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彼端，是甚麼？ - 其九

第十二天的清晨。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Py0VqnRL

詩彤剛好比鬧鐘設好的時間早起床，她梳洗後在客廳計劃如何運用多出的時間。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OkNJuo3V

時間的流動速度難以捉摸，如果問一個在做平板支撐和一個在玩遊戲的人一分鐘有多快，他們會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EQnG5jME

人們經常提倡要善用時間，但人們怎麼知道自己在善用時間？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cad1g4Ra

是靠做有意義的事嗎？何謂有意義？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TNcTBApG

詩彤穿上運動服晨運，她打算善用多出的這份時間。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hqlNFC9P

鳥兒的歌唱聲伴隨詩彤跑過每一個街角，像是加上太多藍色染料的天空為這趟旅程添上一份迷離色彩。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1YidRWgm

但每一步和每一下呼吸都非常真實，地球的重力使她踏實地前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Alr62HBw

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36SqaV5W

詩彤一邊跑一邊想著其他的可能性，自己沒有被車撞倒的可能性、自己在不同地方生活的可能性、自己從未誕生的可能性.....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l7j54PcO

當人生即將走到盡頭時總會有「如果我當時......」的幻想。想以得到無解問題的答案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也可以做得更好。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zjblMO44

但幻想不會成真，我們只能接受即將逝去的現實，有些人甚至連幻想的時間也沒有。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e5yELiwD

僅是回憶一生經歷，幻想不同可能，隨後帶遺憾消失，留悲傷給殘存的人。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KHP9o9Ep

如此無情的事實，怎能輕易接受？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d1seryNn

能接受的人擺脫哀傷，不能接受的人呢？難道有人想他們鬱鬱而終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zotNhlQT

詩彤太沉醉於跑步帶來的麻醉效果，差點趕不及回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pd0bRvtg

她跟同坐飯桌的父母說：「今天我想請假。」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60oAx4eb

沒有理由繼續浪費光陰在沒意義的事上吧？每天最有行動力的時間就這樣被消耗，完全不合乎經濟效益。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r3BSPlfO

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會覺得時間被偷走了吧？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cjPCFPMH

「我有理由，但不能告訴你們。」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hLmUCeGm

「妳愈來愈得寸進尺了。」父親用筷子拍打飯桌。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gOTJCI0g

「只要你們不擔心我，我就做甚麼都可以。」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Ia4dtGZ8

「妳又沒有病，為甚麼不上學呢？」母親試圖阻止事態惡化，氣氛緊張起來。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MYD4WRvT

想說又不能說，不說又會產生阻礙，為甚麼總要強逼人選擇呢？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SJmVRYVH

為甚麼上天總是要逼人到絕路，連一點喘息空間也不施捨呢？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iu8hmMF2

為甚麼人明知無處可逃，仍要和絕望抗爭到最後一刻呢？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qWl6TMJN

因為有求生希望嗎？那麼預知到自己末路的人呢？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IIl05FYt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9KrgGiqu

對自己命運有先見之明卻仍想求生的人會絕望，毫無頭緒的人會絕望，只有不想求生的人不會絕望。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IxREVgVD

他們接受了現實，擺棄那虛無縹緲的妄想，選擇渡過人生的最後一段光陰。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CAt6u2ze

他們愚蠢嗎？畢竟假若他們沒有放棄，也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堅強活下去，擅自站在施助者的角度說要「拯救」他們也未免太自私。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T0Oe7jjW

就像某位女孩曾經說完「對不起。」便忍不住關自己在房間裏，有誰能帶她走向光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wr2Livx1

少女深知需要求援，但亦害怕因別人傷得更重。缺乏藥物獨自與病毒抗爭，後果就是令她病入膏肓。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B7Karfdb

即使會痛，唯一選擇是強忍傷痛呼救。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nw1DVdYB

幾分鐘後她便走出房間，對默默吃早餐的父親說：「你給我行李箱的話我便去上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meh9abX8

沒有必要於無理之中追求真理，在這即將瓦解、混沌般的世界裏不講理地到達終點也合乎情理吧？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y2PzKAUS

「看來妳染了白痴病。我現在打電話去學校幫妳請假，妳做好比上課辛苦一百倍的準備。」他凝重地離座走到家居電話前打電話。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1G8ftuiC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1U8jwqfD9

他等待校務處員工接起電話，詩彤緊張得忘記他在附近，不知該看哪裏的同時張口呼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Nm70DwVK

在校務處員工自我介紹後，他平淡地解釋狀況：「我是中學6A班陳詩彤的父親，她有些感冒所以想請假。」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NUfsmLGx

「沒問題，請讓她好好休息。」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YrlptyUg

「多謝關心。」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mqsCqiWp

他掛斷電話：「妳做好準備了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7tBj4a2Nn

詩彤母親早已縮回房間向神禱告女兒不要出意外，但她也許應該早兩個星期禱告。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WE3i9zGd

沒洗完的碗碟堆放在洗碗盤無人理會，詩彤的計劃也像它們般不知何時才能繼續前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e3DGvNpt

「我還沒準備好你也會來。」詩彤話音未落，父親便吼出一聲：「跪下！」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rB69az4Y

明知不反抗便不能逃離，被囚禁的小鳥找到機會還會甘願服從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wKbPqmuj

「為甚麼我要跪下？」詩彤誠心地問。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Br59B6lE

「我叫妳跪就跪！」父親走到她面前向她叫出命令。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CO0JTCFI

「為甚麼『你叫我跪下我就要跪下』？」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M5QNUKvJ

死亡可怕嗎？當然可怕。即使平日經常掛「我不怕死」在嘴邊的人也會盡全力遠離死亡。為了逃避死亡，連本來不願做的事也做得出。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PQGt0BLJ

倒過來說，如果有人拋棄恐懼接納死亡，便會不做本來因恐懼而做的事。他們不會再為強權卑躬屈膝，更不會為求存加害他人。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RSBDIGyk

詩彤準備好迎接未知危險，甚至在想父親會向她身體哪處揮拳或者會不會直接抱起她摔到地上。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v6DbxSuj

「為甚麼妳那麼執著行李箱？妳要去旅行還是離家出走？」父親選擇忍住氣問她原因。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rDT2RFuB

詩彤稍微放低警戒，雖然她要去旅行也要離家出走，但她開玩笑地說：「你知道我很喜歡旅行但一直去不了，不能讓我體驗一下去旅行之前的雀躍之情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uMKxXzqg

她深知這個笑話荒誕得不能說服任何人，不過似乎她父親正是知道女兒為了到山的另一邊有多麼瘋狂而相信，「好，妳想要那爛箱子就給妳。雖然現在已經遲到了，妳最好快點去學校。」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NlSv7qdx

詩彤明白出爾反爾一定會迎來百倍以上的反撲，不過既然達成目標也可以稍微讓步。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0QZZNmk3

「謝謝。」她收拾書包打開家門。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663tRdFNp

鐘聲的回響離開多時，詩彤才慢慢打開班房門。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GVh0Ufza

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和同學看見她一點汗也沒滴，她表現得很不情願地回到座位放下書包拿出課本。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AqrTaEak

「詩彤妳遲到嗎？現在已經是—」數學老師望向時鐘，時針和分針指著「八點三十三分」。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jFBeu6Aw

詩彤偷問羨琳現在在說課本的哪一頁並翻到那一頁後回應：「其實我今天早上請了病假，但是我剛剛又決定回來上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P9VOObq5

詩肜有預感同學們會連繫她患病和她最近的怪異行為兩件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0n3rLmxG

「妳請了病假就應該在家裏休息和看醫生。」數學老師建議。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gT1ddObs

儘管出師有名，但詩彤不打算違反和父親的協議，「我真的沒事，我也不希望因為我阻礙到大家上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EONsiX0B

她心中不祥的預感再次升溫，但她只能在被父親禁足或被人起疑兩種風險下擇一。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yFzexPxN

「如果又覺得不舒服就要去醫療室，不要弄壞身子，現在可是關鍵時刻。」數學老師繼續授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D2jzCc5C

為了考上大學的關鍵時刻？這裏可能有幾個人會成功，但不會是詩彤。她有想過以這種方式去看看山另一邊的世界，但她不喜歡讀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F9JjO4S0

用幾小時換取之後十八天能自由活動的權利也不算吃虧，而且可以趁這時候慢慢規劃每一天要做甚麼。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HKvitNsf

現在確實是關鍵時刻，決定接下來能不能成功達到另一邊的關鍵時刻。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w36FVbL5

深夜，詩彤趁父母熟睡時偷偷帶著行李箱離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JZ9yoFXM

如果要不上課又不被父親拿回行李箱，只能先埋在一個離家比較遠的地方。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G0fILtT3

她在漆黑的街道走著走著又想到另一個方法。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194tLRzf

埋掉行李箱的話，拿出來時便會沾上泥土，清潔就很麻煩。不如直接找信得過的人藏起來吧？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Topgr8hg

詩彤想到這個百無一失的辦法便開始往羨琳家走。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pt2uquq3

來到羨琳家門前，為了不吵醒她的家人，詩彤打了個電話給羨琳。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GGFsgVDJ

起初電話沒有回應，詩彤焦急地等了數十秒羨琳才接電話。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6JsHPQHm

「現在幾點了？」羨琳拖著睡意說。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ocfrfa6V

「妳可以開門嗎？我有些東西想交給妳保管。」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5HRBJYX5F

「妳等一下......」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zQxS1DNd

不久後，羨琳穿著睡衣打開家門，「我以為妳會穿得比較......適合運動。」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HGdXESin

「妳發現了？」詩彤頓時驚惶失惜，直接放行李箱到羨琳面前。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nwivc1wV

「發現甚麼？」羨琳基於自我防禦機制提及行李箱：「我以為妳想做運動。那是行李箱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Q9oWvlyO

「我爸的。妳先幫我藏起來，我明天會到妳家拿。」詩彤希望羨琳甚麼問題都不要問。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l85xfzxV

「如果你是偷來的我不就成了共犯？妳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有多惡，妳是他女兒他才不打妳，我是家外人他一定會更兇狠！」羨琳一聽見有可能對她不利的事便馬上清醒。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OvCHxJjq

詩彤心裏也預計到羨琳會拒絕，打算用一個不重要的祕密跟她交易。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hAH0IF4B

「那我跟妳說一個秘密好不好？」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ylcj2KnO

「甚麼秘密？」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abslcyo7

「我明天會逃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nm8CXAGr

羨琳聽見她說逃學便不經意地後退一步，「妳有病嗎？又偷妳父親的行李箱又逃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de4sANtp

詩彤也自覺自己做的事很瘋狂，但並非無理。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h0MOHtGk

「如果妳真的很不想上課，妳不如申請休學一陣子吧？總比冒被父親不斷責備的風險好。」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9EH33ycaj

「他不會肯。」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a9xqGBkq

「妳先試一下。」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yOPixhgA

羨琳向詩彤拋了個媚眼，詩彤不是覺得不可能，只是認為成功率很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PtUlapjP

父親並非不講理的人，而是極度堅持己見。再加上他強勁的氣焰，才讓其他人不敢和他理論。這種形象也幫助過詩彤解決或避開麻煩許多次，例如和學校老師談判、在街上被捲入爭執時......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Z48OEwiY

不過父親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叫他轉意，他和人說話也是軟硬兼施，不是克服了心理壓力就能駁倒他。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C6homX7C

儘管成功率如此低，詩彤再仔細想想後覺得羨琳的建議有參考價值：「好吧，如果不行我再來找妳。」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KX1utmC5

看來詩彤今早制定的計劃仍有許多不足之處，例如她原本打算住在羨琳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uFQLLBsw

「晚安。」「晚安。」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9QJJ6Wwk

詩彤取回行李箱回家準備明天再和父親談判，但她一回到家門口便看見父親站在那裏。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9vnJ15pS

他看見詩彤後一言不發便打開門回到家裏，詩彤也用他沒關的門回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Yf9yyLdv

父親開燈後坐在飯桌前問：「去了哪裏？」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LhwscBd7

詩彤放行李箱到門邊後坐在父親對面，「朋友的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j64pNJOz

「去做甚麼？」「想把行李箱交給她。」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jf92nAdq

「為甚麼要交給她？那是我的東西。」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9GUyWznm

如果誠懇地請求，父親也許會網開一面。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57zjz4YX

詩彤抱持如此想法招供：「不想被你拿走。」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t23xbolZ

「為甚麼我會拿走給妳的東西？」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wAG5nDP2

父親也猜到詩彤有些企圖，但他始終不明白她做這些事的用意。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n1M9DJl8

詩彤覺得不該向他說明原因，但說自己要做甚麼也不算說謊吧？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XBtH8cix

「我明天準備離家出走不上學。」她淡定地回應。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F8G33exS

「為甚麼不上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0C7nRxeq

詩彤覺得不能再被困在這個死胡同，是時候想個藉口。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PVfN4X8l

不能說自己快死了，又不能隨便找個荒謬的理由，該怎辦才好？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myAEKMu2

說患了病嗎？找個醫生不就可以揭穿？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vvZMc2TD

既然他這麼想驗證，就找些不能證實的理由。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DRX1OIkM

詩彤想了又想，「因為我不喜歡上學。」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dpPMS7RP

父親失望地掩著頭：「妳不喜歡就可以不做嗎？人人都可以做想做的事世界就大亂了！」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F4uOkHbI

「我不去學校你可以做甚麼？打暈我然後拖著我去學校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v4IIT8Wg

現在正是和父親決鬥的時機，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他，不可以再退縮。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bz1GKG43

「妳甚麼時候變得膽子那麼大了？敢那麼大聲跟我說話？」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GibIeMak

「你想知道為甚麼我不想上學？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到山另一邊去！」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CREDHoht

詩彤握著大門門把做好不再回家的覺悟。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SNeq9CQA

「妳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父親留在原地向她大叫。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tClbHPvI

「我正有此意。」詩彤拖著行李箱用力關上大門離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j98Ze3Vg

詩彤走到羨琳家打電話給羨琳，羨琳接電話後說了一句：「我很快出來。」便掛斷電話。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Y7KeKa3N

不久，羨琳便氣沖沖地打開家門：「我不是叫妳和妳父親說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GGJKPRak

「我說了。現在我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妳家裏。」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inPp3bkB

「我想知道妳為甚麼弄出那麼大的事情也要離家出走。」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6j1FOMEi

詩彤知道紙很快就包不著火，但還想盡量拖延。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ZfLXbT4b

「我過幾天會坦白。妳可以先讓我住在妳家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7uvMfqS9

「鎮子很小，他終有一天會找到我家來的。」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HKJHWgI6

「躲得一天是一天。我也不會住很久。」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O7z0P6e8

羨琳有很多問題想問詩彤，但還是決定先讓她進門：「好吧。妳想和我一起睡還是睡客廳？」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7yJlvfLy

「可以和妳一起睡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aexMQu1G

羨琳以為她會明白自己在開玩笑：「可......可以。但是妳一定要告訴我妳到底在搞甚麼。」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od4yLpV7

「我會。謝謝。」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Q4Mnsc02

羨琳勉為其難讓她暫住：「歡迎。」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duoHM50f

兩人進屋，詩彤二話不說便問羨琳的房間在哪裏，得到答案後便馬上進房。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gZpxnFzJ

詩彤打開燈，但未看清內裏環境便被羨琳關燈，「我很睏，要參觀就明天請早。」羨琳脫掉拖鞋上床。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Mju6PBsj

剛爭執完的詩彤也敵不過睡意墮入夢鄉。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zNP6sH7b

ns 15.158.61.48da2

其九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