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裡的廚房還是滿大的,才剛靠近就嗅到一股香味,是燉肉的香味,扎克里剛走進廚房他們就擺出喜悅的表情但看到我臉色就沉了下來。
我裝作嚇倒地看著那一大鍋的燉肉跟滿桌的蔬菜,「城堡不是只剩下肉湯跟麵包嗎?原來有這麼多美食呀!」
我把一旁的鍋蓋提起,看著櫃裡的麵包,「嘩、是冷冷的肉湯還有硬麥麵包,是我這幾天吃的餐點呢!」
廚師們心虛地低下頭,不敢正視著我,扎克里冷冷地問道,「為什麼你們只為她們提供肉湯跟麵包?」
他們慌張地跪在地上,朝著扎克里擺出求饒的舉動,「這、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老爺你要相信我們,我們可不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
扎克里輕嘆一口氣,從上而下目無表情地盯著他們,「剛才她跟我說這件事時我其實沒有相信她,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會那樣做,可為什麼你們要擺出這麼心虛的表情。」
「我還聽說有人說燉肉都是牲畜吃的?」
「那、那是誤會啦!我們是說廚餘是留給牲畜吃的,那個丫頭聽錯了啦!」
也就是間接承認他們有說過這麼一句話。
就在這時候蘭斯夫人走進廚房裡,她分析著發生的事情,扎克里看著她冷冰冰地問,「我不是吩咐過讓你好好照顧她們嗎?」
後者擺出不明白的表情,微彎身,「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
「我聽說你們只給他們提供少量食物還禁止離開城堡?」
「我是在擔心她不適應北部的食物所以準備比較清淡的食物,適應後就會安排其他餐點,我們也沒有禁足、只是怕她未適應天氣,外出會感冒。」
嘩、這個老太婆居然敢說這些東西!
我吃驚地眨眨眼,她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呀?「是你說扎克里把所有糧食優先給民眾,在城堡裡所有人都是吃一樣的食物,從來沒有提及會提供清淡的餐點,而且我在前往北部的路上從來沒有身體不適,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想出去走走,是你拒絕我說不方便。」
她一直是彎身,頭微垂下像是恭敬的姿勢,「我不認為所有安排都需要一一解釋。」
「不是,如果你好好安排我的確是不用你解釋,我甚至還會用心體會你的貼心但、現在就是我已經表達出有問題,而你依然是沒有改善。」
頓了頓後我繼續教育著,「僕人不只是負責工作的人,客人接觸更多的是城裡的僕人,一舉手一投足就代表主人,我的宅第裡僕人們也像是親人一樣相處但、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客人面前不會失禮更不會這樣戲弄客人。」
老太婆依然是那副嘴臉,「看來南方跟北部的風俗不一樣。」
呀、這個老太婆還是不願意說句「抱歉」呀?
我沒有再反駁他,抬頭看著扎克里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他只是沉默不說話,我安靜地看著他,「你這個當主人的真是失敗。」
他嚇倒地微微張大嘴巴,老太婆立馬氣沖沖地反駁著,「你也太沒有禮貌了⋯⋯」
「閉嘴。」我發出殺氣打斷她的話,叉著腰指著她生氣地警告著,「我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到來,就算你不把我當成女主人只是當成客人的話,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態度嗎?」
她直接被我罵得不敢說話,扎克里伸手擋住我,「不用罵得這麼過分吧。」
「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從來沒有跟他們正式介紹我們,他們才會覺得我沒有靠山、只是嫁來的小姐而不給我應有的尊重。」
「夠了!」老太婆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叫了一聲,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她,她憤怒地瞪著我罵,「你以為伯爵真的很想娶你嗎?貴族姻親一向都是為了兩個家族的利益達成的,你說你能給我們帶來什麼、一點嫁妝都沒有!沒有馬匹也沒有軍隊,你們有什麼價值!」
下意識地勾起嘴角,我抬頭看著扎克里,他用震驚的表情看著他當成是母親的老太婆,大概是從未見過她那麼生氣的表情吧?
歪著頭,我淡然地看著她,「所以對你來說沒有價值的人就不值得尊重嗎?你尊重扎克里只是因為他有價值嗎?」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失言她否定地猛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作個比喻。」
「是嗎,可你錯了,我帶來的價值遠超於你想像。」
我拖著扎克里的手來到城堡外,老太婆也跟上,只見城門打開後進來的是十幾輛四輪貨運馬車,馬車裡全是糧食、不管是小麥或是麵粉,蔬果跟肉類都有很多,大概足夠他們領地一年到兩年的量,「我的價值、足夠嗎?」
老太婆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堆馬車,札克里不解地皺起眉頭,「不是下週才會到嗎?」
「商業秘密。」
負責帶隊的晨星來到我們面前敬禮,「食物要搬去哪裡?」
反應過來的老太婆立馬指揮僕人們把糧食搬到倉庫,騎士們也幫忙搬運,眼力見很好的晨星彎腰在我耳邊小聲問,「剛才吵架了嗎?」
我不在意地搖搖頭,朝著老太婆展開笑容,「沒什麼,只是我們被人小看了。」
「蛤?有人敢小看公爵家?」
「所以你覺得現在我有價值了嗎?你戲弄我我可以忍耐但你小看我的人,那就不是說幾句就過去了。」
她的神情變得很複雜、明明應該會很後悔但又帶有一點鄙視,只見扎克里輕拉我的手,代替她低頭道歉,「很抱歉是我疏於管理。」
哦、怪不得她會那樣反應呢!
我冷冷地盯著他,捉住他的下巴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城主,僕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你負責的,他們不管做了什麼錯事那是你的責任。」
「麻煩你們幫我的騎士們安排房間。」
就在這時候海里提著三隻烤得很香的兔子過來,晨星興奮地看著他,「是烤兔肉嗎、我也要吃!」
把想說的話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跟著海里走進城堡裡,回頭笑笑地看著身旁的晨星,「不給你吃。」
「嘖、我等會自己弄一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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