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囚徒 - 第四章：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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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建立在岩壁內會有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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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抬頭望去，是碧藍的天，有太陽、有雲朵但感覺不到微風。之前經由凱特之口確認過了，這裡還是在室內，但不知道是怎麼讓陽光照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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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人造，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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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萊辛了解所有規定之後被命令回房間打掃，老實說這裡也沒使用過，三兩下就清潔完畢了。當她打算悄悄做點手腳時，凱特又走過來帶自己離開——她本人一直都在辦公室內處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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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應該與自己無緣才是，她本以為會到拷問室或地下墓穴之類的地方，沒料到會被帶到充滿綠色氣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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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要除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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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凱特只是將她拉到涼亭下，兩人相對而坐，桌上已備好各類物事。少女泡了一壺花草茶，給眼前坐立不安的萊辛一份熱羊奶——她完全不敢亂動，生怕弄壞看起來頗有價值的茶具，心中不斷猜測著對方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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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對萊辛的不安置若罔聞，捏著茶壺給自己添上一杯，清淡的茶香隨著輕煙飄散，她呼地輕呵一聲，捧著溫暖的杯子磨蹭，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品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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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人，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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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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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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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凱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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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不能直呼高位者的姓名，運氣不好甚至會被拔掉舌頭。萊辛無法理解，但接連叫了幾次大人都得不到回應之後，也只能無奈地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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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大人，您說過我是囚犯。」現在帶她來喝下午茶是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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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役結合，萊辛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才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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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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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只有洗碗跟打掃，了不起就是走遍教堂腿痠而已。不是才剛說她是犯人嗎？證據在人家手中自己認了，可是仔細想想，從醒來開始，除了被限制自由外她有哪一點像是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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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目前為止對眼前這位精靈的觀察，萊辛覺得對方一定在計畫什麼陰謀，於是不假思索地反駁道：「我不累，請大......凱特讓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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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敵人的意圖是什麼，打亂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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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凱特只是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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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妳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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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腰往影子處隨意一捧一抬，幾本厚重的書籍很快遮住了萊辛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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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羊認不全書封上的字，但能依稀辨認出「法」、「詞語」、「兒童」等幾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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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書各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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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她母親的是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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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臉都綠了，她寧願幹苦力也不願意抄書，更別提是在不識字的情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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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太識字，寫的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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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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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放下茶杯，眨了眨眼睛，臉上的微笑與說出的話讓她更加確定這是披著精靈外皮的魔鬼：「但代價是要抄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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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羊想要拒絕，決定自己硬幹時，惡意的低語慢悠悠地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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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寫錯一個字，就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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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抽考時答不出來或不會唸，也是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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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無法辨認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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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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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如一劍砍下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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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臉色從綠變成紅，最後變成慘白，色彩變幻連周遭的花草都自歎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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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微微一笑，她又添了一杯茶，舌尖繚繞著花香，以眼前小羊不知所措的模樣做為茶點，這比任何點心美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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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像昨日那樣順從慾望，將她送上祭壇，在吾主的默許下狠狠地含在嘴中，從她粗糙的雙足開始，一路品嘗到頭上那對可愛的雙角，最後一口又一口烙下自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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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樣做的話就看不到眼前的表情了吧，無神的模樣也很可愛，但凱特更喜歡萊辛那情緒豐富、努力向前的生命力，那才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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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萊辛以前從狼口逃生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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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掩蓋流露出的邪念，凱特放下見底的茶壺，抬眸看著萊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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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決定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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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羊兒顫抖著捧著杯子，邊抖邊喝下第一口，高品質的羊奶此時喝起來也像水一樣，些許乳白從嘴角淌下也沒注意，她只能可憐地咩咩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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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茶吧.....您剛才說勞役、解合？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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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縮的模樣真是可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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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嘴角蜿蜒出一絲弧度，伸出手抹去萊辛嘴角的殘骸，放到自己唇邊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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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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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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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休息時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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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紙筆被放在一旁，茶具在一瞬間便被陰影給吞噬乾淨，萊辛前傾的姿勢被某種力量強行掰直，回頭一看，在她身後的精靈滿臉笑容，戴上的眼鏡閃爍著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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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的眼睛濕潤了，在昨天被玩弄身體時都沒有落下眼淚，但這次她是真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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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總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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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關係──第二次就會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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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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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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