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奇情懸疑） - 04/ 想我死的人

這個中間分界的青年仔，任何角度去看他，與人造人17號非常相似；而穿著短裙、一條黑色legging及短靴的少女，直情就是人造人18號的真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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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一手搶了我手上的紙張，再向馬尾越南中女要了紙張，他看了一會後，便走到車尾，將尾板降下及打開車廂門，示意我上前，再升起尾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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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17號擧過很多貨物，有傢具亦有紙箱，才走到車廂盡頭，17號開了電話照明功能，在盡頭位置摸了一會，「啪」一聲響，盡頭開啓了一度金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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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只有一米高，很窄，剛好足夠一個人通過，我一走進去，17號立即把門關上，我也來不及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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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電話照明功能開啓，這裏其實是密斗櫃內的暗格，有十來箱貨物及兩座位破舊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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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很暖溫，但有些通風不足，我勉強看到一些罅隙透進微弱燈光，我只能說，這是就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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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聽到兩個女人爭吵一會，想必是馬尾中女跟人造人18號，再寧靜了半小時，突然18號走了進來，坐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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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突然加速，也不知道有沒有臉紅，這個18號，就像個學生妹似的，她的手臂及大腿緊貼著我，是一種非語言能表達的感覺，我看著她大腿，想像到legging下是雪白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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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啓動了，坐在這暗格內，其實一點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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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晃晃，停停走走地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突然「咔」一聲響，我猜是司機門打開，之後車子左右擺動，我知道是17號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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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17號大聲疾呼：「阿SIR，有偷渡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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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大鑊，被廣州仔放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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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跳起來，以電話照明功能在暗格翻箱倒篋，希望在紙箱中找到一支半支木棍也好，玻璃水瓶也好，只要能給我在警察開門後突圍出去，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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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街！死廣州仔！出賣我⋯⋯」我把多個紙箱打開，是一些香煙，廣州仔除了偷運人蛇，還走私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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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搵到啦⋯⋯」我從一個鐵罐中，找到一支伸縮鐵棍：「你老味呀，同你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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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取出伸縮鐵棍，18號已經從我身後左手穿過我腋下，再反手壓著我後腦，她右手就使勁掩蓋我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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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18號示意我別出聲，但她左手弄到我頸部很痛，我雙腿向車廂一撐，整個人壓向18號，18號背部未撞上車廂，便一個轉身以雙腿樹熊箍著我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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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手中更多了一把刀，在我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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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目露凶光瞪著我：「信唔信我殺咗你呀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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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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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全是圈套？由我走進那珠海旅館開始，男職員、女職員、迷幻仔、廣州仔等全是被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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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藥房妹跟小忌廉佈下的圈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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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18號應該有點功夫底子，正如廣州仔所説，他可以安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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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不理太多了，我右手向橫一攝，用力揑著18號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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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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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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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連續打了我的頭、手臂、背脊等等多處，我左擋右擋，她還取出了膠索帶，打算鎖我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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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停手呀！」我拼命，就連喝奶力也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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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咩摸人波呀？」18號聲音有些抖震，眼眸還泛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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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效了，果然是女人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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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掂都畀你殺死，不如開心死！」我糊亂說些什麼話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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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雙手放軟，推開了我：「有⋯⋯有咩咁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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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18號由冷血殺手，轉變為一隻脆弱的鵪鶉，她那水汪汪的雙眼，令人不禁聯想起，就算她是殺人無數，也只是一個少女，當被我這身網紅打扮的男人揑胸，就會被溶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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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一下衣服：「我只係想喺死之前爽下，喺呢個充滿血腥暴力同埋無奈嘅世界，你就好似一朶出於泥而不染、脫俗優雅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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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忍不住自己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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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聲，你冇資格⋯⋯」18號說到這裡，車子又啓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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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咦⋯⋯開車？冇事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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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到咗香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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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說的話，剛才17號原來只是舉報其他貨車嗎？只是想趁混亂過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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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了不久，18號打開暗門，我開了電話照明功能，走了出去空間較大的地方坐下，再行了十五分鐘，車子終於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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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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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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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個公共屋邨，身後是一間醫院，由車程及建築物推算，這裏應該是上水，我身後的，便是北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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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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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又出現一些在病房中的模糊記憶，這次便加實在，和我在那裏做愛的，是兩個矮小的印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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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樣去旺角？」原來是越南中女，她從車底爬出來，灰灰黑黑，像隻泥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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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指著一個方向：「坐港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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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中女急急離開，相信是趕快去開工。原來未過境之前，我們手上寫有車牌的紙張，「內」是車廂中的意思，那個越南中女，她手上紙條必定是寫著「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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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還有尾數未付給廣州仔，而我身上又不夠港幣或人民幣，所以，我跟17號坐上了車頭座位，18號也坐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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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做的是去荃灣停車場取回車子，我記起了，我的車子有一個暗格，是我收藏錢包及「鬼電話」的，所謂鬼電話，就是平時偷吃其他女人時使用的。妻子她很機警，如果不收藏，她會很容易知道我沾花惹草，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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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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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貨車上的我，忽然心急起來，因為過了一晚，上夜班的妻子回家之後，當然知道我不在家，回家後難免受她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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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荃灣，我帶17、18號二人走到泊車處，我開了車門，在最後排座位背一個暗格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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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部車都好殘噃！」17號道，我沒有理他，取到錢包後，讓他們二人坐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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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駛至附近荃新天地的ATM提款機，用數張提款卡取了五萬港元給17號，期間他不停上下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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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了：「你望夠未呀，收咗錢就走啦，你收我八萬蚊已經多過幾件南亞裔啦，走啦！仲想老笠我呀，呢度有監察鏡頭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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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聲浪不少，數名提款的市民也紛紛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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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點齊數後道：「大佬，我哋講原則嘅，講好價錢就係，唔會收多，我只係見你咁有錢，唔似揸部咁嘅車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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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不可露眼是小時候家父的教誨，我多年來也只開日本車，況且，早兩天才驗車，我的車又怎麼會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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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馬路，細心打量自己的黑色HO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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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台破舊不堪的生銹廢鐵，居然會是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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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會咁嘅？」此刻我感到莫名其妙，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根本就沒有人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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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部車買了兩年，里數雖多，但保養良好，前兩天才驗車，驗車前也在車房修理過，雖說不上新淨，但是絕對是乾淨，我的座駕，絕不會是眼前這台生銹、裂鏡、凹車門及沒有泵把的「癈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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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停車場被其他車撞，也不會生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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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前後車輛號碼，確定是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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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遞上一張卡片給我，是什麼「影音器材公司」，印有內地及香港電話號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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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前還說：「你架車好多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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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再問，他便和18號走了，自從我在貨車上揸了18號乳房，她好像沒有再說話，可能對她來說，我只是一個過客，根本亳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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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致電妻子，她的電話仍然未能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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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17號的說話，於是我再前前後後細看了車廂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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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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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垃圾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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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子停泊在之前的露天停車場，徒步向居住屋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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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真的是忐忑不安，一方面擔心警察會找上家門找我，誰知道東京街那個老伯，何時會做起熱心市民來舉報我，而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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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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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意外吧？雖然她是警察，但女人每個月難免會出現頭暈頭痛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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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住宅大堂外，保安員是我從未見過的，大概是頂更吧，我按了密碼R 7321 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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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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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改了密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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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最終保安員為我開門，我揮手示意，但他走上前來：「你搵幾多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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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了升降機，並瞪了他一眼：「我住28樓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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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等升降機期間，保安員居然呼叫多一個人來，升降機到了，我被他們二人阻止。戴眼鏡的保安員道：「嗱！你係咪嚟收數呀？夾硬嚟我報警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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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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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他們一刻鬆懈，立即轉向另一部剛要關門的升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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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進入了升降機，到了28樓，我才一出升降機，便遇上剛才的保安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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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羞成怒地說：「你想點樣呀！玩夠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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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鏡保安員道：「唔報警都得，你即刻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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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報就報啦！」我取出門匙，保安員伸手攔截我，我使勁推開他，把門匙插進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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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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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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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鏡保安員一手箍著我頸，同時使用通訊機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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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說什麼，我右腳踢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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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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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木門打開，出現的是一個印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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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男子一開口流利粵語：「發生咩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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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鼻樑高高的印度人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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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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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進一步衝前，屋內又走出一個較年輕的印度青年：「咩事呀？我哋報警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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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我看到屋內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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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我原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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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SORRY！誤會，搵錯地方⋯⋯」我再看看走廊有「 2 8 」大大個樓層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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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錯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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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疲累之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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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保安員下樓，沿途也沒有交談，他們也沒有報警，直至我步出地下大堂，看了大廈的座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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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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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剛才單位是我的家，印度人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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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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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致電，結果一樣，就在我坐了快艇去珠海一天之後，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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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屋苑管理處，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保安員，他算是個主管吧，但是他才一看到我，就眉頭深鎖起來：「阿⋯⋯嚴生，係咪呀？好耐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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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覺得受辱了：「我屋企仲乜有啲印度人喺度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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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支吾以對：「嚴生⋯⋯你冇事嘛？你個單位轉咗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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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你老母呀，轉去個阿差度？」我一腳踢向保安室內的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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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立刻走回寫字枱，指示身後的人：「打電話報警，話有人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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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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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離開了屋苑，截了一部的士：「去深水埗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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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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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現在重最要是冷靜，但是⋯⋯我好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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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找到妻子，找到她後應該什麼問題也會解決。她會在警署嗎？記得她是上夜班的，難道改了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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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的士駛至深水埗警署外，剛巧一輛黑色寶馬從警署駛出，是妻子的車！駕駛座旁的乘客座位，還有一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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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的士司機追貼黑色寶馬，並在一個交通紅燈前平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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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咔」一聲本來已經開了車門鎖，但最後我也硬生生把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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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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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扶呔盤的妻子，正和身旁的男人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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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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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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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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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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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之間從遙遠的漆黑深淵清醒過來，這裏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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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人呀先生，我差啲就報警，以為你心臟病發死咗呀⋯⋯」是的士司機，他轉身手搭我肩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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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過神來：「架⋯⋯黑色寶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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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道：「駛咗入去呀，你駛唔駛落車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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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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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龍總區警察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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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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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那個男人進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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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士司機，便付了車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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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握拳，深呼吸後，再放鬆雙手。是時候想想自己有什麼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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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首先我在東京街見男人墮樓。

2）之後找藥房妹，但她和姊姊小忌廉出賣我，而小忌廉是妻子的好友。

3）我回來後所住單位已經轉手，而單位原本的持有人是妻子。

4）我剛才看到她和「新歡」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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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說，是妻子有了外遇，想跟我分手，在我意外墮海後，她以為我死了，便乘機賣樓套現搬遷，再跟新歡在一起⋯⋯大概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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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理會妻子如何將物業轉手或出租得這麼快，更重要的問題是，小忌廉為什麼要掉我的電話落海？抑或是她刻意造成交通意外，而想我墮海？若果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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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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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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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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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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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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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樣推論後，心臟快要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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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制造交通意外不難，鄭保瑞的電影《意外》中，葉璇及古天樂便可以，但是精準到要令我墮海，相信只有駕駛者願意犧牲才行。小忌廉和妻子是小學同班同學，直至現在也非常親密，難道小忌廉就因為這種關係，而甘願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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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呢？有什麼重要秘密？電郵？社交媒體？抑或是什麼通訊軟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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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呢？多年不見，根本沒有什麼利益關係，她為什麼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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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妻子是為了「那男人」，小忌廉是為了友誼，那麼藥房妹呢？是為了她家姐？還是為了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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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無法理解，現在最需要的，是跳進熱水池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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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半殘未廢的車子停泊在維修車房門外，叫老闆趕工維修，之後去了元朗大棠路一間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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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購入不久，也未曾裝修，一心待好價轉手，這裏有一個有蓋車庫，門口信箱插滿信件，我也懶得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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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村屋車庫取了部平治smart car後，打算先回去「秘密花園」，但車子又出了問題，我走到附近油站買油，把車油更換，再把車駛至油站，為四隻鞋仔打氣，弄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車整理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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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所謂秘密花園，是在元朗大樹下東路一個住宅單位，距離大棠路的村屋只有數分鐘車程，那是兩層高簡陋的房子，有一個花園，可泊車，平時我在外間獵到女性生物，就會帶她們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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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可以說是我的「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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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我開車到了秘密花園外，居然給我看見了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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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其中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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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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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髮型不是東菇頭，頭髮也比較長，穿著黑色䄛，貼身牛仔衭，身裁比較瘦，但手瓜比較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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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有戴眼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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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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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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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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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幹什麼？怎麼可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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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女人，從衣著打扮來看是個印傭，我把車停在樹下，再觀察二人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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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印傭沒錯，記憶中我曾經毆打她，而在毆打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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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來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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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毆打她之前，我曾經跟她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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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十分嘔心的性行為，但是，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呢？難道是假日期間在元朗擊壤路南亞店鋪前撿回來的？天！我口味居然差到這種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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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又痛了，我似乎失去了部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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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就在我去救那個交友程式求助女子之後，應該遇到了什麼事，而失去了部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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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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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那台殘破的車子來看，難道我遇上了交通意外，頭部受創，而影響到記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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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們二人，啊！印傭似乎想走了，不行，我要將她留住，我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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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車，極速跑至村屋門口，相信此刻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一手拉著印傭；一手抓著藥房妹的衣袖，使盡全力，把二人推進屋內，並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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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印傭看到我立刻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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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我使勁踢開房門，確保沒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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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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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一打開，我差點腳軟，眼前出現的，是佈置得像醫院病房一樣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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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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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想我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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