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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夢中,尋歌運用了各種方式教導她許多譯夢廟會使用的各種能力,他教得比老師要快得多,她很快就學會許多夢的創作與生成,甚至能夠有比書本上更多元的種類和技巧,生成的方式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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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得很好。」夢中的尋歌樣子挺拔俊俏,總是溫柔的笑,「妳已經會設計夢中夢了,下次妳就用我說的方式疊加上去,這樣就可以多設計幾層迷宮和關卡。一旦掉進妳的夢裡,沒有解開謎底也就不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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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嗎?好神奇哦。」得到讚賞的朔弦有些驚喜,從小到大她經常被母親認為是個累贅,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有能力高人一等的一天,她感到無比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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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妳是朔心的女兒吧,能力的確不一般。」尋歌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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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怎樣的人呢?」朔弦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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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心很嚴肅,帶著貴族的威儀和自以為是,卻也意外的普通。」尋歌和她正在夢中的一片草原上坐著,風吹亂了兩人的頭髮,但是很輕柔舒服。「他大概不怎麼關心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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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到寒櫻林,我幾乎沒見過朔心幾回,倒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朔聞偶爾會來看我。」但其實她也很怕朔聞,朔聞嚴肅,不苟言笑,她總是猜不出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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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代表他很關心妳啊。」尋歌笑,「朔聞是下一代的朔心,也是他的得力助手,要忙碌的事情很多,除非朔心示意,不然他怎會一直花時間來看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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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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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家族伴隨著我們,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他們古板冷漠,卻也優雅莊嚴,就算他心裡是惦記著妳的,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尋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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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朔弦其實很喜歡聽尋歌說這些故事,他總是不吝於表達對她的溫柔與體貼,甚至比她的父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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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之後,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了個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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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繼續囉。」尋歌拉起她的手,開始下一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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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時間會過得很慢,一個晚上就可以在夢中過好幾天的時間,她也有許多修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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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歌說,「人的夢會那麼複雜多元,通常是跟經歷過看過的場景有關。妳經歷的越多,感受得越多,那妳的夢境就會越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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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都是被關在世界裡的人……經歷過的東西都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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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經歷過,所以我都能帶妳理解。」尋歌帶著她走過了許多地方,以前的氣候和地貌非常多元,有冰天雪地的極寒,也有艷陽高照的酷熱,有太多她不知道的東西,每天她都在體驗感受,也每天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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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之後,朔弦在裝作不認識彼此一樣的正常上課作息,進殿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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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會將分配給他的惡夢另外銷毀處理,並且餵給他自己的惡夢。因為如此,所以她倒夢盒的頻率低了一些,但也因為她原本數量就比別人更多,所以加減之後,也只是和一般人的水準差不多而已,不太會被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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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尋歌吃了惡夢仍然感覺痛苦,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心裡也會覺得難受,「要怎麼樣讓大人吃些別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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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開呪醫師的藥才行,那並不容易。」尋歌苦笑。「他們每天都會來餵藥,盯著我喝完,這是風訣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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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訣這麼恨大人嗎……」朔弦拍拍他的背,「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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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妳的母親狠毒對待妳一樣,有時候未必有理由的。」尋歌將她的鬢髮別至耳後。「還有,妳不必像他們一樣恭恭敬敬的叫我大人,我當妳是朋友,是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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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朔弦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但是我母親那樣對待我,是因為我不能為綠蕪創作價值,我總浪費她的錢……所以她才會那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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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尋歌搖頭,「身為母親,就算妳有萬般的不對,她也會用自己的慈愛去包容這一切,應該是這樣才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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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之前蒔蘿說,尋歌和風訣是同一顆龍蛋孵出來的神獸,性命長達好幾千年,是之前多代的皇甫天駟努力將蛋孵化並照顧長大成人。或許從那些皇甫天駟身上,尋歌能夠找到母愛和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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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自從上回行刺事件過後,朔弦每天會往返住處和譯夢廟,的確在霽月殿外,總是會看到守護廟派人來照看尋歌的安全,或許皇甫天駟也會擔憂他的身體狀況,就像是母親對待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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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羨慕這份母愛,畢竟她從未得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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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在這裡,我會盡我一切努力保護妳。」尋歌笑得溫柔,卻帶著些許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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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朔弦覺得,他們兩個或許有點像。他們都沒有好好被愛過,但是卻還渴望愛,渴望被關懷,渴望有個同伴能夠相互撫慰也互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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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也會盡我的努力保護你的,尋歌。」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出了很像是承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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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她稱呼尋歌的名字,而沒有稱呼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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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說,她是朋友,也是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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