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璿跟著丫鬟一路走進後宅門前,門簾有兩個眉毛粗粗的,笑起來還缺牙齒的小丫鬟,在幫忙掀門簾,讓來客可以直接走進去,看著這兩位小丫鬟很喜慶,賈璿的臉色有放緩下來。
在廳內最上首得是賈母,坐在羅漢榻上,一群鶯鶯燕燕環繞,顯得整間都是胭脂味,像是來了女兒國。
賈寶玉最喜歡活在女兒堆裡,並成為女孩們的焦點,也不是沒有理由,每天看著美貌的姑娘,繞著自己說話,特別顯得自己有能為,不過溫柔鄉是英雄塚,還是要努力做事,為國家、為社會付出。
賈母看見賈璿進來,朱紅色得飛魚服,一時想到先夫賈代善,他當年也是穿着賜服,一樣這般飛揚、英氣逼人。
若說賈寶玉口銜通靈寶玉出生,是讓賈母特別疼愛的理由,其實不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賈寶玉長得非常像賈代善,這兩者合起來,就是讓賈寶玉幾乎在賈家橫行霸道。
但寶玉非常的秀氣,不像代善公那般,武藝高強,所以始終少一份陽剛之氣。
所以賈母一時,看著賈璿這樣,彷彿看到賈代善走進來,眼框逐漸朦朧,開始掉淚。
「哎呀,老祖宗,怎麼哭了呢,該不會是太感動了吧?!
為了一個剛見面的侯爺就感動落淚,我鳳哥兒每天忙上忙下,都沒有得到老太太的眼淚,太不值。」王熙鳳眼看賈母哭了,為免情況尷尬,趕緊說點逗趣話,一邊飾演捶胸口又剁腳的,綵衣娛親。
「妳這鳳ㄚ頭,真是鬧騰,我剛剛看見這飛魚服,好像看到代善一般,這飛魚服,非大功不可獲得,沒想到,我們賈家還能再次有這樣的後輩。」賈母先嫌棄王熙鳳,但口氣卻是喜悅,才解釋為何流淚。
有個人能事事為自己,並關心自己,誰又能不喜歡,老太太很喜歡王熙鳳這樣綵衣娛親,顯得跟自己親近。
賈璿看到王熙鳳,果然嬌艷明媚,是個大美人,又偷偷看她揉自己胸前兩團,果然還是人妻特別有勁。
王熙鳳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掃描她,正要回過頭,看到大家與平常沒有甚麼不同,唯一不同的人正面無表情站在那,賈璿畢竟練武,眼觀四周耳聽八方,很快就注意到王熙鳳回頭的,不會給她發現。
王夫人聽著賈母得話,心裡咯蹬一下,若是賈母覺得賈璿像自己公公,那豈不是會分走對寶玉的關愛,想到這裡王夫人抿著嘴臉色鐵青。
賈母餘眼瞄到王夫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個眼大心空的媳婦又在胡思亂想,但正好賈璿剛好出聲見禮。
「見過老太太」賈璿拱手做禮。
賈母原本看到身穿飛魚服,正想如孫一般親近,沒想到賈璿這麼見外,面色一沉。
※在賈家都是孫子輩都是跪地問禮,賈政、賈赦如果被問責也會跪下道歉,像賈珍都是跪下求見老太太的,賈璿也是玉字輩,理應也是如此,但賈璿不像對一個,初次見面就行此大禮,何況跟自己早已超過五服的親戚。
王夫人見到這幕,好不快活,在賈家不管寧府還是榮府只要噁了老太太必不會有好下場,但賈璿根本不住寧榮二府,甚至現在還沒有在族譜上呢。
「你就算貴為侯爵,也應該跪地行大禮,向老太太問安,怎麼能如此不知禮呢」王夫人手數著佛珠,責難過來。
「本侯乃朝廷一等侯,於國有功,於族,我沒有族可歸,我今日找賈珍要認祖歸宗,卻被賈珍拒絕,現在我隻身一人,有何好行禮」賈璿巧言反駁。
「什麼!賈珍竟然拒絕,來人把賈珍給我叫進來」賈母聽到,以為賈璿是心裡有氣,所以不跟她親近,這樣的侯爵,把他推出去,豈不是虧。
賈母的得力丫鬟鴛鴦,立刻小跑出去前廳叫人。
賈珍看見鴛鴦尋自己,說有賈母急事找他也不敢推說,趕緊入後宅。
賈赦、賈政兩兄弟看見此狀,倒是賈赦面色有些古怪,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賈珍一進去還沒開口問禮,就聽到賈母訓斥。
「賈珍,你這族長真是好大派頭,為什麼不給平陽侯認祖歸宗」賈母劈頭就罵,弄得賈珍很糊塗,他什麼時候說不給賈璿入族譜。
「老祖宗,絕無此事啊,平陽侯要認祖歸宗,我一定是雙手贊成」賈珍看到賈母大怒,立刻跪下解釋。
賈珍說著話,轉頭還看到賈璿嘴角上揚。
「那怎麼人家要認祖歸宗,你還拒絕」賈母看到賈珍誠心誠意解釋,還是口氣放緩。
「我沒有拒絕啊,我只是跟平陽侯說,此事必須透過老太太才能同意」賈珍一邊說出來,自己也明白了剛剛自己給不出答案得罪了賈璿,這次應該是賈璿搞鬼。
老太太聽完也覺得賈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沒可能敢對自己說謊,平常賈珍荒唐歸荒唐,對自己還是很恭敬的。
「一個族長,對於自己在外的族人想要認祖歸宗都無法同意,這不是刁難嗎」賈璿表現得非常不解。
賈珍要不是剛剛瞄到賈璿嘴角偷笑,大概也會相信,現在他完全認為賈璿就是來搞他的。
「賈珍這孩子,對我一向孝順,所以才說要來問我的」賈母此時搞不懂賈璿是刻意弄這一遭還是真的不知情,還是說個好話。
「那我何時可以認祖歸宗?」賈璿直接在這問。
「我做主,直接把賈璿這支脈列入族譜,然後賈珍小子再跑一趟宗人府造冊,再選個吉日開祠堂告知祖先,賈珍,沒有意見吧」賈母直接拍板,怕又橫生什麼意外。
「我立刻去辦」
賈珍心裡氣憤被賈璿弄這一手,但這些還是他的工作,不能拒絕,而且賈璿是武勳侯爵,還擁有兵權,不是自己這個親貴勳爵可以比擬,大概氣只能吞下去。
「璿,這樣可否了」賈母問
賈璿乖乖的點頭,但還是不做跪地大禮。
賈母算是知道,自己這個旁支子孫,是跟自己不親,但人家氣焰已起,也有自己府邸,在外也有實權,自己是拿捏不到,以後就一般處吧,不親近也不遠離。
賈璿看情況就準備要離開,賈母還挽留希望等會一起吃飯,但賈璿推託府內還有事,先離開。
誰知道離開前,王夫人又發難。
「璿哥兒,聽說你帶得軍隊,已被歸入京營下的編制吧」王夫人一副好像是長輩的姿態。
「對」賈璿雖然看不過眼王夫人自恃長輩的模樣,但這種事沒有甚麼好說謊。
「我們四王八公,目前是以我王家為首,我哥哥王子騰目前是京營節度使,你記得去王家投個拜帖,我大哥應該會接見你的」王夫人得說法,不僅賈璿覺得噁,連賈母也覺得不高興。
以前四王八公是寧榮二府為首,就算今日沒落了,王家能有今天也是拿了賈家的資源,不然輪誰也輪不上王子騰,今天王夫人說了一句王家為首,首先就噁了賈母。
「呵呵,我為什麼要去拜訪王大人?朝廷禁止結黨,我何必拜訪,正常公事來往即可。」賈璿笑呵呵的說。
「哪個王公大臣沒有結黨,誰會在意這個,你若是乖乖服從我大哥,我王家指縫間流出的好處都夠用你受用一生。」王夫人高傲得像個孔雀一般。
平日在賈母面前被壓制,但其實她有顆比誰都傲慢的心。
「哈哈哈,好處?一個指揮10萬大軍守城還會被蠻夷打得落花流水,還需要我帶著一萬五千人打退敵軍來拯救,這種人能給我什麼好處!」賈璿一邊大笑,離開。
氣得王夫人手絞著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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