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牽一面 - Chapter04她的真心話(03)

開學後沒幾天，就是學測成績公布的日子，這幾天大家都沒什麼心情上課，老師們也沒有太迫切地趕進度。

原以為剛開學吳恩瑜會比較有空的，但是她感覺依舊忙碌，放學時也沒跟我們講到話就離開了，下課時間也很常不在教室。

雖然有傳訊息問她什麼時候比較有空，但她沒有已讀也沒有回覆，情況跟之前和衛喬交往時很像。

等待成績比考試還讓人緊張，收到成績後鬆了一口氣，幸好成績沒有跟我預期的落差太大，沒意外的話幾個比較想填的科系分數是夠的。

王英克的認真果然有回報，他是我們幾個裡面考最好的，他想填的學校分數應該綽綽有餘，他說他要專心準備再來的備審資料跟面試。

晚上，蕭成宇帶著大學簡章來到我家，他還記得他說過要第一個告訴我他的志願。

他圈了幾個比較喜歡的大學和裡面的科系，而我靜靜看著他。

「欸，蕭成宇。」

「怎麼了？」簡章翻到一半的蕭成宇，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覺得，恩瑜最近怪怪的。」

總感覺吳恩瑜一直有意無意的在迴避我，連訊息也都沒看。

之前因為忙著準備考試都沒有太在意，沒想到學測完還是一樣。

但現在他跟楊黎安是遠距離，也不會有下課要趕著見面的可能啊？

「喔，怎麼說？」

「感覺她好像在躲我，下課和放學要找她也很難，訊息也沒有回應。」

我始終想不出到底原因是什麼。和她、羅佑橙跟楊黎安去吃飯那天的氣氛感覺也還好，我應該沒有表現得太不自然吧？

不過硬要說的話，好像從去年她跟衛喬開始交往後，我們就很少聊天跟互動了。之後還經歷了她的分手，緊接著就進入準備考試的期間，聊天的頻率又更低了。

我想找出一個理由說服自己跟她怎麼會變這樣，但是又想不出來。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不小心講錯話？」

我將那天四人一起去吃飯的事情告訴蕭成宇，「不過那天幾乎都是他們男生在講話，我們也沒聊到什麼。」

「我覺得應該不是妳的問題。」蕭成宇思考很久後，吐出這句話。

「那是為什麼？我沒辦法不去想。」我趴在桌子上。

那會是什麼問題？忽然變成這樣我真的很難過，我一直覺得能跟她當朋友是件很幸運的事，總覺得現在變比普通同學還陌生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忽然變這樣？

「不然……妳要不要直接問？」

「好難問的出口，好怕是我自己想太多。」要是吳恩瑜沒那個意思，被我這樣講會受傷吧。

「妳是真的想太多了，有的事啊，」蕭成宇放下手上的筆，「沒有的話多想也沒用，有的事如果她不自己告訴妳，妳在這邊煩惱也沒用。」

「好吧。」我揉揉太陽穴，決定先不想，「你要填哪？你圈了好多個。」

「台北這幾間優先吧。」蕭成宇轉過他寫下校名跟科系的筆記本，上面的學校幾乎都在台北。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哀怨，蕭成宇笑了起來，「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而且也不一定會上。」

「感覺你就是會上啊。」

「好啦，別想太多啦，順其自然囉。」蕭成宇拍拍我的頭。

蕭成宇回家後，我趴在床上看簡章。

管理學院幾個我看起來不排斥的科系應該是很有機會通過第一階段，就以這些科系為目標吧？

手機螢幕亮起，陳芷檸傳訊息到群組。

之前就覺得她很認真，成績應該很好，今天看到她的成績更確定了，她是我們幾個裡面考得最好的。

大家在群組討論要讀什麼科系跟要去哪間大學，除了羅佑橙外，大家都剛好在，熱烈地在群組裡討論著。

田惠梅之前營隊時有提到想讀那間大學，她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

陳芷檸則是打算留在北部，感覺她的分數能選擇的學校和科系應該不少。

楊黎安也想去北部，我猜可能跟吳恩瑜有關係吧？

不知道羅佑橙想讀哪間大學？直到睡前，他都沒有回覆群組的訊息。

－

經過第一階段的成績篩選和第二階段的面試，我們幾個總算完成高中生活重要的大事之一：升學。

他們三個順利的上了北部的大學，而我也順利的進入營隊那間大學，可以留在台中。

這段期間跟吳恩瑜的關係還是沒有恢復，她總是不回訊息，而因為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有學校了，老師們不會強迫大家一定要乖乖待在教室，她常常消失在教室，完全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問她。

「大家都確定有學校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難得吳恩瑜沒有一放學就急忙離開，而是過來我們這邊，我趕緊開口。

「走啊，總算鬆了一口氣啦。」王英克伸了個懶腰，「想去哪？」

「那個……抱歉，我不行。」吳恩瑜支支吾吾地吐出這句話。

「幹麼啊？是還要忙什麼？都已經是大學生了。」王英克問。

「我──」

「那我們三個去吧，下次妳有空再去。」蕭成宇直接打斷吳恩瑜要說的話。

吳恩瑜沒有再說什麼，看了蕭成宇幾秒，就直接離開了。

我們不知道要去哪好，最後決定去夜市，不過因為時間還早還沒什麼攤販，所以我們先到附近的冰店。

差不多一年前，我們也是四個人一起來這裡，那時候吳恩瑜好不容易跟王英克和好，久違的又一起吃飯。

結果距離那時候才過沒多久，我跟她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吳恩瑜好像怪怪的？」一找到位置坐下來後，王英克說。

「她有跟你說什麼嗎？」蕭成宇問。

「沒有。」王英克突然盯著我，「妳也是，怎麼沒什麼精神？」

沒想到王英克竟然也發現了，他心思其實滿細膩的。

「大概是因為我們都要去台北了吧？只有她留台中。」結果蕭成宇這麼說。

「噢，妳就堅持要留在台中，反正我們又不是不回家，回台中再來找妳啊。」

我點點頭，王英克又說：「還是妳要考指考？好像還可以報名。」

「才不要。」我瞪著他。

「話說，孫凱淇，妳到底有沒有再長高？」

「別說一公分，連零點一公分都沒有。」

王英克和蕭成宇同時哈哈大笑。

三年過去了，蕭成宇一直都在我身邊，而王英克也是。

吳恩瑜呢？到底為什麼跟她突然就這樣了？但就像蕭成宇說的，就算再怎麼想也沒辦法得到解答。

晚上我們五個的群組又熱鬧了起來。

陳芷檸確定留在台北，和王英克同校，但是不同學院。

楊黎安上的學校跟吳恩瑜是同一間，總覺得不太意外。

至於羅佑橙跟田惠梅和我一樣都是上營隊那間大學，羅佑橙跟我一樣是管理學院的，田惠梅則是理學院。

我們約好等畢業後約出來吃飯，或是找天去外縣市玩。

寒假還有遇到羅佑橙、楊黎安跟田惠梅，跟陳芷檸已經好久沒見面了。她馬上就很積極的和我討論聚餐想吃什麼類型的東西。

真期待可以再跟他們聚在一起，去年原先想過會不會暑假那次見面吃飯已經是最後一次了，在那之後大家會漸漸淡去不再連絡，沒想到過了快一年大家還有持續聊天。

這都是多虧陳芷檸吧，三不五時就會主動在群組開話題，讓大家維持聯繫。

能認識他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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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她的真心話(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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