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你一直以來用的病情描述和需求,對病例做了一點修改,這樣三個月領一次就可以。緊急抑制筆可以再開兩枝給你,我想你應該自己家裡也有準備,記得帶著不要離身。」
在海軍醫院第二性別科的診療室中,主治醫師比爾正在依照萊納的需求在電腦上輸入處方籤。萊納自己也有醫生執照,所以不需要多解釋什麼,名義上身為一個「A毒株過度分泌症」患者,可以開出兩種藥:低劑量Alpha用長效口服抑制劑以及Alpha用口服避孕藥。至於坊間普遍使用的短效抑制劑,一般人只要憑證件上的第二性別,就可以在藥局裡購買。
「不論性別,依照組織規定,在第一線工作的隊員都需要避孕,啊,你的情況應該不需要另外開口服避孕藥。」
「是的,這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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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納的腦袋中浮現起彗和希爾的臉,小隊內的芝芝、比爾和布麗姬沒有硬性規定,而切撒和利扎也是需要服用這些藥物的。主要原因是身為Beta女性的布麗姬懷孕機率並不高,而且即便懷了也幾乎不影響工作。
「至於任務時可能會需要的增幅劑和速效抑制劑阻斷藥,我們會透過薩莎的通路供給給你,就依照你認為需要備著的用量。你的身體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很健康。V有和我交待過你的保密事項,這點你也可以放心,和以前一樣登錄為U-E2022。」
「感激不盡。」
比爾完成文書作業,萊納向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從前在北方的時候,萊納偶爾還與製藥集團的遠房親戚有聯繫,通常是自己給偽造一些研究需求或處方籤,試圖弄到一些不合法的藥物。薩莎的藥物如果是來自南方國家,那麼品質和貨源穩定應該是更有保障的。
作為一個有情報機構屬性的組織,薩莎會協助成員保密大部分個人資訊。萊納的A毒株為尚未被發現的罕見種,他從十二歲檢驗出來後,同樣是醫學研究者的父親便替他登錄了假的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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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於上次彗向他提出的要求「製作發情催化劑」,果然如萊納所料,也是組織希望他能夠幫忙的部分。關於彗對一般A毒株或類A毒株製劑反應希薄的真正原因,萊納先裝作不知情,還是以「發情不顯性體質」、「剛好屬於比較難激發活性的O毒株型號」等老理由說明。
萊納雖然答應了研究、製作「K用催化劑」這個任務,但也同時對薩莎提出了條件:他所蒐集的樣本毒株和成分、製程都必須徹底保密,只有他本人知道,假設H或K其中一方死亡或者不再從事這個工作,一切研究成果都必須銷毀。
V轉達了同意,萊納倒是還有點警戒,如果他做出來了,這整件事卻其實是個陷阱,他會被以製作違法藥品、進行人體研究、違反醫學倫理等等原因被抓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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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某個Omega專用催化劑的原理其實很單純:在對該受驗者測試過各種不同型號、感染力比較強的A毒株之後,找出最有效果的類型,以人工方式製作「仿A毒株」再加工成方便吸收的藥品型態。
就算暫時不考慮製作過程可能面對的複雜技術問題,光是尋找適合的A毒株模板就會花費不少時間與人力。從彗的過去經歷,萊納認為他肯定接觸過不少A毒株,而卻很少有人能讓他產生反應。
當年藉由粗糙方法對他進行了標記契約的、已經死亡多年的Alpha,很有可能剛好就是一種結合性比較強的毒株,所以殘留問題才得不到解決。
所謂A、O毒株的強弱程度,並沒有絕對的標準,因為結果完全因AO組合而異,就像每個都是形狀不同的齒輪或拼圖,有些組合就是無法嵌合。而坊間俗稱比較「強」的,是指分泌量高、感染性強、被接觸者反應等級高,或者是打擊面較廣,能夠與很多種不同型O毒株拼在一起的Alpha,反之亦然。
虛構故事中常常會給這些人冠上奇奇怪怪的稱號,比如S級XX、魔性的男/女、天生XX、XX血脈等等,其實對本人而言,毒株的性質與個人的優秀程度或外貌等並無任何關係,反而常常是一種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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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藥的地方在醫院一樓入口左側,不需要繳費。」比爾的聲音打斷了萊納的思緒:「你還是早一點去總部和K合流吧。」
——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都收到了文字訊息通知,K最近在進行的一個案子有一些進展,危險性不高,他要讓新手萊納參與一部分任務流程。
藉由比爾的實務醫療人脈和資訊部門的努力,第二小隊掌握了很多不同類型患者的互助群組,例如不孕症治療、後天第二性別變化、疾病或缺陷導致AO腺體的費洛蒙分泌不足等等。患者們會在群組內互相鼓勵、訴苦、分享知識與療程。
薩莎成員潛伏的也包括各種特定性別的配對聊天、約會平台等等。他們會基於與小隊成員的適合程度,分配每個人以假名或假身分長期加入一些聊天群組、線下互助會、聯誼活動等,藉此檢視是否有其他可疑的人物,或者試圖對成員圖謀不軌、正在尋找獵物的犯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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