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太趕急了,我沒有像平時般細心挑選今天的穿著配搭,只一手拿了昨天穿的連身短裙着上身,便一枝箭般出門了。可是步行往畫廊期間才發現有不妥,我的連身裙太短了吧;中環街道的樓梯級比一般地方的高和多,令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害怕的不只是走光;而是會走一個非常羞恥的光。我舉步維艱般回到公司,果然禍不單行;馬上就收到了個很壞的消息——畫展的作品因為一些技術上錯誤導致需要重新進行一些後期製作。時間變得更緊迫,我不想埋怨是誰的錯失;抑壓着了怒火和不悅,埋頭地在畫廊工作到了凌晨四點,體力有點透支,但因為要趕工,所以沒有回家而在畫廊睡了數小時,到了天亮繼續工作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時分,老闆娘回到畫廊看見我憔悴的樣子就勸我回家休息,我拒絕,因為這是我首次負責舉辦的畫展,是不容有失的。我打發老闆娘「不用了,我睡了數小時,還捱得住,我去買個三文治吃,之後休息一會就能繼續工作。」她知她說服不到我便批准了。我踏出畫廊的第一步,刺眼的陽光令我有點頭昏腦脹。加上我一整天沒有梳洗,和那套不太舒適的情趣內衣褲,令我感到格外不適。倒楣的事又再接二連三,我忽然聽到一把熟悉的興奮聲線「嫂子!」回看——馬老闆和他的幾位跟隨。我禮貌地用微笑作回應,心在想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他繼續興奮地說「真巧合呀嫂子!又碰到你!為何樣子那麼憔悴?阿Paul冷落你嗎?我幫你教訓他。」我勉強開聲得體回答「不是,只要工作繁重。」我希望盡快結束話題離開。他一手拍在我的右膊連隨捉緊又說「那麼要放鬆下啦!今晚是小弟生日,我在雲咸街的私人會所開了個派對,一起來玩吧!你親愛的丈夫也來呀。」我的容忍度差不多到臨界點,輕輕把他放在我右膊的手撥開並拒絕他的邀請:「Thanks but no thanks,我今晚很忙,你們玩得開心點吧。」馬老闆被拒後有點不爽,面上雖露笑容但語氣有點怒氣了「你會不會不太給我面子了吧。」這時我才醒起他是我丈夫的大客戶,我不能太過份地得失他,我馬上打圓場「既然你生日,我就看看收工後有沒有時間來跟你喝一杯吧。」馬老闆旁的一個隨從輕佻地對我說「漂亮的女人果然十分善變。」我沒有理會,這小角色不配得到我任何回應。馬老闆收起了他一的怒氣「那麼就約定你啦!」再把頭伸向我耳朵旁輕輕地「叮囑」我:「你不來,我會找人五花大綁你來跟我飲酒。」然後掛回他虛偽的笑容跟他的人一起走了。我背脊一寒,打了個冷震,心在想這無恥之徒真麻煩,這個「得閒飲茶」般的承諾亦只不過是為了盡快打發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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