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一一河伯之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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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村的村民被村裡面的孫婆婆召集了過來,奇蹟似的,原本一直臥病在床的孫婆婆已經能夠緩慢的步行了,她站在村子中央的廣場上,左邊扶著她的是她剛找回的長子,右邊扶著她的是她的小兒子,孫婆婆的臉上洋溢著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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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您把大家找來,是爲了什麼事呀?」其中一名村民問道,若不是因為孫婆婆在村中的輩分極高,又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大家是不會搭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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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找回了我的大兒子……」孫婆婆顫抖著聲音說,情緒中還夾雜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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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村中輩分較長的人立刻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你的大兒子……不是已經被怪物抓走了嗎?」有人立刻發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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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這麼以為的,這時幾年來,所有經歷過那件事的人,都是這麼樣讓自己心安理得的!不是嗎?」孫婆婆的聲調不變,緩慢而沉重,「大家如果認真的思考這件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壞的妖怪,怎麼會保護我的孩子?大家再想想村子裡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從前黑河村哪有什麼河神獻祭?大家不一樣過的好好的嗎?難道不是從那件事以後,我們的村子裡才出現了這麼多的事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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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受到多年的壓抑,一時之間也沒人能開口說出些什麼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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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我們趕走的,說不定才是真正守護著我們的河神哪!」孫婆婆低聲而虛弱的道。「我們所尊敬的河神,是只需要我們的善念和信仰就可以守護我們的!絕對不是必須有活人和穀物才願意保護我們安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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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麼,我們所祭拜的到底是什麼呢?」有人倏地打破沉默,「我的姊姊,她到底被獻給誰了?是我們的愚昧害了她們嗎?」那人顫抖的發問以後,四周的人似乎受到了鼓動,嘈雜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忐忑不安的討論著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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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婆婆,妳這麼說可要有根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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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拜錯了神,那麼這麼多年來發生的一切,不就全部是騙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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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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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婆婆這麼說,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請回守護我們的河神?讓我們村子重歸平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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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騷動不已之際,藍衣青年向前踏了一步,「如果各位願意相信我,我可以證明黑河裡住的並不是河神。」噙著沉穩的笑意,藍衣青年這麼說著,「啊啊
--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孫婆婆的長子,我姓何,你們可以叫我何勃,願意相信我的話的人,就請跟我到黑河邊,我可以讓大家看看,看這些年來住在黑河之中的,到底是神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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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何勃率先走向黑河的方向,村民們一開始都充滿了猶豫,幾個半信半疑的人率先的邁步跟在何勃身後走去,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村民跟著走向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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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河的河岸邊,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名相貌妖艷的女子,那女子神色淡漠的環視眾人,再看向何勃,「你已經找回你的母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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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多謝鳳姑娘的關心。」何勃走向她,「現在我帶了村民過來,是希望讓他們看清他們這些年來所祭拜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取回村民的信任,一直是我的心願,妳願意幫助我嗎?」不知為何,何勃說話的語氣煞是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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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讓牠現形,但我只有七成把握能治的住他,而且,在場的其他人,我可不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危。」半晌,妖艷女子開口說道,她的神態之間充滿了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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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村民們我會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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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轉向黑河,妖艷女子咬破了自己的指頭,鮮紅的血液流出,而後,妖艷女子讓自己指尖的血滴入了黑河……。「黑鯉魚,你不是想要陰陽族的血嗎?現在陰陽族人在此,你還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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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艷女子的嗓音也透著冰冷,彷彿天生就是那樣冷漠無情似的,讓人聽了她的聲音,就有股寒意直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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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引頸期盼,就盼那黑河之中出現些什麼,誰知道,等了好一會兒,卻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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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嘛!這……這是在耍我們嗎?」村民們騷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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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退後!」倏地,何勃大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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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就見黑河的河水捲起了一團黑色的漩渦,水花四濺,水光隱約之中藏著一道黑色的影子,那黑影迅雷不急掩耳的撲向了妖艷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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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艷女子佇立原地,右手平舉,「冰!」捲起的水花瞬間結成了晶體,那黑影也在同時一並被凍入了冰晶之中,晶體在黑河之上形成了華麗的波狀,閃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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