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這一天!我們弟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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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烏布雷突因那熟悉而極具煽動力的男聲而復歸清醒。他環顧四週,只見夥伴們與安吉兒正排成一列站在中央廊道,兩側座位坐滿了白衣男女,牆壁上本該掛著的耶穌受難像,如今卻是倒掛的十字架上,懸吊著一具不知腐爛多久的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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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朝講台望去,台上立有一具發著青光,呈不規則狀的寶石,寶石前方佇立一名年約五十多歲,蓄著小撮八字鬍的白衣男人,定睛一瞧,那人正是普拉漢療養院的院長,賽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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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數年來我們用人類的瘋癲進貢,我們偉大之主,全能的父──邁尼艾可,終於在今天,祂蓄盈了足夠的能量,即將降臨於世,拯救在座的弟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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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科一反往昔的溫文儒雅,如今說得口沫橫飛的他慷慨激昂,渾身顫抖,臉上似乎浮現青筋,而台下的白衣教徒亦隨之高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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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父啊,承諾給我們幸福,世間必須達到平衡,我們的天堂,必須建立在異教者的鮮血之上!」賽科繼續振振有詞,「我感覺得到,我們的主正歡喜著,歡喜著我們對祂的虔誠,歡喜著我們為祂清除異教者的勇敢!」言語至此,賽科嘴唇顫動,他頓了頓,朗聲道:「獻血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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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白袍教徒興奮地、瘋狂地振臂高呼,手舞足蹈,並重覆說著一堆聽不懂的恐怖語言。烏布雷清楚地明白,這是邪教,而這些神情充斥著毫不避諱痴狂的人們,全都是邪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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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兩名白衣教徒將烏布雷一行人中,排在最前頭的理察給狠狠拽至台上,不顧理察可憐的哀求,將其瘦弱的身軀及其側臉強按上寶石。理察開始不斷哀號,那聲音之淒厲令烏布雷嚇得心驚肉跳。只見理察的肌膚開始冒煙,教堂內逐漸瀰漫烤肉般的燒焦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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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排在首位的已是強尼,下一個可憐人便是自己。即便再如何強裝堅毅,他仍是受不了眼前的可怕光景,閉上眼睛不願多看,但焦味卻無視他的意願不停竄入鼻腔。他只覺反胃,下一秒便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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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理察已沒了聲息,講台上的白衣教徒將其後半具殘破軀體朝台下一扔,那悽慘的模樣別說皮膚與肌肉,連骨頭都融得看不出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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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上流滿了的理察血液,此刻竟緩緩滲入其內,青色的光芒更熾。排在強尼後頭的烏布雷見狀,也禁不住狠狠嘔吐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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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太好了,我們的父非常歡喜!」賽科張開雙臂大喊,「血!祂要更多的血!但首先,我們要先獻上純潔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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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教徒們不斷用奇異語言鼓譟,排在隊伍最後的安吉兒被帶了上台,繼聽賽科喊道:「瘋狂的能量、異教者的血、純潔少女的神聖,便可將我們偉大永世的主──邁尼艾可給帶來現世,與此同時,我們的幸福也將同步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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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似是鬆了口氣,但又好像自責起自身懦弱般猛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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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布雷斟酌著必須試圖反抗,否則這樣下去所有伙伴都會葬身於此。但他終究是不知該如何對抗這危機局面,正當無計可施時,後頭的埃爾悄聲說道:「手銬是鏽的,用力一扯就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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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細想,烏布雷立刻使勁,手銬真如埃爾所述當即鬆開,疤臉與強尼見狀也馬上跟進,均驚喜地變回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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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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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兩發槍響,只見押著安吉兒的兩名白衣教徒已然中槍倒地,正值現場一片混亂,烏布雷注意到開槍的人站在門邊,一名身材矮胖的大鬍子男人正鎖上大門──是鮑伯!原來他並不是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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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疤臉衝了出去,準備上台救下安吉兒,烏布雷隨後跟上,忽然似乎是鮑伯放的煙霧彈所致,整間教堂逐步瀰散著令人生咳的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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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生劇變,賽科臉龐仍不改瘋狂,只見他不慌不忙從袍內腰際拔槍,對著已然到了台上,不停逼近的疤臉連開數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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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烏布雷無力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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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腹部不幸中彈,劇烈疼痛隨即於腦中尖嘯,他口含血沫,可仍咬著牙,強忍住痛楚,大喝一聲,懷抱著憤怒,將終於露出些恐慌的賽科給撲倒,並將賽科的背部緊緊按上閃著青光的巨大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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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科的臉部猙獰不堪,焦臭的黑煙散發出來,這瘋癲的邪教教主終究體會到被獻祭人生前最末一刻的絕望與痛苦。他手足揮動,掙扎著想要逃離,可疤臉用盡其所有剩餘之精力,死命不讓其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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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尼艾可,我的主啊,我是祢最忠實的僕人,是祢的永遠的信奉者,祢答應過要許我一片幸福淨土的,祢不能吸收我的生命!」賽科喃喃說著,愈說愈激動,接著他終於一動不動,嚥下人生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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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佈滿血絲的扭曲眼珠,充斥著無比的恐懼與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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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什麼邪神,你這瘋子。」疤臉緩緩吐出話語,「理察,我幫你報仇了,抱歉,是我害了你。」言及至此,他再也沒了氣力,雙膝一鬆,健碩的身軀緩緩倒下,竟是與賽科同歸於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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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布雷見狀不勝唏噓,他瞅周遭已經看不清任何人事物,眼前盡是煙塵,他向疤臉的屍身致歉,必須將其留在此處。這名黑人警衛尚有更加急迫之事必須去做,那便是拯救安吉兒與同伴們脫離這間狂亂至極的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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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扶起跪地的安吉兒,烏布雷脫下上衣摀住口鼻,靠著本能,在一片混亂中走下台,倚靠牆壁移動。這時他摸到了窗戶,他將窗戶打開,先將安吉兒瘦小的嬌軀抱起,讓對方坐在窗沿上,自己則翻過窗,在屋外將少女再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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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沒了煙霧,視野終於回歸,烏布雷瞧安吉兒的面容雖抹上不少髒污,卻依然清麗,而少女看似並不怎麼害怕,遂問:「妳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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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只是一趟旅程,死了只不過是歸鄉罷了。」安吉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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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布雷,走了!我們必須將這理的事情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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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伯的聲音從左方傳來緊迫的情勢,不留予該黑人警衛時間多加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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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布雷見強尼與埃爾亦都在,便點了點頭,五人開啟逃亡之旅,只可惜理察與疤臉將永遠沉眠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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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稍加整理彼此所知情資後,著實是不敢回普拉漢療養院。他們推測這教堂既建築在洞穴內,為了安全考量,邪教徒們肯定將設有另一處出口,因此決定往深處邁進。幾人輕手輕腳行動,深怕遭到數名同樣成功透過窗戶來到屋外的邪教徒發現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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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黑不知走了多久,幾人眼睛已逐漸適應暗處,走著走著,前方竟照射出一道亮光──那是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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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月光灑落小潭,映照出波光粼粼的水面,那景色蔚為美麗。想必是出口到了,大伙兒一時間歡天喜地,此時強尼突道:「鮑伯,抱歉,我之前對你太苛刻了,你救了我們,真心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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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小事。幸好我發現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群沒見過的男女和幾個別房的同仁會面後就往後花園走,再結合之前與你們聊天的內容,我意識到不對,所以就帶上武器,偷偷跟在後面,剛好瞄到埃爾的眼鏡掉在密道旁邊,我沒有想太多就跟了上去。」鮑伯摸了摸後頸,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好險我們逃得及時,我帶來的彈藥都用完了,再打下去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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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碰到血了?」烏布雷見鮑伯衣褲沾上了些血漬,遂關心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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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但為了朋友,必須得克服。」鮑伯聳了聳肩,卻是感到噁心地抖了抖肥胖的身軀,「我現在用這潭水洗……算了,等我們逃出去我再找地方好好清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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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的,一定要逃出去。一直以來我都用尖銳的態度和人相處,為的就是保護我那顆受傷而懦弱的內心,但經歷了這一切,我覺得我應該要卸下這份偽裝,才對得起這份得來不易的生命。說實在,沒想到我們居然活下來了。」強尼心有餘悸地摸摸心口,「嘩!我那時真的以為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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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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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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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一發槍響,強尼左胸處冒血,隨即帶著滿臉震驚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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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也都別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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