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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堅硬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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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樣子?」爸爸唐建雄對著兒子冷哼一聲,將離婚協議書丟在桌上。「我早就說過你媽就是這個德行!……還有什麼好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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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都聽!你要我做什麼我也都做!你別走好不好?」陳淑端掩面哭泣,聲音細微而恐懼,好像深怕會嚇走眼前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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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妳怎麼說,我就是要離婚!我已經決定了!」但無論她怎麼說,都無法打動唐建雄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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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賤人?」陳淑端絕望的聲音幾乎破碎,但是她不能理解,只能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美麗與賢淑,在這個男人面前幾乎毫無意義,但她還是不想放棄希望。「只是因為我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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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都沒關係!」父親唐建雄急躁的爬抓過自己的頭髮,終於是放棄了溝通。「得了。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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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雄!你不准走!」陳淑端看著先生轉身離去,慌忙著趕緊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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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翊卻是擋在媽媽面前,「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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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端不可置信的瞪著兒子,吼著命令他讓開,但兒子仍然站得筆直,她只能捶打擰扭唐景翊的肩膀和頭髮,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抵擋過已經大了的兒子的力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著你爸爸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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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妳好!」唐景翊吼道。「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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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雄回頭看了一眼這樣固執的擋在太太的面前的兒子,便趕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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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雄!你別走!」陳淑端推不開兒子,只能尖叫著呼喊著,希望先生能夠聽取她的請求,但是他卻是頭也不回的離去,氣急敗壞的陳淑端,發了瘋似的掌摑了兒子一巴掌,「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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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唐景翊抓住了母親的手,明明害怕又生氣的讓他的身子顫抖,但是他這時候對於自己觸覺恐慌卻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努力的對媽媽喊道:「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妳!妳就算不讓他走,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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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嗎?沒有他……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陳淑端哭著搥打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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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的將媽媽抱住,好像是第一次這樣,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媽媽,這份觸感很特別,很陌生,卻又瞬間有著特別的安全感,媽媽全身汗濕顫抖著,不停的嗚咽哭著,抱著他繼續用力掙扎著。「……不……你放開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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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還有我啊!我會陪著妳,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唐景翊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顫抖著,恐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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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端又用力打了他一巴掌,直到抬頭看到兒子嘴角已經被自己打得出了血絲,她才哭得徹底崩潰。「……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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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了好幾巴掌的唐景翊沒有退縮,顫抖著抓住媽媽的肩膀,「不要再讓他有機會傷害妳了!不要再抱著任何他會回來的期望!他不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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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端坐倒在地上,悔恨與不甘心讓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唐景翊用力抱著嬌小羸弱的媽媽,輕輕地安撫她的瘦弱而冰涼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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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努力的克服著自己的短處,也是第一次勇敢的表達出自己對母親的愛,不知道媽媽是否能夠體會自己這麼陌生而恐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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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唐景翊似乎也是第一次明白肢體接觸到底是存在了什麼力量,但媽媽抱著自己,用盡了一切力氣哭喊著,宣洩著這麼多年來的痛楚與悲傷的時候,他竟然能夠理解擁抱的力量,理解相依與相互慰藉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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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仍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解決,但是這是一個嘗試,他會努力面對,也絕對不會再認為那是大人的事情而隨意逃避了,他早在對爸爸開口的時候,就必須要和媽媽站在同一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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