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節,我藉著這難得的機會一展身手。我緩緩走近熱辣辣的廚房,拉開雪櫃門,伸手進冰冷的雪櫃取出食物材料,關上雪櫃門,便開始烹飪。我伸手按下並轉動火爐的開關,等到藍藍的火出現了才放下手。在我看見火的同時,生鏽的回憶齒輪開始咔咔轉動,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五年前的悲慘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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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時候的那場火災,我和我的好朋友皖笛在銅鑼灣一間圖書館的一間會議室裏一起討論科學小組報告,在我們聊得興起的時候,火警鐘突然響起,天真的我們還以為是火警鐘測試,我們便若無其事地繼續討論。當我們慢慢臭到一陣陣煙味,我們才驚覺這是真的火警!不懂事的我們極度慌張。於是我們趕忙把會議室門打開,手牽著手,各拿著衣角捂著鼻子,向門口衝出。可不幸的是,火勢已蔓延到扶手電梯的入口了。我們無計可施,我們便無奈跑回圖書館最盡頭的位子,以防吸入過多濃煙。可有哮喘的我吸了兩三口煙就開始頭暈眼花,當時皖笛極其慌張。皖笛不想我再吸入濃煙,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無私地把她自己唯一剩下的衣角,向我的鼻子捂上。我不忍心的說:「皖...笛...你不要這樣,你....也要....捂著鼻子...」我把她給我的衣角從鼻子摘下,道:「快...拿...去...」 皖笛把我的手推開,道:「不行,你有哮喘,你很容易暈倒。我又沒什麼長期病,我暫時不需要,你用吧。」我也只好聽話。捂著鼻子後,她抱起我,向扶手電梯入口衝出去。火勢越來越接近,熱力也越來越刺痛。皖笛把我從火勢拋出。砰--我倒在地上昏迷了。我昏迷不久後,消防員及救護車來了,救護人員趕忙把我台上擔架,消防員則匆忙滅火。我被送往醫院後,一直昏迷了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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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從昏迷中甦醒,慢慢睜開雙眼,接下來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我連忙看看四周,我拉著媽媽的手,焦急地說:「皖笛呢?皖笛呢?她在哪間房呀?」媽媽摸著我嫩滑的頭髮說:「你冷靜,你待會問問醫生便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不久,醫生和護士都開了。我急忙問:「醫生醫生,我想問我的好朋友皖笛在哪呀?」 醫生低下頭,看著他手上黑色的記事板,道:「小朋友,對不起,我們醫生已盡力了。」我當時嚇呆了,我再追問:「那麼你可以告訴我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嗎?」 醫耐心講述:「事發之後,警方返查了圖書館的閉路電視,發現你的好朋友皖笛把她自己僅有的衣角給你捂著鼻子,然後她抱起你,衝到大火面前,然後把你拋出去,後來你不省人事,我們便把你送到醫院去。至於皖笛...... 皖笛把你拋出去之後,因為火勢太猛烈,她只好回到圖書館裏等待救緩,可等到消防員找到她,她已進入危殆狀況,後來她心跳停頓,我們即刻施行心外壓,可是她......當場死亡。對不起,我們已盡力了。」我的口張大到快要掉下來了,欲言又止。我緩緩的說:「好,謝謝。媽媽,你先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咔嚓--門被關上了。我躺了下來,心想:都怪我,我不該誤導皖笛說是火警鐘測試!唉,皖笛真不該這樣做,她口口聲聲說我有長期病要特別照顧,可是她呢?她的長期病比我的嚴重多了,她有心臟病呀!她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何必呢?我再喃喃自語,心裡對在天上的皖笛說:「皖笛,對不起,都怪我,我不該誤導你。 皖笛,其實我很早就已經知道你有長期病,可是你就隱瞞,還為我不惜犧牲了自己。何必呢?不過,我有幸生存下來,總算沒有辜負你的一片好心。皖笛,你放心吧,我會繼續勇敢地生存下去,決不會浪費寶貴的生命和你的拯救!」我再心想:也許你聽不到我的心聲。。。 篤篤--門被打開了。媽媽窩心地說:「女兒,是時候吃藥了,過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寶貝,我知道你在為你朋友為你而犧牲而感到傷心。所以,你更加要好好照顧自己,珍惜生命啊!知道嗎?」我點點頭,發出「嗯」一聲。我緩緩地坐直身子,對媽媽說:「媽媽,你知不知道這......」「寶貝?寶貝?幹嘛對著爐頭發呆呀?在想什麼呢?」生鏽的回憶齒輪開始慢慢減速,直到停止,我才從回憶裡走出來,道:「噢,沒事,你繼續休息吧,這頓飯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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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未曾體會過火焰的痛苦,也許你未曾經歷過生離死別,也許你未曾經歷過遺憾,你不會明白我的痛苦,你不會明白遺憾的感覺。火焰與遺憾,也許你未曾體會,但雙加起來,可說是欲哭無淚、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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