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陸靖熙還沒有反應過來慕靈鈞所說的話時,墓室一陣天搖地動讓他們差點站不穩,步景雲死死抓住一旁的陸靖熙,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便看到墓室周圍的太極圖案全數打開,一瞬間湧入強大的水柱,水一下子就淹到他們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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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蹙起眉頭正在思考哪裡有出口時,往八卦劍陣一看,玉俑全都呈現一片碎玉,而八卦劍陣中央的太極打開後,他卻看到官若華似乎是注意到什麼,二話不說便直接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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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
陸靖熙錯愕的瞪大眼,然後甩開步景雲直接跑向八卦劍陣,跟著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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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舉動嚇壞了步景雲,他立馬跑到八卦劍陣的中央邊緣看,已經沒有兩人的身影,下方一片黑漆,深不可見底,但可以聽到水流湍急沖刷的聲音,慕靈鈞也走了過來,他注意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慕靈鈞站在自己旁邊觀察著下方的情形,而此時墓室四面八方沖進來的水已經淹到他們的小腿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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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當家,如果要保命的話,我們現在就得跳下去了。”
慕靈鈞將身上的裝備整理了一下,對著步景雲說道,墓室的水估計不會停止灌入,也怕八卦劍陣的中央等下就關起來,一旦關起來,他們都得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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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白了他一眼,當要開口說話時,墓室又一陣天搖地動,而八卦劍陣中央太極慢慢關上,來不及思考下方到底有什麼鬼東西,步景雲直接牙一咬,跳了下去,慕靈鈞也跟在他後方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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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曾經在官家大院的密室看過關於玉龍宮的記錄,歷代官家人為了修墓都走過修墓道及盜墓道,而走盜墓道就會像他們一樣遇到總總機關,可玉龍宮特別的是一旦有人走過機關,墓室就會重置所有機關,下一次進來的機關又會不一樣,所以官家人無法詳細敘述機關的類型,只交代後代必須要熟讀八卦五行以及奇門遁甲等等知識,以便應對機關,然而他注意到無論是修墓道或者是盜墓道,官家人都記錄到去主墓室唯一一條路就是水路,而天川玉龍花也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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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來玉龍宮的次數不多,所以大多在前殿墓室處理墓室的狀況,唯一一次有到主墓室就是在十一年前陸家人下墓發生意外時,官若華當時是走修墓道,到達一個特定地點後,就可以搭著小船順著水流到主墓室,所以走盜墓道時,他就一直注意著是否有水路的聲音,卻沒想到水路的入口都藏在八卦陣裡頭。
所以當太極一開,官若華聽到水流的聲音時,他幾乎能確認這就是通往主墓室的水路,雖然水流相當湍急,但他二話不說就直接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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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後,他便感覺到自己掉在厚實的木船上,然而經過剛才八卦劍陣上與玉俑們的血拚廝殺,官若華早已身疲力盡,加上背上的撕裂傷,讓他無力思考為什麼會有木船,確認自己安全後,他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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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跳下去後,也直接落到木船內,抬起頭看到官若華就在自己前一艘木船上躺著,他拿出手電筒照向對方的木船,發現官若華已經暈了過去,白外套背面都是血,擔憂的蹙起眉頭,他先觀察一下四周圍,發現都是人工開鑿的山壁,而這條河流意外相當清澈,還可以看見平靜一點的河裡有魚游動著,也就代表說這一條河是從外面引進來,且是條固定流動的河流,所以魚才能在這裡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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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瞄準木船與木船之間的距離後,一個跨越便跳到官若華那艘船上,過了湍急的水流後,木船稍微平穩了一點,他打開包包,翻找著簡單的醫護用品放到船上,陸靖熙動作放輕拉起官若華,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幫對方脫下沾血的外套後,衣服背面一樣都被浸染鮮血,他輕柔的掀開官若華的衣服,見到背上的傷口約10幾公分還滲著血,就算見過無數場面的陸靖熙也不禁深呼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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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到底是怎麼忍住背上的傷,在八卦劍陣跟那些玉俑廝殺…,慕靈鈞那傢伙…,陸靖熙咬了牙忍住心中的憤怒,在船上鋪上對方的外套,然後慢慢把官若華放到船上露出背後,他拿出消毒清潔用品先幫對方清潔傷口,也許是因為傷口太深的緣故,棉花棒一碰到傷口清潔時,官若華動了一大下,蹙起眉頭無意識的呻吟著,陸靖熙怕對方會碰到用品,用另外一隻手稍微壓制固定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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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快速處理完官若華背上的傷口,陸靖熙看著都是血的衣服,他嘆了口氣,翻找著官若華的包包,看還有沒有替換衣物,可在他一打開對方的包時,一襲熟悉的黑底繡金龍長袍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疑惑的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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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蓋在九龍石棺上的帝袍嗎?怎麼會在包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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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所知,官若華應該不是那種會私藏文物的人…,況且還是這麼大件的袍子,而且他最後一次看到是在步景雲身上,難不成是步景雲放的?不是,放這個要幹嘛…,這步景雲真是…,等下遇到要念對方一下,陸靖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拿出乾淨的長袖幫官若華換上,換完後瞄到放在一旁的黑帝袍,思考了一會後,便把黑帝袍蓋在官若華身上,算了…,有皇帝的加持也能多少保佑對方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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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步景雲和慕靈鈞跳下去後,剛好都落在同一艘船上,一個坐船頭,一個坐船尾,兩人大眼瞪小眼,步景雲實在很無語現在竟然會跟敵人同一艘船,但他同時覺得很神奇的是這河流上會有木船接應,就像去吃旋轉壽司時,一盤接著一盤的概念,他們後方也是一艘接著一艘的木船,而且他觀察過山壁與河流,河流相當的清澈,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他看向慕靈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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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鈞察覺到他的視線,勾起一抹嘴角,“別這麼看著我,卿靈燈跟這些守護防線要問官若華才會知道,畢竟官家才是宣智帝欽點的守墓四大家之首,許多事情都是官家當家傳承下來給下一代當家,其他三家不一定會知道那麼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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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曾經下來過,會知道點東西…,不然你們當初是怎麼到天川玉龍花那裡的?總不可能是誤打誤撞吧?”
步景雲又再次無語,跟對方跳下來坐同一艘船就算了,結果還是什麼都不清楚的人…,這隊友還真夠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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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聽過慕家老一輩的人說過一句話,〝欲見天川玉龍,須走水路〞,所以那時候下來,我們便一直在修墓道找通往水路的地方,可偏偏陸家三叔陸修遠不知道觸碰到什麼機關,下一秒我們就被轉到盜墓道,還遇到機關陣法,我覺得玉龍宮很特別的是…,似乎有股難以形容的力量阻止著我們找到天川玉龍花。”
慕靈鈞微蹙起眉頭,回憶著以前的記憶畫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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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聽著對方的話後,無奈的翻了白眼,“廢話,你們又沒安好心,玉龍宮是慕瑾大將軍的陵墓,他是誰…,是宣智帝生前最信任的人,又發願無論生或死會永遠守護著宣智帝,況且官若華還說過這些天川玉龍花會讀心,只要你們心態不好,連入口都沒辦法找到,就算你們費盡心思進來,還是會被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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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說天川玉龍花會讀心…?原來如此,難怪那時候一直找不到入口,步景雲,你難道真的對長生不老沒有興趣嗎?”
慕靈鈞想到當初明明是根據夫庫爾調查的資料到達記錄入口的位置,可卻怎麼找都找不到,或者已經找到了,但破壞石門後又出現新的一扇石門,如果照步景雲這麼說的話,那便是真正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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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撇了他一眼,“長生不老?笑死人,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長生不老,就算有,你也必須付出代價,我是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軍人,見過太多生死,對我來說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人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又何必執念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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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當家還真看得很開呢,既然如此你從官若華口中得知卿靈燈的事情後,就應該不再追究了,怎麼還會跟著官若華下墓,就算官若華是被夫庫爾逼過來開墓,也不關你的事吧…,不然也不用這麼狼狽了,而且你又是怕鬼的人,但你下墓後…對於這些東西似乎不怎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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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鈞冷笑一聲,他從一開始喬裝成巫雨到跟在他們身後下墓,便一直觀察這個三年前才繼位步家當家的步景雲,看起來對於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相當上心,可偏偏遇到關鍵時刻卻異常冷靜…,甚至陸靖熙還比他激動,他都開始懷疑步景雲是不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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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怕的?難道一定要整路哇哇大叫才能證明我膽子小嗎…,真不會說話呢,慕靈鈞。”
竟然懷疑他怕鬼是裝的,這小子真夠難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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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鈞沒有繼續回話,而步景雲也沉默了下來看著木船繼續往前行駛,當木船通過一座高大的山洞時,突然亮起昏黃的燈光,仔細一看這座山洞兩旁都是雕刻著嗔目威嚴的天王像,一手持著長戟,一手持著燈燭,燈燭一盞盞慢慢點起照亮著昏暗的洞窟,多虧了這些燈燭,他們才能看到眼前這些壯觀景象,步景雲驚呼了好幾聲,天王像雕刻細緻逼真,每一位天王的表情及樣貌都不一樣,姿態威武在洞窟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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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宣智帝信佛,這些天王像都是佛教的守護神,也就代表離主墓室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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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鈞看到這些逼真威嚴的天王像,對著步景雲說道,只見步景雲點頭後,低頭似乎注意到河裡有東西,於是拿起手電筒照向河內,一看便驚呼連連,指著讓慕靈鈞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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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河裡面都是一排排金蓮花!”
步景雲剛才還想為什麼水面上會有金閃閃的光澤,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這河裡面全都是金蓮花,蓮花雕刻精美,泛著金色光澤,再搭配上兩側的天王像,他們就像是進入西方極樂世界一樣…,等等,他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步景雲愣了一下,看向一臉怡然自得的慕靈鈞,頓時覺得有些晦氣。
和敵人一起共赴西方極樂世界這件事,聽起來就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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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滴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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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步景雲只是在心裡頭嘮叨,沒想到直接小聲地念了出來,被慕靈鈞聽到他喃喃自語而疑惑問著,步景雲驚了一下,趕緊換上笑盈盈的表情並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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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我就覺得這很像通往西方極樂世界的路…。”
說到一半,步景雲把話停頓住,只見慕靈鈞嘴角似乎有些抽動,完了…,他還是把內心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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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就算是去極樂世界,我還有你步當家陪同呢,不孤單。”
慕靈鈞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令人難以言喻的笑容朝著步景雲挑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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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笑容一僵,“可以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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