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面紗是為了不再逃避。但不敢出手,究竟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忌妒,葉蝶始終不能說出口。】
看著小雨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了,而且是很不好的那種。我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我沒走,一直在遠處望著這一切發生。
我知道這些人不過就是所謂的強盜,只是我這一生從未真的遇過。面對這些人,我這個弱女子能做什麼。躲在樹下,我害怕得全身發抖著。我內心不斷的祈禱,希望他們不要這麼狠心,不要對這些純樸的人們下手。但是老天爺並沒有回應我的祈求,看著他們燒殺擄掠,身為一國公主的我卻什麼也做不了,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我還是一樣沒用呢!
而正當我被恐懼麻痺全身時,卻看見妳擋在那群人的面前,妳的無所畏懼讓我重拾了勇氣,雖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因此拯救大家,或是拯救妳,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能失去妳,我不能再次失去妳!
我準備從樹後走出,但下一秒她卻比我先站出來保護妳,用她的生命。我瞬間就握緊了拳頭,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氣憤,頓時,胸口變得非常的難受。雖然我真的不想承認,但是又不得不說,在這一刻我真的恨透她了。
為什麼!
為什麼她這樣的人要愛著妳!
為什麼呢......
【葉蝶驚訝的回頭看著小溪,但此時的小溪似乎已不再是小溪。從黑暗中重生的花朵啊...將極致綻放在這片火海之中。】
「蝶,妳讓開。」
蝶一看見此刻的華,內心最深層的恐懼瞬間被拉起。那樣的眼神,那樣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讓蝶憶起了,當年在慶典上的華。當華走過蝶身邊,蝶一眼都不敢再看華,此時她的眼淚已流下,而她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華沒有理會蝶的任何舉動,因為現在的她已被憤怒所籠罩。華緩緩的從地上拿起了一把劍,那把曾刺進小雨胸口上的劍,劍尖上的血還未乾,但她的淚已乾。這時夜盜們已趕到村口,可他們一看見華,立刻就停下腳步。
說不上為何,明明眼前站著的不過是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少年,但他們的內心卻不由自主覺得,此少年已不像是個人了,倒像是個由憤怒,痛苦,和哀傷混合出來的一朵黑暗蓮花。當少年轉頭怒視他們,少年的眼神是如此的乾淨,乾淨到只存在殺意,霎那間身旁的空氣似已全都凍結,極致的恐懼讓他們無法呼吸,甚至已有人開始哭泣,但是少年卻笑了,邪魅的笑使他更像極了勾人魂魄的地獄死神。此刻,夜盜們開始慢慢的後退已經準備逃跑,但是這朵從地獄來的黑暗蓮花已在渴求人血來灌溉,而當它想要時,誰都逃不過的,誰都,逃不過。
這時的葉蝶已蹲在原地,背對著華,她緊閉雙眼,雙手摀著耳朵,她不敢聽,她不敢聽那些人的慘叫聲,她也不想感受那樣的地獄,但她最不想看見的,是華將他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的模樣。即便他們都是死有餘辜的人,她也不願看見華殺人,她怎能接受自己的愛人殺害別人呢...眼淚在落下,蝶向老天爺乞求著,希望這一切可以趕快結束,等華放下手中的劍之後,她能再次看見,那朵可以讓她安心停留的花。
黎明。
昨日的大火像是一場夢,但被燒毀的村莊卻是真實的。
整個村莊幾乎已被大火吞噬的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留下。唯一剩下的,是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體,但在這堆不完整的屍體中,有一具屍體卻是完整的。突然,這一具完整的屍體從地上爬了起來,是個女人,她還活著。她看著周圍的屍體,瞬間就流下了眼淚。不過此刻她雖在哭泣,但她依舊美麗,在這片屍體之中,反而更顯現她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她,就是葉蝶,人如其名的葉蝶公主。
昨日夜晚,她哭到無力,便昏迷睡去。如今她已醒,看到此情此景,她又再次的崩潰痛哭。而在哭了許久之後,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聽到此聲,蝶立刻停止了哭泣,她慢慢站起身。當葉蝶轉過頭往後看時,劍尖已抵在她的咽喉上了。
「妳愛的人,不是我,對吧...」說這句話的人,已不再是昨日夜裡的黑暗蓮花。現在說這句話的人,面容雖然已非常的憔悴,但她依舊俊美如仙。她,就是華,就是葉蝶心中,唯一可以安心停留的花。
「妳愛的人不是我!對吧!」華再次向葉蝶說著同樣一句話,只是已變得更加激動,眼淚也流了下來。
「我愛的人是妳!」葉蝶也同樣激動的回答她。
「妳說謊!」
「我沒有說謊!我愛的人一直都只有妳!」看著眼神堅定的葉蝶,華知道她沒有騙自己,可是她不願聽到這句話,她不願聽到會讓彼此痛苦的話。華立刻向前掐著葉蝶的雙頰,但她拿著劍的手已在顫抖。
「為什麼事到如今,妳還可以說出這種話!妳承認妳不愛我...不就好了嗎!妳若不愛我...就不會因為我的死我的離開而感到痛苦了...這樣不好嗎...」華本想再繼續說,但此時的她已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蝶看著華這樣,心裡更是說不出的心痛。
在過去的這段時光,華究竟是已什麼樣的方式在過著沒有她的日子。是每天以淚洗面的思念她,還是像她一樣沉淪在無盡的慾望中摧毀自己,但無論哪種,她們都已受盡了一切的折磨與苦痛,因為彼此。倘若愛真的這麼痛苦,那麼或許不愛,才是兩人真正的解脫。但現在若要蝶不愛,只剩下一種方法,最簡單最直接的一種。
「妳若要我不愛,便一劍刺進我咽喉吧。」聽見這句話,華心中感到更悲痛欲絕。
看著蝶的這張臉,讓華不禁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殘忍的殺害葉陽。而如今的華已分不清自己愛的人究竟是誰了,是葉蝶?是葉陽?是月櫻?亦或是小雨?華不明白,不明白這些日子遇到的這些人,對她而言究竟有什麼意義。在殺了葉陽,利用了月櫻,害死了小雨之後,自己還想要對葉蝶怎麼樣呢...
「妳...不怕死嗎?」劍尖還抵在葉蝶的咽喉上,但她看她的眼神已不再憤怒,只是眼淚無法止住。
此時葉蝶輕輕的笑了,笑得很溫柔。她目光深沉的凝視著華的雙眼,隨後她便輕輕拭去華臉頰上的淚。
「不怕,此生我唯一害怕的,是失去妳。」蝶說這句話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似低吟又像是情人間的呢喃細語,這句話輕輕的飄進華的心中,引得華的靈魂為之震顫。
其實用不著說華也明白,早在一年以前她就已完全的明白。只是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這樣令人心碎的背叛,所以她殺了他。可在她殺了他之後,又得到了什麼呢?只是讓自己更加的不能面對她而已。華鬆開了掐住蝶臉頰的手,劍尖也不再抵住她的咽喉。
顫抖的手再也握不住劍,當劍滑落至地面的那一刻,華已向前親吻了蝶,那是她第一次主動吻她,蝶整個人都怔住了,但眼前之人吻的熱烈,根本沒有停止之意。這一吻蝶是期待了多久,沒有華在身邊的那些日子,每一晚她與葉陽歡愛之時,她都將葉陽當成是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度過這比死還痛苦的思念浪潮。而此刻已不再需要思念,因為華已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了。
蝶深深回應著華的吻,兩人越吻越深,越擁越緊。此刻,對彼此的思念早已幻化成慾望的種子,而這慾望的種子已悄悄地蔓延在兩人的身上。華的雙手開始不安份的在蝶的身上游走著,她慢慢將蝶的衣帶解開,蝶雖然有些害怕但並不拒絕。在曙光的照耀下,蝶潔白光滑的肌膚顯得更吹彈可破。
「啊...」華的指尖已碰觸到蝶那顫慄的粉色突起,蝶忍不住嬌喘著。
兩人充滿情慾的氣息已占滿她們的腦,填滿她們的心。蝶與華已顧不得彼此是在一堆屍體中交纏著,兩人從未想過,她們第一次坦誠相對的地方,竟是一個充滿著血腥味與腐屍味的燒毀村莊。兩個美艷俊俏的女子,在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體之中,品嚐著令人上癮的快感,這畫面實在叫人不敢直視,但其中卻充斥了一種相當詭異的美感。
「呃...蝶...」此時蝶已在華的雙腿之間,她輕撫著華的雙腿,舌尖也順著大腿內側一路向下舔拭著。
當蝶輕舔著華的美麗秘境時,她忍不住顫抖,像觸電般,她全身似已酥麻的不能動彈。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無法自拔,此刻她只求蝶可以再更快一些,她想要釋放,釋放深藏在心中的所有一切。不論是死是活,華都想衝向那樣的頂峰之中。
「啊...啊...啊...」蝶知道華已到達,當華開始全身顫抖,無法控制的呻吟時,她就已到達。
蝶慢慢的從華的雙腿之間離開,靜靜的躺到她的身旁去。看著華俊美的側臉,她還再重重的喘著氣,蝶輕輕拭去華臉上的汗,眼中滿是柔情蜜意。華看著這樣的蝶,霎那間心中對她所有的恨已全都拋到腦後,她立刻將蝶擁進懷中,再次親吻著她的唇,雖已不像剛才那般熱烈,但內心對彼此的情意卻比剛才還要強烈更多更多......
正中。
兩人的激情已去,隨之而來的是比太陽還溫暖的溫柔與原諒。
倘若這條清澈的溪水可以帶走她們所害怕的一切,那麼她們便會祈求此生都浸泡在這溪水之中。
「好冰。」蝶白皙的雙腳才剛觸碰到溪水,便立刻收了回來。現在雖已是春天,但溪水還是太涼了一些。
「來,手給我。」華站在溪水之中,她慢慢走向蝶,蝶一伸出手,華就將她從溪邊抱起,走向溪水的深處。
「若冷,就抱緊我。」當溪水漸漸將她們兩人淹沒時,蝶緊緊抓著華。但神奇的是,蝶覺得溪水已不再像剛才那般冰冷,隨後她也可以獨自的站在溪水中。
看著站在溪水中的蝶,華內心感到一陣陣的抽緊心痛,因為此時她已恢復以往的理智,但在華還未嘆息之前,蝶卻先開口了。
「華,妳可知道我為何來找妳...妳可知道為何我急著帶妳回去...」華眼神疑惑的看著蝶,此時蝶的眼眶中已泛著淚光。
「妳可知道...我大哥已死了...」
【在這條清澈的溪水旁,葉蝶和華並沒有看見當年的那隻紅蝴蝶。但那隻紅蝴蝶卻早已停留在溪水旁的花朵上,靜靜聽著她們最赤裸裸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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