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將佩劍交給了導師,以留給他最後一絲體面與忠誠。
三個世紀前,殞星燒紅整個天際,黑夜的噤默被短暫剝奪。天體異象,起初被寫入眾多神蹟中的一隅,舉國的學者都在發表著作論述其中的啟示,但事後發現當地的村民隱藏了足以改變故事全貌的章節,在坑洞的中心點還有一名左手掌心不斷冒出黑色膿血的嬰兒。
將女孩養至成年,那般美艷曾出現在無數個夢裡,左手滲出的汁水據說能讓人看見到最渴望的盡頭。很快,門口的磚板被因踩踏造成的破損而換新多次,聚集該處的人群從平民到中產,甚至有當地貴族及教士,傳聞中的極致放縱很快腐化了當地的所有階層。
直到教會再也無法忽視此事,手持長劍與釘錘的聖職,點燃長達七夜的大火,其中最為褻瀆的象徵已成焦炭。
這些紀錄都是保存在聖殿中的隱密,可見教會在輿論中耗費不少精力與財富,然最嚴實的牆體難免存在孔洞,直到我親眼見證心中最偉岸的存在殞落前,都無法相信異端的信仰在焦黑的土殼下緩慢萌芽。
我希望這些只是幻覺,是來自國家高層安排的挑戰。隨著檔案逐漸山積、臉上的疤痕層疊、道途上的弟兄半路倒下,我知道這不是夢境,任何理由皆無法再欺騙自己。
我搭建火刑柱的時間愈發快速,烈焰中的狂嚎不配令我動容,他們懇求的話語是如此可鄙。即使遭逢種種苦難,我內心仍有片灑落輝光的淨土,有瑪格麗特守候的廳堂是那麼溫暖,工作結束後的腳步永遠飛奔向他的懷抱,盡一切可能滿足他的要求,以補填我長期無法伴他左右的無奈,其中包含我親手為他製作的翡翠項鍊。
正因為他永遠等待,堅定我的步伐,那些邪教徒的說詞又更顯滑稽。之於生存的詭辯,令我發笑。記憶中所有扭曲的祭壇,無不蒙受聖焰的洗禮。
直到某次我受命前去家宅位處的地區,砸開一座醜陋會所的大門,內裡成片的臃腫在憎惡的造像前上演著糜爛的儀式,而獻媚的喘氣與傲慢的鼻息都不比我鞋底異物所發出的轟鳴要使我震撼。
那是條......翡翠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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