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NOVEL 創作挑戰 - 浪客與天青石

昏暗的燈光投射到木製的傢俱，還有地板上。那種昏暗或許沒有帶來浪漫，但很配合這家酒吧的形象：不是燈火五顏六色、讓人狂歡的地方，是三五知己把酒談心之地。

小酒杯被深色髮青年無力的手放在吧檯上，剛喝下一口冰藍色的酒，他臉上的不快還沒有隨流過喉嚨的酒而消失。

彷彿被那種聲音的無奈所吸引，穿得有點曝露、挑染了數束紅髮的女酒保轉過頭來，開口說話：「怎麼說？幹麼又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又是工作的事嗎，韋？」

「大小姐要離家出走喔，要全部人也不知情地走。媽的……還要三天內搞定，我也不知道原來我是神，有求必應耶？」被叫作韋的青年輕嘆了一口氣。「蓮，先再來一個藍色神風，慢慢再說。」

「我都不知道其實你是保鑣還是保姆。」女酒保把數種不同色的液體倒到調酒杯中，搖了一會把酒調好後，倒至韋的杯中。

看到杯子漸漸被填滿，韋再度說出心底不快的根源。

「最令我煩惱的還不是那個人前裝溫柔，實際任性到爆的大小姐。」他把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她快結婚了，我指我的前女友。」舌上的苦味，刻在喉頭的痛感彷彿就是把他心底的一切，反映至身上。「幾年前我和她妹妹捲入了......一些事，她『不見了』。結果我們兩個就鬧翻分開了，我也來到這個地方。」

酒後吐真言，這句似乎沒有錯。然而韋還沒醉倒就已經說出心底的真言，令他愁眉不展的原因。

「我明白的，我有些朋友也是這樣，的確滿矛盾的。」和外表與性格不乎，酒保說出感性的說話。

「工作時我收到訊息，沒想到是她，明明我們都斷絕了關係，幹什麼又要找我？她說三個月後要結婚了……那男的我也認識，不過沒有什麼深交。」

玻璃杯和吧檯接吻的清脆聲音，現在顯得沉重到令人難以作聲。

「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晚很難過的話，你在晚點過來吧。」

韋懶洋洋的揮起右手回應：「我想獨個兒靜一下，太心煩。」

對方不領情，蓮也不想糾纏下去。正因為太熟識，她知道說下去也不會改變這個保鑣的主意。

「那你喜歡吧。真的要找我的話，撥個電話就好。」

「說到這樣大聲，妳還真不怕被人眼紅喔。」把外套脫下放在手上的韋，嘴角因為苦笑而揚起。「被誤會我搭上火焰魚看板酒保的話，我也不知道以後進來會不會被特別關照呢。」

「你把我看成是為什麼人了啊，韋？」

「沒什麼啦，說笑而已……」韋手伸到外套的口袋，把數張鈔票放到桌上。「走了，改天再說吧。」

離開吧檯的他背向酒保揮了揮手後，很快拉開玻璃門，回到熱鬧的斜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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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頭看到早已變黑、掛著一輪銀月的天空，儘管四處還是有前來此地見識的遊客、想與三五知己暢飲或是尋找快樂的男男女女，韋只覺得街上好像只有他一人。強烈的空洞感侵入到他的心底。

看到手錶顯出的數字，雖然現在仍是這條酒吧里熱鬧的時間，但韋心中已經萌生去意。

「還是回去好了。」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回到家裡更好。最少不用花錢，也不需為看到一對對的男女而挑起不快的記憶。

穿回外套的韋起步了不久，他聽到不遠處的公園，傳出爭執的聲音。

抬頭一看，三個男人的身影進了視線範圍內，他們似是在圍堵某個人。

「嗯？」好奇心驅使他走近一點，想想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被迫到靠在電燈柱旁的，似乎是個像穿上潛水衣，包得密不透風的女生。她的頭髮似乎染成粉紅色，而且這張臉好像在哪裡看過。即使韋只看了一眼，女生的臉龐已經烙在他心的最深處。她反抗時的叫喊聲，觸動了韋的神經。

「是她……？」

聲音觸動的不單是聽覺，還有痛覺。

女生的臉孔和聲音，幾近可以和過去的某點重疊。她簡直就像是過去消逝的一點，再次化為真實，於韋的眼前出現。

很真實，真實得使埋到他心谷底、自以為忘記的某種東西動起來。

眼前她被人圍堵的光景，驅使他想有所反應。

記憶中的一切是既成的過去，沒人可以再改變。

只有現在和未來才改變得了。

止住心痛是好、自我滿足的贖罪也好、還是只求阻止眼前的惡都好。

眼前此情此景，實在不能叫韋不拔刀相助。就算他要後悔，也寧可為被打傷而後悔，不是看到那女生被羞辱，但自己不出手而後悔。

他走到公園前的垃圾桶，拾起一個玻璃瓶收到背後，慢慢接近三人。

「喂！那是我的女人！別對她毛手毛腳！」

韋的叫喊立即引來那三人的目光。看到有個深色髮青年踏入公園，之前「盡情玩樂」的三人警覺起來，散發強烈的敵意。

「她又沒寫上你的名字，老子就是愛玩！」其中一個金髮男人放聲時，走向前來「生事」的韋。「不爽嗎？」

「我說，放開她！」

眼見韋沒有停步，金髮男人準備要出手了。他取出一柄彈簧刀，衝向同樣帶著敵意的韋。

「別阻老子尋開心！」刀刃自右上方砍過來，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

韋立即舉起右手，擋在金髮男人的右前臂上，右掌一抓著他時，左手一揮，綠色玻璃瓶立即打在他的頭上。瓶子化為碎片四散時，金髮男人已經血流披面。衝擊和痛苦令身體漸變得無力，繼而倒下。脫手墮地的彈簧刀，被韋向後踢到遠處，讓金髮男人不能取回它。

「就說過要放開她啊！」

手持染血玻璃瓶，眼神兇悍的韋現在看起來就像眼前的男人沒什麼差別，平日的保鑣形象完全消失了。

「你這個狗娘養的！」眼見兄弟被打，一個栗色髮的男人像要報仇的衝上前，想以雙拳要韋後悔。

劃出一道大弧的右勾拳襲向韋的臉。如之前一樣，韋的左前格擋下右前臂，右手對臉打出三數記很快的直拳。這串連擊令栗髮男人想讓左臂發力揮拳也不行。韋的右掌立即化成手刀，斬向男人的頸部，接著右腳對他的下腹一撐。他立即倒在地上。

韋記得還有一個流氓，他決定打倒最後一人，讓那個女生盡快脫離險境。不過他聽到一下撞擊聲後，眼前的景象嚇了他一跳。

最後一個流氓已經倒在電燈柱旁，上面還有一點血跡，而人就似乎失去了意識。粉紅髮女生似乎就是原兇。

女生對不醒人事的流氓放罵幾句韋聽不懂的話後，做了個鬼臉，明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流氓已經被打倒，還要受了傷，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引來警察的話，將會很麻煩。

「喂！逃吧！妳還在說什麼？」韋不想獨個兒逃去，他是為了這個女生才好管閒事。如果她出事，韋的努力便會白費。

女生還沒搞清楚情況時，韋伸出右手，抓著女生的左手逃往公園後方的樓梯。

「妳打傷了人啊！呆在原地隨時會出事！」

女生雖然拼命掙扎，但韋同樣拼命地抓著她，勉強才沒被她掙脫。

無視她的說話，韋從樓梯回到人煙疏落的行人路上，繼續逃離現場。

「頭破血流，電燈柱也染血了！」

「我......沒有......」女生很盡力擠出幾個字詞，像是很緊張地說著她熟識的語言。

看到自己離大街已經不遠，韋希望自己和那個女生不會太受注目：「別說了，上了大街後便不要再大聲說話。」

轉過路口，兩人已經到達大街，韋把打過人的玻璃瓶丟到路旁的垃圾桶中，再橫過人車稀少的馬路，到達眼前的另一個小公園。

「他們應該不會追來，去公園休息一下吧。」

進入公園後，韋立即找一張長椅，想和這個粉紅髮女生坐下來。才踏出一兩步，女生大力揮動左腕，終於甩開韋右手的束縛。

「你......到底......為......？」她開始為自己被拖走感到憤怒，還有不解。

深呼吸了一口氣，轉向她的韋說出帶走女生的原因。就算她可能聽懂自己的說話，都只有嘗試解釋。

「我看到妳被人毛手毛腳才出手。之前我說『妳是我的女人』就忘掉吧，那只是我一時情急的說話。」

女生的表情好像有變，剛才的疑惑和憤怒好像開始消散。他想確認一下對方有否在聽，或是明不明白。

「妳聽得懂吧？」

「是......這樣......嗎？」

雖然是斷續得不自然，但女生有回應已經很好。

「對，只是想救妳。沒有其他原因。」

現在他終於可以專心看著女生的臉蛋，不過韋在被她吸引前，臉龐那數點的血污先令他想有行動。

「妳的臉有點血跡。要不要我給妳買瓶水抹走它？」

「嗯。」和之前很有力地和流氓戰鬥，跟韋吵起來的她不同，女生的反應變得有點呆滯。

然而，韋沒有太在意，聽到她回應自己後就前往公園旁的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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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和便利店只是十多步之隔，韋很快便進了這家便利店。

他第一時間走到店家盡頭的大冰箱，尋找瓶裝水。右手拿了兩瓶水後，立即到櫃檯前取過一堆衛生紙和包紮用品。

「先生，你不用這樣急的。」店長看到韋急促的動作、有點緊張的表情，還有衣服上似是血跡的色塊，疑問和想勸韋慢點的想法漸漸自心底浮現。

「這堆東西要多少錢？」韋的手指圈了圈櫃檯上的商品小山。

店長很快地掃描各件商品，面向客人的螢幕打出了價錢。

「加價了啊……」韋低聲地抱怨掏出錢包時，放下了兩張鈔票和數個硬幣後，把之前買的東西，逐一塞進身上各處的口袋裡，接著立即趕回去公園。

一進入公園，韋發現那個粉紅髮女生倒在地上。

「別嚇我，那麼難才再見，妳別搞這種事！」

他立即檢查女生有沒有呼吸和心跳，幸好她似乎是昏倒，不是真的死去。

「呼吸和心跳正常，要把她送醫院嗎？」

韋嘗試扶起女生，雖然她看上去不高大，也不肥胖，但她感覺上比這身形的女生重不少。不到韋扶不起的程度，只是要扶起她也得花多點力氣。

韋扶起這個奇怪的女孩，整個人站起來後，看到她身旁有一個東西

「是什麼？」他上前拾起地上的反光物。

第一眼看上去，這物體和手機、電子手帳很類近，只有一個大螢幕，外殼帶金屬藍色。但它表面沒有任何文字、型號或是標誌。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手機，拿上手的重量感也和平日的很不同。

雖然像手機，但經驗告訴他這東西殊不簡單。韋不停地打量它，試憑記憶找答案之餘，也想找出處理它的方法。

「是妳丟下的？要去醫院嗎？」

如果發現有人在街上失去意識，報警再前往醫院很正常。可是韋正要這樣做時，某種想法阻止他。

不信任的陰影，很快便蓋住他心的各處。韋看了看右手上的金屬小手鐲，那種陰影實體化了，變成決定。

「不行，到了醫院，條子一定會問發生什麼事。死條子不可信。」

想法化為行動，他把那像手機的東西收到外套的口袋，很快離開了無人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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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數條街後，韋帶著女生，回到自己所住的公寓大廈門前。她還沒醒來，一看到她的臉，韋想起一些不應該再記起的東西。

「不。」

他轉到大廈旁的長椅，輕輕放下女生再坐下。右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時，選好了一個朋友，立即給對方發出一個訊息。

「快點回應吧，帶著她繼續走不是可行方法。」

但對方不可能時刻都看著手機，韋唯有把它放回口袋中繼續等候。他取過外套的另一個口袋中，那剛拾回來像是手機的東西，嘗試開啟它。

韋按了螢幕下的按鈕數次，但物體沒有反應。

「按了也沒反應的。」手指在機的外側滑過，但他沒有發現什麼凹凸的部份。這東西大概是沒有按鈕，或者最少是沒有傳統的按鈕。

「沒電嗎？」手指擦過光滑得沒有任何孔洞的機邊時，螢幕突然發出光芒。

白色的光芒轉眼間把黑色驅逐，手機已經開動。

螢幕上有很多他從沒看過的文字出現，不過那些文字漸漸減少，轉而被他懂得的取代。到這輪變化完結時，一個似是確定指紋用的畫面出現了。

「請以拇指按下去，以確定身份？這東西真是手機嗎？」為知道真相，他決定按了下去。

畫面很快有變，打出一堆他不太能解的句子。然後手掌有種被電擊的痛感，不太疼痛，但依然令人不自在。

「全新使用者身份登錄完畢，就這樣嗎？」

韋還沒法弄清楚他拾到的東西是什麼時，他旁邊的女生醒來了，就像是醉倒過後或是睡飽了醒來。

「妳沒事吧？要送妳去醫院嗎？」韋盡量保持鎮定，也不作多餘的行動，免得刺激這個看來像在哪見過，但不敢確定的人。

「沒事，沒事。」

和剛才比較，粉紅髮女生現在說話的方式比較像一般人，起碼說話流暢了，也沒有說韋聽不懂的語言。

因為現在沒有打鬥，不需要逃跑，韋終於可以看清她的樣貌。

她一頭粉紅色短髮裡，數束銀紫的頭髮顯得格外起眼。

她身上有點像深色潛水衣的貼身裝束，雖然包住她身體的每一吋肌膚，但反而突顯了她傲人的身材。似乎是因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少女左青藍右灰銀的雙眼迷惘的東張西望。

對她來說，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而對韋來說，這女生的樣子有點迷人。有點像在哪裡遇見過，但又不是很像，因為她的臉型或許像過去認識的人，但頭髮和眼曈的顏色又不太像。

「這是什麼地方？」她很快就發現韋，長椅上的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自己。

「藍海岸，但應該是我問妳為什麼在這裡才對。」面向她的韋伸出左手，想抓著她的肩膀。只是他才伸出了一段距離，就握拳放下。

「你要問我『為什麼在這裡』？」面對一臉不相信的青年，女生的疑問就和對方的不相信一樣強烈。「我連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都不知道。」

「冰，我因為妳突然不見了，結果我和妳姊鬧翻再分開。之後這幾年......我失去了差不多所有東西！這幾年，妳到底去了哪裡？他們都想要見妳，妳知道嗎？」

在這裡，只有他才有機會給自己答案。但這個青年說的話，她有聽沒有懂。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我真的不認識你，也不是叫冰。」

女生的回應令剛才有點激動的韋收斂，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激動得連思考都快放棄，要盡快冷靜下來。

「就當我認錯人好了。我叫韋，妳叫什麼名字？」

少女遲疑了三兩秒才開口：「席連蒂，摩根．席連蒂.......叫我摩根就好。」

韋從沒聽過這個名字，甚至這個姓和名組合起來，或是聽起來都不太像一般的「名字」。

「天青石的魔女？」遲疑了一兩秒，韋接受她不是自己認識的人這事實後才回答。「妳父母的取名方式有點特別，還是說，那是個綽號般的東西嗎？」

摩根面對這個回應時有點錯愕，臉上浮現稍為不滿的表情。

「對不起，只是摩根在這裡不算常有的名字，席連蒂是個冷門姓氏。少得不像會有人這樣叫而已。」

聽到解釋後，摩根就沒再不滿。

「沒問題的，那是我唯一記得的東西，也想不到會有人這樣叫我。看來你是個有趣的人呢。」

她歡容地說著的話，令韋由害怕自己犯了錯變回困惑的狀態。

「唯一記得的東西？什麼回事？」韋立即追問。

「就真的想不起其他東西啊。」

她明朗而帶有活力的聲音，開始混有少許的迷惘，手也不自覺地抓抓頭。

「很拼命地想，但名字之外的東西差不多什麼都想不到。我來自哪裡、家在哪裡、有什麼朋友家人全都不知道，想不起。」

「那麼我們相遇之前所發生的事，還記得嗎？」韋現在對這女生的感覺，由困惑變成開始懷疑她。

「抱歉，我真是不記得。嘿嘿。」摩根的笑容跟回答，和反射動作無異。

韋覺得被摩根打倒了，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她。雖然他聽過有突然失憶的案例，但他沒有辦法去知道眼前的女生是不是在騙自己。

如果這個摩根是在裝失憶，她有什麼目的？

如果她真是失憶，又要怎做？

韋的手苦惱地按著擦著額頭，為相不相信，下一步要怎做而交戰。

「那麼妳想怎樣？我不相信條子，可以都不想找他們。如果因為妳像有失憶症，送妳去醫院，之前公園打人的事很可能會被查到。我會失業，妳會被抓，不如說妳有什麼打算。」

韋以退為進，看她下一步想怎樣做再作打算。因為現在最正常的選擇不是不可行，就不能當優先選擇。

「我要找一個人，紅金髮的女生，很高佻的，有一對左紅右銀的眼。你已經是我的使用者，我有義務要幫助你，正如你有義務要幫助我一樣。」

「......那是什麼意思？」意思奇怪的詞流進韋的耳中，令他警覺起來。

摩根指了指還在韋手上，那像藍色手機的東西。

「你手上的那東西是『承諾』的象徵。只要是我能力和道義內可以的話，我都可以盡力幫助你達成一切的要求。相對的，你也一樣。」

韋看著藍色手機時，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錯事。

「也就是我不知情地按了不應該按的東西，上了賊船。對吧？」他搖了搖手上的手機。「我還能退出吧？」

摩根連忙揮動右手，不希望他退出：「可以退啦！但這不是什麼賊船，好嗎？我一個弱質纖纖的女生在這裡孤苦伶仃，幾乎什麼都不知道，不是你幫了我的話，或許就要被那幾個傢伙不知道對我做什麼了。就再幫我一次吧。」

「弱質纖纖？呵。」一想到這組詞，韋忍不住冷笑一聲。「一手就把流氓打到頭破血流，妳跟我說妳弱質纖纖？那我就弱不禁風，風一吹就飛走？小姐，胡說八道都有限度，好嗎？」

「一次！就這麼一次！現在只有你才能幫我了！」摩根繼續請求韋幫助，冷嘲熱諷都不能阻止她。「不然你告訴有誰能真的幫我吧。」

「不認識，但要我幫助也行。」

「多謝你！」韋有意提出條件，也就代表有希望，因而摩根露出笑容。「不過是什麼條件？」

「妳應該沒錢，叫妳付錢沒意思。直接把妳的情況告訴條子現在不可行。」保鑣打量了她一下。「但為妳找一個不知哪來的人，一點都不易。時間越長，越花多錢。這樣吧，暫時住在我家，順道做一點家務，直到妳找到方法不會惹麻煩地賺錢工作為止。不然我想不到妳現在怎樣付錢。」

「什麼？」摩根的笑容漸漸不見了，因為這條件完全不如想像。「所以，我是要當傭人嗎？」

「不然妳開條件好了。因為我想不到像妳一般九成沒有正式身份，不能正當地找到工作的人，要怎樣才能付一個連我都不知道多大的銀碼。我不怎有錢，也不想再惹麻煩，已經夠多事要我煩了。」

韋輕嘆一聲後，垂下了頭。兩手苦惱地按著頭。

「媽的，怎會搞成這樣子？」

沈默持續了好幾秒，但直到有人打破它前，這沈默感覺上長得多了。

「那我答應你吧，我不想看到要幫助我的人那麼難受。」摩根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不情願。「或許......我當時不應該那麼用力。」

「妳反抗他們是天經地義的。」韋不希望摩根為自己做的事後悔。「妳不炸掉我的家就好了。家中就我一個人住，有不只一個睡房，大可以分開睡，有私人空間也不怕尷尬。」

「總之，多謝你。我不會再給你麻煩的。」摩根走到韋的跟前蹲下，輕握著他的雙手。

韋放開按著頭的兩手，深色的兩眼看到那張很近自己的臉龐。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摩根的樣子和過去認識的人太像，令韋激動得嘴唇只能震抖，幾乎不能說出任何的話。

「我有個朋友，她長得很像妳。我差點當妳是幾年前『不見了』的她，所以我之前才那麼激動......是我給妳麻煩才對。」

「我看到，也感覺到。」

韋微微地點頭後，搖動自己的兩手：「可以放手嗎？我們不如上去吧，總不在留在這裡。」

「好。」

粉紅髮的女生放手後，韋就帶她進入大廈。

而由離開長椅的一刻開始，韋和摩根也不知道自己原本的現實完全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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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我找14年前參加第3屆角川輕小說比賽的文，取出它的一部份大改成。

連我自己都不肯定成品有多輕小說，不過就如獨行俠中的公雞那句「別猶豫，放手去吧」，就算這14年過去，我由不太會寫輕小說，變成心態更回不去寫也好，都直接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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