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幫您推。」雨欣接過推車的把手,幫阿水嬸一起推。
「別阿,妳一個小女孩家推不動的。」阿水嬸不忍大病初癒的孫女推車,趕緊揮手說不用。
「還是讓我幫忙吧,這小意思的。」雨欣笑得燦爛,她知道奶奶體諒她,還是堅持要幫忙推,「您就先休息一下吧。」
「小欣好乖呀。」阿水嬸摸了摸滿頭大汗的雨欣,深情的望著,『或許,或許真的能看到她長大。』想到這,她留下了兩行老淚。
「奶奶,怎麼哭了?是不是因為市場那些人欺負妳?」雨欣推著車,慌張地看著奶奶。
「沒沒,奶奶只是太感動了。」阿水嬸趕緊抹去眼淚,欣慰的笑了,用一隻手幫忙推車。
「市場那個人真的太可惡了,我才不要奶奶被欺負。」雨欣嘟著嘴,生氣的說。
「算了,我們不要跟他們計較。」她看著雨欣,摸著她的頭又笑了笑,「妳好好的就好,我才不管其他人怎麼說。」
兩人就這樣推著推著,背著夕陽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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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晚,阿水嬸將雨欣哄睡後,獨自坐在桌前,想著早上市場內發生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偷的?』原本就有些懷疑這十萬塊是哪來的,卻因為土地公託夢而選擇不去想,現在知道菜市場一堆攤販掉錢,讓她也不禁懷疑錢的來源。
「可是誰偷的呢?」她們只有祖孫兩人,行動都不便,「難道是廖添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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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老張半夜輾轉難眠,冒著冷汗,表情痛苦,樣子有如在海底掙扎一般。
『建元張氏你心術不正,不但沒有一點惻隱之心,還口出惡言,誣賴他人,老夫要給你懲罰,自掌嘴五十。』說完,老張在夢裡開始自賞耳刮子,現實中臉不斷紅腫,嘴角滲著血。
『弟子知錯,弟子知錯了。』老張趕緊跪下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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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妖孽,竟敢禍害人間,不但偷取別人錢財,還出手傷人。』聲音憑空出現在夢中。東倉大君表情一驚,立刻化為一道輕煙,逃出了老張的夢境。
說話的是何琳,從早上就一直守在菜市場,好不容易到了午夜,終於在老張的糕餅店發現妖氣。
清煙一陣逃竄,卻發現自己怎樣也離不開市場,只能在出口瘋狂繞圈。
「你逃不掉的。」何琳從路口緩緩走出,手上拿著把利劍。
「大爺饒命,我絕對沒有禍害人間。」清煙眼見逃不掉,索性獻出真身,原來是一隻碩大的老鼠精。這老鼠精頭上戴的一片荷葉,通體淡褐色,不含尾巴約有一公尺大。
「還說沒有?阿水嬸的十萬塊不就是從菜市場裡偷來的?」何琳厲聲的問道,劍已出鞘。
「我沒有,那十萬塊是我們野鼠一族在這個城市裡收集所有路上的零錢,為的是給老太孫女治病用的。」老鼠精顫抖的說道,她只是一隻兵級小妖,稍微會一點滅妖術的人都能把她收掉。
「你說謊,這樣老張的十萬塊到哪去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老鼠精在地上磕著頭,「不過我不能死,我死了老太太......老太太......」說著說著就哭出來。
「這......」何琳起了惻隱之心,陷入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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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跟她廢話什麼?」林港落在何琳身後,「趕緊滅了取走妖核吧。」說完一指往老鼠精一點,一擊爆炎擊中其腹部,鼠精直接倒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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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秦政忽然從老鼠精旁的巷子衝了出來,卻還是來不及阻止。「妳也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吧?也覺得兇手另有其人吧?」他抱著鼠精憤怒的質問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何琳眼睛撇開,不敢直視秦政。
「呵,滅妖師。」秦政不屑的笑了,接著從身後拿出糕餅舖櫃台的金蟾蜍,「連我都知道咬錢蟾蜍是三隻腳,你們卻給糕餅店安一隻四腳蟾蜍,是何居心?」
「你給我把他放下!」林港看見秦政手上的金蟾蜍,臉色頹變。
傳說蟾蜍精非常喜歡咬錢,常常會把錢咬到某戶人家,卻不懂得將錢留下,反而又從那戶人家咬走更多錢,搞到每家每戶都陷入貧窮。後來此妖精被韓湘子所收服,將其一條腿打斷,變成三腳蟾蜍,這樣他將錢咬到家中後,就不會想再出來,也就會將錢留於家中。
所以四腳蟾蜍咬錢出門,會漏財。而守財與開源的蟾蜍都是三腳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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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是你這心術不正的妖道,將這邪物安在這。」說完,秦政將陶瓷做的金蟾蜍用力砸在地上,直接碎成無數塊。
「不!」林港大吼,「你這臭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趕動老子銀根?我絕不饒你。」
這隻蟾蜍是林港的妖蠱獸,他用看風水名義將其安在老張的糕餅店,為的就是每到半夜,金蟾蜍會將菜市場的錢咬到林港家中。
只見被摔碎的碎片冒著黑氣,在眾人眼前形成一隻蟾蜍形狀的黑影,眼睛散發著紅光,一條巨大的舌頭掛在嘴外,看上去壓迫感十足。林港跳上其背部,掏出一張符貼在蟾蜍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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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滅妖師不能傷害人類。」何琳知道林港想做什麼,趕緊擋在秦政面前。
「哈哈,妳不要太天真,人類也不過就是人形的妖。」銀根被毀,林港早已殺紅了眼。
「你要偷懶我幫你,你要斂財我也當作沒看到,甚至你要我抓替死鬼,我也沒反抗,但今天你要傷害人類,我絕對不允許。」何琳將劍擋在胸前,準備對林港刀刃相向。
「笑死,以為妳是誰?不過就是個實習生,我吹口氣就能把妳消滅。」林港笑得狂妄。他可不是在開玩笑,他在林家算是高手,這隻妖蠱獸加上他本身力量,程度已經接近王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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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默默站到了何琳面前,舉起雙手擋在面前。
「你搞啥啊?會死的。」何琳瞪大雙眼,勸阻眼前這個怪人,「你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又如何?我無法看著妳跟那隻老鼠就這樣死去,而自己卻躲在後面。再說,我也無法原諒他。」秦政額頭青筋曝露,怒目瞪著林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出來當英雄,等他會意過來已經擋在最前面。
「唉呦,老子還沒殺你,倒是當起英雄來啦?」林港滿臉不屑,「吞錢金蟾,給我吞了他們。」說罷,一條巨大的舌頭往秦政掃去。
面對鋪天蓋的巨舌,秦政瞇起雙眼,本能的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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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巨響,林港跌了下來,而吞錢金蟾卻已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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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的?」何琳冒著冷汗,她剛劫後餘生,還有些驚魂未定。
「怎......這怎麼可能?」林港吃力的爬起來,瞪大了雙眼,腦筋還無法跟上眼前的現實。
秦政看了看自己雙手,滿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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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鼠,我早叫妳不要多管閒事,就是不聽。」忽然一隻雪白的貓落在了鼠精身邊。
「不行,老太對我一家有恩......我不能......不管。」鼠精講話吃力,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即使要幫忙,也得秤秤自己斤兩吧。」白貓看向秦政,眼神意有所指。
「可惡,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哪裡來的白貓?」林港不相信自己的妖蠱獸就這樣毀了,於是又拿出一道符準備招喚另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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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懂嗎?」白貓轉過頭,睥睨地看著林港,「難道要為這點小事害林家被滅門?」
聽到這句話,林港看向白貓方向。哪還有什麼貓?眼前是一頭如捲雲一般大的白獅形象,出現在白貓身後。白獅全身泛著金光,氣勢萬鈞有如天神降臨,混合著金雷與天雷,劈在地上不斷冒著紅色火焰。
「建元......建元怎麼會有這種妖怪......」林港差點被嚇破膽,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即使......即使傾盡林家所有戰力,可能連她的毛都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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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白貓瞪了一眼,林港馬上連滾帶爬的逃出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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