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影：短篇小說集 - 01. 夢醒：時空、貓與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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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夢醒：時空、貓與夢

星星墜落貓身上

Jun 10, 2024

85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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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穿著中國紅袍的女子打開門，她像是一道陽光，進入到我的生命，優雅而輕盈，她對我微笑說：「妳好，小輟！我是衣常夢！」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7cNqkvAI

　　這宣告著我就要離開育幼院了，我的心情非常雀躍，我知道這個世界總算有了一個愛我的人。

　　媽媽住在很高的樓層，聽不到街道熙來攘往的吵雜聲，而她常常對著我說話，語調溫柔、聲音細微，但耳朵靈敏的我始終能聽到她在說些什麼，她的一舉一動在我的心中泛起淡淡漣漪，我完全把她當成親生母親看待；有時我心情不好，趴在床上懷疑人生時，她會輕柔地拍拍我的背，安慰著我。

　　有一天，她突然問我：「你想不想要一個弟弟？」我使勁地點頭。隔不久，她抱著一隻白色公貓回到家中，我好奇地望著她，眼神彷彿問著：「這是？」

　　她開心地說：「小輟，這是妳的弟弟小哲，你們要好好相處喔！」

　　我雖滿是疑惑，但也很快接受這事實，看著蜷縮在沙發下的小哲，我決定將身為姐姐的關愛和憐憫分點給牠，主動向牠搭話，考量到牠是一隻貓，我決定使用貓語：「喵～」了一聲，我猜這是打招呼的意思？

　　「喵嗚──」小哲看著我，卻一步步地退到更深處，用一聲又一聲的「喵嗚」訴說著牠的恐懼──難道我剛才叫錯貓語了？

　　儘管語言不通，日子一長，我四不像的貓語，仍舊成功地融化了牠恐懼的心──牠從一直待在沙發下避難，進步到能在屋內四處遊蕩，偶爾抬起腳，準備留下一些屬於牠的印記，這時候我就會忍不住「喵」一聲恐嚇牠，嚇得牠一溜煙鑽回到沙發底下。

　　但躲再久，也是要吃飯的，小哲聞到魚罐頭的味道，將頭從沙發下鑽出，用羨慕的眼光猛瞧，我招招手，示意牠快過來吃，不然，我就要把牠的份吃掉了。

　　牠像是真信了我的恐嚇，連忙衝出沙發，對著堆積如山的餐盤大快朵頤。看著牠狼吞虎嚥的模樣我也餓了，我抬頭看看媽媽，希望她餵我吃飯，藉此展現我在媽媽心中獨特的地位。

　　我坐到椅子上，而媽媽餵著嬌縱的我，吃飽後，我跳下椅子，回到臥房中的床躺好。

　　我打了一個飽嗝，正想說：「啊！好舒服！」不料，口中發出的竟是一聲「喵」叫聲。

　　完了完了完了！

　　難道是因為我太親近小哲而不會說話了？回頭先把這小子鞭數十，驅之別院！

　　小哲就在這時，施施然晃進房間，說聲：「啊～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晚餐！」

　　等等，牠在說話？

　　「你在說話？」我不敢置信地向一隻會說話的貓問話。

　　牠是貓，我怎麼聽得懂牠說話？不是牠有病，就是我有病，肯定是兩個其中之一有病？還是牠其實會說人話，或我聽得懂貓語，肯定是其中一個情況，對！絕對是的！

　　「是我啊！這裡難道還有其他貓？」小哲別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你是貓，我怎麼可能聽得懂你說話，不對！我怎麼可能可以跟你說話！哪來的怪物貓，給我納上命來！」

　　小哲一副傻眼貓咪的臉，接著露出憐憫的表情說：「小輟姊姊，你本就是一隻貓啊！白色美國短毛貓，跟我一樣！」

　　「不！怎麼可能！我是人，名符其實的人！」

　　我衝到媽媽常用的穿衣鏡前，鏡子前面不是想像中像媽媽那樣有著纖長手足直立的人，而是一隻趴在地上、正滿臉恐懼與疑惑的白貓。

　　不！這不是真的！

　　我是人！我不是貓！

　　這一定是一場夢！一定是的！

　　我聽過一個說法，當一個人要從深沉的夢境中醒來時，只有兩種方法。

　　一是被叫醒，一是死亡。

　　我望了一眼小哲，牠不可能叫醒我，牠就是夢境的一切，媽媽也是這夢境的一切，那麼夢境中的一切是斷不可能叫醒我的，能叫醒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衝向陽台，一躍而下……

　　劇烈的撞擊伴隨著劇痛，原來，不是夢，幸好，痛楚逐漸感受不到了，但無盡的黑暗席捲而來，我想著媽媽，想著媽媽的溫柔……

　　良久，我睜開眼。今天突然想領養一隻貓，我打開衣櫥，望了望穿衣鏡前的自己，換了身玲瓏有致的中國紅色旗袍。

　　在那，我打開其中一扇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優雅而輕盈的白色美國短毛貓。

　　「妳好，小輟！我是衣常夢！」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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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 夢醒：時空、貓與夢

#2 02. 貓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