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灑進教室,其中一部分照在我身上,我卻沒有任何溫暖的感覺。
臂彎與課桌之間的縫隙給了我呼吸的空間,我不想聽到的嘈雜聲響卻不斷傳來,於是我拉緊了外套,將剩餘的一點光亮覆蓋,讓自己重新沉入黑暗。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大概是有人東西失竊,我卻在全班面前被代理班導誤會是小偷、被同學們圍起來痛罵的那時候開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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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群居動物,因此為了融入集體,隨波逐流成了一條不成文的隱規。順從多數人的意見,同時把少數的異議壓制下去,就是一種方法。
這群痛罵我的人也一樣,有些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跟著老師一起讓我顏面掃地,原因僅僅是:我看起來就是這種人。
這種言論的依據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我轉入這個班的第一天起,身邊同學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有疑惑、有輕蔑、有敵意、有嘲諷,卻鮮少出現本該有的好奇與友善。
我不擅長交際、更不輕易信任他人、與人交心,時常一個人待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而我聽到那些人對我的評價都是諸如「怪人」「感覺很陰暗」「整天板著一張死人臉」「是不是有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之類的話。
寧可聽信一面之詞,也不願主動來了解我,擅自斷定我的人品。呵,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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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外套突然被掀開,我瞬間恍了神,但隨即反應過來,瞪向眼前笑得極為輕挑的人。她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背,說道:「小偷小姐,班導叫妳去辦公室找她喔。」
我聽到理智線鬆動的聲音,強壓怒氣回道:「沒搞清楚狀況,別張口閉口就小偷。」
見我如此反應,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毫不客氣地回嗆:「張老師都說確定是妳了,也有好幾個人出來作證,到現在還嘴硬!顧瑜穎,妳不覺得妳很噁心嗎?」
「少拿那張臭嘴對著我,我沒嫌妳噁心就不錯了。」我拿起外套起身走人,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反正都已經被惹得一身腥了,再怎麼說我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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