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山城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盛事——便是迎接新一屆弟子的加入。山城每年都會向附近的村莊和城鎮開放名額,統一招攬適合修煉武功的弟子,再把弟子分到九大門派中。整個過程需耗時半年,一開始先由掌門人和各門派長老一同商議,在吉辰良日,焚香浴衣,宣佈各類項目的考核日期,在日期頒布下去之後便會有相關前輩在場監督,並根據弟子的表現決定是否能夠加入山城修習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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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的項目相當多元化,包括傳統拳腳功夫等均在考核內容,而且亦有許多兵器考核,如拳、劍、槍、弓、刀、判官筆等。除此之外,內功心法等亦是佔比不少的一環。雖然項目眾多,但投考弟子不需全部都參加,只需擇其中三四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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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終能夠加入山城的弟子數量不多,但是每年前來投考的人卻是絡繹不絕。畢竟現在世道險惡,誰人不想習得一門好武功而不被人欺辱?哪怕並非想在山城中闖出一片江湖,但求無過,安安穩穩地留在門派中擔任普通執事,也是再逍遙自在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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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屆弟子們從考場所在地的嶺南場往前行,接著便開始坐上一匹匹馬車前往本部城。由於山城位於群山之中,不同門派之間坐落的位置亦有所不同,於是山城便投入大量資金,建立了一個以馬車為主的大型成熟交通網絡,在官道上往來各個重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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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大部分路線需要在險峻的山路上盤延,因此整個系統是由山城負責管理以確保安全,並聘請許多騎術高超的馬夫負責日常路線的運作。到目前為止整個系統總共有八條線路,以八卦中“乾、兌、離、震、巽、坎、艮、坤”的八個卦象來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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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線,連通崇基鐵門到本部城,途中經過晨興和善衡兩派勢力範圍,再在煉器中心急轉,迂迴上山,最終經過蒙民偉樓,到達本部城北部入口,並回轉一圈從本部城南方,再度穿過晨興善衡,最終回到崇基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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兌線,以崇基鐵門以西為起點,沿著未圓湖順時針走,接著和乾線一樣上到本部城,但與前者不同,兌線在穿過了本部城之後則是一直直行,直到走到梁關,才沿著後山山腳迂迴向上,途徑聯合和新亞兩派範圍,最終沿著原路回到本部城和乾線匯合,回到崇基鐵門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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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線,又名逸夫派線,是專門負責處理逸夫派附近的交通。起點由未圓湖東北開始,和兌線行走一樣的路線前去到梁關,只是離線選擇往左邊的下坡山路而走。再往下之後選擇繼續往左邊的分叉路行去,便來到了有名的長命坡。一路走下去便經過伍宜孫,接著便是逸夫,再往下繞過一大片人煙稀少的原始森林,再往東北方向走上好一會兒,才來到了極北之地敬文派的範圍。稍作休息之後,便往東南方向走去,很快地就轉去西南方向,穿過玉關,就到了一些散落在附近的村落和小型城市。沿著山路向上,便逐漸到了後山山腰,途徑和聲門派所在地,然後經過長命坡的分叉路,再度經過逸夫,再返回,最後回到梁關原路回到未圓湖東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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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線,與離線在同一個出發點,在到達善衡晨興兩派所在地之前,就順著北方官道前行。在穿過一大段荒涼之地後,才來到了極北之地,在經過了敬文後,會再向更北方的三十九區繼續前進。在到達之後會折返敬文,之後的路程和離線的後半路程一樣,只是到了梁關的時候爬上後山,接著倒是和兌線的路程一樣,最終回到未圓湖的東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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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線,單程線,有分為逸夫上行和敬文上行。二者由未圓湖西側出發,皆經過善衡晨興、本部、新亞和聯合,二者只是最終的目的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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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線,單程線,與巽線相反,由敬文門派或者新亞門派直接到崇基鐵門的路線,大部分路線與乾、兌、離和震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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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線,單程線,與坎線相近,由逸夫門派所在地出發到崇基鐵門,大部分路線與乾、兌、離和震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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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線,特別線,又別稱三十九區線。由山城最北之地三十九區出發,經過敬文,再到玉關,然後沿著山路直上,穿過和聲和梁關,到達本部城。在本部城放下離開三十九區的人後,便重新載上由本部想前往三十九區的人。每天有數班特別馬車是在第二次到達三十九區之後沿著敬文以東荒涼之地上的官道重回崇基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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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屆弟子依次坐上乾線馬車,在路途上不停向兩旁打量。沿路上偶爾有不同門派的人向他們揮手示意歡迎,也有一些不屬於九大門派的人在一旁偷偷打量著這些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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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都有一個由門派弟子擔任的嚮導,負責向新生介紹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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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斷山,那邊是地藏坡,翻過去就是山城的中原地區,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本部城了。”嚮導看著新弟子讚歎的目光,內心暗暗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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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們想去不同地方的話,最好還是使用馬車。因為山城的佔地相當大,總會有一些地方是官方管理不到的,在這些地方或多或少地存在危險,譬如作奸犯科而被踢出門派的弟子。總之要是可以的話,盡可能使用馬車,哪怕要花上多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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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等會要舉行入派儀式,弄完之後便要選擇山城派屬下的門派,這件事情可不能馬虎,雖然你們應該對九個門派有一定的認識,但是要是想知道更多詳情的也還是可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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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輛馬車上都重複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前輩們在訴說著山城的種種,新生們在聽著,逐漸新生們彼此的興奮交織在一起,互相渲染著,構想著自己在加入門派之後如何在九大門派中習得各種強大的武功,在各種險境中獲得奇緣,帶領自己的門派在四院會師上一拔頭籌,從此芳名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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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後,馬車才依次將新入門的弟子送到了本部城北部的交通要地。當眾人一下車的時候,便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眼前正正就是橫貫本部城的百萬大道,在眾多山峰之中硬生生地開闢出了一條平坦的大道,遠眺能夠看到遠方的大海,令人頓時豪氣萬千,有著“一覽眾山小”的氣魄。新弟子們再往前行走多一點,周邊賣唱的、賣吃的以及各式各樣的店便映入了眼簾。新生的到來使得整個場景就如同池塘注入了新水,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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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看,此乃新亞派的紫霞仙人的紫霞劍術,若各位有興趣便賞臉觀看一番。”語音剛落,在路旁喧呼的那位年輕人便穿著道袍舞弄了起來,右手拿著一把銀劍施展著各種劍招。紫霞劍術是新亞其中一派,紫霞流,傳下來的劍招,講究以輕柔凌駕於陽剛,卻又不失凌厲。年輕人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地打了出來,劍在年輕人的手裡舞得霍霍聲大作,配合上劍身反射的陽光,倒是令人目不暇接。紫霞劍術一套總共三十六招,年輕人一氣呵成,最後一招紫氣東來,劍尖筆直地指向東方,引來眾人一陣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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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獻醜了,但各位武道同胞,若對鄙人的劍術有所興趣,不妨加入新亞派,保證能夠學到更好的。”道袍年輕人向眾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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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弟子在進入山城之前大多都只是在自家後院裡勤學苦練,根本沒有見過這樣華麗的劍招,彼此都忍不住向紫霞的道袍看多幾眼,內心開始傾向了新亞派。甚至有主動的弟子已經開始詢問新亞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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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那個,加入新亞真的可以學到這些武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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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道袍年輕人心中一喜,打算好好吸納一幫新生到新亞的時候,一把唐突的聲音彈了出來,“新亞這種已經沒落的門派就別出來獻醜了,要不是開山祖師留下來的名頭,山城早就變成八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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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聲音雖並不響亮,但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眾多新弟子的耳邊,可見此人的內功不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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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引得年輕人相當不滿,抱拳質問:“敢問前輩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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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就是那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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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口出狂言,侮辱我派先祖,那麼想必前輩定有高見。前輩可否指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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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雖不才,但願以明華堂之名與汝一同舞劍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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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安,單名一個東,請賜教。”紫霞派的年輕人報上了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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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周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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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胖子身材並不高大,偏向圓潤,穿著笠衣,腰間掛著一把長劍。接著這人便走上前去,向前輕輕一鞠躬,再用手往劍鞘一摸,瞬間劍便彈了出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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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舉倒是引來了比原先更大的喝彩,這倒是使得紫霞年輕人更加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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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使用了內功將劍逼了出來,這是內功到了一定水準之後才能做到。”帶領新弟子的前輩向眾人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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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可有好戲看了,兩人必定為了爭奪新弟子的加入,賣力對打一番,哈哈,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看到精彩的對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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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講究劍招的靈動,而明華則是重視內功的運用,二者的側重點不同,不知道最後誰會勝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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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二人就開始過招起來。周胖子使用的劍招是明華三劍,雖然只有三劍,但是在內力的催動下,一招便能擋住安東的兩三招,逼得安東連連後退。安東也很快反應過來,劍招一連配上紫霞的輕功腳步,二者相得益彰,讓安東迅速轉移身位,從側邊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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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兩人便過上了十幾招,卻依然難分高下,看得眾人連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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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二人快要打完一套劍招的時候,稍遠處傳來了響亮的斥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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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在此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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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眾人心頭一驚,新亞年輕人和周胖子被震得連劍招都受到干擾,一時氣力上不來,只得雙雙退開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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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究竟是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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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來源:小說中8條校巴路線參考了香港中文大學的校巴路線,以八卦方位對應。由於中文大學位於半山,上落不方便,故有校巴穿梭,讓同學方便上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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