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女同事》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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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皓霖，在這公司工作接近十二年了。

相信那位看著我每天進出上班的大廈保安員會覺得我是個不長進的人，都十二年、近十三年了，仍然是二十二樓那層公司的一個坐在接待處工作的小職員。

怎麼十幾年了，都還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工作？實在太不思進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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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他真的這麼想的話，這位胸前掛著一個只得姓氏，寫上「關」的，大家都叫他關先生而不知道名字的保安員，他又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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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霖。」

關先生如常跟我打招呼。

「早啊！」

但我可沒打算要加上他的名字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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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升降機來了，我走進去。

突然想起什麼來的猛一回頭。

「對了，今天有人來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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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幾點？」關先生問。

「大概......」我略想了想：「午飯後吧，不要緊吧，可能不來呢。」

關先生聽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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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門關上。

悶雷似的一聲響起後，我都返回我自己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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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眼中的陳皓霖，大概是正如員工證右方那位普通人，坐在白背景前，穿起淺色襯衫、黑西裝外套、結起寶藍色領戴，樣貌大眾平凡的一個。

唯一能掀起個話題的，或許是「咦，在這個年代竟然不用戴眼鏡，真厲害」。

對，我的視力難得地正常，不用配戴眼鏡，個人來說對此衷心感恩。

說的時候，還得逗趣地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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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方面我是個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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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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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內心的小劇場中，我仰起臉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殺了一位女同事啊！

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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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人群中，穿起幼根高跟鞋，苗條的雙腳竹枝一樣在路上嗒嗒嗒......短裙的裙擺即使沒有隨步伐揚起，頭髮也不如洗髮水廣告片中的飄逸，那輕熟女不自覺地散發出的韻味依然性感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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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是怎麼犯起這宗殺人案的，那得從一個八月份的某日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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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那一年，我才進入這公司工作差不多七個月時間。

對於這公司、這辦公大樓才剛熟悉而已。

對不起，我的適應能力或許比較慢，相對於其他人能夠一下子得心應手，抱歉、我將手掌放到肚子前一欠身作個謙虛的模樣、我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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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不多提了，那位被我殺死的女同事叫美由紀。

當然，這不是她的真實名字。

美由紀，只是個稱呼或代號而已。

怎麼說，她始終是個在我犯罪下所殺的一個人，任何私隱得稍作保留才安全。

始終，我不認為世上真的存在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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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室外令我不想走到冷氣房外去。

即使已到下班時間,，我仍然在接待處的工作位置待著。

身旁的背包一副整裝待發要去出門旅遊的樣子，從早到晚乖乖地安放在身旁的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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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由紀經過接待處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問。

「旅遊？」她看看我身旁漲鼓鼓的背包。

我搖頭，亦好像當時沒有這麼做，而只是冷淡地對著電腦螢幕說：「不是啊，家裡裝修了。」

「啊？裝修？」

沒料到這挑起了美由紀的興趣，使得她彎下腰，雙手交疊起來靠在接待處檯上。

我深怕她會不小心打翻檯上左邊的一盤水種植物。

圓形仿似預言水晶玻璃球的透明盤子盛了三分之二清澈的清水。

在玻璃的反映下，它有點而像一種透明的烈酒，清澈,、透明，卻有著一種要奪命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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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甚麼啊？」美由紀問。

「普通維修一下，不是想像中煥然一新的大裝修。」我想她以為我要花上幾多錢要將房子打造成一個怎樣的樣版屋模樣了，得趕緊澄清。

「那背包是怎麼回事？」美由紀指向我的背包。

「裝修啊，所以也是個藉口不回家去，到外面去短住幾天。」

美由紀笑：「幾歲了？仍會有不想回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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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美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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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員工個人資料紀錄，美由紀比我大概年長十五歲。

是個獨居，獨身的職業女性。

據我在這公司工作中的觀察，她在這裡沒有一些特別熟絡的同事。頂多一起午飯，連發薪日偶然一次的聚餐或慶祝活動都甚少出席，即使有現身都只限吃吃東西、喝點小酒和有限度的閒聊幾句。

日常也不見她會在工作時間中貪私人電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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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不用陪陪男友或跟姊妹談心？」

美由紀不感興趣的回答說：「哪有？我朋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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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她朋友真的不多，即使員工資料上的緊急連絡人也是虛構人物

這個，身為人事部職員的我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

但我為她隱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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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住酒店了，偶然也想睡一下別的床。」

「原來如此。」美由紀點點頭。

三十幾接近四十歲的她，假如要求不高的話其實算是個美人。

可惜性格行為太孤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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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揹起背包。

「走了。」

「嗯！」

「要吃飯嗎？」

美由紀想也沒想：「飯當然要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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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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