活下去的價值－－即便當事人已經不願意相信，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QElbKQ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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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已經用盡一切方法後，還是沒辦法再相信自己的人，對於這樣的她......所選擇的死亡......妳也一樣這麼覺得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jo6M6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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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當然。因為......我就曾經尊重了這樣一個人的選擇，而她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摯愛。」緩緩撐起看似纖弱但卻因病沉重的身軀，她微微笑著，朝我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1s7NKm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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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病痛、也沒有什麼能被大眾認可的悲傷......但『活著』這件是對她而言，就是最痛苦的根源。」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zpzn3a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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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臨走之前的那個晚上打給我，希望我能繼續證明自己想走的路；想要證明的價值。因為在世界的某處，或許還有個需要我的人在獨自等著，只是我們尚未相遇。答應她不要像她一樣自私；不要讓另一個人......嚐到跟我一樣的寂寞。」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6l4lCh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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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抬起頭，望向窗外的月光，床頭櫃上擺著一個被正面朝下壓放的相框：「但要是哪天......已經累得不想去證明了；不想留在世界了，就去找她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VMEOkv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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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瞬間，就像我前不久突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一樣，無以復加的情緒一湧而上，抬手緊摀住嘴不願出聲，但淚水早已再次湧出眼眶。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hounrG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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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說如果。』努力平復情緒，我強壓因哽咽而跟她一樣被沙啞侵襲的嗓音說著『我有選擇繼續活下去的話.......是不是有一天......也有可能會遇見妳？或者......跟妳一樣說出這些話的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ktJ765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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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將視線投射回我所在之處，她無神的眼眸也同樣淌下了一絲晶瑩。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3hF7ik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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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這世上並不存在如果，無論現在如何後悔當初的選擇，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換個屬於自己的方式，繼續前往另一個結局，直到一切真正完結。」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vJXnzq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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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抹去淚水，我不禁勾唇笑了笑，看著眼前陌生地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她應道：『也是呢，希望有天......妳能見到她，而我也能再見到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1tVROU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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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綿綿細雨漸息，初陽升起。新的一天即將展開，逐漸甦醒的人們開始準備互道早安。而我的身影也在她看不見的注視下逐漸透明黯淡。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ae5tEk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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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了。」我們同時向對方如此說了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UO05Nh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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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跟她口中的另一個她一樣自私地，無聲且平靜地，在她白皙的額際輕落下一吻。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jj2AB5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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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用生前的餘生，陪伴了我死後......最後的餘生。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zeQMb7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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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的； 沒有人是永遠被世界排除在外的。」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S4ojVo4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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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覺得孤單的需要一個誰陪伴左右時，告訴自己此時此刻，也有一個人正在世界的某處如此想著，並在等待你／妳的出現。」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3Laxux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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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幸福很簡單，但我似乎知道的太晚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bLo19C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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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妳能找到一個，比我更愛妳甚於自己的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AsboWI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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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N9U9u5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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