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 雨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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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

Endlessly xia

Jul 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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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是幼兒園的時候，我爹（爸爸的意思，我爸他喜歡我們這麼稱呼）開了某連鎖燒烤的加盟店。

我和我第一個妹妹相差三歲半，當時我媽從公司下班後，還會挺著大肚子到店裡幫忙我爹。

我也問過媽媽：「妳工作這麼辛苦，下班還要幫爹爹不累嗎？」

她說會累，我問她為什麼那麼堅持，她答......

「因為那是你爹爹的夢想。」

只是這個夢想成真沒有持續太久，後來考慮到家庭開支，他把店收了。

那家店的回憶其實挺多，現在要一一回顧還是很難，但印象比較深刻的包括二表哥在牆上的畫，廁所裡的長腿蜘蛛，二樓陽台望下去絕對算不上繁華的夜景。

想起來還是覺得可惜，畢竟那是我爹懷抱著的夢想。

他為此去台北實習，我們還曾在電視裡看過他的身影，那陣子的日日夜夜，不知道爹爹有多少思念、多少愉快，多少辛勞。

其實在寫這篇時我第一個想起的是在店裡看見的雨。

有一陣子雨下得特別多，我坐在長木椅子上，凝望著外頭的雨。

我莫名覺得雨很愛現，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滴落下來的時候，在柏油路發出聲響，還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像是在尋求他人目光一樣，它渴求著注目與在意。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它確實成功吸引到了我。

雖然我經常看著雨發呆，也經常將手伸出去感受雨衝擊肌膚，但其實我不喜歡雨。

一到雨天，烤肉店的生意就會變差，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冒著大雨外出買東西吃的。

不過，竟也是在雨天人煙稀少時，我會覺得其實世界很美好。

大概是因為汽、機車的噪音少了，滴答聲大了，腦中思緒忽然變得很清晰。

我是個早熟的孩子，從小腦袋裡就裝了一堆不該有的煩惱與不快，但是雨落下的那一刻，雜亂的思緒被解開了。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經常看著雨發呆的原因。

現在長大了，我對雨的感覺還是這麼矛盾，我喜歡雨天帶來的味道與寧靜，也討厭在雨天上、放學的感覺。

明明撐著傘還是打溼了衣服與書包，溼溼黏黏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但偶爾，我還是喜歡淋雨的。

或許真的是很看情境跟心情吧，有的時候淋雨會覺得快樂，有的時候只剩煩躁和不耐。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討厭雨天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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