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到底能即興寫作甚麼?我沒有任何的疑問。
「我手寫我心。」乃潤飾過的答案,潤飾過的文辭譬如說「手」和「寫」這些字眼,畢竟我使用速成輸入法,而把十根頭手指放在鍵盤上敲打,可不同於我自小瞭解的「手寫」。至於我的心,早就散碎了,還談何能即興寫出完整的句子或段落。正如現在,不同於你們看到這段文字的那個專屬於你們的現在,但我勤於修改上面的篇幅的這個現在,稍縱即逝的現在又再次成為過去。
何謂即興,這是個嚴肅的問題,顯然是我欠缺幽默感的個性使其變得嚴肅,而非問題本身有多嚴肅。不過當我打字的手速跟不上我的意識活動的速度時,或我組織語言的能力跟不上我的腦海閃過的念頭時,為此而必須花上不短促於五秒的時間疏理,還能否算是即興。我似乎患上時間偏執症了,正如我剛提到自己為何謂即興的這個問題感到困惑,字裏行間的任何遲疑也是不正直的表現,言明我不是真正的即興寫作着。接踵而來即將是更嚴肅的問題,我稱之為即將,皆因不是現在,正如我寫作的這個現在不同於你們閱讀的那個現在,現在,對我而言更嚴肅的問題是「我到底能即興寫作些甚麼」。
金子鑄造的女人,拿着手槍的男人,這是某個即將面目全非的故事雛形而我所說的即將可能就是永不,畢竟我們玩的是即興,而我恰巧是個善於否定自己的作者,意味着我的念想不能長久保存,除非加上千百層自以為是深思熟慮,但依然蒼白無力的食物添加劑,好讓那些不曾存在且很可能將永不存在的讀者容易品嚐,還望原諒我的性別刻板形象。
所以到底能即興寫作甚麼?我沒有任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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