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語 - 習慣

　　「答應我，活下去好嗎？」妳躺在醫院病床上，撐著慘白的臉頰，滲著虛白的眼淚望著我。

　　我只能無聲地流淚，親著妳的手，撫著妳的眼淚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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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習慣在清晨時分為妳泡一杯咖啡。

　　妳喜歡阿拉比卡的豆子，我都委託我朋友幫我買最好的咖啡豆，每天早上起床都特別研磨泡製給妳喝。

　　我最喜歡看著妳露出幸福洋溢的表情，傻呼呼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總讓我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每當我偷親妳時，妳都會嘟起那紅潤可愛的櫻桃小嘴，直說我是個壞蛋，說要煮好喝的咖啡給妳喝，卻又偷吃著妳豆腐。

　　我真的好喜歡聽妳可愛又帶點嬌氣的聲音，那是我聽過最美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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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喜歡睡覺，瞧妳每天從晚上八點睡到隔日八點還嚷嚷著睡不飽，我總笑妳是個小睡豬，永遠都沒有睡飽的一天。

　　妳還喜歡在睡覺時當隻章魚把我團團圍繞，妳說這樣會特別有安全感，雖然我很喜歡妳的擁抱，但有時候也挺難呼吸的。

　　這大概就是甜蜜的負荷吧！

　　因為妳的身體不好，所以很常嗜睡，以至於每逢月事總是痛得死去活來，都抓著我哭紅了雙眼，說下輩子要當男人，再也不想當女人疼痛。

　　我會心疼的將妳拉進我的懷裡，說下輩子我就委屈一點當女人替妳痛吧，妳當個男人好好保護我！

　　妳聽完後的表情笑得好燦爛，比我見過得任何星星還要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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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給妳一個健全的家庭跟身體，我試著開始跟妳一起學習煮飯。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進廚房，只是請妳打顆蛋，妳卻能將蛋殼完美的跟荷包蛋貼合在一起，讓我分不出彈殼跟蛋到底在哪裡，這也是一種好神奇的技能啊！

　　讓我對妳的廚藝刮目相看，同時更堅定我要好好煮飯給妳吃的想法，不然照妳這種煮法，我的廚房會先世界末日啊！

　　為了我廚房的安危，我精心的鑽研食譜，每天變出不同花樣給妳驚喜，讓妳食慾大開，再也不會故意挑食。

　　只是沒想到最後的敗筆，會是這個意外蹦出來的小傢伙。

　　妳原本的身體就不好，從某次清晨吃完早餐妳開始乾嘔後，我驚覺再也不是一人吃，而是一人吃兩人補！

　　為了養活妳跟孩子，我一人扛兩份工，讓妳將原先的工作辭職，專心在家養胎。

　　只是有了孩子後，妳的身子日漸消瘦，完全沒有孕婦的樣貌，反而是氣色越來越差，甚至開始畏寒。

　　知道妳怕冷，我每天睡前都會替妳暖床，有時候是拿吹風機，有時候是用電熱毯，但我知道妳更喜歡的是我抱著妳一起暖被。

　　「親愛的，你覺得我們的寶寶會是公主還是王子啊？」

　　妳慈愛的摸著肚子笑著，一邊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問著我。

　　「只要是妳的我都愛呀！」語畢，我溺愛的親著妳的額頭，輕輕的摟著妳。

　　只要妳開心，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但看著妳的氣色逐漸慘白，我仍舊感到些許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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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醫生說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真的沒事的。」

　　妳知道我在妳的孕期有多焦慮，妳都會安慰著我別擔心。

　　但看著妳日漸突起的肚子，每天都仍舊會孕吐，讓我想著如果肚子的小鬼出來，一定要狠狠地教育他，跟他說要好好保護媽媽！

　　看你媽媽懷你有多辛苦！

　　只是這些看起來的美好，全都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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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媽媽還是孩子？」

　　我現在站在醫院的急診室門口，看著急救同意書，我的指尖顫抖著。

　　妳在家無預警昏倒，醫生說妊娠毒血症，現在就必須要馬上做決定。

「救孩子⋯⋯」忽然聽到病房裡的妳出了聲。

　　妳的臉色蒼白，但仍舊惦記著孩子，而不是自己。

　　此刻的我多希望妳對我說救妳，可是妳沒有。

　　「救孩子⋯⋯」我克制著內心的聲音簽了下去。

　　我看著妳滿足的閉上雙眼，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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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鐘後，一個像妳的兒子出生了。

　　護士將小傢伙抱給我時，他不安份的踹了我一腳，委屈的大哭。

　　我抱著嬌小的他坐在妳的身旁，妳用盡全力的睜開眼睛，抱著他。

　　「親愛的，這是我唯一也是最後的要求了，活下去好嗎？」

　　妳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撐著慘白的臉頰，滲著眼淚望著我。

　　我只能無聲的眼眶泛紅點點頭，親吻著妳的手，珍惜僅存的時間。

　　「親愛的，我愛你。」

　　語畢，妳再也沒有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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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妳好嗎？

　　現在，

　　我習慣獨自在清晨喝咖啡，

我習慣獨自吃著自己做的午餐，

我習慣獨自帶著小傢伙生活，

只是我還沒有習慣妳不在的生活⋯⋯

我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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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為青春絮語青春絮語－習慣的衍生故事，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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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想說寫什麼，但寫著寫著忽然覺得有感觸，就寫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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