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莊園 - 15 我吐得很準

「你要永生？」葵也很意外。

「對，我要成為永生播種者，確保利努家族開枝散葉!」

幾乎是同時，我跟葵都露出極度嫌惡的表情，壞人想要永生很正常，但他永生的目的讓人無言，葵甚至摀住嘴似乎噁心到反胃，她轉頭認真詢問利努瑪莉安。

「妳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寧願妳獲得永生，他只會亂吼亂叫，這種基因有必要傳下去嗎？」

「魔女快接受交易，不然我就摔死小鬼!」看到葵居然在挖角自己妹妹，利努馬克立刻作勢要把我摔地上。

「冷靜點，我沒有說不同意，只要把孩子放了，我就讓你永生。」

可能幸福來的太突然，利努馬克驚疑反問，「真的?」

「真的，派特勒雖然會擺弄文字，但我們從不說謊。」葵看出兩兄妹一臉不信，她無奈表示，「我們可以彼此立下契約，保證讓你永生。」

「不可以用妳的神，妳的神肯定會偏袒妳。」利努瑪莉安馬上提出要求。

「我們雙方家族的神都不用，契約後我立刻舉行永生儀式，但不管是儀式過程中跟完成後，那孩子只要受一點傷害，我會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葵話說到最後，只剩濃濃殺氣。

準備簽訂契約利努馬克跟葵，兩人面對面站著，我則是做為籌碼被利努瑪莉安牢牢抓住，利努兄妹看起來信用就很差，我要想想怎麼不丟掉小命的情況下脫身。

「我們快點開始，我發誓只要得到永生就不會傷害那個小鬼。幹嘛瞪我？這樣不夠嗎？」

「沒什麼，只是發現利努家的家教真不嚴謹，連正式的契約都沒學過嗎？」葵的諷刺依舊犀利。

「嘖，我，利努馬克發誓，只到得到永生，就不會傷害魯貝托家族的孩子，不管是現在還是契約完成之後。」

「我，葵.派特勒發誓，賦予眼前這位利努馬克永生，施術過程不會危害他的生命，包含不會對他下毒，也不會暗中下詛咒，或是利刃殺害他，並保證施術過程正確及完整。」

這是在簽約保險嗎，葵的契約比我的保險合約還嚴謹，最後兩人低下頭，就連利努馬克也態度認真許多，他們垂頭低聲誦念。

「「從慾望中誕生，生來忠於慾望不受拘束，永生不朽的大人，您卑微的子嗣、您慾望的子民，在此懇求過路的祖先，作為我們契約的見證者，如有一方膽敢毀約，請您肆意蹂躪他的肉體，將他的靈魂囚禁折磨，直到時間的盡頭。」」

在我錯愕違約懲罰也太狠，就不能罰款或是坐牢解決，他們腳底出現扭曲文字組成的黑色線條，線條以好幾圈交疊，呈現一個五芒星的形狀。利努馬克很意外這麼快就獲得響應，葵則表現的很鎮定，她手伸進羽織外套袖子中，拿出一小玻璃瓶，遞給了利努馬克。

「喝下這個。」

「妳不會下毒吧？」接過玻璃瓶，利努馬克沒有馬上喝下。

「我毒殺你，然後被契約折磨到時間的盡頭，我划算嗎？」葵沒有回答只是反問。

雖然帶著懷疑，但利努馬克還是喝下藥劑，葵不斷從袖子裡拿出類似礦石的東西，她袖子就像藍色機器貓的次元口袋。

隨著葵不斷拋出礦石，用房間的爐火融化，變成憑空漂浮類似水銀的礦液，在葵的指揮下包裹利努馬克的身體，並從皮膚滲進體內。

「這些東西怎麼一直鑽進來，魔女妳在做什麼!」

但葵沒有回應，只有更多礦液包裹他的身體，當滲進骨頭時，利努馬克感到了疼痛。

本能感到生命被威脅，利努馬克朝葵伸出手，他的手環變成一把長刀，正要做出劈砍動作時，只見葵一個彈指，剩下礦液馬上包住他的頭，讓他的動作出現停頓。

也在這一刻身體完成硬化，利努馬克表情猙獰，維持著出刀的動作，永遠以石雕的姿態定格。

可能聲帶硬化的比較晚，所以讓利努馬克可以說出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後的控訴。

「魔女妳違反契約!!」

「我沒有違反契約，見證契約的惡魔有懲罰我嗎，我完好無損，所以這個結果毫無爭議。」葵聳聳肩，但嘴角的笑容出賣她，「真是太好了呢，只要保護好這個雕像，利努馬克可以永遠存在，這不就是他要的嗎？」

他還活著？我仔細看石雕的瞳孔確實有在動，但眼球佈滿了血絲，利努馬克看起來驚恐害怕。

「他這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利努瑪莉安崩潰怒吼。

「對於我們派特勒來說，永生分很多種，他跟我契約時沒有指定要哪一種，我當然給了他最容易達成的那種。」

「不，我的哥哥，我們被魔女騙了，家族要完了嗎。」利努瑪莉安擦掉眼淚，然後把我整個人提起來，看來該我遭殃了，「該死的魔女，妳會付出代價!」

「妳要違反契約?」葵挑眉問。

「笑話，我利努瑪莉安可沒有保證不傷害這個小鬼，不是只有妳會擺弄文字。」

「單純的利努瑪莉安，妳有沒有想過妳的哥哥，其實是妳的累贅呢。利努瑪莉安想想看，不用再幫廢物哥哥收爛攤子，這樣妳就能擁有妳自己的家族，難道不好嗎？」

誘惑的言語讓利努瑪莉安迷茫了，我也忍耐到了極限，趁這個機會給葵一個示意的眼神，便將醞釀已久的殺招全吐在利努瑪莉安身上。

「嗚噁!」

「太噁心了!骯髒的死小鬼!」

沒有人可以沾到嘔吐物還保持冷靜，利努瑪莉安嚇的一時鬆手，我趕緊掙脫跑到葵身邊，她單手抱住我，把我保護在她的身後。

「小不點吐的還真準，真棒。」

「噁心透頂的小鬼，還有滿嘴謊言的魔女，我要妳們償命!」

「我又沒殺他，利努馬克還聽的到我們說話呢，為什麼要償命呢？」葵繼續認真的狡辯，彷彿她是個無辜的人，「我個人還覺得我幫了妳呢，妳是這樣對有恩於妳的人嗎？」

「閉嘴!魔女妳休想控制我的腦子，縫合怪們從影子裡滾出來!」

隨著利努瑪莉安的命令，家具或是門後的影子被拉長，陰影中鑽出她的爪牙，是各種被縫合的怪物們，有四足的猙獰獸類，或是人形的扭曲生物。

他們有著利爪跟利齒，眨眼便將我們給包圍起來，我緊張的抓住葵的衣角。

「真傷腦筋，我並不擅長戰鬥呢。」

只見葵摘下眼鏡，腳下影子滾動拉長，結肢狀的肢體一圈又一圈彼此交疊，我立刻看向她的頭，果然長出了惡魔的角，葵的角長在前額，形狀像是日本鬼怪的鬼角。

黑色的長爪子滑過地面，發出牙酸的磨擦聲，影子裡的生物前端有兩根靈活的觸鬚，這是蜈蚣，而且是超級大的蜈蚣。我雖然是友軍，但也害怕的頭皮發麻。

「小不點為了不做惡夢，我建議妳閉上眼睛，我切割肉體技術不像妳母親那麼純熟，場面會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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