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洛舟低頭望入那雙令他著迷又感到安寧的桃花眼,面上卻一派平靜,只能隱約從他眸底窺見一絲細微的不捨和愧疚,「保重。」
劉輕仰頭看著洛舟,黑眸中盈滿不捨和留戀,表情卻很平靜,語調亦如往常溫柔,「路上小心。」
洛舟點頭,退後一步,轉身躍上停在一旁的小舟。他輕巧地落在船舷上,小舟只微微下沉便不再動搖。他回頭對劉輕揚起唇角,雙眼彎成月牙,露出她很熟悉的開朗笑容,「再見。」
劉輕也回以一抹溫柔的淺笑,「再見。」
洛舟的笑容更加燦爛,隨即轉頭拾起放在船舷上的長篙,背對著劉輕,熟練地撐篙,駛離停靠的渡口。
劉輕站在原地,目送洛舟漸遠,神情還維持著剛才道別時的模樣,沒有絲毫改變。她望著那小舟越漂越遠、船上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神色不變的同時,眼底的失落和不捨也越來越深。
他沒回頭,一次都沒有。
她等到看不清人影,才斂起笑容,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渡口。她出來夠久,也該回客棧準備開店了,再遲怕要來不及。想著要趕緊回客棧,可她的步伐始終不快,甚至還越來越慢,才堪堪走完渡口的那一小段木橋,就忍不住停下腳步。
她再次轉身,這回的腳步和方才不同,反而愈加快速,奔到她原來站的位置才勉強停下。她張口想吶喊,讓洛舟不要離開,卻開闔半晌都沒有任何字句從口中吐出,最終閉口,把幾乎嗆到喉頭的挽留重新吞回腹中。
「明明是萬里無雲、陽光燦爛的天氣,可為什麼這麼冷呢?」劉輕凝望洛舟離開的方向,緊盯著只剩一小點的小舟,低聲呢喃,「分明是寥寥輕舟,可我怎麼越看越覺得沉呢?」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qbBAABr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