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服下天川玉龍花並不會長生不老,但會覺得全身像重生般舒坦,彷彿過往的疾病都全被治癒…。”
官若華抬頭與戴金面具的古代男子對視,而那名古代男子也對自己笑了一下,他一直覺得這名古代男子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就是無法將腦內的回憶連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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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官若華說出這段話時,一旁的官文月似乎是想起過往的回憶片段,她頓時臉色一變,蹙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眼神看向官若華,慕靈鈞也注意到官文月的反應,他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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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要上去的話,是不是要破九金蓮玉台的機關?”
陸靖熙注意到玉台旁各放置了兩把劍,而眼前這位不確定是否為活人的守護人會在這裡,應該就是為了防止盜墓賊往上竊取天川玉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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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男子點了頭,但也搖了頭,這一舉動把他們都搞疑惑了,
“其實呢,你們要不要取天川玉龍花,也不關我的事,因為規矩就定在前,一株花一條命,你們要當觀光看天川玉龍花的真面目,我也無所謂,不過要上去的石梯,的確是要透過九金蓮玉台啟動…,這樣好了,你們派人跟我一同比試,只要能跟上我的腳步,我就讓你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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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通常最後一關都是大魔王,怎麼這小子會說出這種傻逼的話…,你確定他真的是什麼天川玉龍花守護人嗎?”
步景雲一聽到對方這麼說,頓時覺得到底是跟他們開玩笑,還是認真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不解的看向官若華,然後在官若華耳旁小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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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有沒有天川玉龍花守護人,但我知道天川玉龍花會讀心,也許是幻化成人形考驗我們…,雖然我也沒有要拿天川玉龍花,但畢竟我們都走到這一步,至少得要知道出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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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天川玉龍花有沒有守護人這件事,當官若華從官文月口中聽到時,其實有些半信半疑,他開始學習開墓等事物,有研究過官家大院密室內的資料紀錄,並沒有特別提到天川玉龍花有守護人,所以官文月會說有守護人…,難道是官驪安跟她說的嗎?可是官驪安除非必要,他一般都不太會提到墓裡頭的事情…,可若是墓主人,他至少還覺得合理,畢竟當時候陸家人出事後,破壞了守墓四大家的規矩,因此墓主人發怒並禍及三代,四大家許多人都相繼出事,官文月為了平息墓主人怒氣,親自下墓設壇與對方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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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猜得沒錯的話,墓主人就是慕瑾大將軍,但他曾經在鏡像陣看過晏瑜和慕瑾談話的影像,眼前這名古代男子並不太像他印象中的慕瑾…,那又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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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
最終還是官若華出聲站出去,畢竟在場的人沒人會劍術,此話一出,陸靖熙立馬伸出手去阻止他。
“若華,你瘋了嗎?你才剛從八卦劍陣出來,背上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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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難道是你或步景雲去嗎?別傻了,這九金蓮花玉台看似沒有什麼,實際上也是依照八卦圖去打造,你們什麼都不懂,去了就是送死,…你們盯著慕靈鈞,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我怕他會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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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脫下身上的黑帝袍,交給陸靖熙,袍子上還有他的殘餘溫度,陸靖熙蹙起眉頭,總使有再多言語卻被官若華的眼神喝止了,官若華抬頭看了慕靈鈞一眼,放低音量跟陸靖熙交代著,慕靈鈞的卑鄙手段,他是領教過的…,不到最後一刻,他們誰都不能放鬆,不然就會像當年陸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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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文月走了過來,那雙漂亮的杏眼佈滿了擔憂的情緒,“若華,你一定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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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第一次看到官文月有不一樣的神情變化,覺得有些意外,他穿上包裡頭備用的防風外套,對官文月笑了一下,
“奶奶,這可不像妳會說的話呢,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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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準備好後,便走到九金蓮玉台前,他拿起玉台右側劍架上的劍,這把劍很特別,上頭雕刻著精緻的麒麟像,整把劍都是以青銅打造,但卻不會過於沉重,拿起來也想當順手,劍柄尾端還別了獨山玉及紅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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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吧。”戴著金面具的古代男子也拿起另外一把劍,站到中央的金蓮花後,向官若華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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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身手矯捷俐落的跳上中央金蓮花,與對方面對面,近距離接觸後才發現對方大約有一米八五高,雖然戴著半罩金面具,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常人難以形容的威嚴,會不自覺被對方震懾,而官若華也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沉香味,他楞了一下,原來從剛才一直聞到的沉香味來自於眼前這名古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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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如何稱呼你?總不能比試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清月看著官若華那雙清澈的大杏眼,勾起嘴角,
“…叫我清月就好,就讓我見識一下守墓四大家之首官家當家的本事吧!第一步,劍起風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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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右腳踩了一下中央金蓮花的瞬間,便把手中的劍出鞘往官若華揮去,同時主墓室前殿也因為這一踩,而開始震動著,官若華反應極快往後仰閃過對方的攻擊,但也因為這震動讓他差點站不穩腳步,更別說底下步景雲他們都抓緊彼此或者柱子才穩住,清月看到官若華的反應,滿意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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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官當家的本事還不錯…,第二步,八卦陣中翻。”
清月抵擋住官若華的攻擊,順勢推開對方後,一個轉身就是迴旋踢,卻沒想到被官若華低身閃過,身手俐落往後翻落到旁邊的金蓮花,官若華感覺到背後傷口因為動作太大被撕裂開,疼痛的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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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發現到官若華臉色開始有些不對勁,“若華!”,他牙一咬朝著清月喊道,“夠了!若華身上還有傷,如果你要有人比試的話,直接衝著我們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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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劍峰指向陸靖熙,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可陸靖熙他們卻感受到劍上的寒冽,清月轉了過來看向陸靖熙,
“有義氣,我欣賞…,不過很多時候並不是單靠義氣就可以拯救對方,戰場無情,我想那位步當家應該有很深的感觸,有時候你想不到的人,就偏偏成為你的敵人,而且會在你毫無防備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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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眼神掃過陸靖熙後方的官文月以及慕靈鈞,兩人頓時不約而同臉色有一絲變化,而在下一秒官若華從側邊揮劍攻擊,兩人一來一往,可以看到清月的腳步輕盈卻穩健踏在金蓮花上,一招一式相當俐落不拖泥帶水,但官若華卻注意到清月似乎沒有出全力攻擊自己,反倒像是在引導,他的劍法是由官驪安親自教導,小時候他某一次看到官驪安在戲台上舞劍,招式非常特別又好看,想著反正功都練了,就纏著讓對方教自己舞劍,順帶連八卦劍陣也跟自己講過一次,然而他卻覺得清月使的招式相當熟悉…,幾乎快跟官驪安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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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轉陰陽,步踏離坎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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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句子,讓官若華想到進入八卦劍陣前,外頭那扇石門上的詩句,他微睜大眼,意會到剛才清月使劍前念的詩句,莫非是石門詩句的前半段…,而就在自己這麼想的時候,腦中突然有段回憶閃了過去,那是他從小隱藏起來不對他人說的秘密…。
小時候他學習開墓及下墓時,有一段時間是待在玉龍宮入口附近和爺爺紮營,每天固定時間一到就會開墓下去,一開始爺爺還會陪同他,但後來自己越來越熟悉之後,爺爺就只在入口守著,讓自己下去修墓道闖闖,雖然自己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下墓後的寧靜卻是自己喜歡的,所以他常常走到修墓道中給修墓者休息的地方,那裡有張青銅桌,上頭還有油燈以及幾卷書簡,油燈不夠亮,因此他總是自己帶著燈坐在青銅桌前,看著官家大院密室內關於守卿靈燈及其守護防線的說明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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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累了就趴下來休息,而他總會夢到有一個穿著古代服裝的男子,面貌清秀俊美,眉宇之間英氣逼人,一雙桃花眼炯炯有神對著自己笑著,對方都會跟自己閒聊魏沅與宣秦之間的事情,又或者會教自己劍法,他一直記得這個哥哥教人的時候很嚴謹,可又常常說話安慰自己,而當自己大一點後,就沒有再夢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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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念完大學到敦煌當壁畫修復師後,每一年固定安排時間回到雲南蒼山修復玉龍宮的壁畫,他又見到這個男子,是見到…,而不是夢到…,那年是他第一次幫玉龍宮修復壁畫,畫著畫著總覺得一股視線盯著自己看,官若華倒也不以為意,畢竟從小就在墓裡頭玩耍的人,什麼鬼神之類傳說都已習以為常,可當他轉過去看到對方的時候,他還是嚇了一大跳,差點把畫盤都翻倒,他看了對方好久才認出來是當年夢中那名古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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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慕瑾大將軍嗎?
—不是,我只是來借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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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當時問了對方這個問題,如果對方真的是墓主人的話,很多事情都可以直接請教對方,免得自己還要翻書比對,累得要死又傷眼睛,結果對方這樣的回覆,差點讓自己以為對方是不是外面偷跑進來的盜墓賊或流浪漢,故意假扮成古代人模樣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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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也習慣修復壁畫時,對方會在旁邊看,偶爾會跟對方聊起過往的事情,又或者守墓四大家,甚至一些芝麻綠豆的瑣碎也都會講,對方總跟自己說要人生很長,要為自己活著,哪像他們以前只想著明天要怎麼活命,多無聊,而就算身居高位,擁有了權力,也不能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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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年前步家步三和在獨山出事,他日夜奔波前往獨山處理完後,再次回到玉龍宮修復壁畫便再也沒見過對方出現,久而久之也被工作忙碌壓得忘記了有這個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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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一劍從對方臉上揮過,雖然閃得及時,但還是劃開了清月左半邊的金面具,他趕緊收劍,然後有些不太確定緩緩走向前,伸出手要碰對方的面具,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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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現在是什麼情況…莫非是官若華的熟人?”
步景雲看著官若華不比劍了,然後上前要取下對方面具這行為,疑惑的拉住陸靖熙說道,只見陸靖熙也搖搖頭,
“不知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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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小心翼翼取下對方的面具,有幾塊碎片掉了下來,而在完全取下面具後,手上的金面具頓時化成一縷金煙緩緩散去,對方真正的面貌呈現在他面前,官若華所有的記憶都在腦海中跑了一遍,他看著手上的麒麟青銅劍,嘴角微勾起輕笑了好幾聲,眼眶已經泛紅,一手拿起劍上的玉佩,翻到背面,淚水就這麼滴在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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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風霽月,既已照臨…”
“天地還存在同,四海鹹戴。”
官若華緩緩念出這句從小到大都耳熟能詳的詩句,還沒念完,對方便接著念出下半段,他抬起頭看到對方露出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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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為霽,弟為肇,今有光風,後有清月,皆為魏沅之幸…,原來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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