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雨之下，祈求明鏡之水 - 停滯自慣性產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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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停滯自慣性產生

黑夜鏡像

Mar 19, 2024

69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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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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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腳印在一望無際的大地上延伸，那是他的自我意識對世界造成的第一次干涉。

他尚未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事物觀測，那麼他的存在並不客觀，他迫切地想要找尋這客觀的存在。他無法理解這麼做的意義，但心中卻有一股無法化解的苦悶驅使他前進。

即使如此，他仍舊無法證明自他產生意識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幻想。或許當他從夢中醒覺，這個世界，甚至是他的存在，是否也會就此消失？少年無法給出答案，他此時正在行走的事實，真的是出自他的意志嗎？抑或是如黑雨落下一樣，僅僅是因為慣性所至？

或許這麼說有失客觀，不能排除每一滴黑雨都是經過反覆思考，才選擇從高空中落下，縱使等待他們的是一灘毫無生機的死水。

至少，目前的他不討厭前進，甚至覺得自己必須這麼做。

只要一停下來，耳中的嗡鳴彷彿在督促他不能駐足。他對這個不變的世界感到畏懼，若是繼續待在這樣的空間之中，自己的思想會和四周一樣，停滯於一成不變的運動當中，那和最初的空無又有什麼不同呢？因此他想在這個世界中產生新的事物，也必須這麼做。停留在原地一定不會有任何改變，為了尋求改變，他只能不斷前進，期盼遠方的境界線能有所變化，這就是他的逃避行。

走著……走著……走著……走著……走著……走著……走著……。

他無法判斷自己走了多遠，廣袤的沼澤地沒有盡頭，他所踩出的腳印儼然化為這世界不變的一部份。他嘗試扭曲腳印的軌跡，卻徒勞無功。即使造成些微的變化，在這個過於龐大的世界當中卻如滄海一粟。他為此感到焦躁，像是要將內臟吐出來似的全力奔跑，最終也無能為力。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前進是否有意義。因為疲倦，他低著頭，視線偶然地對準了腳下，他赫然發現自己前進時，地面正不斷後退。而自己停下時，地面也停了下來，或許他未曾前進過，至今付出的努力並不存在任何客觀的意義，僅僅只是無用的做工。

繼續走下去真的有意義嗎？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有前進的念頭。

「待在原地不會有新的事物產生」，為什麼他會有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

前進就能獲得新的事物？

是誰說的？

哪怕是出自他人之口，難道那便是真實嗎？

就算對那個人來說是真實，對少年來說，或許並非如此，未曾經歷的事物，並不存在所謂真實。

最終他意識到這份前進的執著正是世界給予他的一種停滯，正如慣性一樣，因為不願接受失敗的事實，不想去思考其他新的可能，所以將自己困於錯誤的思考迴圈之中。

他放緩步伐，最終停下腳步。

他這才感受到雙腿早已像灌了鉛一樣無法輕易抬起，突然的脫力感讓他一屁股坐在泥淖之中。

心如亂麻的他沉澱了下來，他開始感受這個世界，昏暗卻空無的天空、無風的大氣、黑雨落到身上的觸感、吸收黑雨時被奪走的溫度、身下泥濘的黏稠、無人在身旁陪伴的寂寥。

一股灼熱的波動從他的胸口迸發。

縱使感到挫折，他不會因此崩壞，因為懷中的少女持續帶給他溫暖，消弭他的不安與痛苦。

少年也懷疑這份溫暖會不會也是一種停滯？

並不是如此，他說服自己。

若這份暖意是一種停滯，最終他會像習慣這個世界一樣習慣這股熱流，但就算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熾熱的浪潮卻不曾止歇，就算是手腳末端，也能感受到那股殘熱。

他有預感，這樣美好的事物必然會消失，至少會比周遭的景色更早地迎來終點，他又將少女抱得更緊，彷彿要將自身壓碎，他已經無法再次離開這份溫暖而孑然一身了。

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H6p2HxtX

2β

小雫……小雫……。

要不要跟我們玩。

玩捉迷藏好嗎？

妳當鬼，我想想……那就數個180秒好了。

在這段時間內，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張開眼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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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雨自空中落下

#2 停滯自慣性產生

#3 了解自感受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