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我們來談個條件吧。」王湘婷忽然道，「只要立刻為我鬆綁，並將戒指還給我，這一切我可以當作沒發生。」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6YFtpMTl
洛芙皺起眉頭，看來是不相信她的話。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Y1xpATXF
王湘婷看向了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的手臂，上頭有一個小小的圓形瘀青，正是剛剛受到電擊的部位，「妳真以為，只用電擊棒電了手臂幾下就可以讓人昏迷不醒？若妳狠心點，從我的脖頸電下去還有可能，但換作四肢不過只能讓人暫時全身麻痺，動彈不得，我的意識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0wjWYUuv
「不過，卻反而知道很多有趣的事呢。」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fuWnsSzv
一聽，洛芙和白宸感到一陣心驚，假若王湘婷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那麼過去一小時他們所做的事，她全都曉得。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ftRZt5c8
「難怪啊，我就在想，你們明明和昕妍素昧平生，怎麼甘願為她做這麼多事？沒想到竟然有方法收服這枚戒指為你們所用，但好像失敗了，是嗎？」王湘婷欣賞著兩人臉色的變化，再次笑了起來，眼底眉梢盡是惡意，「更有趣的是，你們身邊似乎跟著一般人看不見的神靈，會協助你們進行這件事，活了這麼久，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蠻有意思的。」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H4YwhYpt
手機鈴聲第三度響起，洛芙直視王湘婷問：「假如我們把戒指還妳，妳真的完全不會追究？」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AQSPI3zS
「先讓我接起這通電話，你們再做決定如何？」王湘婷看了眼白宸手裡響個不停的手機，望向猶豫不決的洛芙，「我保證不會對他透露任何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MJD7nCia
洛芙猶豫了一秒，隨之定心而道：「好。」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hzYQHMGZ
見協議達成，白宸隨即走向王湘婷，按下通話鍵後便將手機遞到她耳邊。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pknVYPN2
「抱歉，我剛去上手洗間。」王湘婷向電話那頭致歉。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0DhhkJkW
聽著這句稀鬆平常的對話，洛芙和白宸也安心了些，誰知，下一秒她忽然蹦出一句：「我現在在姑姑家。」讓兩人瞪圓了眼睛，差點沒飆出一串髒話。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KtwGrVxU
「你方便來接我嗎？」王湘婷繼續笑問，「剛才忽然接到姑姑的電話，說不小心在浴室跌倒了，就急忙搭計程車趕來了，目前已經沒事了……沒關係你慢慢來，到了再打給我就好，嗯，待會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qLnxhpAJ
聽著王湘婷的回應，洛芙和白宸感覺被人狠狠打臉。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LMB5sSei
待電話掛斷，洛芙立刻起身質問：「妳不是說不會透露我們的事嗎？」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gjFCTLjF
「我不是沒有透露你們的事嗎？」王湘婷一臉不以為然，「我明天有早八，如果今晚在這裡留宿，早上六點半我就得起床搭捷運了，還是說你們要送我回宿舍呢？」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Emu9XqQc
洛芙啞口，不知如何反駁。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vsk4WAet
「他說他大概十五分鐘就會到了。」王湘婷微笑補充。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mMCXunYc
一番考量和掙扎後，洛芙和白宸在她身旁蹲下，各自鬆綁了她的一隻手，滿分和黛娜這時也飛了過來，幫忙解開左右兩腳的麻繩，加快鬆綁的速度。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WO5V0Xfv
鬆綁完畢後，王湘婷隨即起身伸展筋骨，轉了轉自己僵硬的臂膀。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Uh7KZPeW
「好了，把戒指還給我吧。」她走到洛芙面前，攤開一隻手，「只要妳還給我，我可以當作這一切都沒發生。」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ycGqUyCo
「妳發誓？」洛芙語帶質疑，右手仍緊緊握著戒指。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4zYCmMKz
「妳覺得妳有籌碼跟我談條件嗎？」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TTxMlTLG
陷入猶豫之際，白宸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拿走了她手裡的戒指。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ypqLQJc4
洛芙不解地看著白宸，只見他快步走出陽臺，就戒指用力往外頭丟。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0SkXjAOn
「你這是幹嘛？」洛芙驚愕大喊，如今是深夜，小小一枚戒指瞬間就隱沒在了夜色之中，連被丟往哪個方向都看不清楚。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eGxAEHYf
王湘婷對此則是無動於衷，神情既不憤怒，也不驚愕，只是越笑越深。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sQWi2Nr6
「活命。」走來回的白宸冷漠地看了王湘婷一眼，「誰知道妳會不會真的放過我們，既然妳說這枚戒指就算被搶了，隔天還是會回到妳身邊，那這樣也算還給妳了吧？」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VcRudpGo
聞言，王湘婷先是輕笑兩聲，隨之放聲大笑，笑聲既張狂又諷刺，教人心顫，「是啊，你說得很對，我的確很有可能這麼做，畢竟這裡這麼適合作為犯案現場，又是你們主動綁架我，就算我出於正當防衛殺害了你們，或是你們畏罪自殺了，都是很合理的吧？」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opAEjahg
半晌，她止住笑聲，在床鋪上坐下。她的雙腳交疊，一隻手撐著下巴，長長的髮絲垂落在臉頰，含笑的視線穿過髮絲劃過他們的臉龐，「能遇到了你們兩個，也不枉我在世上活了這麼久。」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ODu2UDhH
「活了這麼久……」洛芙忍不住問，「妳到底幾歲？」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uE0b9c9Z
王湘婷笑而不語，只是再度站起身，環視整個房間。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nvC0ylTv
「就跟你們說一個故事吧。」她的眼光放遠，聲音放緩，「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富貴人家裡，妻子和妾室先後有喜，並在同一天臨盆，正室生下了姊姊，妾室生下了妹妹。丈夫非常高興，決定將姊姊取名為如詩，妹妹取名為如畫，意味如詩如畫，期許姊妹倆長大後都能如詩畫般優美動人。」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s4GF7Ftb
「可應了這句話的，只有姊姊如詩。」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6y4mpb5n
宛如是在講述故事般，王湘婷只是看著天花板娓娓說道：「這對姊妹同年同月同日生，可童年際遇卻大不相同。姊姊如詩長相貌美，又為正室所生，哪怕個性刁蠻，依舊受到眾人疼愛；妹妹如畫長相平庸，又為妾室所生，儘管個性溫厚賢淑，卻仍得不到家裡人的喜愛，她的母親也因此受盡父親冷落，終日鬱鬱寡歡，在十歲那年便離開了人世。」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OeCqUD6E
「這對姊妹有一個青梅竹馬，名叫墨熙，三人從小玩在一塊，兩家的父親是世交，很早就有意結為親家。十五歲那年，兩家訂婚了，父親將姊姊如詩許配給墨家，可他們不曉得的是，妹妹如畫從小就愛著墨熙，想著哪一天父親會將她許配給他，成為他的妻子。可墨熙的心思從來就不在她身上，他的眼神永遠只望著姊姊如詩。」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tGb9oP2T
「看著那些珠光寶氣的嫁妝，如畫從來不曾這麼忌妒過姊姊如詩。如果沒有姊姊，她不會從小遭人冷眼；如果沒有姊姊，父親就會將她許配給自己的心愛之人。」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PwIjDq0P
半晌，似乎是站久了，她再度走到床前坐下，「一日，姊妹倆單獨到山上玩，就在兩人走到懸崖邊時，妹妹如畫毫不猶豫地將姊姊推落至山谷，由於如詩當場死亡，如畫順利代替了姊姊出嫁，如願嫁給了自己此生心愛之人。」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2SlJttm2
「在當時，女子行及笄之禮時都會為自己取字，於是她為自己取了──如夢。」她加重了最後兩個音，彷若遙想著昔日的過往，幽黑的眼眸隱約綻放出光芒，流露出企盼與希望，「是的，如夢……既非如詩，也非如畫，而是如夢──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的如夢。」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v4vaM007
「她盼望著，自己與夫君婚後的每一天，都能如這段詩詞所述般，美好得宛如夢境。」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9GuWg5HH
但下一瞬，那雙眼睛的光芒全熄滅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EzKNYZsW
「然而，這卻是一切噩夢的開始。」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a5vYm5Pq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和雙腳，緩緩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笑容苦澀說道：「她發現，自己的這具身子竟無法生育，只能眼睜睜看著丈夫納妾，看著年輕貌美的妾室連接生子，享受她無法享受的天倫之樂。」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BP9EVzzp
「她發現，她的丈夫完全不愛她，墨熙的眼中永遠只有如詩，不相信她就是如詩，沒人相信她是如詩，她的娘家、婆家，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瘋子，整日將她反鎖在房內，不讓她出門。」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NgMD00Ho
「日復一日，她都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聽著門外傳來孩子們清脆的笑容，她既怨，又恨，怨她的人生不該如此悽慘，更恨那些把她當作瘋子的人。」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BxqpLRUe
「最後，她殺了整個家族，丈夫、公婆、妻室還有她的孩子，全都殺了，只留下他們未滿六歲的女兒。」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嘴角微微勾起，笑著說出了結局，「她用她那隻小小的手，拿起刀，最後將自己也親手殺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9GBI7px3
一時半刻，房內只剩一片死寂，王湘婷再次撐起下巴，掛著一張依然看不出真實情緒的笑容。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8n1JsDK9
「妳問我幾歲？」她再次從床上起身，百般聊賴地看著四周，「是一百、還是兩百歲？我也記不清了……」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cQ8Nszml
「我度過一段又一段不一樣的人生，當過女富豪、當紅女演員、律師、企業家，也當過男人，各各才貌雙全，受人景仰。如今會選擇當女教授，不過是成全了王湘婷的願望，她的夢想是當一名老師，但我實在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孩子，才選擇當教授。」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iPq4R1CE
「所以──」她轉過頭，脣角勾起，「你們真的以為自己鬥得過我？」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lR7MGj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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