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裏經已第三天,我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阿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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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淇,你看這是什麼。」院長邊說,邊揚了揚她手中的粉紅色髮夾。我就立在阿淇的輪椅傍,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夾:「大家姐早晨。」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鎮定一點,握着文件夾的雙手,卻已不住的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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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Dora嗎?你忙你的吧。」院長也沒有太在意我,隨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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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姐,我是Flora。」我無奈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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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的,是Dora,不,Flora。唉,人老了,有些東西記得不太清。」她邊道,邊把阿淇的一部份瀏海撥到耳後,再用髮夾定住。「阿淇今天真可愛呢。」她喃喃的道,又用口水肩揩去阿淇口角長長的垂涎。阿淇的眼睛這時是閉着的,本來沒有什麼反應,待嘴唇碰到口水肩時,也許是刺激到了,眼珠子竟忽然「噠噠噠噠」的接連抽搐,在半閉眼皮下露出佈滿血絲的眼白來。就我而言,甚是可怕,到底哪裏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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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的,我們的院長並不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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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只見她放下沾滿了唾液口水肩,讓它重新披到了阿淇的胸口上。接着,她又歡快擼擼阿淇軟軟的頭髮,最後輕輕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阿淇累了是不是?好了,抖一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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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院長忽然伸直腰背,問我道:「阿淇是不是今天要試試吞嚥流體食物?施姑娘有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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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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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你連這般簡單的事也不清楚嗎?」院長質問的時候,鐵青了臉,目露兇光,活像之前韓劇裏頭的魔鬼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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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不是。」我被嚇得語無論次,連忙翻開手中的文件夾,確認院長說的是否屬實。「施姑娘這裏說,如果今天狀態還不錯,可以試着餵一點。」我收起文件夾,支支吾吾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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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院長不置可否的悶亨一聲,若有所思的,低頭摸了摸阿淇鼻子上插着的餵食管子,便準備忙別的東西去了。臨行前,她哄到阿淇的耳邊,溫柔的說道:「阿淇今天要吃東西了,一定要乖乖的聽姐姐話,我待會再來看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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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走後,阿淇仍然像平時般躺坐在輪椅上,倒也似一尊極迫真的蠟像。我在寫字枱上做文件的時候,又偷瞄了幾眼,也不覺有什麼可見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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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那怕是一次,我卻從未看過阿淇笑,也搞不懂為何同事們總喜歡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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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這個,也就夠了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pYtsk7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