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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且炎熱的沙漠,炙熱的驕陽完全綻放活力,毫不留情的烘烤著滾燙黃沙。烈日之下,整片沙漠靜悄悄的,像是毫無生機。然而,一到夕陽西下之際,溫度急遽下降,沙漠變得寒冷且乾燥。不過躲著炎熱高溫的動物像是蝙蝠、蜥蜴、蛇全都開始現身,準備要在今晚大快朵頤。6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cBu6Zm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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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生物從一處洞穴中竄出,黑瞳大眼警覺的四處張望,身上略帶棕色的白色毛皮在這個夜晚有些顯眼,牠豎起三角形的耳朵聆聽附近動靜。過了一會,這小傢伙確認自己沒有危險,小心地離開洞穴。
原來是隻沙漠狐!
如同幼貓般嬌小的身型、敏捷可勝過脫兔的狐狸。此時的牠小心離開巢穴,要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夜晚找點吃的,不管是昆蟲、老鼠都好。如果能找到幾顆鳥蛋那就更棒了!狐狸小心地朝周圍嗅了嗅,同時轉著那雙不亞於兔子的大耳貼著地面,留意四周動靜。6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n6EiZggA2
一隻倒楣的甲蟲正好經過,狐狸冷不防撲了過去,張嘴就咬住了第一頓大餐。
甲蟲的掙扎隨著清脆的聲響傳出而停止,沙漠狐咬碎牠的外殼,開心的享用這頓送上門來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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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鏗!」激烈的金屬碰撞聲不斷傳來,聲音飄盪在這片杳無人煙的荒漠,一直船到很遠的地方都聽得見。
在這種別說人影,就連大型動物都很少見的荒漠,這種聲音是從哪裡、又會是誰發出的?
狐狸也覺得奇怪,接著牠發現:今晚出來的動物們,不管是甚麼都刻意避開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甚麼呢?
「嚇!」一個男子的喊叫聲傳出,像是在使勁地用力喊出來似的,金屬的聲響稍微停頓,接著又繼續開始。
沙漠狐猶豫了,牠看了看四周,不少獵物似乎都被這聲響給嚇著了。 牠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冒險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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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一個又一個沙丘,來到土質較為堅硬的旱地上,從兩旁聳立的石壁、鬆軟的地質來看,這裡曾經是個河道。裸露的岩石有不少被太陽給曬得龜裂,應該是很久沒有下雨了。
沙漠狐停下腳步,搜尋著方才聲音的來源。接著攀上一塊石頭,跳了上去。
「呼!」男子的聲音從石壁傳來,狐狸越過岩石一看:有兩個人待在乾枯的河道上。
起初,沙漠狐的眼睛尚未適應光線,只看到無數道流星般的光芒交互攻擊,光只要交會一次,難聽的聲響就會出現。
當眼睛迅速調適後,眼前的景象大大超出狐狸腦袋的理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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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瞧,兩名人類竟然各拿著一把長約一米半的利劍,像是在彼此對練。
更令人驚訝的是,與男子對練劍術的,是一名長髮及腰的黑髮女子!
「鏗!」劇烈的刀劍撞擊聲持續傳出,聲音傳遍附近沙漠,怪不得生物紛紛躲避。
在沙漠狐的眼中,這兩個奇怪的兩腳生物不僅不屬於這裡,正在進行的也是牠無法解讀的事情,尤其那個不斷出現的聲響十分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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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男子使勁地揮舞利劍,模樣顯得有些吃力。
反觀女劍士,即使以同樣的速度舞劍對練,仍舊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小小的暖身運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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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在月光照耀之下,與流星般飛速舞動的銀色光芒不停劃破空氣,呼嘯、撞擊聲響也依舊持續。從遠處看來,彷彿是無數條流星落下的路線糾纏在一塊,另有一番閃亮的美麗。
這場對練接著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直到男子的劍「噹!」不慎砍中旁邊的石壁,還深深的切了進去。
「到此為止吧。」黑髮女子順勢收劍,停止動作。
「我...我還可以繼續。」
「今天的練習已經夠久了,海克特(Hector),去休息吧。」女劍士收起劍,轉身離去
「黛莉亞(Dahlia),我───」海克特氣喘吁吁,卻還不想停止練習。
「沒有可是,有力氣的話先把劍拔出來,待會順便練習摸黑回去怎麼樣?不想就動作快。」
「是。」黛莉亞態度堅決,海克特只好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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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結束,瞬間又回到了沉默但熱鬧的環境,在清涼的夜晚,不少小動物都跑出來獵食順便納涼。海克特得小心行走,才不會踩到一條正好經過路上的響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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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住所的路程稍有些遠,海克特亦步亦趨的跟在黛莉亞的後頭。行走在這塊不毛之地上,冰冷的月亮高掛空中,銀白色月光靜靜灑落下來,正好落在他們的身上。海克特不自覺瞧見黛莉亞的模樣:一雙淺藍色眼眸如今看來像是銀色;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皎潔明亮、烏黑秀髮完美融入了周遭夜色之中,窕窈的身型在這種光線下似乎更加清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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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甚麼啊!海克特不小心踢到石子,立刻為自己的想法產生罪惡感。
「怎麼了?」那雙美麗的銀眸回頭看了過來。
「沒事!」海克特很快回應,這種事的真正理由怎麼被說出來?他努力裝作正常的樣子,揹好劍嚴陣以待。
「那就走快一點。」美麗的臉龐冷若冰霜,除了不耐煩之外,黛莉亞似乎就沒有別的表情。
這樣的劍士,真的是他們說得那樣嗎?這幾天跟黛莉亞相處下來,海克特的內心充滿疑問,卻也只能悶著不說。
「嗯。」海克特更加小心走過陡峭不已、佈滿亂石的坡地,朝著休息的洞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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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搖曳的火光取代了夜晚冷冽的月光,海克特收起劍,收拾簡易的睡袋,整個人鑽進去後靠進熱烘烘的火堆躺下來。腦子裡除了之前的疑問,就只有練劍的畫面。劍刃的撞擊、揮舞聲彷彿還在耳邊響起,海克特想著那些流暢的招式,模模糊糊的進入夢鄉。
劍刃撞擊、劃破空氣的唽唽聲響開始了一個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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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克特、黛莉亞兩人開始了昨晚暫停的對練,海克特使勁地舞動劍身,全力跟上後者的速度。
「唰唰!」這次的對練要比昨天更加激烈,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增強了。
海克特的額頭上冒出斗大汗珠,動作開始不穩。
黛莉亞態度平靜,甚至只以右手握劍來應付對方的招式,左手背在腰後,看起來甚至沒出甚麼力。
「鏗噹!」的一聲,海克特的劍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幾圈後掉了下來。
「可惡。」海克特趴在地上喘息,劇烈的喘息更讓他感受到體力透支。
「啊,比上次好多了,堅持了兩個小時。」黛莉亞輕描淡寫的說,好像這是不值得一提的誇獎。
「謝謝。」海克特半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地面。
「休息完之後,去收拾東西走吧。」黛莉亞突兀地說,同時收起自己的劍。
「咦?為什麼?」
「我已經沒有甚麼能教你的,記住要訣、定時訓練加上個人經驗累積就行了。既然沒甚麼要學,你當然也該走了。」黛莉亞背對著他,往洞穴方向走去。
「可是我還想再學......」6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4XCF5EU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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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你已經學夠了,趁著軍團還沒有起疑的時候,快回去吧。」不等海克特回應,黛莉亞逕自離去。6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U4ZmldVD
「等一下!」海克特一時心急,準備好要問的話反而沒說好:「我...還有事情要問黛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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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吧。」黛莉亞停住腳步,仍舊背對著他。
「妳...當年為什麼要自行離開?而且這麼多年都沒再回來,遠征期間發生了甚麼事?還有雙子城?」海克特一口氣吐出所有疑問,頓覺得如釋負重。
一陣清風吹過,滾起一陣不小的黃沙,黛莉亞的長長秀髮隨風飄揚,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美麗女武神。
「孩子,你不會懂得,也不可能懂。」半晌,魔劍士如此回應。
「我還是想知道,前輩。」
「是嘛?」黛莉亞低著頭,像是因為這個問題而陷入回憶。
「這個嗎......你要我從哪裡開始解釋?你們那邊現在,都是怎麼說我的?」
「這個嗎?只提到前輩是在率領劍士團遠征失利後突然消失的,上千名魔劍士在戰鬥中陣亡或傷殘,前輩妳......無法接受失敗,殺害了自己的副手萊西亞還有───」
「你說甚麼?」黛莉亞抬起頭,灼熱的目光直盯著海克特。
「呃......」
「沒關係,繼續往下說。」黛莉亞移開目光,不經意地望向別處。
「嗯......殺害萊希亞還有監察官埃爾里恩,之後神秘消失!群龍無首的魔劍士團被迫撤退,還放棄已經建立數年的牆外據點。派去尋找的魔劍士、搜尋師也都沒有任何發現。首席第一劍士黛莉亞,不確定其存活還是轉化與否,就這樣徹底消失───」
黛莉亞不發一語,沉默地望著遠方。
強風颳起沙塵,把兩人都吹得灰頭土臉。既使如此,黛莉亞也是不為所動。
「魔劍士遠征失敗後,人類的勢力範圍再度退回長城內,僅留下少數幾個數百人駐守的居民點......就這樣了。」海克特小心翼翼地說完,觀察黛莉亞的表情。
「他們還是叫我第一劍士?」黛莉亞卻問了個題外話。
「嗯。」
「哼!評價有必要那麼高嗎?我當初也只是替補上去而已...真正最強的是...」黛莉亞像是自言自語,出神地望著地面。
「咦?」黛莉亞還不是最強的?海克特訝異的想,不過也不敢問。6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pozVpHI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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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海克特,然後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答案,看你能不能接受。」黛莉亞神色平靜,淺藍的眼眸卻露出不容質疑的嚴厲。
「什麼問題?」
「你知道,鬼族的來歷嗎?」
「什麼?這個……」海克特懷疑黛莉亞到底想說什麼?鬼族的來歷根本是世紀之謎。誰又能找到答案?
「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雖然不是全部,也不保證都是對的。至少,是我根據一些證據所推論出來的事實……」黛莉亞開始娓娓道來,講出了所有一切:關於鬼族的誕生推測、八座雙子城興建的理由、第一代魔劍士的崛起秘密……越說下去,海克特越是難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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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海克特目瞪口呆,激烈的否認聽到的事實。
「第一次知道的時候,我的反應跟你一樣。」
「可是...長年討伐的鬼族居然是!這怎麼可能?都沒人發現嗎?」海克特跌坐在地,滿臉震驚的神色。
「如果無法隱瞞,王室早就垮台了。」海克特坐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從黛莉亞口中講出來的消息太過驚人,他實在無法承受,也不想接受這個消息。會不會......這一切都是?
「這...不可能吧?黛莉亞前輩...一定是在開玩笑,甚至是說謊吧?」海克特神經質地笑了出來,整個人反應異常起來。
「你在說什麼?」
「前輩,不!不應該這樣尊稱,黛莉雅妳說這麼多,是看我年輕好騙?這樣就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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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甚麼?」黛莉亞走到他面前,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解釋妳拋棄昔日夥伴、留下一整團的同胞自生自滅───」
「啪!」一個清脆的大力聲響傳來,成為這荒涼之地上最大的聲音。
海克特摔倒在地,整個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像是整個意識都被拍掉一樣。
黛莉亞的手停在半空中,白皙的手掌微微顫抖,表情十分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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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颳起了陣風,將越來越多沙塵吹散的空氣中,能見度開始明顯下降。
海克特慢慢地站了起來,吐掉吸進嘴巴的沙子。摸了摸麻痺的臉頰,低著頭,不敢迎接對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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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風越來越強,現在就連兩人之間要看清楚彼此都成了問題。
海克特杵在原地,尷尬的不知道要不要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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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海克特要走的時候,黛莉亞的聲音冷冷傳了過來:「回去之後,去查查希歐多爾(Theodore)之謎,明白嗎?」
「啊?」海克特反應不及,風沙猛然增強,逼得海克特用手遮蔽。
「想知道所有這一切,就去查吧!」不知道是不是風沙影響,黛莉亞的聲音聽來十分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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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莉亞?妳在哪裡?黛莉亞?」海克特喊著,慌張地往前踏步。
黛莉亞早已不見蹤影。
海克特呆立在原地,獨自處在這一片荒涼、寂寞的旱地之上。
四百年前,由於體型巨大、型態各異但數量眾多的「鬼族」大舉入侵。人類在短短數年之內死傷無數,既使用了毀滅性武器也無法阻止鬼族的腳步,失去了對世界的支配權。為了自保,倖存者集合了剩下可以動用的資源,興建了八座城市、居民點還有相連的道路上築起圍牆,依靠著兩面環山、一面靠海的地形,成功保有了在這大陸上供人生存的唯一角落。
在這場巨大的災變之中,貢獻最多的除了設計特殊城牆的「縛咒師」,就是以灌注來自鬼族之力的大劍討伐、殲滅鬼族的劍士了。由於戰鬥的可怕姿態、力量來源,他們也被稱為「魔劍士(Shadow Blade )」:使用鬼族的黯之力作戰的劍士。
海克特打從幼時有記憶的時候,就常聽到人們談論著魔劍士。對他們的態度是又敬又怕,不僅是因為魔劍士屬於特權階級,關於他們使用力量的傳聞甚囂塵上:詭異的邪教儀式、禁忌的魔法、鬼族的血肉使用......更多離譜、驚悚的事情都有人信。不過海克特不在乎,打從他小時候在大街上,在歡迎魔劍士凱旋歸來的人潮中,親眼看到容貌俊美、英姿煥發的劍士們以高貴的姿態進城之際,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加入魔劍士團了。
如今,年僅十九歲的海克特好不容易成了魔劍士團的訓練生,一次討伐任務的意外,讓他遇見了昔日的傳奇人物,卻也將他的信念、過去以來所相信、奮鬥的一切───
全部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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