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等等……」帶繭的指腹劃過腿根那敏感的皮膚,丁一洛猛打顫,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猛然清醒過來,推開亂摸的大手,從男人腿上跳下來,後退兩步,「那個……洗澡……你去洗澡……」
等到男人走進浴室,丁一洛才鬆了口氣的拍拍胸膛,暗道好險,竟然差點又被他迷惑了,自己可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要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掉鏈子那可賠大發了,連忙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進行復仇反攻計畫。
陰險的笑著,把飯店的鑰匙卡扔到窗外,這下不叫服務員是絕對開不了房間門了,看這男人到時候往哪跑。
打開之前特意叫服務員醒好的紅酒,分開倒進高腳杯裡,從枕頭底下摸出藥片,網上的店家說每次只要一粒就足夠了,可是瞧瞧從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的男人高大強健的身體,又加上一個……琢磨了一會再加一個……
三個藥片扔進酒杯裡,遇到紅酒很快便化掉了,對著燈晃了晃,很好,完全看不出來。
男人正好洗完澡出來,下身只圍著一件浴巾,露出強健有力的上身,還帶著沐浴後的水滴,飯店的燈光下,輪廓分明的俊顏更加魅惑而有張力,光是看著,丁一洛臉上和嗓子眼裡就開始冒火了。
「來來……先不著急,我們先喝點酒……1994年份的鷹鳴酒……我特意從家裡的酒窖裡拿來的。」言下之意,老子是有錢人!老子很有錢!
獻媚的笑著,舉著酒杯走上前,遞過那杯加料的紅酒,丁一洛眼巴巴的看著看男人慢慢抬起放到好看的嘴唇上,卻又突然放到桌子上,冷不防的低頭摟住他的腰,整個身子壓下來,溼熱的唇猛地貼上,嘴巴被死死的堵住,霸道的舌頭伸進他的嘴裡,上下翻攪著,以一種強勢的姿勢把他圈進懷裡。
被男人高超的吻技弄得暈暈乎乎的,大腦僵化了半晌,才記起反抗,推著那鐵牆般堅硬的胸膛丁一洛拚命的想要往後退,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眼前熱烈親吻他的男人還是穩穩的站在那裡,舌頭仍然熱烈的在他口腔裡糾纏,圈起來舔他敏感的上牙膛,直到丁一洛因為缺氧腿開始打顫,喉嚨裡開始無意識的悶哼,男人才開恩的放開。
丁一洛氣喘吁吁的扶著桌子,瞪著眼前的男人,「你,你……」
「乾杯……」眼前的男人遞過酒杯,丁一洛這才發現手裡原本拿著的酒杯不知什麼時候落入了男人的手裡,剛才的吻真是太過火了,丁一洛此刻竟然有些臉紅,抬眼看了看男人勾著笑的俊臉,接過酒杯,心不在焉的碰了碰杯,邊喝邊偷瞥著男人,看他一口氣喝光了酒杯裡的紅酒,才放下心來把自己嘴邊的紅酒喝掉。
想到再過不久這個冷俊的男人就要躺進他的懷裡了,丁一洛內心沸騰的在狂吼,高興的任男人把他壓倒在偌大的床上,剝下他的浴衣,露出只穿著黑色CK內褲的身體,纖長嫩白的身體在黑色被褥黑色內褲的相照映下更加顯得美味可口。
丁一洛本身就是懶人一隻,到哪都愛坐著,久而久之屁股上的肉和他的精瘦的身板就有些不成比例,穿著衣服看不出來,現在只穿一件內褲,嫩嫩肥肥的屁股被繃在有些小一號的內褲裡,內褲邊勒出的肉顫巍巍的,男人俯下身子大手隔著內褲揉捏著那肥嫩嫩的臀部,手指陷進軟綿的肉裡,頭埋進丁一洛的脖子裡吮吸啃咬起來。
丁一洛摟著男人健壯的肩膀,摸著不少傷疤的後背,瞇著眼睛樂滋滋的,心想著你現在就摸吧,就親吧,過會你就手腳無力,四肢癱軟了想摸都摸不了了,哦吼吼~~
「啊……」
胸前一陣刺痛,男人黑漆漆的頭移到他胸前,正用牙齒小幅度的撕扯著那發紅發挺的一點。
「這裡的顏色很色情呢……」男人稍微抬起頭,邊用帶繭的指腹磨蹭那小點敏感的頂端,邊戲謔道。
麻麻酥酥的感覺迅速擴散到全身,丁一洛覺得身體開始發熱,下身在這種熱度下也開始有了變化,無奈壓在他身上的人挑逗的力道越來越過火,竟然在舔他凹進去的肚臍,額頭上泌出了一層薄汗,只覺得奇怪的湧動越來越強烈。
「夠了!」
丁一洛盡力推開身上的男人,喘著粗氣,半支起身子,上下打量著絲毫沒有一點凌亂氣息的男人,「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男人又靠近,冷峻的眼睛盯著不安的丁一洛,嘴角勾起的笑性感得不可思議,熱氣噴到臉上,惹得丁一洛猛打一個顫。
「你沒覺得……四肢無力……渾身……發熱……唔……想要很急切的……發洩欲望嗎……」
「原來你給我下的是春藥呀。」男人嗤笑一聲,看著全身泛著不一樣紅的丁一洛。
「你,你,你不會吧……」丁一洛抬起顫抖的手指著他,這個該死的臭男人不會早就知道了吧……身體一陣陣的過分的悸動讓他已經了然,氣得幾乎要嘔血,手腳打顫的穿好浴衣,身體已經開始發軟,見那男人坐在床上抱著胳膊一副看他笑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被人戳破了計謀,還是趁早離開的好,「算,算你狠,老子這次放過你……」
沒想到藥效來的既快又猛,腳剛黏著地毯,便一個無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丁一洛忍耐的蜷起身子,緊緊的併著膝蓋,身上已經泌出一層汗,腦袋越來越糊塗,兩腿間要炸開似的。
無助的在地毯上亂蹭,摩擦感並沒有讓他好受一點,反而越來越煎熬,難受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顧不得一旁還有人注視,丁一洛哆哆嗦嗦的把手伸進內褲裡,頭抵著毛毯,鼻子裡哼出細細的呻吟。
兩腿間擼動的手被外力制止住,丁一洛睜開眼淚模糊的眼,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男人結實的腿分開,一隻腳正踩在他兩腿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我叫黑耀。」
「……黑耀……」大腦已經變成一灘漿糊的丁一洛幾乎是無意識的重複,但緊接著被更多的呻吟代替,因為那踩在他兩腿間的腳竟然時輕時重的揉踩著。
丁一洛佝僂起腰,想要躲避,卻被踩得更緊。
「啊……嗯嗯…………」激烈的觸感讓丁一洛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著,身體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了,強烈舒暢的感覺讓他顧不得羞恥,蜷縮的雙腿伸展開來,腰也挺著離開了地面,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安慰。
當黑耀收回腳,丁一洛幾乎是無意識的把身體纏了過去,抱著他的腿,臉貼上去像貓一樣磨蹭著,偏涼的皮膚讓他鼻腔裡發出滿足的感歎聲。
黑耀緩緩蹲下,摸了摸丁一洛額前被汗水打溼的碎髮,原本穿好的浴巾早就在磨蹭散開來,此刻只有兩個袖子掛在胳膊上,前襟大開,露出緋紅的肌膚。
黑耀低笑著用指甲輕劃那胸前已經挺立起來的小豆,立馬換來丁一洛劇烈的顫抖和誘人的呻吟。
「嗯嗯……幫我……嗯……」看到黑耀那性感的嘴唇丁一洛就忍不住想親吻,事實他也確實這樣做了,「……快點……哈……」接吻的空檔,丁一洛開始撕扯黑耀的浴巾,身體內部強烈的需要被填滿。
一陣天旋地轉,等丁一洛勉強睜開眼,已經被黑耀拉到床上反壓住了,火熱的大手不急不慢的在他身上徘徊撫摸,低頭含住那已經變得殷虹的凸起,輕咬吮吸。
丁一洛直覺到全身電流竄過,緊繃著身體,全身顫慄起來,眼前白光一閃,不由自主的抱緊壓在他身上的強健身體。
清醒了些的丁一洛,看到被黑耀脫下的黑色內褲上黏著的白色不明液體,臉上窘迫得通紅,他竟然連觸碰都沒有,僅是被那帶繭的大手撫摸身體,被性感的薄唇舔咬胸口就發洩了出來。
「夠了……我要走了……」羞紅臉的丁一洛勉強支撐起身,推搡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你現在還有力氣走嗎?」黑耀俯下身,輕咬丁一洛嫩紅的耳廓,又惹得身下人兒一陣顫慄,「只發洩一次,你那色情的身體還是不滿足呢……」
「你!」被戳到了痛楚,丁一洛立馬像炸了毛的狐狸,瞪著通紅的媚眼,軟綿綿的手抄起身後的枕頭就要往那欠扁的俊臉上招呼,卻輕而易舉的被黑耀制止。
「你他媽的放開我……」著急的掙扎,因為丁一洛清晰的感覺到那原本沉睡下去的欲望在磨蹭下竟然又有要復甦的徵兆,黑耀竟然還點火似的俯下身輕咬他的薄唇,然後深吻,霸道的舌頭闖進他的口腔裡掃蕩,一絲一毫都不放過,親得他難耐地輕喘,手臂不由自主的摟住了黑耀的脖頸。
「原來你好這一口。」
還沉浸在深吻中的丁一洛莫名其妙的看著黑耀,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直到黑耀手伸到他的頭上方,拿過一個閃亮亮的東西後,才恍然大悟,一歪頭,看到那些他藏在枕頭下的器具完全暴露了出來。
「哈……哈……沒,沒……」丁一洛勉強的笑,看著那明晃晃的手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開玩笑呢……我可沒準備這些東西……是上一個顧客留下的吧……嗯……一定是……就這樣……回見!」
「咔嚓!」
「喂!喂!你幹什麼!你,你…………我錯了……別這樣……別……別拷得那麼緊……我手腕疼……」
黑耀居高臨下的看著雙手被拷在床頭的男生,當手銬被拷上的那一剎那,男生總是閃著狡黠的細眼總算閃過了一絲慌亂,眼裡含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紅腫的薄唇一張一合的說著求饒的話,滑稽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活生生的吞進肚子裡。
原本這次來也是為了打發無聊的光景,可誰知這隻小狐狸頑皮又笨拙的耍著壞,下藥就算了,至少先把床頭櫃上的藥盒放起來呀,以為奸計得逞後瞇著那雙狐狸眼得意洋洋的傻樣,忍不住就忍笑配合上了,到後來計謀被戳穿精緻的小臉因為失望和懊惱頓時垮了下來,連眼角似乎也有拉塌下來的跡象,到現在慘兮兮光溜溜的被自己鎖在床上的樣子,都可愛得過分,忍不住就想把他欺負得更慘。
「這個應該套在脖子上吧……」黑耀壞笑著拿起一個黑色皮質的項圈,上面還帶了一個大大的鈴鐺,對著丁一洛晃了晃。
「套你妹!老子又不是狗!你不准套!你敢套你試試!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老子要鏟平你們那的酒吧!然後……」
「吧嗒!」
黑耀撥弄了一下掛在丁一洛脖頸上的大鈴鐺,頓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忍不住輕笑,「多可愛,怎麼會是狗呢……明明是被馴養的小狐狸吧。」
「給我拿下來……拿下來!」因為屈辱眼角開始滲淚,被黑色項圈裹著的脖子也泛紅得厲害,「臭王八蛋!你個賣屁股的!你最好殺了老子!不然老子遲早找十個八個猛男操…………%¥%#%¥#%」
黑耀皺著眉頭看著身下的男生毫無底氣卻勉強的叫罵,在那堆器具中翻了翻,找出球形口塞就要給他按上。
「你他媽要上就趕緊上!別,別弄這些沒用的!你是不是不行了啊!性無能嘛!!」丁一洛邊紅著臉叫囂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讓黑耀得逞。
但很快發燙的小臉被黑耀制止住,掐著丁一洛尖尖瘦瘦的下巴,逼迫他張開緊咬的牙關,輕而易舉的把口塞塞了進去扣好。
乾淨俐落被堵上嘴,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差點憋得丁一洛翻過白眼去。
黑耀微笑露出一口白牙,輕輕的拍了拍丁一洛那漂亮的小臉蛋,「別擔心……夜還很長……有的是時間向你證明我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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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家裡躺了一個多星期了,丁一洛趴在自己家的床上,一隻手抱著枕頭,一隻手捶著後腰,他那晚真的是做得太過了,不管他怎麼求饒,那個可惡的男人還是把能用的器具都用到了他身上,害他一次次哭著在他懷裡解放,直到被做暈過去為止。
最可氣的是第二天醒來,那男人竟然又不知所蹤,害他一個人拖著要散架的身體歪歪扭扭的開車回家,當天晚上就開始發起燒來,一到晚上就冒冷汗,白天也一直暈乎乎的,好在已經開始放暑假,不然一個多星期曠課估計班主任也要抓狂了吧。
翻了個身,丁一洛盯著白花花的房頂,摸了摸最近明顯凹進去的小腹,這次真是元氣大傷,而且生病的這些天竟然連給他做飯的人都沒有。
吧唧吧唧嘴,不自覺的想到了丁家老宅裡廚子做的菜,如果當時沒被父親趕出來的話,現在至少還能有晚熱騰騰的肉粥喝吧。可是此時,連一個知道他在家生病生得快要升仙了的人都沒有……
一個星期了他的手機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他真的好孤單啊,想找一個可以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晚上還可以相擁而眠的人……就像莫凌和藍亦那樣,不用每天都要熱烈的做愛,能時時刻刻擁抱在一起交換彼此體溫也好,抱緊了自己的枕頭,把頭埋進去,幻想是一個可靠溫暖的胸膛。
將睡之際,隱約聽到敲門聲,翻個身不想理會,可是門外人卻很不給他面子,聲音不算太大,卻一直敲著。
不耐煩的扒了扒半長的頭髮,丁一洛光著腳去開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黑絨絨的頭頂。
丁一洛上下打量被他忽然開門嚇了一跳的藍亦,不知怎麼,對這個長得清秀又總是唯唯諾諾的小人兒,他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好感,糟糕的心情有些變好了,
「小兔子,你怎麼來了?」把藍亦讓進家裡,丁一洛回到屋裡,坐回床上。
藍亦大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四處打量了一下凌亂的房間,然後拘束的站在丁一洛臥室門口,「你的手機欠費了,打不通,莫凌讓我告訴你,今晚你爸爸在家裡舉辦他的生日晚會,想必沒有人通知你,所以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
「……噢……生日晚會啊……」丁一洛盤腿坐在床上,低著頭玩著自己的腳趾頭,「知道了……跟莫凌說等我睡起來就會去的……」
說罷,一個翻身把被子拉高一副要休息的模樣,心裡卻是苦的,作為兒子父親的生日晚會他當然非去不可,不為別的就算為了這每個月不菲的生活費他也要去。
不過在他坦誠自己的性取向後丁父真的是大發雷霆,抄起平時拄著的紅木拐杖對他劈頭蓋臉的一頓打,直到拐杖打斷了他都沒有消下氣來,當著眾多親友的面斷絕了父子關係外還把他攆到了這棟舊房子裡住,不過這些事對他來說都是沒什麼差別,反正打出生他是被扣上了私生子的帽子,很多人礙於丁家的威懾力表面上對他畢恭畢敬,其實一個轉身就能把他罵到太平洋去,也沒什麼,習慣了。
他現在唯一犯愁的就是,如果真的去了,被還未消氣的父親攆出去怎麼辦,那豈不是更丟人了,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可笑,世界上怕是沒有幾個去參加親生父親的生日晚會還要戰戰兢兢的人了吧。
一隻偏涼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原來是藍亦見丁一洛臉色不好便不由地上前試了試體溫,果然燙手得嚇人。
「你,你發燒了……」
「嗯哼。」丁一洛把臉埋在被子裡,從鼻腔懶懶的應道。
「那,那你吃藥了嗎?中午吃飯了嗎?」丁一洛抬眼,看著眼前因為這點小事就開始慌亂起來的男生。
「沒……家裡沒藥,也沒飯……咳咳……」可憐巴巴的咳嗽兩聲,林黛玉似的幽幽的瞥著床前的藍亦,「想喝肉粥……」
…………
舒舒服服的倚在床頭上,原本有些發潮的被褥已經全部換了下來,被子拉到脖子處蓋得嚴嚴實實的,頭上也敷上了乾淨的溼毛巾,丁一洛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藍亦餵過來的肉粥,那叫一個滋潤,怪不得莫凌喜歡時時刻刻把這隻小兔子綁在身邊,連他自己都要捨不得了。
被藍亦服侍著吃了退燒藥,蓋著乾爽的被褥又舒舒服服的睡著了,等丁一洛起來已經天黑了,感覺頭明顯的不那麼痛了,但身體還是有些無力,琢磨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爬起來穿戴好開著車去了丁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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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老宅顧名思義是丁家傳下來的宅子,相傳清朝時期丁家祖宗是一個不小的官,最早的宅邸便是蓋在此處,經過了幾百年的風雨,雖然宅子不知被丁家後代重建了多少次,但地方一直是沒變的,奢華壯麗也是依舊,占地面積更是大的驚人,從大門到主樓的會客廳都要走大半天。
把車停好,丁一洛雙手插著口袋走進會客廳,來得有些早,廳裡並沒有多少人,有些無聊的撥弄著自助餐桌上精緻的糕點,順便看來往的客人虛假的寒暄,實在無聊至極光站著都要昏昏欲睡了,聽到外面隱隱約約有吵鬧聲,這才喚回了丁一洛的神志,仔細聽了聽聲音,發現是在會客廳後的花園裡,會客廳和花園只隔著一道玻璃門,因為要迎賓的關係現在也是大開著,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湊上前。
遠遠的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又熟悉的身影被兩個人圍住,那人好看的眉毛因不快皺起,英俊的臉仍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兩個人,只見那兩人扭曲著兩張相似的臉,嫌惡的指著其中一人身上那一灘水漬,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這兩兄弟丁一洛認識,某房地產老闆的兒子,有幾個臭錢便張狂得瑟,原本一直在美國,前段時間不知道犯了什麼骯髒的事被遣返回了國,已經臭名昭著的兩個人竟然還敢在丁家鬧事,而且還在糾纏著他朝思暮想的人,好吧,他承認,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著這個叫黑耀的男人,雖然他還是個MB……這樣或許有些犯賤,可是被明明被修理得那麼慘他還是想再見到這個有魅力笑容又好看的男人。
或許是擁抱著他的肩膀很有力很有安全感,或者他的笑容很溫暖,再或者他的性愛技術很好做愛的時候會溫柔的把他眼角的淚吻掉……反正似乎被壓了兩次就喜歡上了,或者其實早在酒吧相見的第一面,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這是誰呀,在我們家大呼小叫的這麼沒教養。」眼見著那兩個兄弟開始動手動腳,髒話也罵了一篇,丁一洛也顧不得細想黑耀怎麼會在這裡,連忙上前,幾乎是下意識的把黑耀護在身後,「呀,原來是王家的兄弟呀,不好意思呀,剛才沒看清以為是偷跑進來的刁民惹是生非呢。」丁一洛沒好氣的抱著胸,上下打量長得跟土匪似的兩兄弟。
「呦,原來是丁少呀,怎麼,這人你認識?」丁家二少喜歡男人被趕出丁家大門的事已經鬧得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了,王老大看著眼前唇紅齒白長得比女人都水靈的丁一洛,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色瞇瞇的笑,「這傢伙不知從哪冒出來,撞了我,把酒灑了我一身,我這可是國際名牌啊,你試試都溼透了。」
說著抓起丁一洛的手就往他褲襠上溼了的地方按去,丁一洛厭惡的甩開,看著那人泛著油光的臉就犯噁心,沒好氣的回,「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潑了一身酒嘛,麻煩你們下次被潑硫酸的時候再叫喚行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兄弟倆聽了這話不高興了,陰下臉質問。
「我什麼意思你都不懂?就這智商還來參加宴會?也不嫌丟人的。」丁一洛上下打量了這對墩頭墩腦的兄弟,嫌棄的白了一眼,不少來賓已經開始注意這裡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挽著一旁的黑耀轉身打算趕緊離開。
「呸!我倒以為呢,怪不得以前都沒有見過這人,原來是這變態的姘頭。」
「可不,看他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指不定剛被人幹過,跟他死掉的老媽一個德性。」
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完全可以聽得到,包括走出不遠的二人,一旁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丁一洛只覺得腦袋轟地炸開了,撒開扯著黑耀胳膊的手,轉身回去猛地推了王老大一把。
「你特麼什麼意思!你說誰被幹了!我╳╳╳!你特麼才是被操的賤貨!」那細長的眼睛已經氣得通紅,纖長的身體也因為過於氣憤有些發抖。
王家兄弟看突然轉身回來的丁一洛有些發懵,反應回來的時候王老大已經被推得踉蹌了兩步,這兩兄弟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這下更是不肯了。
很快和丁一洛撕扯起來,雖說丁一洛受過良好的體能培訓,但終究抵不過兩人,很快便處於下風,扭頭想要招呼黑耀一起幫忙,結果竟然發現一直在他身後的男人早已沒了蹤影,身體一僵,被人揪住了衣領,掙扎開的過程中襯衫的鈕釦被扯掉,那晚留下的痕跡雖然消退了很多,卻還沒有完全消除,近距離的人們仍然可以看見白皙的胸膛上已經變淡的吻痕。
「哈,原來是被我說中了反應才這麼強烈啊。」王老大洋洋得意的指著丁一洛胸前說道,還不忘色情的多瞟了幾眼。
不少圍觀的人群都開始指指點點,丁一洛脹紅了臉,也沒心思「回敬」那兩人了,用手揪住敞開的襯衫,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你們在幹什麼!」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聽到熟悉聲音的丁一洛身體不由一顫,抬頭看拄著拐杖走過來的丁父。
「爸……我……」
「啪!」重重的耳光打得丁一洛偏了頭,周圍嘈雜的人聲隨著清脆的耳光聲安靜了下來,「你這個敗家子!在外面無法無天就算了!還敢回來鬧事!你已經不是丁家的人了,你還回來幹什麼!我讓你來了嗎?給我滾出去!」
丁父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聲聲都入了圍觀人群的耳朵裡。
丁一洛捂著被打的臉頰,低著頭不再說話,攢著胸前襯衣的手有些抖。
誤以為自己是救人於水火之中的英雄,結果救人不成卻被人修理到衣不蔽體,還被自己最親的親人當面斥責,這到底是什麼狗屁世道,全天下是沒有比他再丟人的人了。
一旁的王家兩兄弟見丁一洛被教訓的窘迫樣子,甚是得意,王老大趾高氣揚的移到丁父旁邊,親切的拍了拍老爺子的背幫他順氣,「丁叔叔您別氣呀,丁少也是年紀小,教養還不夠而已,有什麼關係嘛,今天您老過生日可別氣壞了身子。」
這話裡帶著譏嘲,分明是在說丁一洛教養不好,連他父親的生日晚會都要攪和,更是氣的丁老爺子抄起拐杖就往丁一洛身上招呼。
丁一洛一手捂著臉,一手揪著被撕破的衣服,在眾人嘲諷的眼光下,狼狽不堪的勾著腰低頭,小幅度的躲閃著落到身體上的拐杖。
厚臉皮的丁一洛對著太過諷刺的畫面無感,只是躲過拐杖的空檔,心裡不由地想著,剛才被他擋在身後的男人去了哪裡?是去找哪個帶他進來的富婆貴婦了?
他差點忘記了自己也只是他恩客中的一個,像他這樣高姿態的MB,八成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吧……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的,自己已經不小了,不管是做事還是對感情還總是這樣衝動,剛才出面制止時積攢的勇氣已經漏得徹底,還是走把,這副丟人的樣子……看了眼已經氣得額頭爆了青筋的父親,再繼續下去也只是更丟人而已。
「別打了!我走還不成!真是……」掩飾好一瞬間的落寞,丁一洛仰著頭下巴對著別人,嘴上賴賴的嚷嚷,「我還不願意來呢,浪費我油錢,您老人家生日快樂啊。」
「你這個逆子!」丁老爺子被他那痞氣的樣子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翻白眼。
丁一洛見狀趕緊上前攙扶,順過氣來的老爺子甩開他的手,舉起拐杖又要往他身上砸去。
離得如此近,這一拐杖是躲不過了,見就要落到身上的拐杖,丁一洛本能的縮起脖子閉上眼,把最耐打的背部靠上去。
過了會,拐杖竟然意外的沒有落到身上,丁一洛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強壯的胸膛,再往上看,黑耀極具男人魅力的臉上兩道濃眉微微皺起,丁一洛覺得那有些糾結的樣子竟然格外好看。
帶繭的指腹捏著丁一洛小小尖尖的臉蛋,黑耀稍微俯下身,抬起來左右看了會兒,食指碰了碰那在推搡中劃破皮的地方,慢慢的對著他笑起來,「我就出去安排點事情,就這會兒就負傷了?」
立馬捂著臉上受傷的部位,丁一洛掙脫掉黑耀的牽制,這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做如此曖昧的動作,手掌下的皮膚有些發燙,卻仍然嘴硬的反駁,「神,神經啊,老子哪有負傷,這明明是來之前傷的。」
「噢……那你這血流的時間還挺長……」挑了挑眉,黑耀直起身子把手插進西服褲子的口袋裡。
「咳咳……」一旁似乎被忽視的丁老爺子乾咳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斷兩人的對話,剛才嚴肅氣憤的表情因為黑耀的出現有些緩和,盡量放平聲音跟一旁的黑耀交涉,「黑耀先生認識這不孝子?」
除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的丁一洛外,周圍的人群聽到黑耀這個的名字一陣騷動,站在一旁的王家兄弟臉色也瞬間變了樣。
黑耀這人大有來頭,他的父親便是國內有名的黑道幫派的領首,近幾年他已經慢慢在接手他父親手頭的事業,近期他親自帶領團隊來本市發展娛樂業,旗下剛開的總執行公司星耀集團效益卻高的嚇人,讓不少企業歎為觀止,黑耀也成為了包括丁氏之內的各個公司巴結拉攏的對象,卻因黑耀剛來這城市發展,因為行業關係也為人低調,所以大部分的人只聽說過他的名字,並未見過他的樣貌。
「原來他是您的兒子?」黑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帶著含蓄的微笑恭維,「怪不得,剛才多虧令公子幫我解圍呢,您真是教導有方。」
「哪裡哪裡……他還是有很多需要跟你學習的……」被這樣一個有手段又有魄力的後起之秀戴了頂高帽,丁老爺子自然高興,原本就想趁著這次晚會的機會拉攏黑耀,絲毫不吝嗇於誇獎的話,「對了,你剛才說的解圍……?是有什麼地方服務不周嗎?」
「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黑耀邊說邊掃了人群一眼,把目光盯在臉色發黑的倆兄弟身上,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走近,「是王先生吧。」
「是,是。」王老大立馬點頭稱是,笑得比哭還難看,要知道這可不是演電影,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真真正正的黑道,惹火了這種人只怕他以後再也不敢走夜路了。
「你的這身『國際名牌』我已經讓人準備十套,到時候會有人送到你府上。」
「不,不用……這,這您也太客氣了……呵呵……」兩兄弟笑著奉承。
「既然這樣……」黑耀笑著對他們點點頭,露出潔白的牙齒,「衣服的事情解決了,那我們再談一下其他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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