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の物語 - ＣＨＡＰＴＥＲ２丨喀爾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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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醒醒。」密塔感覺有人在輕拍他的臉頰。

雪溶在密塔身上，將他從昏迷中帶回這個奪走他至親的世界。

密塔微微睜開眼睛，本能地往後靠，舉起傲慢開始聚集水彈在周圍，水彈才剛。

面前是兩個身穿雪衣的獵民，兩人看見眼前的少年臉色鐵青，嘴唇發白。

「這裡是哪裡？」密塔言語中散發著戾氣，身體卻不停顫抖。

「這裡是喀爾，話說小哥你身上的傷沒事吧。」面前的獵人非但沒有舉起獵槍對峙，反而關心起密塔的傷勢。

他有在書上看過，喀爾是在大陸邊境一個小村落，沒想到一時半會之間就被爺爺傳送到那麼遠的地方。

看著身上的傷，大多是被當時的戰鬥波及到的，只是些皮肉傷。

「沒事。」密塔淡淡地回應。

他很想回到森林中復仇，卻又深刻明白現在自己的實力就這樣回去也只是死路一條，懊悔自己為什麼現在沒有與爺爺共同戰鬥的能力。

「你是旅行者嗎？」

「算是，請問這附近有住宿的地方嗎？」

「來我們村子吧，這裡很歡迎旅行者，正值最近村子要舉辦祭典，不介意的話可以來體驗這一年一次的宴會。」

獵民說著便讓密塔跟著他們回到村子。

走了幾分鐘的路程之後，確實在不遠處看見一座村莊。

「我先去跟村長稟告情況。」一位獵民跑進村子去，另一名跟密塔在原地等候。

過了幾分，剛剛的獵民便帶著村長回來。

村長目測是位三十左右的青壯年，膚色雪白，與其他村民褐色毛皮獵衣不同，村長的則是純白毛皮獵衣，凸顯了與眾不同的地位。

「我是這裡的村長，烏木東爾，我們這個村子很歡迎旅行者的。但是現在時間也晚了，總之，你就先在我家住著，之後的事情晚點再說。」

進入到村子廣場中央堆著大型篝火台，村民都在此處各自忙碌。

夜晚壟罩著村子一片漆黑，村子家家戶戶依稀的燈火引導眾人，不至於看不清方向。

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完成契約儀式，密塔無心聽著村長的話，點頭回應。

村長走在密塔前方叮囑，「在村子西方的森林中，有一座廢棄木屋，千萬別到那邊，那木屋可是村子祭典時的重要場所。」

一走進村長家就看見小孩正在裏頭玩耍，一看見外人就安靜下來。

「這是犬子西爾，妻子正在裡面準備晚飯，我先帶你到房間去。」村長領著密塔來到走廊深處的房間。

「這裡是我家的客房，有什麼需要再跟我們說，晚上也不要隨意離開村莊，這個季節正好是雪獸活躍的時期，牠們難免會在村子附近的森林徘徊，萬一讓客人您受傷就不好了。」

「村長，今年的供品好了嗎？」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件事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東爾轉頭朝男人聲音的方向回應。

「那個……」外頭的村民進來看見房間中的密塔，有些吞吐。

「客人，我先去處理一些祭典的要事，失陪了。」東爾關上門隨男人離開房間。

密塔將手伸入口袋，摸到一團紙團，他小心翼翼打開皺巴巴的紙。

給密塔：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mQu4gfNa
原諒我密塔，我們的相遇注定是離別，因為我知道那些傢伙遲早會來搶奪我手中的祝福，畢竟人終究敵不過歲月，爺爺也敵不過那個組織的追殺。

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其實我至今背負著七聖賢的名諱生活於森林中，是為了研究祝福者的力量，找到封印的辦法。當初在森林把你撿回家時，一開始是為了研究卡牌這種不同於魔術的力量，因為我已處在祝福者的力量失控邊緣很久，將這股力量暫時從身體裡剝離出來以此來尋找繼承者，所以沒辦法再用自身研究，只能找到繼任者繼承這股力量，研究如何來根絕這種力量，或許這對世界是更好的選擇，或許，對你來說這只是藉口，但爺爺本來希望等你長大再告訴真相的，對不起，我親愛的兒子。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q6lliSY4
爺爺

不知不覺，原本皺巴巴的紙變得潮濕，眼睛也酸了起來，密塔此刻的心情只有悔恨，恨自己平時沒有好好學習魔術，也爺爺覺得真是傻，自己從那天被他帶回家後，早已把他當作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把卡牌擺在面前，依照記憶中畫出儀式法陣，進入了契約空間，此時隱者坐在房間中央，起身朝他走進，緩緩拍了密塔的肩膀。

「小鬼，別難過了。」

「我明白。」

隱者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能為密塔做的事不多。

「我能給你隱者的力量，但是你要明白，這力量不能隨便向外人展示。」

「我答應你。」密塔語氣堅定，當初在山中童稚的光已然消失。

手指在空中書寫著，隱者在其中寫了一段咒語。

「隱於世俗之人，擁抱一切孤獨，只為探尋真理。」

隱者身上揚起灰色的煙，快速的湧入密塔身體。

「這樣你以後就能使用我的力量，記住別讓別人發現證明祝福者的印記。」隱者提醒著密塔。

陣陣刺痛牽引著密塔，他將衣服往上拉起，注視剛剛刺痛的位置，右側的胸口出現了灰色燈籠的印記。

「記住我說的話。」隱者警告聲迴盪在整個空間。

一陣敲門聲將密塔思緒拉回現實，村長站在密塔的房門前提醒：「晚餐準備好了。」

一起吃飯時，村長開始介紹起村子的祭典：「自從神降臨祝福之後，我們的祭典已經持續幾百年了呢，這可是我們的驕傲，多虧了我們的神，我們的祖孫輩日後都遠離黑灰病的困擾。」東爾拉著自己個兒子，「這小子本來出生時身上有著黑灰獨有的斑點，舉行進化儀式之後就慢慢縮小了。」

「那個神是怎麼樣的呢。」

東爾見密塔來了興趣，開始大談起村子建立之前的故事，「在神話故事中開始出現祝福者事件後，聽說某天一位身上圍繞著黑氣息的男子來到村莊，在我們面前把困擾我們村莊許久的黑灰病全部吸收，在我們村莊待許久後才向我們透漏他是一位祝福者，為了讓村子能不再被疾病困擾，他決定將村莊的病原根絕後再離開村莊，為了感謝他拯救我們村莊才會每年舉行祭典感謝他。」

「真想見見啊。」密塔呢喃著。

「說不定以後有機會的，聽說祝福者都是些超乎想像的人，能活得長久說不定也是有可能的。」東爾盡興地喝著酒，繼續講著大大小小村子的事情。

講了很久後，東爾已經喝到呼呼大睡直接倒頭就睡了，密塔則回到房間找隱者。

看到密塔到契約空間中，隱者已在這等候多時。

「這祝福能力真比魔術還厲害，為什麼會導致有人來取爺爺的性命。」

「相比於這個世界的基礎魔術，祝福者的力量不知道凌駕魔術多少等級，肯定是有許多人虎視眈眈想取得這種不可理喻的能力。」密塔仰頭倒在空間中思考，直到空間中再次傳來東爾的叫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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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起床了嗎？」村長敲響房間的門，斷開了密塔與契約空間的連結。

「等等村民要一起狩獵雪獸，旅行者要一起嗎？」

本來還在猶豫的密塔仔細想了想，被爺爺傳送之前只狩獵過森林中的小型野獸，確實自己該增加自己對於其他地方的經驗。

樹上的堆滿純白的積雪，因為樹梢承受不住落入地面，一行人緩緩潛入森林之後，發現周遭樹幹上有野獸的爪痕，沿著深處延續。

前方帶領的東爾做出禁聲的手勢，代表即將踏入雪獸的棲息地。

密塔緊跟在村長身旁。

「冒昧問一下旅行者會什麼種類的魔法呢？」村長詢問密塔，想以此制定戰術。

「水魔術中級、其他大概初級水準。」

「雪獸們討厭火，所以等等我們用炸彈把牠們引出來後，你在用火魔法或限制行動的魔法限制牠們的行動。」

為了保留自己的實力，密塔故意謊報，憑自己自幼時便被斯朗鞭策其實各方面魔術皆有上級水準了。

一個山洞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東爾指示村民先到四周埋伏設下陷阱，並將事前準備好的炸藥丟入洞穴中。

寧靜的森林，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打破，洞內開始發出低吼的獸鳴。

「來了。」東爾壓低手勢要四處的獵人埋伏，自己則起身舉槍對準出口。

周圍的雪地開始隆起，被雪白毛皮覆蓋的身軀顯現出來，血盆大嘴從一團白毛中張開，三隻雪獸快速往這邊衝過來。

「既然雪獸都藏在雪地裡，為什麼要把炸藥丟到山洞裡？」密塔詢問剛剛東爾的舉動。

「一是雪獸有分為可以有能力長時間待在雪地的和不能的；二是因為炸藥在雪地上的功能不大，很容易因為雪的緣故而使威力減少。」

看見雪獸就快要襲擊過來時，密塔將手搭在雪地，以此為起點朝前延伸冰魔法的範圍凍結雪獸前進的腳步。

「攻擊。」村長一聲大喊，四處獵槍的火光乍現，在雪獸身上引爆。

喪失感知的雪獸掙脫腳上的冰，開始胡亂衝撞，往樹間的村民衝過去時，被兩樹間的絲線陷阱切割，鐵絲硬生生在身上割出好幾道血痕，穿過鐵絲陷阱的雪獸跑不久後便倒在雪地中。

「結束了？」

「是呀。」東爾點起一根草菸，告示著行動結束。

東爾隨即指派兩名到山洞搜索，剩下的人則處理現場雪獸的屍體，將外部的毛皮和裡面的內臟與肉分離。

前去搜索的村民回來通知，「洞穴還有幾隻雪獸的幼仔存活。」

村長擺擺手，「讓牠們活下去。」

「為什麼？」密塔問到。

「這樣牠們就有活下去的動力，等到他們熟成之後，我們就會再次前來。」村長吐著煙道出村子捕獵的原則。

回到村莊後，篝火前已經擺放著一些菜餚，村民們也都換上與平時樸素不相稱的華麗裝扮舉杯慶祝。

一位身穿紅色婚紗的少女被擁簇在人群中。

「怎麼有人穿著婚紗？」密塔指著那名少女向身旁的村長詢問。

「這是我們村子『祈神祭』的習俗，由村子一名處女扮演新娘，對著西方森林的位置表演舞曲之後，便會組成遊行隊伍護送少女前往祭祀用的木屋。

晚上，滿月高掛在天上，月下紅衣少女在篝火前翩翩起舞，烈火的陰影下，臉上的表情沒有享受祭典時應有的快樂。

隨著最後音樂結束，紅衣少女坐上村民遊行的神轎，整村的人便浩浩蕩蕩地前往西方森林的木屋，隊伍中搖曳的火把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一行人抵達了木屋前，村民舉著火把站在兩旁，紅衣少女顫抖地從人群中步入屋中。

打開門，黑色脹氣一股而出，眾人看著少女入門後把門關了起來。

「那名少女會怎樣？」密塔詢問村長。

「成為神大人的供品，他將永遠陪著神大人。」

密塔看著眾人興奮著高舉著雙手對著木屋膜拜，享受祭典的心情瞬間蕩然，「真是惡趣味。」

面對密塔的回答，東爾並沒有什麼反應，「外人不會懂得。」

自幼在森林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外頭的世界卻把同類人推向火坑，雖然有在史書上看過過往的人們常常為了爭奪發動數場大規模的戰爭，但親身耳聞時還是不可置信。

密塔內心祝福者的力量正在躁動，他扔下手中的酒擠進人群，推開木屋的門黑霧溢出屋外，剛剛進入木屋的少女倒在地上身體周圍纏繞著黑霧，而深處的地上銬著一名黑髮女孩，身上衣物破爛不堪。

密塔趕緊扶起紅衣少女。

「旅行者，隨便破壞別人村莊的習俗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來人，把他拖出去。」東爾大吼著讓幾個村民把密塔拖出來。

「這種東西你們控制不了的，不久後就會有其他人來搶奪。」密塔將一隻手伸向門外，釋放強烈的寒風吹向門外，準備找尋剛剛強烈的反應。

村長跪坐在屋外，「死神大人，息怒啊，還請繼續維持我們村莊的平安，我們這就把不敬者獻給您。」

村民們進入屋中想壓制密塔，密塔使用冰魔法凍結牠們的腳步。

「把獵槍拿來。」村長命令到。

「可是，會傷到神大人。」

村長拎著那人的衣領，「廢話少說，拿槍來。」

其餘的村民們拿起火把衝了過去。

「供品！供品！供品！」

──爺爺，為了拯救人類與他人為敵到底是不是對的……

人開始湧了進來，黑霧開始從深處的少女身上散發出來。

「快把門關起來。」看見黑霧越來越濃密，村長吆喝著，奈何村民的躁動聲太大壓制了他的聲音。

村長毅然決然把門關了起來。

密塔聽見被黑霧圍繞的村民開始發出乾癟的尖叫聲，倒在地上。

「為什麼要進來，明明靜靜地讓我一人完成儀式就好了。」紅衣女子微弱的語氣說著。

密塔拉著少女的婚紗，「明明有活著的權利。」

「我也沒辦法啊，我母親染上重病了，只要我為死神大人獻上身軀，就能換來母親的平安。」紅衣少女用著最後一絲氣息訴說著哀怨，隨後手乏力的垂了下來。

黑霧漸漸湧入兩人身邊，密塔身上灰色的煙彷彿受到呼喚，開始與黑霧交融。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l2dsMIz8

隨著腦袋劇烈的疼痛，密塔的精神被抽走。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khXLG8Ym

「媽媽。」

「願死神大人保佑你。」母親將女孩的額頭緊靠自己的額頭。

「瑪莉，村子就靠你守護了，願死神大人與您同在。」父親拍了拍瑪莉的肩膀。

「不要丟下我……」

瑪莉伸出手試圖挽留雙親，兩人卻轉身逕直朝祭壇走去。

父母做完最後的到叮囑後，四肢被村民綁在祭壇的十字架上。

「你們做什麼，住手！」即便瑪莉哭著拉著村民，他們仍然無情地執行手邊的工作。

雙親綁在木製十字架上，祭壇上的卡片湧出黑色氣息，渴求鮮活的生命。

「神大人，請將慈悲。」村長帶領著民眾跪拜在地上。

瑪莉看著祭壇下的村民渴求的眼光，跟平時和藹的樣子完全不同。

那是渴求、醜陋、慾望。

黑色氣息慢慢圍繞在瑪莉周圍，從瑪莉的口中進入其體內，黑色鐮刀的紋身顯現在瑪莉胸前，她的意識慢慢被黑霧操縱，嬌小的身體控制著黑霧圍繞著十字架上的祭品，雙親的皮膚一瞬間變得枯瘦，本就經過歲月的臉龐頃刻間變得如骷髏一般。

── 不要！不要！！不要！！！

瑪莉沒有回應，聽見密塔的話語眼淚默默流下。

「我不想……再待在這……」，瑪莉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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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結束後，密塔的意識回到了現實中，溫熱的淚滑過臉頰。

瑪莉憔悴的臉抬起看向密塔，此的密塔的手掌已經被指甲印出痕跡。

密塔用魔法斬斷束縛著瑪莉的鎖鏈，雙手小心翼翼地抬起那營養不良的身體擔心傷害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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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抱著瑪莉出來的密塔，村長破口罵道，「你想去哪裡啊！毀了村子祭典的外來者，你難道忘記我們收留你的恩情了嗎？」

「讓我看到那景象，你讓我怎麼原諒你們。」密塔腦中閃過剛剛的記憶，村民醜肉的嘴臉。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gauwYXNJ

密塔心緒波動，狂亂的魔力把木屋整個碾碎。

「你以為你能安全走出去嗎？」東爾舉著槍戰在密塔面前。

「拜託，即便你們這樣，我也不想殺人啊。」密塔留著懇求。」

「瞧你這副樣子，把人帶走後，我們村莊怎麼辦，生病的人怎麼辦。」東爾指著板機的手微微顫抖。

「對不起，但這不能是你們傷害別人的理由。」

村長手中的槍被密塔的魔力凍結，他身後的村民也被密塔凍結在原地。

村民們雖然面露凶光，卻掙脫不出，只能看著兩人離去。

──爺爺，當天如果沒有人來找我們，我是不是就不會離開山裡，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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