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濃密的樹梢,斑駁的光影稀疏地灑在地面上。山間小徑蜿蜒曲折,鳥鳴與溪水潺潺的聲音若隱若現。張書年,曾經的武林第一人,如今已是滿身塵土、步履蹣跚。他的內力早已耗盡,身體虛弱不堪,臉上寫滿了疲憊。
張書年倚著一棵大樹,喘息著,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否則將永遠留在這片深山老林中。 他的思緒回到了幾日前,那場改變他命運的驚天大戰。
當時,江湖上正邪兩派勢力逐漸走向對立,正道與魔教的衝突日益加劇。 張書年本不願插手這場紛爭,他希望正邪兩邊能夠互相制衡,彼此牽制,以此維持江湖的平衡。 但隨著事態的發展,他逐漸意識到,魔教的勢力竟然遠比他預想的要強大許多。 正道門派接連失利,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魔教壓倒。
張書年知道,若任由魔教橫行,江湖將陷入無盡的混亂與殺戮之中。 不得已之下,他決定出手干預,親自率領正道中人對抗魔教的侵略。 這場大戰在江湖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無數高手紛紛捲入其中,生死搏殺,場面慘烈無比。
張書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在與魔教教主的決戰中,張書年憑藉驚人的實力,成功重創魔教教主,讓正道有了寶貴的喘息機會。暫時穩住了正道的頹勢。 正當戰局漸漸向正道傾斜之時,一個致命的變故發生了。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背後突然襲來一陣異樣的殺氣。 一名早已暗中投靠魔教,臥底隱藏實力在八大門派中的棄徒,伺機而動。 當張書年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魔教教主身上時,這名已初入神通境的棄徒抓住了機會,對張書年發動了致命偷襲。
張書年雖然反應迅速,但仍未能完全避開這一擊,內力被強行打散,經脈重創,功力大失。 他心中一片苦澀,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這樣一個卑鄙的陷阱中。
明知自己已無力再戰,張書年只能強行突破敵陣,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逃入了這片深山老林。 「真是世事難料,想維持江湖平衡,卻不料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張書年心中自嘲地想到。
幸好,在與魔教教主的決戰中,張書年成功重創了對方,使得魔教一時無力再戰,這才讓正道有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佛門趁此良機,迅速帶領正道激起反攻,扳平了局勢。
最終,正邪兩道在這場大戰中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雙方都落了個兩敗俱傷。 無數高手就此殞落,大戰就此落幕,江湖暫時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如今,他內力全失,身體虛弱無比,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江湖的風雲變幻,再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他拖著重傷的身體,走過這條不知通向何處的山間小徑,心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張書年神經瞬間繃緊,以為是追兵已經找上門來,隨時準備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與之對抗。 他心中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應對任何強敵,但他還是堅定地握緊了拳頭,心中暗道:「哪怕最後死了,我也不能讓信物落入外人之手。」
張書年強撐著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到一個身影朝他走來。他試圖提起內力以作戒備,卻發現自己已經力不從心,只能勉強站穩,靜待那人接近。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張書年屏住呼吸,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對手。 然而,當那人影從樹影間出現時,張書年卻意外地發現,來人並不是他所預料的追兵,而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
那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臉上帶著一絲靦腆的笑容,雙眼清澈如水,與這片充滿殺機的江湖格格不入。 她的步伐輕盈,似乎對周圍的險惡環境毫無戒備。 張書年微微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但依然保持著警惕,心中暗想:「這女子怎麼會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中獨自行走? 莫非她也是有什麼目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清脆的女聲驚訝地響起。
張書年眨了眨眼,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那是一位年輕女子,穿著簡樸的衣衫,手中提著一個裝滿新鮮藥草的竹籃。她的神情帶著擔憂,眼中閃爍著純淨的光芒,讓張書年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戒備。
「我……」張書年剛開口,卻因體力不支,身子一晃,幾乎要倒下。
見狀,蕭涵連忙放下竹籃,上前扶住他。 「你受傷了? 快坐下,我看看你的傷勢!」
張書年心中暗自警惕,思忖著這名女子的真實身份。 她的出現是否僅僅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然而,他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虛弱狀態,根本無法再多做抵抗。 如果她真的心懷不軌,自己恐怕也只能任其擺佈了。
在她的攙扶下,張書年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 蕭涵迅速從竹籃中取出草藥,熟練地開始檢查傷口。 她的手法溫柔而細膩,讓張書年感到一絲安心。
「你是哪個門派的?」 張書年低聲問道,努力穩住心神。
「我叫蕭涵,是寧心殿的弟子。」 蕭涵一邊回答,一邊專心地替他處理傷口。 她的動作輕柔但有力,讓張書年感受到久違的
「寧心殿……」張書年喃喃自語。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寧心殿雖不算江湖中的頂尖門派,但一直以行醫濟世著稱,無論是正道中人還是江湖草莽,都時常向寧心殿尋求幫助。
然而,此刻的張書年,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四肢也逐漸失去了力氣。 他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疲憊席捲全身,傷勢的嚴重性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蕭涵專注地將草藥磨成粉末的時候,張書年終於無法再支撐,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蕭涵看見張書年突然倒下,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扶住他,將他慢慢放倒在地。 她抬頭看了看張書年蒼白的臉色,神色越發凝重。 知道他的傷勢極為嚴重,蕭涵決定為他更換藥草並處理傷口。
蕭涵小心翼翼地將張書年的外衣脫下,露出了他布滿傷痕的身軀。 看到這些可怕的傷痕,蕭涵心中不由得暗自心驚,這些傷勢都足以讓無極境武者斷送性命。 她強忍住心中的震驚,迅速地將藥草撒在張書年的傷口上,然後用潔白的布小心地包紮起來。 她反覆檢查,確保每個傷口都得到了妥善處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書年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蕭涵守在一旁,時不時替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直到幾個時辰後,張書年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張書年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隨著他體內的經脈緩緩流動。 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他能感受到傷口的疼痛已經有所緩解。 他費力地轉動了一下頭,看到蕭涵正坐在他身旁,神色關切。
「妳…… 妳救了我?」 張書年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虛弱地問道。
蕭涵見狀,連忙拿過一旁的水壺,輕輕地扶起他,將水送到他的唇邊。 「來,先喝點水,休息一下會好些。」
張書年艱難地抿了幾口水,感覺到喉嚨的乾澀得到了些許緩解,整個人也稍微清醒了一點。
蕭涵露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你終於醒了,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的傷勢很重,現在千萬不要亂動。」
張書年苦笑了一聲,調侃道:「這些傷……不算什麼,還好我這張英俊的臉沒事,這可是萬幸中的萬幸啊。」
蕭涵心中一疼,但還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擔心你的臉?」
「這可是我的招牌啊,江湖上多少姑娘可是衝著我這張臉才……」張書年話還沒說完,身子又晃了一下,顯得有些不穩。 蕭涵見狀,立刻用藥布輕輕拍了一下他,帶著一絲嗔怪地說:「別亂動,還想不想好得快點?」
張書年被這麼一拍,頓時安靜了下來,苦笑著嘟囔道:「好好好,我不動,不動總行了吧?」
「遵命,大夫。」張書年乖乖地不再說話,臉上卻依然掛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蕭姑娘,你為什麼這麼好心幫我?」張書年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應該是不收錢的吧?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最多只能以身相許了。」
蕭涵微微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你都傷得這麼重了,還能開玩笑。」
張書年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輕鬆。「江湖險惡,若不開幾個玩笑,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蕭涵輕輕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小心地攙扶著張書年,慢慢地幫助他站穩。 她的手臂穩健有力,給了張書年一絲依靠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向寧心殿的方向走去,蕭涵一路上專心地扶著張書年,確保他不會再因為虛弱而跌倒。
日落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寧心殿的山門前。這座古老的殿堂坐落在群山之中,周圍環繞著茂密的竹林,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夕陽的餘暉灑在殿堂上,映照出一片金黃,整個寧心殿顯得格外神聖而寧靜。
張書年站在寧心殿前,環顧四周,忍不住感嘆道:「這地方真不錯!早知道有這麼舒服的地方,我應該直接來投靠妳們寧心殿,當個隱士,省得在外面挨刀挨劍。」
蕭涵聽了笑道:「你還真是會挑地方,寧心殿這裡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進來的。」
張書年裝作無辜地看著她,「那我這次算是走運了吧?不過話說回來,我這人天生招人喜歡,就是飯量大了點,進寧心殿應該沒問題吧?」
蕭涵被他的話逗得笑出聲來,「你就好好休養吧,等你好了再考慮你的未來。這裡可不是讓你吃白食的,要吃飯得幫忙幹活。」
張書年也笑了笑, 他也不再逞強,任由她扶著自己,一步步走進了寧心殿。 殿內的空氣清新而寧靜,仿彿與外界的紛擾隔絕,讓人心生一絲安寧。 張書年心中感慨,雖是步履蹣跚,卻在這片寧靜中找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在靜室內,蕭涵替張書年鋪好床鋪,柔聲說道:「你先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張書年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她,「謝謝妳,蕭姑娘。」
蕭涵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房間,讓張書年獨自休息。
張書年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回想著白天的經歷。他明白,這次相遇將會改變他的命運,無論他是否願意。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而他只能隨波逐流,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然而,張書年心中依然存有警惕。他清楚,自己的處境比表面看起來更加複雜。過去的敵人不會輕易放過他,而蕭涵無意間救下他,或許也將因此面臨不可預料的危險。
夜幕降臨,寧心殿陷入寧靜,只有風拂過竹林的聲音,和遠處隱約傳來的溪水聲,仿佛在提醒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江湖的風波尚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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