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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地下球場裡不曉得過了數日,始終無法離開這裡的閃電日本一行人有時總感覺快要跟外頭的世界脫節,但絢依然禁止他們出去。雖說這裡的空間大的他們逛不完,甚至還有無法進入的區域在,而他們也沒有閒逛的時間,不過果然地底和地面的空氣聞起來就是不同,大夥們著實想念起未被「禁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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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什麼人來救救我們就好了,至少把門打開啊。」被困的有些發悶的壁山攤在地上休息時曾這麼隨口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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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大門確實被外來者打開而警鈴大作、絢立即讓所有人不留下痕跡的迅速跟著他移動時,他們才逐漸曉得絢這個人究竟都有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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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所有帶來的東西帶在身上,立刻離開球場,全部人都跟我來!」一面指揮著,一面協助慌忙收拾行李的經理們扛背包的絢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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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警報的少年少女們一個個感到驚訝,對於絢的反應更是吃驚。不過連久遠也下了指示,兩人的嚴肅看上去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因此也沒有人提出質疑,紛紛動起身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用品。絢趕緊按下開關終止球場上的機關,並在確認無人逗留之後讓履帶一般的地面下沉、切換回普通的場地,彷彿這裡從來沒有產生變化過。他旋即要大家用最快的速度跑起來,由熟悉路線的他領頭、久遠在最後頭顧著,一夥人便匆匆忙忙的跟隨他的腳步離開了足球場,往深處的走廊與房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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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奔跑的過程中,不提設施內的構造複雜、令人一時之間難以分辨各個房間的相對位置,且撇除了他們原先所待的球場,其他房間滿是科技儀器,就好像球場只是個附設一般。不過最讓大家在意的,果然還是明明全體以高速奔馳卻仍輸給大包小包扛著行李的絢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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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的時間追問,絢在抵達一處實驗室的門口後,請求染岡與飛鷹與他協力踹開鐵製的厚重大門,接著他充當嚮導指示孩子們盡快入內。等到打開了燈、確定所有人都已進入空間以後,他再讓壁山、圓堂將門給迅速關起。沒有餘裕讓誰發言,絢開始沿著實驗室的牆壁摸索,終於在感受到異樣之後推開了隱藏的密室大門,接著他帶著大夥全數進入了裡頭,並在自己入內把門關的嚴實以前將實驗室的燈給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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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在我說安全了以前,誰都不要發出聲音......!」在一片黑暗之中,絢壓低了聲音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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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外頭傳出陣陣腳步聲,伴隨嘈雜聲一塊兒湧入實驗室。一個別具威嚴的聲音喝令著讓其他人找出背叛者,而踏地的聲音也隨之變得急促。所有傳入耳裡的聲響都是那麼的焦躁,以致密室裡頭的緊張情緒被拉到最高點。這個密室就是個普通房間,但無論從裡或從外皆無法看見對方的情況,少年少女們完全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只得遵照絢的指示屏住呼吸,再怎麼疑惑也不敢發出聲響,就連身子都不敢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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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成材的混帳別的不幹,整天就只知道跑!做不了表率,現在還給我捅出這種簍子!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就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外頭傳來的聲音極其憤怒,彷彿要吞了誰似的怒斥,「翻遍這裡也要給我把絢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把他的腿打的跟他那個狐朋狗友一樣斷,他是不是就真能認清自己該把精力全花在醫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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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應答響起,接著又是一陣翻箱倒櫃以後,認為沒有收穫的一群人便離開了。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密室裡頭的人們卻都還不敢大意,因為絢尚未開口宣布關鍵詞。一直到外頭死寂了一段時間、耳朵緊貼著門的絢確認絲毫沒有動靜以後,他這才稍稍卸下緊繃的精神鬆了口氣,並告知大夥們他們「暫時」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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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鬼道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絢先生,能告訴我們剛才......不,事到如今,請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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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少女們真摯而熱誠的目光叫人難以拒絕,絢也想著是時候了,與久遠對視後點了點頭,他便將自己的來歷全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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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絢隱瞞了自己了解足球這一點,既能說是對的也能說是錯的。他並非刻意隱藏,倒是真心認為自己不再有資格大聲嚷嚷喜愛足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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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極其熱愛足球的絢在年少時拋下了生物科技家族給予的期望,不顧一切的奔向球場,在場上結下了無數羈絆,更認識了他稱得上是願意結交一輩子的好友。他一度以為自己能夠安穩的擁抱自己的興趣度日,直到目睹自己的好友在選拔國家隊的訓練中遭到競爭對手暗算而受傷。被倒下的大型訓練器材弄得雙腿受到重創,絢的好友別說是再也無法踢球了,就連站立也辦不到,開朗的他頓時像是喪了神的人偶,連生活的熱情都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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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辦法能夠拯救他呢?絢的答案是回歸家族企業之中,回到那個讓他倍感痛苦的無趣領域裡,起碼還有資源能夠支撐他找出治癒好友的辦法。只是這一回,有了喚回好友生命動力的目標,這一切似乎也就沒那麼難撐下去了。興許是無法抽離的血脈依然在他的身子裡熱燙燙的滾著,他確實有醫藥研發的天賦,家裡人見他不但願意走上「正軌」,又成日醉心於實驗,漸漸也就對他放下心來,甚至逐漸開始將重要的研發項目交給他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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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能強化——就是絢被賦予負責人頭銜的其中一項計畫,同時也是讓他萌生反抗念頭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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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為何讓絢負責體能強化的計畫,那便是因為這之中產生的藥物要拿來增強足球選手的能力,由他這個熟悉足球的人來做是再適合不過了。只是,為謀求立即見效,家族用來實驗的對象打從一開始就是活生生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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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閃電日本的成員訓練的地方哪裡只是什麼足球場呢?這裡可以說是貧窮孩子的惡夢。在歷經多次失敗以後研究總算獲得成功,而絢也關閉了這個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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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絢親眼見證了以救助包裹的殘酷景象。越是研發藥物,他便越是感到罪惡,絲毫不像家族成員那樣對於一個又一個成功的計畫與交易感到欣喜。終於,在自己所研發的神之水被雷門中學給擊敗以後,看見了希望的絢決定起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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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配合的過程中偷出了許多機密資料、客戶往來資訊以及犯罪鐵證,趁著外星學園的動亂吸引了家族目光時,絢把一切交給了鬼瓦警官並與警方達成合作,在那之後他便被事後察覺的家族給通緝。一直暗中觀察閃電日本的他最後就如他們所見的,為了幫助他們而開啟了地下足球場運用裡頭的設備提供訓練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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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在那之前絢遲遲沒有露面呢?依照他的說法是他並不熟悉天堂之門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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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什麼教學奇才,只是剛好從研究室那裡偷了點資料。」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令絢頓了頓後才接續說道,「伊甸的上限就是那三人,只要能達到他們的水準,其餘的都不是問題了。因為......」垂下眼簾,他抿了抿唇,「你們有他們沒有的團結,有他們無法理解的盲點。這不是在說他們感情不睦,而是因為伊甸是由一群被拋棄的孩子們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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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拋棄,並非單單指稱實際上的丟棄行為。絢所知道的資訊其實也並不完整,其中包括大好前途的幸子因車禍而半身不遂、水谷被生母刻意以走失拋棄、永獸的父親長期住院、天宮雙胞胎被視為不祥之兆、栗花落因故被逐出孤兒院、葉樹自幼因相貌受到多方歧視、林檎易於兄弟姐妹的身材在家中並不待見......等,不僅資料不齊全,詳細內容絢也無從得知。他只知道,他們家族確實自六年前就與某些勢力合作,體能強化的人體實驗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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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能夠重新站在場上是絢意想不到的。他甚至開始思考過往的研究是否真有其犧牲的必要性。號稱能夠完美治癒半身不遂的新型實驗,正是影山交給絢,並告訴他幸子會需要的。他並不怎麼相信影山,不相信這個背後與國際勢力掛鉤的男人,也不同意如此殘酷的實驗過程再次拿去折磨孩子。可最終,幸子依然選擇成為首位實驗體的消息打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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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真有可能成功嗎?他的好友能夠重新站在場上的景象真的不再是過往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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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絢觀察自幸子出現的第一場比賽至最後出現的那一刻時,他便知曉自己不應該隨隨便便被結果蒙蔽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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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根本沒有痊癒。脫離家族而無法接觸內幕的絢甚至懷疑那只是短暫的恢復,實際上背後不曉得經過了多少次實驗才得以讓她站在場上一次,且上場時指不定還有副作用正刺痛著她的神經。這意味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毫無人性的地獄依舊運作著。而這一份成果未來將會被應用在國際舞台上,屆時恐怕就不是只有球壇的問題這麼簡單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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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很唐突也很艱難,但是我只能夠把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雙手貼緊了大腿,絢向所有人鞠躬,「請把伊甸的孩子們......把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解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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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或許每個人的感受不同,不過對所有人來說,他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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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的!」舉至胸前的手握起拳來,圓堂微笑道,「把足球變成那麼痛苦的事,這絕對是不可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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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為了足球,也是為了保護踢足球的人。」
「像那種不人道的事情,怎麼也得阻止的!」
「我們得徹底讓他們了解足球不應該跟那種壞事扯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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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抬起頭來,絢看著眼前的孩子們願意向非親非故的他伸出援手,又或者說,就算不是為了他也勇於站出來保衛自己喜愛的事物並拯救他人於水火之中。他們燃起鬥志七嘴八舌的模樣,讓絢一時之間熱淚盈眶,不過為了身為大人的尊嚴,他硬是以微笑讓淚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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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過了多久,無論到了哪一個世代,只要踢起足球,身邊就能聚集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一群與你熱血與你共苦的朋友。他們會與你一同向前,一同迎戰困難,而非放著任何人獨自扛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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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絢感覺自己向流星許的願有一回是成了。也許,是他總算不再盡信單打獨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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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都寫到這裡了應該很快就能完結了的我
往後寫的時候發現很多東西還沒解完இ௰இ
沉重的東西寫久了真的會恨不得篇篇都寫糖
難道我以前很喜歡發刀片就是因為篇篇都有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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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就到這裡結束了
感謝各位的等待與觀看
我們下一章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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