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芥 - 【太芥】Conflict

Conflict

※平行世界的25歲芥川來到20歲的芥川所處的世界。

※想寫冷靜沉著的25歲芥川。

他從沒想過時空穿越這種荒謬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似熟悉的橫濱街道卻讓他有格格不入的錯覺，這裡是橫濱沒錯，卻不是他所居住的城市。

花費幾分鐘的時間搞清楚目前該做的是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他拿出手機撥打給部下試看看自己的手機在不是自己的世界是否撥打得通——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範圍內，請稍候再撥。」意料之中打不通。

「……」手機訊號打不通，但不曉得自己身上的零錢是否在不同世界能不能使用？依照自己的記憶在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找到公共電話，零錢投下以後撥打自己那個世界的部下的手機號碼。

「嘟——」他等待對方接起電話，「是我，我遇到一點狀況，電話中不方便解釋，妳去通知黑蜥蜴他們，我有話要跟你們說。」將事情交代下去以後，他將話筒重新掛回。

看樣子這個世界的狀況應該跟自己原本的世界本身差距並不大，至少最基本的錢幣上是一樣的，除了手機無法使用以外。

芥川開始回想之所以會認為自己穿越時空來到不屬於他的世界的理由。

接下剷除不知名也不曉得能力為何的敵人的任務，在與對方對峙之時看到敵人伸出手在空中寫了什麼，接著四周的場景開始轉換，最後僅聽到耳邊傳來敵人所說的話語，便失去意識。

再度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在熟悉的街道，然而，卻不是與敵人戰鬥的場所。失去意識前是夜晚，可是這裡卻是白天，但自己並不會因此而相信敵人的話，說不定這正是對方的圈套，於是才有一開始的測試，現在的他稍微相信意識模糊前敵人的那句話——

「我的能力是時空交換，一個月內你都會在另一個時空生活，但那個時空並不一定是你所熟悉的世界。祝你好運，港口黑手黨的走狗。」

「……」竟然會大意讓敵人使用異能將自己送到不知道是什麼時間點的世界，比起檢討目前更應該做的是先確認這個世界跟自己的那個世界到底不同點在哪，才能決定自己的下一步是什麼。另外，如果是所謂的平行世界，那麼這個世界的自己又在哪裡？是根據敵人的異能一起交換了，又或是還在這個世界，而從別的世界來的他才是多餘的存在？

不……不管是哪個，自己的確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說多餘的存在這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答案。

不過答案是哪個都無所謂，他都可能得在這個世界待上一個月。先得到想要的情報相當重要，想到這，芥川踏出腳步前往黑手黨的據點。

※

解釋自己遇到的情況以及問清楚這個世界的他的職位有何不同這兩件事就已經讓芥川感到疲憊。

首先他已經抱持黑手黨的人不會輕易相信他，也抱持著使用異能讓黑蜥蜴了解他的確是芥川龍之介，只不過不是這個世界的芥川就是了。

第二他也想著平行世界同一個人的遭遇本就不同，說不定會有很大的不一樣，無論如何經歷過不少事情的他一定能淡然接受。

只是，當想像與事實不符合期待，衝擊倒是很大。

「嗯，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我們相信芥川大哥所說的……畢竟芥川大哥不是一個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的確……話說回來芥川前輩在另一個世界是幾歲？」

「二十五。」

「誒？誒誒，果然！難怪感覺特別不一樣。」

「……」

「說起來，芥川大哥也是今天說要出去一下就沒再回來了……如果按照另一個世界的芥川大哥推測的，那麼說不定是——」

「應該是。畢竟同一個世界不應該出現兩個一樣的人，即使是時空錯亂也不行。」

「對了，那麼芥川大哥在真正的芥川大哥回來以前，有打算怎麼做嗎？」

「……聽你們說這個世界的事我注意到跟我原本的世界差不多一樣，這個世界是二十歲的我所在的，那麼我應該能替他繼續處理一些公事。」

向黑蜥蜴說出自己的決定後，下一步就是去找首領說明一下情況，想必首領一定也能接受這件事，畢竟認為最不可能接受的他們都理解了，那麼首領更是沒問題。

處理二十歲自己的工作讓芥川感覺像是放假，現在接手的工作比原本世界的工作還要輕鬆許多，因此做起來得心應手。

「這些已經是目前為止的工作了，芥川前輩。」

「已經都處理完了？」

「是的，芥川前輩根本超前進度。」將剛泡好的熱茶放在桌上，「話說離回去的時間還有好幾天，芥川前輩何不把這當作一個機會遠離黑手黨的工作？」如果是原本世界的芥川絕對會說不需要，不過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發現這個芥川比原本世界的芥川還要容易接受她的好意。當然，那想必只是做為一個成熟的人適時的接受而非全然回絕的習慣。

聽著部下的提議，芥川想起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打算有一項是想看看不同世界的自己選擇的是什麼樣的路。

「我出去一下。」

「啊、芥川前輩路上小心。」

※

戴上掩飾面容的墨鏡，芥川隻身一人走在街道上，看著街上的攤販跟店面與自己世界無異，差點產生錯覺自己並未穿越時空而是在做一個很真實的夢境。

直到聽見那個聲音。

「太宰先生，你再搭訕其他女性不好好完成工作國木田先生會生氣的。」

「敦君跟國木田君越來越像了，這可不是件好事哦，像國木田君那樣可是會很難找到合適的女性。」

「這不需要太宰先生費心，再不快點工作晚點可真的會被國木田先生罵的。」

耳熟的那個聲音在不遠的地方，尋著那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到尊敬的恩師正在跟人虎說話。但這並不是讓芥川驚訝的原因——

「太宰先生？」一瞬間，他脫口而出稱呼對方的方式。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太宰與同樣聽到聲音的中島一起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芥川？」

「是芥川君啊。」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只是一個有些驚訝、一個則是提不起勁的語調。

若是換作平常的芥川，肯定會跟中島吵架或是將目光放在太宰身上。

「太宰先生為什麼會穿成這樣？」與那個世界不一樣的服裝以及看到自己的態度，這些不同讓芥川發現這個世界真的跟自己那個世界不一樣。

至於是什麼不一樣……果然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我跟平常穿的一樣不是嗎？」

「不、我不是在問這個，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問到一半芥川突然停頓下來，以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太宰先生您為什麼不是穿黑西裝呢？」

「為什麼？睽違四年再見我就穿著這服裝，芥川你是還沒睡醒？」

原來，最大的不一樣是在這裡嗎？

難怪這幾天都待在黑手黨沒有離開卻從沒見過太宰先生，還以為是跟中也先生一同出任務，但隨口問其他人卻說沒看到中也先生是因為中也先生最近剛好輪休。

「芥川？」中島還以為芥川會不分場合跟自己打架而偷偷做好準備，結果芥川卻在問完太宰先生問題以後沉默許久。

良久，芥川不發一語，轉身離開。

沒有逗留，也沒有道別。

芥川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天，太宰才從廣津那裡得知現在的這個芥川不屬於這個世界。

結合前幾天遇到的芥川，太宰終於了解當時芥川的一反常態。

「異能影響嗎……」跳躍時空聽起來很抽象，不過那天碰到的芥川的確跟平常的模樣很不一樣，完全就是另一個人。

回想離去前芥川的沉默，產生好奇的太宰打算去見見所謂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芥川，除了好奇另一個時空的芥川到底跟自己認識的芥川有什麼不一樣，更多的好奇是他的人間失格是否能讓芥川回到原來的世界。

那天發現最大不一樣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師兼上司，這件事讓芥川感到不可思議。

想起自己那個世界的太宰治在短短的幾年內掌握黑手黨內更多的職權以及行事作風上更加簡潔俐落。

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根本跟他尊敬的那個人不一樣。

散發的氣息跟說話時的語氣完全都跟那個世界不一樣。

『太宰很早就離開黑手黨了，這點還是十六歲的你比我或是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看那天那套服裝跟中島在他身邊，怎麼看都讓他認為太宰離開黑手黨，只是他不明白理由。為了要理解這個世界的太宰到底發生什麼事，想了很久發現除了問中也先生，就是問待在黑手黨很久的廣津。

『為什麼？』芥川發現自己沒有頭緒的時候最容易碰出的話語竟然是為什麼，比起質問更多的是困惑。

可是，有些事情不用問為什麼，答案就已經攤在那裡。只是人們都不願意去面對。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離開，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廣津看得出眼前的青年一點都不需要從他的口中獲得任何答案，於是點頭後便留下芥川一個人沉澱心情。

當太宰在路上遇到正在尋找的芥川，芥川卻絲毫不想理會太宰。他無法認同離開黑手黨的太宰，更無法接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離開，拋下所有的一切彷彿要與他們撇清關係。

雖然這麼想很自私，但人都是自私的生物，站在自己的觀點去看待事情本來就很正常。

「那個世界的我有教導你不理會跟你搭話的人嗎？」

「我的老師有教導我要隨時提高警覺，遠離不想理會的人。」

「明明前幾天還會叫我一聲先生，現在是連姓氏都省略了？真要說那個世界的我還真是教導無方——」

「閉嘴。」唰得一聲異能聽從主人的意識攻擊眼前的人，卻在接近脖頸前幾公分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但有些話我得對你說清楚。在我那個世界裡的太宰先生並沒有背叛組織，因此，眼前的這個你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值得尊敬。」

「你不是他，所以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可能性，甚至，也不會使用尊稱。」

「我想你也不需要會一直執著於你的芥川龍之介。」

「這是我對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寬容，即使異能無法傷害你任何一分，我還是可以讓你受傷。」

努力保持冷靜將得知這個世界的太宰離開黑手黨的消息消化後得出的結論告訴他，芥川事後回憶這件事都對那時的自己感到訝異。

※

還以為當時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得很清楚了……再次看著眼前的男人芥川暗自想道。

太宰露出微笑和自己搭話，態度跟那天相似，唯獨不同的是身邊跟了個中島。「你今天在這裡工作？」

「……誒、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一大清早被拉來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當看到要見面的人是芥川的那個瞬間，中島剛剛還在想著待會午餐要吃茶泡飯的念頭被嚇得一掃而空。

「不然還有誰？」

「……」這真的是一見面就要不分青紅皂白攻擊他的那個芥川嗎？該不會是換了一個很像芥川的人吧！

「答案呢？中島。」

「嗯？你剛剛叫我什麼？」

「……這個世界的我還叫你人虎？」

中島敦後知後覺眼前的這個芥川剛剛的確叫他姓氏而不是人虎時露出驚恐的神情，」太宰先生這個芥川好奇怪！」

被點名說很奇怪的芥川眨眨眼，「中島，若是你很希望我叫你人虎我也是可以配合。」

「？！」

在一旁靜靜看戲的太宰這才終於開口向中島解釋芥川的情況，這才讓中島釐清狀況。「呃、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芥川變得跟那時的太宰先生一樣了呢……」

「聽黑蜥蜴說有任務下來我才出現在這裡，但並沒有跟我說會跟偵探社合作。」說起來詳細的內容他沒有很清楚，想到這，他拿出部下給的備用機撥打電話。過了幾分鐘他才從對方那裡知道任務取消。「看來與這個世界的你合作的事情取消了。」

「那個、芥川，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發現這個芥川真的跟原本那個對自己的態度不一樣，中島鼓起勇氣問了他很好奇的問題。「我們真的有一起合作過嗎？我的意思是、你看現在的我們關係那麼差，你還動不動想殺我。」

「……在我那個世界發生過很多事，一開始當然跟你的相處還是一碰面就會打架，可是如同前面所說的發生過很多事，我對你其實有改觀許多。但是，現在的你表現出來的整體若讓我認為跟一開始看不順眼的你一樣，那麼我不排斥動手殺了你。」

「啊……是嗎……」果然骨子裡還是那個芥川沒錯。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若是那個異能者沒有說謊，再過兩週左右我就回去原來的世界，而這段時間我們應該也不會再碰到面。」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也替這個世界的自己做了不少工作，剩下的兩個禮拜稍微看看平行世界除了太宰外，到底還有哪些不一樣，順便把以前想吃但現在吃不到的店給吃過一遍再說。

雖然自己知道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太宰在對一件事物感興趣的時候是不會輕易放過玩樂的機會，可是實際遇到還是感到相當困擾。

以為工作上才會遇到太宰那時才向首領申請讓自己放假兩週……看來是自己想得太過簡單。

連續十三天都碰到太宰的機率有多高？

如果不是刻意他還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沒想到你還喜歡這種甜食，看來以前對你的了解還不夠。」

「這種透明物體中含有櫻花的水信玄餅好吃嗎？已經看你點了不少次。」

「這裡的紅豆湯芥川君也很喜歡呢，想不到不同世界喜好也一樣。」

不論確認無數次沒有人在跟蹤，等到自己點完餐總會看到不知從何時就在的太宰坐在他對面的坐墊嬉笑著跟自己打招呼，即使當作對方不存在也絲毫不減太宰的興致。

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後面完全放棄與太宰進行無謂的冷戰。

很快地，中了敵人的異能已經一個月之久。

向黑手黨的成員告別後，芥川站在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街道，等待時間結束準備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回去後，太宰先生詢問起就跟他說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以及那個跟他一點也不像的太宰。

「芥川，要回去了嗎？」

原本閉上眼睛等到時間到來的芥川聽到聲音睜開雙眼，循著聲音一看原來是太宰。

「今天就是第三十天。」

「時間過得很快呢。」

「是嗎？」

「能看到過得很好的芥川，感覺很新奇。」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我過得不好？」

「這個世界的你……太過追尋我的認可了，將目標放在一個事物上追尋著，等到得到時，那麼接下去又該怎麼活下去？」

「……但這不是，你離開的理由。」

「對，這不應該是。但我們也沒有在討論那個問題，而且那個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

「……」芥川再次發現到，不管哪個世界的太宰都難以捉摸。

「看來時間到了呢。」

「嗯。」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開始透明，周遭的場景跟一個月前一模一樣。「未來應該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請幫我跟這個世界的我問好。」

「我會的。」

目送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芥川離開，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虛幻，直到另一個面容較為年輕的青年出現，他才整理好情緒。

「歡迎回來，芥川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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