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短篇合集） - 午夜遊樂場 Ep.2

⚠️血腥、斯德哥爾摩、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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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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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父的名字，白蒼篤定地想，好像這樣一個名字就該配上神父那樣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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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換芯鉛筆以後，熟悉的暈眩感又再次襲來，白蒼不適的閉眼躺回小木床，重新睜眼時自己已經回到月黑風高的午夜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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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樂場的樣貌和他進入神父記憶以前如出一轍，小公寓裡的時間似乎和這裡是不同步的，而白蒼仍然站在鬼屋前的褐斑空地上。距離他出現在這裡已經過了約莫兩小時左右，天色卻絲毫沒有變化，大風呼呼的吹著他散落的黑長髮，這裡看來和它的名字一樣永遠停留在了午夜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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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從鬼屋裡走出，身後的黑斗篷被風吹得啪啪作響，比鏡中男孩稍微成熟一些的面孔藏不住驚喜和興奮，而浴血的鐮刀已經被收起。白蒼注意到他的右手並沒有像剛才他踩上去那時淌血，看來神父已經像新手體驗那時一樣為自己處理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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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白蒼搶在神父叫他寶貝以前開口道，深黑的瞳內暗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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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整理了一下長袍的前襟，又調了調十字架耳飾，這樣的動作讓它在月光下有點反光。他的神色不僅僅是原有的狡黠及孩子氣，好像還多了一點白蒼辨認不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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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還蠻厲害的，」他往白蒼的方向走了兩步，卻沒有做出任何具攻擊性的動作。鬼屋前的空地依舊沾滿可怖的褐色血跡，但神父踩在上面卻滿不在乎。「上一個能傷到我的人，他看到我媽就直接原地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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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聽到「我媽」兩個字時皺了皺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斗篷男人，看起來也像是大學剛畢業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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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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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眼裡有一道光閃過，他猛然嗅出了神父臉上那一點點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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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喔。」神父笑得很溫和，輕輕的擺了擺右手食指，頭也跟著手指的節拍搖著，十字架跟著一晃一晃。

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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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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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隨即向左翻滾在地，驚險躲過神父劈來的鐮刀，地板上的血腥味比空氣中彌漫的還要濃，他按捺住剛剛在小房間裡就有的反胃感，抓緊時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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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意料之外的閃避讓神父的鐮刀揮了空，但神父卻沒有因此放棄攻擊，暗金色的眼裡盛滿了喋血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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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漂亮寶貝，可能要委屈你死一下了，雖然我真的很想把你做成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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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以鐮刀直直進逼手無寸鐵的白蒼，卻無法輕易傷到有散打基礎的他，兩人就這樣在褐斑空地上周旋，斗篷和長髮在空中交織，像極一條飄舞的黑色絲綢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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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劈砍而來的彎刀讓白蒼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力，他的手在褲子的口袋裡握緊，等待著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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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橫向掃過，像是要削掉白蒼的腦袋，他壓低身體躲過，隨即向前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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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兒童剪刀沒入神父純黑的修道院袍，神父悶哼了一下，手上的刀卻毫無停下的意思，徑直砍向白蒼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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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閃避不及，只好以手格擋銀亮的刀刃，創口深可見骨，暗紅色的血濺上神父的頰。他吃痛地吐出一口氣，卻再也使不起勁抵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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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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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鐮刀再次劈向白蒼的那刻，眼前再次出現的是蘇栩的家。白蒼發現自己躺在小木床上時鬆了一口氣，右手的痛楚也因為穿越到蘇栩身體中而稍微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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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出去的第一件事情一定要先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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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白蒼才緩過了剛剛和神父戰鬥的勁，整理起目前得到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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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好像是神父的真名，並且對神父而言是會激怒他的字眼，而對神父造成傷害時可以進入蘇栩的家，有可能是他的記憶所在。從蘇栩家裡拿走的東西是可以帶進午夜遊樂場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從其中找到在遊樂場自保的方法，就像方才那把兒童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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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觀點來看，神父應該也曾是一個真正的人，只是為何會出現在午夜遊樂場，及午夜遊樂場存在的原因都仍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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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想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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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父惹毛了，這下剩下的二十多個小時可能會十分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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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的房間跟上次來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白蒼敏銳的察覺，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房間的外觀並沒有變化，被他翻過的書櫃仍原封不動地躺在床旁邊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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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樣的是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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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忍著胃中的翻攪，吸了一大口飄著濃郁屍臭的腐敗空氣，裡頭的確混進了一點點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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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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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機敏地把房間推門開，卻看到廚房裡蘇栩母親的屍體正在燃燒，而一旁站著一個未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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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白蒼的動靜，男人轉過頭來看向「蘇栩」，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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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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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內竄入嗆人的濃煙，白蒼的眼被嗆出一圈紅痕，身體上的痛苦讓他本能性地想要逃離這棟小公寓，理智卻被複雜的心情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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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想的那樣，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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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角咧到一個不尋常的高度，那雙瘋狂的眼眸殺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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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討厭你媽吧？」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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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暗道不對勁，隨即閃開男人向前撲來的身軀，卻躲不開他粗壯的雙臂。他被男人以上臂擒住，白蒼不斷掙扎，但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就連有不少武術基礎的白蒼本身在他面前也只是隻隨時可以輾斃的小螻蟻罷了，何況是眼前這個「蘇栩」的軀殼。

見白蒼不打算屈服，男人橫空劈來兩記手刀，竟將「蘇栩」的腳腕關節雙雙打得錯位。白蒼驚叫，感到下半身一軟，伴隨幾近斷骨的痛楚倒在男人有力的臂上。他身上酒味很臭，公寓裡的味道越發混濁，白蒼已經快要分不清楚屍臭和焦味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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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笑，把「蘇栩」連拖帶拉地帶回有著老舊小木床的臥室，從口袋裡掏出一條質地均勻的繩狀物體，白蒼漂亮的眼瞪得像是要掉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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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粗麻製的繩，長度正適合上吊，沒有人會比白蒼更清楚這條繩擦上脖頸的觸感和扼住咽喉的窒息感。當下的他隨即感到喘不過氣，被擒住的雙手想要觸碰自己的天鵝頸，卻被男人反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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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啊，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男人好像從未感到生氣或惱怒，甚至沒有除了歡愉以外的情緒，眼仍舊可怖的彎著，用並非控制著白蒼的手將繩子打成繩圈，嫻熟的手法讓白蒼懷疑他是否曾經練習過多次，並且將繩圈掛到天花板懸掛著的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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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來蘇栩家的多次中，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這枚鉤子。男人把「蘇栩」嚇到僵直的身軀抱起，將他的頸部輕輕圈入死亡的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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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為什麼要殺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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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鬆手，鉤子似乎承受過重量測試，並沒有從天花板鬆脫。白蒼被懸掛在空中，他伸手抓住脖子上的繩圈卻無濟於事，冷汗浸透男孩粉色大學T的大學新生營隊標誌，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嘗試自殺時重疊，卻多了痛苦、多了不解和窒息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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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疼啊，蘇栩的軀殼如此嚎叫著，白蒼的頭腦除了頸間的壓迫感以外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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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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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的眼瞳沉著一股殺戮的狂熱，近看竟與神父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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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閉上眼不敢再想，暈眩感和脫力感一同襲來，他跌回了午夜遊樂場，眼前是熟悉的黑斗篷與少年，只不過銀亮的鐮刀無處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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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瞳裡的暗金色黯淡了許多，眼神中也缺少白蒼離開前的嗜血慾望。這樣的神父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個玩cosplay的平凡大學生，而不是瘋狂遊樂場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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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幾歲？」白蒼警戒地後退，畢竟遊樂場血腥依舊，而神父臉上屬於自己的血跡也尚未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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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斗篷少年不解地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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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栩，今年十九。」

今年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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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的腦袋裡好像多了一團怎麼解都解不開的黑色線團，隨著眼前神父的變化越繞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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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男孩，約莫也是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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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到媽媽煎蛋的味道，我該醒來了。」蘇栩看著眼前陌生的，年齡稍長自己一些的長髮少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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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哥哥很好看，但他身上流了很多血，想必一定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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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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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腦中的線團被緩緩拉直，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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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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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心頭流過一股熱燙的暖流，慢慢地靠近蘇栩，把單純又平凡的大男孩攬入懷中。蘇栩的圓眼睛瞪得很大，裡頭的金紋一閃一閃，卻也沒有主動推開長髮哥哥的懷抱。

很溫暖，很安心，很像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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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氣氛的午夜遊樂場裡，好像從來沒出現過嗜血的殺戮一般，連刺骨的風都停了，將鬼屋染上一抹靜謐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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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白蒼一下下的輕拍蘇栩後背蓬鬆的黑斗篷，十字耳飾隨著他的拍打上下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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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蘇栩輕輕點了下頭，含糊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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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隨即虛虛的回抱了一下，白蒼右臂上的創口在小蘇栩無意的懷中漸漸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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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以後白蒼才意識到蘇栩現在缺失了一段記憶，連忙鬆開懷裡的少年，清白的膚色披上一層若隱若現的淺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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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距離你醒來還有一段時間，帶我在這裡逛逛好嗎？」白蒼看蘇栩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原本溫熱的耳尖變得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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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很熟，小時候媽媽常常帶我來這裡玩。」小蘇栩欣然答應，拉起白蒼的手腕就往鬼屋旁的自由落體機走。自由落體機身和其他的設施一樣沾染了褐色血斑，但由於設施屬性問題，終究還是比旋轉木馬少了一分詭異。白蒼看了看設施介紹牌，卻發現介紹的地方不是常規的搭乘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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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遊樂場隱藏規則-記憶博弈已解鎖：

1.玩家對關主造成傷害時，可奪取關主當下印象最深刻的記憶。

2.反之亦然，關主亦可奪取玩家之記憶

3.喪失記憶可能導致關主攻擊性降低或玩家失去防備能力，被奪取之記憶將在奪取者死亡後歸還。

4.關主可自行決定放行與否，但24小時過後，午夜遊樂場的大門自動將為玩家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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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和白蒼猜想的差不多，但白蒼沒有想到的是記憶歸還的方式居然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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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表示蘇栩可能不只缺失了自己奪取的兩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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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蒼認真研讀介紹牌時，蘇栩漫不經心的跨坐在一旁的欄杆上甩著腳，手還拉著白蒼的衣袖。他打量了一下白蒼，散落的黑長髮和精緻的臉蛋在少年的眼裡和夜色交繪成一幅恬靜的油畫，好像打擾眼前的模特就相當於在名作上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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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栩想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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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有閱讀障礙嗎？」小蘇栩晃了晃手上扯著的白色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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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為正在思考吞咽著口水的白蒼差點被那聲「哥哥」給嚇到嗆住，心情還沒坐上自由落體機就感覺經歷了莫大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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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大哥哥。』神父的性騷擾式撒嬌在腦中響起，兩者重疊的環繞音效讓白蒼的腦袋不堪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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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關於神父的記憶還在蘇栩的身體裡，自己現在可能會被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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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栩缺失的可能有好幾段記憶，只是自己不小心拿走了最殘忍暴虐的那兩段，白蒼心想，便忍著不適的泛紅耳廓拉著蘇栩的手往一旁長椅的方向走去。

唉呀（感慨）

謝謝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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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遊樂場 E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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