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收下這封挑戰書——光陰記錄 - 【對打】玉面殺魔 VS 花火

由於無指定對手與戰鬥地點，一切由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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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時刻。

平交道的號誌燈一閃一閃，警示聲不斷。

花火突兀的出現在平交道的一側，靜靜看著欄杆逐漸升起阻攔，卻遲遲未見列車到來。

「原來如此，是這個時間點嗎……著實是有些許懷念。」

花火看著周圍的景色，略為惆悵的輕呼口氣。

壽命延長之後，為數不多的壞處恐怕就是記憶的模糊化了，這讓她對過去的種種像是被壓縮的檔案，在被解壓縮前都沒辦法真正意識到它的存在與內容，甚至會因為印象太薄弱、時間太久遠等因素，而出現記憶不全與斷片的情況。

而恰好，此刻正是她少數留有深刻回憶的時代，以至於只是稍微看了看，所有過往便幾乎同時間被喚醒，充盈心頭。

沒想到還沒開始前，就已經稍稍被主辦方給攻心了。

「有點意思，希望那所謂的對手也這麼有意思。」

然而又等了一會兒，仍然未見主辦方答應的對手身影。

照理推斷，既然她人出現在平交道的一側，那理當對手也該出現在另一側才對。

不，既然並不是正統的賽場，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或許會令她陷入被動。

就在這時，

咻——

一抹寒光劃過昏黃，直往她的後腦襲去。

花火對此仿若聞所未聞，沉思之際，嘟的一聲刀便扎入腦後，跟著花火的身軀順著力量搖搖欲墜的往前倒去。

絕殺。

於此同時，近十里（註1.）外，一處稍微高於周圍平房的建築物頂，一名面帶薄紗，看不真切面容的窈窕女子立於屋簷，冷冷看著花火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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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這次任務實在詭異，竟是讓我進入到這處奇特空間狙殺目標。」女子手一翻，原先還預備著的飛刀便被收起，接著是一顆翠綠透亮的晶石出現在掌心，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到宛若妖幻之術一般。

女子名叫美娜，但真正知其名者少之有少，絕大多數人僅知她鼎鼎大名的另一稱呼——人稱「玉面殺魔」。

千里殺人，見刀不見人。

這次她一如往常經過特殊渠道，接洽個委託人。報酬豐厚是豐厚，但內容卻是令她狐疑……竟是要她在黃昏時分，獨自一人待在樓閣中，並以她手中的晶石為引，踏入另一處時空之地。

在那裏，她將能遇見她的目標。

本來身為一個專業的殺手，這種擺明的陷阱實在不值得她犯險……萬一這晶石其實是特殊的引火石，能使自身位置被通而報之，到時被圍剿的話，即使是她也難保證能全身而退。

然而對方卻彷彿猜透了她的心思般，補上了一句令她難以冷靜的信息：「目標是個負盡天下人的妖物。」

「此話當真？」美娜冷冷問道。像這種刻意模糊甚至乾脆捏造誇飾的信息，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見，所以都會特別小心。

「真實與否，您可親自確認。」對方整個人藏在斗篷之下，完全見不到面孔，這點美娜也是同樣的：「若您認為對方不夠格，亦可直接捏碎晶石，便可回歸此天地，酬金依舊。」

說完，美娜僅僅是視線一個撇向手中晶石，再次回望時，對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後來，美娜用自己的管道對晶石鑑定，至少確定了不是甚麼特殊的惹禍之物後，心一橫，終究敵不過那份對負心者的恨意，決定照著指示去看看。

大不了就是一死。

人在江湖走，腦袋別褲腰帶上是基本認知。貪生可以，但怕死可不行，怕死的人通常死得更早，也死的更沒價值。

當日太陽西落前刻，美娜依循指示找了個無人的閣樓，在僅有黃昏餘暉照耀的狹小空間中，美娜真的看見了異界門扉。

她小心翼翼地穿越過去，眼前景色令她驚愕……到處是從未見過的建築物。

「磚石……不對，有些不同。」她稍稍用力一捏，便將一旁平房的門柱捏出個掌印，水泥塊被她捏碎。

比起石頭要脆要碎，但卻又有些韌……這到底是甚麼？

美娜端詳一番，終究還是無法理解，索性便不管了。

她一躍跳上平房頂，藉著平房頂來回幾次的跳高確認地形以及尋找最高建築。

唯有佔據制高點，她的優勢才能無限放大。

她很快就找到了，適合的制高點總共有三處，分別在正北、東南、西南側。對她來說最近的應該要找東南，再不濟也要到西南去，然而她在觀望時卻發現了其他特點。

一是此處最外層竟被一種蛋殼狀的昏黃濃霧所包圍。明明有夕陽餘暉，卻見不到太陽，約莫不過方圓二十里的此彈丸之地，彷彿是被無上偉力給刻意隔離出來一樣，讓人有種被戲耍在手掌心的未知壓迫感。

二是此處的正中處，居然被一條無法理解的漆黑鐵物，由東向西給橫貫穿之……

美娜雖然無法理解，但這種刻意對向的分法，加上刻意圈出的場地範圍，讓她決定跟隨自己的直覺，跨越未知鐵物分割出的交界，選擇最遠的正北制高點去。

既以決定最遠路線，美娜自然就不再逗留，靠著自己的了得輕功，在屋頂與屋頂間飛越穿梭，只是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漆黑鐵物處。

她沒有見到任何人影。

這並沒有讓她感覺可惜，身為專業殺手，該有的耐心素養是有的，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僥倖心態。

待她抵達目的地的正北高樓後，她才又一次的回望漆黑鐵物。

然而這次她卻愣住了……一道人影居然就出現在了她剛沒多久才確定無人的鐵物邊緣。

這一路上她沒有放下任何一絲戒心，所以她很肯定，這個人是在她落定後才憑空出現在那裏的。又是一種刻意的安排感。

然而這並不是令她愣住的原因，真正令她愕然的，是那個人的氣息。

惡毒之感彷若濃霧深水，硬是壓過半片天空。

她從未見過這等惡毒之人。

在她追殺天下負心者時，她漸漸地有了一種鑑定能力……一種看出此人究竟負心程度何等嚴重的能力。

並非甚麼神力，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種直覺，但這卻也在日後幫助美娜很多，尤其是在鑑別對方是否無辜上。

然而自擁有這份直覺之眼後，美娜第一次見到這種程度的惡毒。

玩弄家庭、破壞感情、勾心鬥角——究竟得要做多少，又或者做超過甚麼在這之上的惡事，才可能有這種程度的惡毒之相？

「果真妖物……即使同為女性，也不能饒恕。」

美娜幾乎是潛意識牽引的，又如天意所指示般的，擺出決殺之勢——「飛刃秒殺」。

這是一種姿勢扭曲，但卻能繃緊全身筋力，更加上一股旋勁的架式。否則即使是絕世高手，飛刀也難以飛過十里。

但美娜天資過人，加上異於常人的，對負心者的執念，讓她練就了專屬於她的絕技。

一刀千里，望塵莫及。

下一瞬，手中飛刀擲出，牽起破空極音，化為一抹銳利的寒光，直接插入了對方的後腦。

乾淨俐落，一如往常。

然而就在她簡單自語完，覺得此事已了，轉身準備捏碎晶石之際，她突然又感覺一陣疑惑。

不對勁。

飛刀攻擊，加上相隔如此長的距離，自然是沒有所謂手感可言，但她腦中高速復盤了一下方才飛刀從扎入到落下的一連串動作，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似乎太順暢了。

順暢的像是演技。

她連忙再次回頭，只見屍體仍然無力地躺在那裏。即使相隔百里，她的目力也不可能將此看錯，然而——沒有血跡。

就算是第一時間血跡未出，這麼幾息功夫，也應當將那片黃沙染成小塊的紅泥淤地，但此時就是沒有丁點腥紅出現。

退！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選擇後撤跳樓，但就是此時。

「讓妾身好找呢，可．愛．的．對．手。」

邪魅之火落於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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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轟！

樓頂應聲炸出一片黑灰煙霧，濃而不散。

而在這片霧霾中，一道人影迅速穿梭飛出，正是玉面殺魔，美娜。

美娜直到逃出都沒能想透……對方究竟是怎麼在完全未知的前提下防住她的飛刃秒殺，又是怎麼在短短幾息時間跨越十里迅速逼近過來而不被她發現。

——此人是完全超出她理解範圍的妖物。無法推斷出正解的美娜只能這樣草草下了結論。

「咳咳……古早煙霧包？老派堅持嗎？」花火張手一揮、旋身一轉，藉著自身強大的身體素質與寬大的和服衣袖，硬是將煙霧生生打散。

該死的妖物，這煙包可是特製，即使遇到大風也應能至少維持一炷香而不散的才對啊。

美娜咬牙，人在空中又勾又擲，數柄飛刀再次襲去，刀刀往命門死穴攻，毫不留手。

然而花火只是微微欠身一笑，從寬大的和服袖口拿出兩柄日式摺扇，雙手舞出朵朵燦爛，所有飛刀就恰好嵌入摺扇骨幹縫隙，完美夾下。

「好功夫唷，同為女人家，妾身明白要有這本事很不容易呢，是有甚麼深仇大恨吧？」

「妖物！休得胡言亂語、擾我心志！」美娜站定，便一刻不停地開始飛奔於屋簷間。

「嗯哼，有趣的語氣，感覺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這個世代的人呢，但語言又沒有隔閡……原來如此，是跨時空甚至到跨次元的對手安排嗎？這樣妾身又該怎麼『切入』呢？」

此人究竟在說甚麼。美娜完全跟不上她的話題進展速度，然而不管如何，她的優勢在於距離，即使被她反手搶住先機，但此刻兩人已經再次拉開距離了，且對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只要維持住此距離，她依舊能立於不敗之地。

「哇！」

然而她才有這樣想法，跟著一聲嬌喊鬼叫過來的，就是花火搞怪的壞笑臉龐。

只是一個眨眼，就能再次貼近自己一步之內嗎？！

美娜慌而不亂，手一抖，一柄較為厚重的匕首出現在掌心，跟著就是正手一刺！

直往心窩！

這個距離是不可能躲避的，正當她如此認定，刀直入肉的手感扎扎實實的傳來。

「……為、為甚麼？」

然而美娜眼神錯愕、驚恐、渙散。

無比畏懼。

她低頭看去，她的手不知甚麼時候開始，居然轉成了自盡式的反手內捅。

現在刀所插入的，正是自己的心窩。

「對啊，這是為甚麼呢……會不會是妳其實，沒有妳認為地那麼想活呢？」

「是不是早就累了呢？在無止境的追逐不可能完成的目標，過程中早已疲憊不堪了吧？」

花火徐徐托起美娜正吐血的臉龐，撥開面紗，與她相視、輕撫著她滑落的淚珠，柔情似水。

而水底潛伏著，名為「惡意」的魔獸。

「沒事的，好好休息吧，妳已經好努力好努力了，就這樣睡去吧。」

不知怎地，美娜明明知道此人是妖物，明明知道這是蠱惑魔言，但她卻漸漸被帶進了思維死區。她似乎真的累了。

一直以來追殺負心者，二十餘年來，何等痛快？何等釋然？

但又何其辛勞？何其痛苦？

「我真的……累了嗎？」

「對啊，妳一定很累了，該睡了。」

「世間本是虛幻，妳已跳完舞，該落幕了。」花火說完，美娜的臉龐便脫開她的雙手，隨著重力垂下。

搞定了……雖然不同時空、不同次元，但人的七情六慾是相通的，而她有著熟悉的眼神，在簡單試探一下後，花火便確信不移。

那是曾經自己有過的，盲目堅持之心。

然而，一切終究只是虛幻。

正如這趟追趕跑跳，其實早在最一開始——花火趁機摸進美娜死角，以最大距離的幻火狙擊中時，她就已經以將其帶進幻境之中。

這一切都是幻術，是虛假的。她當然不可能一個轉身就把所有煙霧吹散，也不可能眨眼間跨越長距離空間到美娜面前，更不可能以常規手段令美娜在毫不知情下自捅身亡，甚至被勸散求生意志。

幻火世界，誰的精神先輸了，就會任人宰割。包含死亡，也是一個蠱惑的事。

「下輩子做個糊塗人，活的無知些吧。」

卻是花火才後退轉身，沒聽見屍體滑落地面的聲音，反而聽到不可能的回應。

「是啊，下輩子我一定要當個糊塗人。」美娜氣若游絲地回道：「我一定要不知道一切真相、不知道報仇的辦法、不知道害死我母親的負心人就是父親，這樣我還能作為一個孤兒無知的活著、無知的死去。」

「或許還能得到些許，無知的幸福。」

她猛然抬頭，目光如復仇深淵中的火炬，勘破一切困境。

「但這輩子不行！絕．對．不．行！」

美娜血口狠咬，拔出了穩穩插進心窩的匕首。

「我要殺了妳們！我要殺盡天下負心人！殺殺殺殺殺殺殺！」

「如果要死，我一定要——一定要最後再殺掉一個負心人後，轟轟烈烈地去死！」

「以慰我母親在天之靈！」

花火傻眼，這般強大的精神意志力，甚至可以強制叫停自己的死亡結果的，可謂是少之又少了。

而且這下可麻煩了。花火推斷，她剛才那樣的說法會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最後殺掉一個負心人前再去死，意味著再殺掉最後一個負心人前，她都不會死。

要演變成精神力的長期抗戰了嗎……

「少來，妾身可不跟你們這種精神力怪物拼命。掰掰囉。」

就在復仇的惡鬼從地獄再次爬出來，奮力攻向花火時，她一揮手，幻術自破。

一個意識抽離渙散，美娜意識再次回歸肉身，而她始終保持著原樣原位，毫無變化。

「這是……嗚，我的胸口，咦？沒、沒事？」

美娜也是頭次陷入這種幻術中，正當她還在錯亂之際，藤蔓快速纏上他的雙腳，雖然她反應已經算很快了，但仍然被未知情況所影響，搶了先手，甚至連剛捏在手上的煙包都提前被奪走。

而恰在此刻，花火才正從樓外攀登上樓頂，這時的她哪來的和服，上身僅剩一件白色內裡穿搭，豐滿的白兔隨著她劇烈的動作險些要跳出，下半身更慘，褲腿全碎了，布條血染一片，小腿彷彿經過多次不正常的接骨，甚至有些許扭曲怪異。完全沒了方才在幻火世界中的雲淡風輕，十足狼狽。

她接過由藤蔓遞來的小包袱，往身後丟去：「可不能讓妳再丟一次了，那味道實在挺嗆的，就算是在幻火世界也不好受。」

黑霧再次散開，這次隨著風力擴散，在花火身後纏繞出仿若實質般的惡毒之相，掩蓋半邊天。

美娜不斷掙扎，但即使她筋力之大，可又怎麼能制衡外星植物「真花」？最終仍然是被藤蔓捆的嚴嚴實實。

「可、可惡，居然被妳這妖物擺了一道……」

「是是是，妾身是妖物這種自覺還是有的，不過妳力氣也是大的像妖怪呢，妳們那個世界的人都像妳一樣強壯嗎？刀丟得比狙擊槍還遠還準？」花火慢慢走向被綑成粽，僅剩一顆頭露在外頭的美娜：「雖然不知道妳今年貴庚，但妾身自認為，在『復仇』這條路上，妾身算的上是妳的大前輩呢。」

「呸！像妳這種妖物，必然是負盡天下無辜人心的壞種！妳只有被我們這種人追殺的份！等著吧！今天我死了，總有一天妳也不會好活！」

「妾身對不得好死一事深信不疑。不過妳這人倒是激起妾身些許好奇心了，為何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咬定妾身是負心人呢？雖說也不算錯就是了。」

美娜看著花火逐步靠近，直到貼近她的臉，雖然並非怕死，但卻突然感覺一絲詭異：「妳、妳要幹嘛？」

「沒事，只是做一些小應用，小範圍但深入的精神世界可以激起一些記憶的漣漪，那怕是自身早就遺忘的事情，也很有機會激盪出來，簡單來說嗎……」

花火指尖燃火，劍指一出，將幻火灌進太陽穴內：「算是讀心囉。」

幻火本該是無形之物，然而被花火這麼一應用，直進腦門的結果，就是其產生應激反應，產生出如幻肢痛道理的痛覺感。

卻是美娜堅韌異常，明明腦袋裡正被搞得亂七八糟，非常人所能忍受之痛，可她卻硬是不吭一聲，死死的回瞪著，彷彿要用眼神殺掉眼前此人千百萬次。

花火無視眼神攻擊，仔細閱讀，感慨道：「原來如此，果然相像，但妳與妾身走上了不同的路。」

「妳選擇持續在這條路上，執拗的走到底。殺盡天下負心人，天真的好。」

「而妾身轉移了目標，從復仇母親、到復仇母親討好的男人、再到復仇讓這種事情變得合乎情理，能以一句：『在這戰亂時代，這也是沒辦法。』解釋的這種無可救藥的垃圾價值觀。妾身承認，妾身的復仇或許沒有妳深，甚至還有點逃避。」

「同為復仇者，加上妾身不怎麼殺女人，嗯，今日著實沒了殺人的心情，就這樣吧。」花火劍指抽回，幻火熄滅，頓時的輕鬆感讓美娜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一下子才緩過來。

「……妳要放我走？」美娜一臉不可思議。

「是，也不是。」花火擺擺手，藤蔓慢慢鬆下：「妾身讓妳活，是想看看，究竟妳的路是對的，還是妾身是對的。」

「所以等妳回去後，請繼續精進自己的功夫、繼續堅持走妳那條復仇之路，然後總有一天，試著再跨越時空來殺妾身吧……到那時候，妾身跟妳應該就只會活一個了。」

美娜被放下落於地，冷冷看著花火：「妳會後悔的。」

「不會的，後悔的小姑娘早在兩百年前就死了。」花火邪魅展顏：「如今的妾身只是個妖物，要以垃圾價值觀負盡天下人，隨心所欲的妖物。」

美娜與花火又對視幾許，她手中的飛刀幾次探出又收回，最終，她還是半被迫的選擇了放棄，生生壓下心中滔滔恨意，承認自己還不夠強大，並捏碎了翠綠晶石，消失在這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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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挺不公平的，他們還有這麼一張逃脫票……花火心想，乾脆從下一位對手身上摸來好了。

她聳肩，躍下高樓，並由富有彈性藤蔓圈做為緩衝，平穩落地。

這次不像剛才那樣緊急，那時的她剛意會到自己很可能落了先機，才加急趕工對自己後方視線死角的防護，並全神貫注的下一刻，刀就直接飛刺而來。真得說體內真花夠給力，知道要她這位宿主要是死了，它也沒可能賴活，努力的制止飛刀挺進並加固植物皮層，這才讓她擋下第一刀的索命。

——得虧她也不是常人，有不只一次被狙擊的經驗，知道在擋下後最重要的是要立刻打信息差、時間差、距離差，得不計代價的將這微小差距硬生生拉大，才能將主動權搶回來。

而後為了避免對方發現後轉移陣地，她逆推飛刀的過來方向，既爭分奪秒的留下和服與植物人形掩人耳目，又藉著平樓掩護，衝刺到美娜的所在高樓，甚至不惜消耗青春，以真花二次強化身體機能，跑斷了好幾條腿又強制再生，這才堪堪趕上幻火的最遠射程範圍。

「真的是有夠遠，幾乎是正常狙擊槍的最遠射程兩倍以上了，差點沒能趕上……得虧有真花，不然必死無疑。」真花感慨。

當然，考慮到對方宛如狙擊槍般的射程與破壞力，這等飛刀身手，她也不放心只是用幻火中程突擊就能擊中，所以她又一次支付青春，做了一個極其簡易的「枝芽傳聲筒」，以小學生物理的簡單道理與構造，將自己的聲音在她身後傳出，再次影響她的判斷，保證自己的反擊不被察覺，穩妥回殺。

或許先手因為賽程的惡意編排，而導致了絕對劣勢。但花火仍是混跡百年的殺手，依靠高水準的臨危不亂與見機行事，她還是妥妥拿下此戰。

她現在終於可以好好這裡回憶這裡。

即使是作惡多端、殺人無數的她，也少有幾次……在這虛幻荒謬的現實中，感受過稍縱即逝的絲絲溫暖。

那怕那很快又再次消失無蹤。

「這世界，並不會因為死掉一兩個、幾十上百個負心人就變好起來。眷養惡的，正是這看上去無辜受苦的世界。」

「妳繼續往前走吧，終有再次交會之日，時間會證明誰才是對的——恰好，妾身時間很多，可以慢慢等妳過來。」

花火回到原點，踩碎了用來擋刀的假植物頭顱，拿起脫下的和服，披上。

列車終於駛過，而花火卻已消失在這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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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殺魔　V.S.　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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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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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古代一里約0.5km，千里便有約500km。由於場地大小限制，半徑只有約二十里(10km)，便取了差不多的十里直線距離(5km)，這已經是非常人可以目視與趕上的範圍。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vr6js4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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