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縱豔的雙頰又和早些時候一般悄悄地泛上了層淺淺的紅暈。她一邊手臂夾著安全帽,另一手拉起了自己的書包,以下巴向兩人之間的布料示意。「我剛剛好像抓太大力了。」
蔣凌扭過頭看了看。孫縱豔看著那衣襬,臉上帶著些微的尷尬說道:「這根本都不能看了……等會兒教官要是拿這罵了你,我一定會站出來替你講話。真不好意思……麻煩你載了我,結果我還給你添了這樣一個麻煩……」
蔣凌又一次被孫縱豔那與外表毫不相符的內在給勾的嘴角抽搐──誰想得到面容生的如此冷淡的人,說起話來竟意外地這般直接?
「別擔心,」蔣凌忍著笑說道,阻止了還想繼續懺悔的孫縱豔。「教官不會注意到的。況且就算他抓了我,我也不會推妳出來。主動將妳載上車的人可是我,而且我一定是又不小心騎太快了,才會讓妳嚇到掐的這麼緊。真的!」孫縱豔似乎還想繼續說話,蔣凌堅持道。「更何況,都還沒踏入學校就能載到妳這麼漂亮的女生,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再去在乎這點事?」
蔣凌從來都是有話直說,卻只瞧孫縱豔兩頰的粉色調變的更加明顯,襯的那疏離的外貌柔和了許多,從一個令人不敢接近的冷傲小姐,變成了會讓人想多加認識的同齡姑娘。她抓住書包和安全帽,修長的腿輕輕一抬便下了車,走到了稍遠處,將那兩個東西抱了滿懷,不再往蔣凌這個方向看。
蔣凌轉回了頭,四周安靜了下來後,他的注意力便從孫縱豔身上轉到了自己一直努力要忽視的,從遇上她後就比平時跳得更快的心跳,那速度與力道皆絲毫沒有要減緩的意思,弄的蔣凌腦袋都有些暈。
「蔣凌,你也有這天啊。」他收了笑,一面盡力調適呼吸,喬好機車,一面喃喃唸道,腦中轉的仍是方才的畫面。孫縱豔那泛紅的雙頰尤其顯眼,揮之不去,殘留在他的腦海中,如烙印般清晰的同時卻又略帶模糊,撓著蔣凌意識的邊緣,對那過快的心跳只是有害無益,一點幫助都沒有。
蔣凌從念幼兒園時就很受到女孩子的歡迎。國小時大家對於感情這回事都還是懵懂無知,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到了中學,兩性便漸漸對彼此產生了興趣。那時的蔣凌雖還帶著一絲稚氣,卻從沒少收過情書,面對女生的各種示好與表白更是從一開始的羞澀,到後來的應對如流,甚至最後還主動開始勾搭起別人了。
不過,雖然拿了那麼多的情書,收了那麼多的表白,又迷倒了那麼多的女孩,蔣凌卻從來沒有與任何一個人真正的交往過,總在最後一步前收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內心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做不出那份承諾。不知是不想定下來,抑或是其他理由。
才十四歲便已相當有花花公子的范兒,卻對自己的感情相當生疏的蔣凌問了自己的朋友,為什麼你們都那麼想找妻辣,我卻完全不想交女朋友?在得到了好幾頓結結實實的拳打腳踢後,他從不同的兄弟們那兒得到了排列組合不同,語意卻完全相同的回答:
「騷過頭了,覺得自己太有魅力了,只有一個女人太吃虧了。」
蔣凌想了一整天,總覺得雖然挺有道理的,但他還是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說不定自己只是個還沒遇上真命天女的癡情男子漢。回家時正好遇上了隔壁要進家門的阿伯,便攔下對方,問了對方一模一樣的問題。
阿伯認真地看了看他後,說道,「兩種可能,一,你不喜歡女人;二,女人太多了,覺得不需要定下來,太浪費了。」
選項二實在與朋友的回答太過符合,蔣凌不禁有點發毛。阿伯又多看了他幾眼,見他好像有什麼堵在嘴裡的樣子,幽幽的補了一句。「小夥子,我瞧著你的樣子,應該更符合第二種可能,或許我並不是第一個這樣告訴你的。我們那年代有個字,專門用來形容你這種男孩。」
蔣凌脖子後仍有點涼涼的感覺,表面卻已經回到了那吊兒啷噹的樣子。他一面踢著零散的小石頭,一面陶侃的說道:「阿伯,讓我猜猜……是不是ㄙ開頭,ㄠ結尾,一聲騷?」
阿伯聞言,笑的厲害,好一會兒都沒接話。再度開口時,方言都溜出來了。「好小子!要不是你,俺已經有好多年沒想起那詞了,還真是喚回了不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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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蔣凌你也有這天啊(墨鏡)
昨天太累了好早就睡了 今天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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