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開始連載!)皮皮事務所-01.歡迎來到皮皮事務所 - 01.-00.6-新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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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妳說老故事，直到捉迷藏結束，不過舊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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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換上制服，也不過就是一套簡單的常服。

甚至因其面料不錯，讓言公卿一度懷疑，或許他們所謂的實現願望，不過是滿嘴幹話的江湖術士。

所以穿的體面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這必須是要建立在，距今約16小時前，還沒接觸到跟這家事務所業務有關的言公卿身上，才會成立。

此時此刻，他穿著時下流行的無袖雪白背心，外披針織煙灰色開衫，下半身則是常見不過直筒黑色西裝褲，加之那非凡身高，總之就是氣質出眾。

如果不說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和場景，可以認為他就是出門逛街或是約會。

但就現在的天時地利人和，讓言公卿完全沒辦法分神，去延伸想那些有的沒的。

換好衣服後，目黑蓮什麼都沒說明，只給了他一頂全罩安全帽，然後跨上了黑色重機，並朝後座比了比大拇指。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KP1JWC9L
不是吧大哥！？兩個男的貼一起騎重機這能看？？？

說是這麼說，言公卿還是誠實戴上安全帽，身體緊貼著目黑蓮後背，他還來不及感嘆，身前這個男人扎實背肌，有多麼讓人羨慕……在一陣強勁引擎聲毫不留情響起，目黑蓮伏低身子腳下催離合。

數秒後，整條馬路上只剩下言公卿的尖叫。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4CfTm9RX

等到言公卿回過神來，被目黑蓮點點肩膀示意下車時，才發現在他魂魄離體的時候，倆人已經來到一棟公寓前。

看外觀的話，判斷建成時間約落在十年左右，以常鳴市中古屋來說，算是屋齡屋況都不錯了。

但就是不知道怎麼地，整棟公寓一片漆黑，對外的窗戶連一絲光亮都沒有透出，緊閉的玻璃電控大門後的管理室，也是一片漆黑，只能透過月光映射，勉強看見後方樓梯。

正常來說，不可能整棟公寓都是待售吧？

而且現在時間也不算早，看這地段也不像是上層階級置產的地方。

這裡真的有住人嗎？言公卿疑惑。

恰好一陣風自他脖頸處撫過，連帶一聲輕笑在他耳邊炸開，只消得一瞬，便吹散在風中。

嚇得他一個機靈，往後跳了幾步，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身後花壇，蒲公英與白花，柔弱搖擺在夜風中，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目黑蓮察覺到身旁動靜，投來不解眼光。

他看著言公卿，言公卿看著身後一片空蕩蕩，兩人抬起眼，目光在空中對撞。

「…？」目黑蓮眨眨眼。

「痾…目黑先生，所以你們說的委託人…不會住在這裡吧…？」

「對。」

言公卿會意，他心裡頓感不妙，僵硬轉過頭，決定不去多想，欲哭無淚地問。

光看外型，如果不是因為門口花壇有被拉起黃色警戒線，不然言公卿可能會以為，這裡是什麼未完成的建案。

喔，當然還有鬼屋，有發生過兇殺案的那種。

即便是在夜裡，依舊帶著墨鏡的男人—目黑蓮，頭也不回，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

「所以…怎麼了嗎？」

什麼怎麼了？你怎麼會想問我怎麼了？怎麼看怎麼像神奇不妙屋好嗎？言公卿略感疲憊，卻只敢擺擺手乾笑。

「沒事，我只是好奇。」

「喔。」

緊接著兩人在夜色掩護下，張望四處無人後，便一同跨越了警戒線，朝著緊閉的公寓大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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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是電控的公寓玻璃門，如今只是輕輕觸上，還沒用什麼力氣，便自行打開。

咿呀——

大門向兩旁打開，展示它身後無盡漆黑，深不見底。

言公卿感到頭皮發麻，周遭實在是靜的詭異，他望向牆角斑駁，那裡有許多落葉堆積，視線跟著望上走，整面的嵌入式信箱，上頭鏽跡斑斑。

看來這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了。

然後言公卿回過神，發現目黑蓮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而自己還在一開始的地方。

不要丟下我啊！目黑先生！

言公卿內心爾康手，他瘋狂眨眼，兩條腿抖得合不併攏，嚇得他趕緊抬步跟上。

聽見身後動靜，目黑蓮只是淡定轉頭看了一眼，確認言公卿確實跟上後，又回過身，抬頭四處張望著什麼，似乎是在確認這棟公寓的格局。

只憑藉走廊上照映的月光，還是不足以看清整個昏暗室內，於是目黑蓮不知從哪摸出手電筒，打開手電筒後，走了幾步，又像想起什麼，轉身摸了第二支手電筒給言公卿。

言公卿眨眨眼，心虛地點頭接過手電筒，檢查了下開關情況後，也跟著打開手電筒。

沒電。

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怎麼出門要來這種地方探索，行前也不檢查一下手電筒的電量呢?言公卿簡直要崩潰，但看著越走越遠的目黑先生，他實在是不敢過多停留，這裡的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像在要他命。

手上黑色開關上上下下來回扳動，言公卿不死心，那手電筒還是沒反應。

最終他只好收起那支手電筒，摸摸鼻子趕在目黑先生手上唯一的光源消失前跟上。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目黑回頭看了一眼，言公卿緊緊跟在他身旁，剛剛給的手電筒不在他手上，紅茶色的眸子帶著笑意眨了下，緊接著又若無其事地轉回去，繼續在前方領路。

熾白矩狀光暈猛然劃破昏暗，不定點落在牆上、地上，光線途經觸有密密麻麻灰塵漂浮。

兩人一前一後前進，目黑蓮走在前，言公卿走在後。

大廳並沒有很遠，穿越過中庭的走廊，他們來到同樣一片漆黑的管理大廳。

言公卿張望著四處，「這裡不會有人住吧…目黑先生？」

「…之前有。」說完，目黑蓮從櫃檯後抬起頭，看向言公卿，然後朝他拋了什麼東西過來。

「接著，新人。」

「嗚哇哇！目黑先生你也提前說一下吧——！」

言公卿大叫，話拖長了尾音。

眼看目黑蓮拋過來的物體可能用力過猛，在空中旋轉、因月光折射冷冰光芒，就快要朝他後腦勺飛過。

他腳下慌亂後退了幾步，抬起頭目光鎖定著，想要尋找一個好的甜蜜點，伸手接住。

在這樣下去會飛過頭啊啊啊啊！

想到中庭一片混亂落葉堆，如果這小東西真掉進了那，以目前視線昏暗，只有兩隻破手電筒的情況下，在見到委託人前，他們可能要先找到天荒地老。

就在言公卿嚇得劈哩啪啦發抖時，那隻手電筒劃過老舊公寓走廊，在另一端落下前，有另一隻素白纖長的手，忽地自一片漆黑彼端出現，穩當接住了那支手電筒。

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但言公卿的神經卻被調動到了最高潮。

幾乎是同時，那隻手出現接住了手電筒，這邊落單的言公卿抱著雙頰，發出了尖銳叫聲，扭曲過度驚嚇的神情宛若孟克吶喊。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緊接著言公卿雙眼一閉就不省人事，筆直地向後倒在髒亂的走廊地板上，這時那隻手的主人才緩緩現身，就像跨出了黑暗走進了現實。

一頭青灰清爽短髮，燙著小羊毛捲，左耳上有曜紫的耳釘閃閃發光，外表年輕，身高略比言公卿高的青年僵著笑臉，手上遞出去的手電筒，無人接過，落了個空。

「前、前輩…怎麼、麼辦……這個人他——！」

「應該不會算到我們頭上吧…？」

在言公卿戲劇性地被自己嚇破膽後，後方還有幾名縮瑟在一起，陸續從長廊的另一邊現身的男男女女，只看年紀的話，大概可以看出是一群大學生。

他們與嚇破膽昏倒前的言公卿無異，同樣是蒼白著一張臉，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表情，生怕哪裡會傳來奇怪動靜。

尤其在這種夜深人靜，幾乎算得上廢棄的大樓之中。

為首的青灰髮男子聽見來自同伴顫抖的泣音後，也只能尷尬一笑，他伸手騷了騷臉頰，有些苦惱地彎起眼。

「啊…這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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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公卿轉醒了過來，受到衝擊的後腦勺還隱隱發痛。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昏了過去，他瞇起眼看著空蕩蕩的雙手，然後抬頭。

對上了一雙眨巴著撲搧的琉璃美目，沒見過的青灰髮青年突如其來放大的臉孔，又一次嚇得言公卿哇哇亂叫了起來，但這一次他只是挪動著屁股，往後退了幾步，身堅志殘地沒有再次昏過去。

青灰髮青年眼見言公卿轉醒，臉上是藏不住的雀躍，或者高興。

這對於嚇破膽的言公卿來說，他只覺得那張笑臉萬分恐怖……他像隻驚慌失措的小動物，左看看右看看，不只目黑先生不見了，就連剛到手的手電筒……

目光毫無定點，最後搖晃著落在青年骨感分明的手腕，以及前方被穩定接住的手電筒，就像試探一般朝向他。

再往下他眼神裡的驚恐幾乎要藏不住，這位鬼先生竟然有實體的腳……

比起對於有腳在半夜出現的男大生是阿飄，言公卿更篤信阿飄不落地這種封建想法。

他視線害怕著飄移，瞳孔劇烈晃動著，對著一臉苦惱的青年，他極盡全力張大了口，表情扭曲淚花幾乎不要錢地往外噴。

言公卿心想，他打不過阿飄，面臨著被奪舍的風險，那他叫還不成嗎！？反正橫豎都有可能第一次上班就交代在這裡，至少、至少要讓目黑先生幫他收屍，替天行道滅了這隻鬼！！

已經快要忘記幾個小時前，洛枷先生的尊尊教誨，還有完全搞錯了工作內容，代理人搖身一變在今天變成了捉鬼小隊。

若是言公卿的上司此刻在場，肯定會感嘆著扣他薪水。

「你、你…不要過來…啊啊…我叫很大聲——咿啊啊啊啊啊！！」

可惜了青年似乎是看穿他的意圖，在言公卿扯開嗓子仰天長哮前，隨手丟下了手電筒，往前奮力一撲，雙手準確地摀住了言公卿大張的嘴。

言公卿那些亂七八糟的尖叫聲全都被擋得一乾二淨。

不過也因此冷靜了下來。

他驚恐的眼神從懷疑逐漸變為幽怨，最後幾乎可以算的上報復，他伸出舌頭，像個得逞的無賴一樣，悠悠地舔了一口。

青年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就像炸毛的小貓，立刻從言公卿身上彈起身，連帶著收回摀住他嘴的雙手。

帶著委屈控訴以及一點小惡作劇的淚光，言公卿回復了底氣，吸吸鼻子，他插腰站起身，腳也不抖了，全然不見方才那腹膽小鬼模樣。

「你是人早說嘛你…何必在這邊嚇人！」

俗話說的好，你是人，也好。

面對言公卿裡直氣壯的指責，好心幫他救起手電筒的青灰髮青年一臉矇，還高舉著那隻被言公卿臨幸過的手。

「…我不是想解釋嗎……還有你怎麼一言不合就舔人啊，這位兄弟。」

灰髮青年本來還有點幽怨，話說到後面越是哭笑不得，尤其是在看清言公卿臉上那股子惡人先告狀的小表情，忽然就覺得好笑。

緊接著本來躲在灰髮青年後方的其他大學生們，在動靜過後，眼看事情似乎是解決了(？)，這才紛紛從他身後探頭。

在歷經雙方一番交流下，言公卿總算是摸清了來龍去脈。

「不是，你們知道這裡是私人土地嗎？」

言公卿理直氣壯抱起手，挑起一邊眉，對著一臉心虛的大學生們義正嚴詞。

會錯意的灰髮青年一愣，連忙擺擺手，反應過來緩頰。

言公卿似乎是被當成了這裡的地主。但他本人並沒有任何自覺。

「啊…所以、抱歉，因為學員們說學期就要結束了，無論如何都想來試一次膽…抱歉抱歉！…您、是這裡的居民嗎？」

灰髮青年語氣中帶著誠懇，還不忘雙手合十示意道歉。

反應快速的言公卿，意識到青年的誤會，在心底暗暗一笑，看著像小動物一樣的灰髮青年，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他面色不改，開啟了唬爛模式。

「對喔，我就是這棟大樓的地主，過不久這裡就要拆遷了，我今天是跟其他人一起來最後的巡察喔~」

「啊啊…是這樣啊……真的是非常的抱歉，原來真的是私人土地啊——啊！我們這就離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各位、我們走吧。」

灰髮青年一番恭維，也不知道他面對沒有任何執行公文佐證的言公卿，是怎麼會鬼遮眼被唬弄過去，總而言之在一番對話之後，灰髮青年轉過身對那些瑟瑟發抖的隊員們下達了歸還令。

緊接著隨著灰髮青年安撫性的話語，本來還瑟瑟發抖的團員，在聽見回家後，一個個都像給足了勇氣，說話忽然都利索了起來。

「咦？啊啊、好的…嗚嗚謝謝社長。」

「終於結束了嗎？嗚嗚嗚媽媽我可以回家了！」

「好、好…辛苦大家了，這裡是私人土地…下次試膽可得查清楚點啊……」

隨著那群大學生吵吵鬧鬧帶著輕鬆氛圍離去，言公卿依然還在盡職扮演著地主，站在原地無表情地盯著他們離開，直到那幾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口，這才卸下了一張面具，呼了口氣。

還不等言公卿鬆懈下來，一陣激昂的腳步聲緊接著響起，嚇得他是握緊了手電筒，試圖用揮棒的方式驅趕梅開二度的場景。

那群大學生都走了，這次要是在出現什麼奇怪生物，一定給他個滿貫全壘打。腦子一時抽風，似乎又忘記了，鬼都是用飄的，不可能會有腳步聲。

隨著那陣急促腳步聲越來越近，言公卿胸膛一起一伏，心跳聲也越來越鼓譟，一聲大過一聲，正當他的感官神經都被刺激到極點時——有人從轉角出現。

來人正是不知為何獨自一人返回的灰髮青年，他就像是忘記拿什麼東西那般愜意，笑瞇瞇地信步拐過走廊盡頭轉角，朝言公卿的方向走來。

看見是熟悉的面孔後，言公卿忽然鬆了口氣，重新板回了面無表情的面具，又開始扮演起了地主。

卻不知為何隨著灰髮青年一點一點靠近，那張和藹可輕笑咪咪的表情，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某種既視感。

「還有什麼事嗎？」言公卿語氣沒有起伏，又抱起雙手，不客氣地問灰髮青年。

「不……說來慚愧，看你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這麼年輕就是地主了……不介意的話想跟你認識認識…」

「……？？？」蛤？

正常人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社交嗎？

言公卿半瞇起眼，垮著臉一臉苦惱，耐不住對面實體化的熱情，還有隱約可以看見在歡快搖動的尾巴……他最後還是撇過頭去，悶聲交代。

「…我叫言公卿。」

「很好聽的名字呢…啊啊、我叫做織田真廣，作為賠禮、如果公卿有什麼事要幫忙，下次可以打這支電話~」

談話間，一張紙條不知何時被塞到言公卿手裡，他展開一看，上頭是清秀有力的筆鋒，寫著織田真廣與一串手機號碼，等到言公卿再回過頭時，叫做真廣的青年已經不見蹤影了。

「莫名其妙…現在的大學生……織田真廣…嗎？」

上頭的字跡實在是太過有特色，言公卿不自覺復述對方名字。

他忽然想起，他身邊確實沒什麼同齡朋友，君未莫或許算一個，但終歸他年長言公卿太多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傾訴。

「喂…！你這小子是跑到這裡來了啊，我找你好久了。」

言公卿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來人，直到一陣熟悉的男聲響起，他回過神，這才匆忙收起紙條，急急忙忙回過頭去。

在月光與一排排破損窗邊，走廊的另一端，擅自被丟下的目黑先生一臉受不了的朝他走來，臉上依舊帶著那副墨鏡。

「啊、抱歉，目黑先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作為前社畜的言公卿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道歉。

「所以剛剛那是…？」目黑先生挑起一邊眉，問的是剛剛言公卿製造出來的動靜。

也是，能夠把事務所地上砸出大洞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聽見言公卿那娘到爆炸的慘叫聲。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不過等目黑蓮發現言公卿不見，匆忙趕到時，那些大學生早就已經撤了。

自愧的言公卿心有戚戚焉的哈哈乾笑。

「就是一些來試膽的大學生……哈哈哈…咳！」

「現在呢，走了…？」

「嗯啊，我剛剛跟他們說我是地主……」言公卿掙扎著這麼恥的話要怎麼面不改色地說出，剛剛有多不要臉，現在就有多蒼白無力。

「……人才啊小子。」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笑彎，但言公卿並沒有注意到，他正陷在後知後覺的糾結中。

「過獎過獎。」

「既然狀況已經排除了，那我們就可以繼續了。」

「啊……是的呢…」

言公卿聽著聽著一愣。

那些大學生結束了試膽可以回家沒錯，但他還沒有結束啊啊啊啊！！！

想起自己現在處境的言公卿，內心簡直就是一頭快要發癲的吉娃娃，但一方面又很怕目黑先生再次丟下他。

兩人一番短暫交流，快速釐清狀況後，便繼續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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