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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先離開後,循著亭罌他們的氣息來到了一扇黑色的日式拉門前。
「又是門......」夜緩緩的落地,伸出手拉開門。
「吱呀─」
詭異的尖叫聲從地上傳來,夜將視線往下移,門軌上有好幾張扭曲的臉,數張臉因為剛剛拉開門的關係還扁了下去,看起來就很噁心。
夜跨過門軌,又關上拉門,那些人臉很可憐的又叫了一次,不過夜全部忽視,視線移到眼前的人們。
里祿拉著亭罌的手,柳和索萊亞坐在那隻銀白色大狐身上,背景是一整片黑漆漆還會發出詭異野獸叫聲的森林,這樣的背景加上四個人一隻狐狸十隻眼睛盯著他瞧,看得他寒毛直豎。
「幹嘛啦!?」
里祿可愛的偏了偏頭,「其他人呢?人沒齊不能繼續走唷~」
夜想起剛剛的態度,有一些心虛的搔了搔臉頰,「在後面吧,等一下吧。」
里祿點了點頭,放開拉在亭罌的手,跑過去拉住了夜的手。
「那麼就先這樣~」里祿可愛的笑著,不知為何的,夜感覺到背脊發涼。
「先這樣...?」疑惑的夜來不及問那句話的意思,就被里祿一把抓著,衝到森林前,華麗的被甩了進去。
「喂!!!!」夜的腳還來不及落地,一個黑洞便出現在他身後,讓他直接冷不防的掉入黑洞中。
「里祿,等他們來也一併送進來。」在索萊亞、柳都跳進黑洞之中後,亭罌拍了拍小男孩的頭,也跟著跳了進去。
「好喔~」黑洞消失前,小男孩輕撫著大狐,對著亭罌他們揮了揮手。
亭罌他們就這麼跟著夜掉入黑洞,然後摔落在地面。
「好痛...」夜揉了揉撞到的頭,突然眼神一凜,危險的氣息蔓延。
身周有好幾頭黑狼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這是普通幻獸喔~」索萊亞可愛的一笑,擺出戰鬥姿勢,怎麼看都知道是要打上一戰了。
柳默不吭聲的一揮手,一張符咒直挺挺地插入一隻向他們撲過來的黑狼額頭中央。
於是,戰鬥開始了。
*-*-*-*-*-*-*-*-*-*-*-*-*-*-*-*-*-*-*-*(夜視角)*-*-*-*-*-*-*-*-*-*-*-*-*-*-*-*-*-*-*-*-*-*-*
「嗚......」疼...全身上下都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一頓一樣,很疼...
「他醒了。」黑色的髮絲自眼前晃過,細碎的聲音在那黑髮的主人聲音響起後也跟著出現 。
調整了下氣息,稍微感覺好些後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防水布料。
這是帳篷?我活動了下手腳,身上蓋著的是潔白的和服外掛,很明顯是亭罌的。
我起身,將和服摺好掛在手上,拉開帳棚的簾走出去,大夥們連和慶他們都在,他們圍著一簇溫暖的火,火上掛著一鍋湯,見我出來的大夥們視線又全部都集中到我身上。
真是寒毛直豎...夜搓了搓手臂。
等等!定睛一看,除了和慶、洄、霖菲三人,跟我一同來的人身上全都有傷痕,亭罌身上的白色內襯焦黑了一些部分,身上也有一些傷痕,尤其是腰部有一片血跡,像是野獸爪痕,柳身上也帶有一些擦傷,就連索萊亞的衣服都有些殘破。
對了我昏倒前...
『嗚......』一隻黑狼一爪自我頭上巴下去,劇烈的痛覺馬上蔓延開來。
『亞,夜被擊中了!』亭罌一腳踢飛一隻黑狼,回過頭對索萊亞喊話。
『好~馬上過去~~』索萊亞擦了擦頭上的汗,狠狠的踹開半死不活的黑狼讓牠再也不能衝,然後跑到我身旁替我看了看傷勢。
『真糟...棘夜狼的爪上有帶毒阿......罌哥哥,得快解決...啊!!』索萊亞替我先簡單的包紮好,回頭想對亭罌喊話時,一隻比其他黑狼更大的黑狼撲了過來。
我看見,白色的身影,一腳往那隻特大黑狼的頭踢下去,將他踢飛到另一邊,但付出的代價是腰部被狼爪揮到一下。
『哥哥!!』
最後,我聽見索萊亞的尖叫聲,然後昏了過去。
「亭罌,傷...沒事吧?」我將手上的和服外掛遞過去,我...我絕對不是擔心才問的!
「不礙事。」亭罌搖了搖頭,接下我遞去的和服外掛,穿上。
我注意到在內襯之下,他的腰部有纏繃帶,但就算纏著繃帶,血跡仍向外延伸。
這叫不礙事!!?
注意到我的眼神,亭罌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傷勢,「放心,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我昏倒前好似聽見索萊亞說那種狼的爪上有毒!
「你在想棘夜狼爪上的毒吧,放心,我對毒有免疫力。」
蛔蟲!你這隻蛔蟲!我都沒說出口你竟然知道!!
亭罌白了我一眼,掀開火上煮著的鍋子的鍋蓋,看了兩眼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碗和湯匙,就這樣分裝給每個人一碗湯。
對了...「霖菲他們怎麼也在這裡?」
洄喝了幾口湯,苦笑了下,「我們剛到達,就被里祿一把丟進一個黑洞,然後摔到你身旁,剛剛好幫亭罌他們打棘夜狼。」
剛剛好嗎...那大概是在我昏過去後沒多久後就到了...
我看向亭罌,雖然他說沒事...但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沒事吧...我...我絕對不是在擔心他!!
他在我手上塞了碗湯,然後靜靜地喝著湯不理我了。
我坐在他身旁,也開始喝湯。
大家相望無語,默默地喝完湯收拾好後,開始分配帳篷。
帳棚有4個,不大,一個大概只能塞兩個人。身為女生的索萊亞自己睡的話,就是我們四個男生分了吧。
「我跟洄同組吧。」霖菲揉揉眼睛,一臉愛睏的說。
「我按照慣例跟夜...好嗎?」和慶微皺著眉,問。
「恩,當然。」我點了點頭,「那亭罌和柳同組,索萊亞自己睡喔。」
索萊亞偏了偏頭,「人家想要跟亭罌哥哥和柳一起睡。」
「!?」大家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愛睏的霖菲也嚇到清醒過來。
只見柳走到剩下的那個帳棚,兩三下就將帳棚拆掉了。
「我們習慣一起睡。」在眾人驚嚇的眼神中,柳理所當然的如此說道。
因為大家都很累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就各自進入自己分到的帳棚內休息了。
我在和慶之後進去,我進去時,和慶坐在已經鋪好的薄墊上,直盯著我瞧。
「做、做什麼啦?」
和慶微微低下頭,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小聲說道:「對不起...關於輔助術法...那個我剛學會沒多久...持續時間也不夠...早上替洄用的時候也在路上停下來休息好幾次...我不是故意瞞你...」
就為了這件事還在自責阿~真是的~~
「我沒生氣啦~兄弟!我們搭檔這麼久了~仔細想想~是我太衝動啦~」我撲過去勾住他的脖子,他為了這件事一直在糾結嗎~真是太小心眼了~~
「沒生氣就好。」他微微一笑,四周的氣流因為他的愉悅而流動了起來,帳棚內原本沉悶的空氣馬上變得舒適不少。
「好了~睡覺吧~」我放開他,他很自然地替我鋪好薄墊,扔了條毯子過來給我。
我們就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就知道對方想表達的事物。
不需要言語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