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與梅的仙術檔案 - Case 2-5　打工

　　抵達要面試的連鎖拉麵店。

　　銹演努力壓抑著過往創傷走進去，跟店員報告他是來面試，便在填好履歷表後被引領到辦公室。

　　一開門看見裡面的人，銹演瞇起眼睛。

　　「妳真是陰魂不散。」

　　朱霜回過頭瞪著銹演。

　　「我才剛到你幹嘛打擾我。」

　　「好了好了，剛好這位同學也要面試，小姐是臨時來的。反正店裡缺人手，一起談談吧？你坐那。」

　　銹演聽從老闆的要求拉了摺疊椅坐下。

　　老闆拿起履歷表，開始打量兩人。他的視線堅定，認真確認履歷表上的訊息是否符合兩人的氣圍。

　　朱霜已經換上她的大衣，看起來很成熟。履歷表上寫的年齡是『十七歲』，可是朱霜與平常的十七歲不同，臉上不施化妝也十足漂亮，又透漏飽經風霜的痕跡。

　　履歷表上寫的特長是『野外求生、武術』，並沒有寫在學資料或任何畢業學校資料。

　　老闆忍不住想──

　　雖然這年頭不讀高中就出來謀生的人也不少，但不曉得她有沒有骨氣幹餐飲。好擔心喔，而且又沒好好填寫以前讀的學校。該不會沒有社會常識？特技內容去當藝人還差不多，又長得漂亮。工作經歷寫打擊犯罪團夥、耍雜技──簡直沒有正常履歷表該有的內容。

　　接下來確認銹演的資料。

　　銹演穿著學生制服直接過來。雖然老闆心裡有些懷疑，但看見備註欄寫了家裡沒有收入希望趕快工作，多少知道是有些內情的孩子，心裡多出幾分同情的同時，還是小心地先問：

　　「你監護人同意你出來打工嗎？」

　　「我叔叔可以。之前我在別家餐館打工有拿到他同意。」

　　「好。未成年人打工要簽的同意書在這邊。」

　　看銹演把同意書俐落收進書包，覺得他手腳快又仔細的同時，老闆心裡多了些期待，覺得他可以成為戰力。

　　「你說有做過餐館，是做什麼位置？」

　　銹演老實回答是中式餐飲廚師助理，洗碗收桌到處理食材都做過，簡單的料理也能做。

　　老闆點點頭，告訴他連鎖拉麵店照調理順序工作，味道不差就行。再問銹演最快什麼時候能上工，銹演直接說哪怕今天上工也行。學校跟監護人方面，也給了電話，讓老闆儘管打電話確認。

　　自信的態度說服老闆，不過老闆還是想要保障。

　　「這些資料你明天準備好拿過來，我馬上讓人去申請勞健保。」

　　接著又交待了服裝儀容等規定。

　　總算保障工作著落，銹演明顯鬆口氣，讓老闆覺得這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那……梅小姐。」

　　「是。」

　　「你們兩個之前認識嗎？」

　　朱霜跟銹演對看一眼後，再點點頭。老闆就拉著銹演到旁邊問：

　　「這個小姐腦子沒問題嗎？」

　　「她蠻恐怖的。」

　　「我聽得到耶！」

　　沒理會朱霜的抗議，銹演繼續跟老闆咬耳朵。現在他知道自己掌握對方就業大權，馬上想說些壞話讓朱霜沒飯碗。銹演也很小心避免人身攻擊，只要說出事實就好，避免讓老闆對銹演的印象分打折。

　　「以前在其他地方跟她打工過一天。她一直摔破盤子也沒辦法做什麼事情。情緒也很不穩定，動不動就說要殺人打人。」

　　老闆想不到眼前這個美麗小姐裡面包藏凶神惡煞，臉皺起來。

　　「那是……那……都是事實……」

　　朱霜個性老實還不會說謊或繞彎迴避事實，於是單方面地讓形象受到損害。

　　「這樣啊……」

　　看出老闆要做出決定，朱霜趕快抱著對方大腿求情──

　　「拜託了！拜託拜託拜託！我什麼都會做！請讓我工作。如果沒找到工作就回去，我會被恥笑是個比貓沒用的廢物！」

　　今天出來找工作時，朱霜跟師傅先去了之前讓她們打工還錢的寵物友善貓餐廳，不過只有師傅被對方接受。

　　朱霜遭到拒絕的理由是工作能力不足。想當然她在那間店闖得禍太多，店長不打算收留她。相比之下師傅是貓，而且攬客能力又好。

　　於是店長告訴朱霜，師傅在店裡的伙食費都由店裡吸收，記得晚上八點打烊時把師傅接走就好。

　　忘不了師傅留在店裡從櫥窗露出嘲諷神情的景象，朱霜在心裡立誓今天絕對要找到工作。

　　朱霜太過拼命吵鬧讓其他員工也跑進辦公室察看狀況。

　　見了妙齡少女抱著老闆哭喊的景象，員工紛紛交頭接耳，弄得老闆太尷尬只好先答應下來。

　　於是朱霜跟銹演成為同事，隔天一起上班。

　　「妳切個菜怎麼連砧板一起剁了！」

　　「是！對不起！」

　　「叫妳上菜快點不是甩餐盤，炸雞塊不都飛出來了嘛！」

　　「不好意思！」

　　雖然各種出包，不過朱霜充滿精神地回應，點燃老闆的熱血教育魂。銹演很快記住工作內容，旁邊跟著老手在外場對付客人。

　　進入中午尖峰時段，銹演甚至也能進內場幫忙洗個碗或做些簡單的擺盤，很快受到大家讚許。忙過一段時間後，店內客人也陸續離開座位，銹演整理空桌上的狼藉。

　　此時進來的兩名客人接受招呼，坐到銹演正在整理的桌位。

　　這組一男一女的客人馬上吸引銹演的目光。

　　男的年約四五十，滿臉橫肉與深邃的五官，加上沒有修飾的鬍渣與亂髮，看來有如虎豹。身體厚實，背如熊，胸如牛，腰如象，四肢均等粗壯，整個人動起來好似人形戰車。儘管外表如此粗曠，身上卻著無袖僧服。

　　女人上身套了網紗絲絨禮服，只有乳房和胯部被布料包裹，其餘部分都能從紗網下看清楚。身材豐滿有緻。

　　烏亮黑髮內層染成粉紅色。勾人的雙眼裡像盤據了蛇蠍，要是輕易對視似乎會被緊緊攫住，再也離不開她。

　　二人組太惹眼，讓所有視線集中過去。

　　最靠近他們的銹演感覺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非比尋常，速速撤到櫃台裡。

　　壯男隨意瀏覽菜單，斜眼觀察銹演快步離去的背影。

　　「就是他嗎？看不出他有創世級仙術。」

　　「是個可愛的小弟弟。好想吃掉他。一定還是處男吧？」

　　「妳腦子只有做愛嗎？」

　　「誰叫赤捨羅都不跟我玩。我忍耐得很辛苦耶……」

　　「我對妳沒興趣。只想跟強者一戰。」

　　「腦子裡只有肌肉呢……」

　　赤捨羅沒理會她，舉起手讓服務生過來。

　　「我要豪華叉燒豚骨拉麵，湯淡。三份炸雞塊跟一份煎餃。再來個炊飯，半熟蛋五顆吧！配菜都分開裝。那什麼眼神。沒問題，我吃得完。我不吃多點會瘦的。艾姝妳要吃什麼？」

　　「……聽你念一堆食物我已經不餓了。給我清酒吧？」

　　向服務生點餐後，艾姝兩手抱胸瞇眼望著正忙進忙出的銹演。

　　「怎麼拉攏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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