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白,你說我是不是哪個前世惹到對方,才會一直做這種夢…,現在還收到實體的東西,莫非真的遇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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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看著手上紙張上頭的字,然後抬起眼看向坐在對面的蘇藝白,他倆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同所高中、大學,感情就像親兄弟一樣,所以遇到事情,步景雲總是第一個找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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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一出生就被算命先生說他八字輕,容易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能活過五歲才是真正渡劫,所以從小家人們都很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他,深怕哪裡碰了擱著,而五歲那年親戚家的小孩來杭州找他們,他跟著哥哥姐姐到西湖畔玩耍,就在他探頭看著湖畔的魚群時,不知道從哪裡來一股未知的力量從背後推了自己一把,步景雲就這麼莫名其妙掉入西湖,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感覺眼前有一道光,一抹白色身影將自己從湖裡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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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順利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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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一名船夫剛好駕船經過發現到他落水,這才把他救了上來,步家本就以古董買賣起家積了不少家產,為了感謝這名船夫救了步景雲,他奶奶奉上許多難得一見的瓷器、玉石給船夫,可船夫卻拒絕了步家的好意,反倒是將自己身上的青銅楞嚴咒項鍊送給步景雲,船夫說他曾學過易經八卦,所以第一眼就看出來步景雲體質敏感且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這青銅楞嚴咒項鍊是他的師父送的,具有避邪靜心的功效,楞嚴咒有咒王之稱,任何妖魔鬼怪見到此咒都會退避三分,定能保佑步景雲往後數年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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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奶奶接觸的古董不少,一見到這青銅楞嚴咒便直呼這是個好東西,市面上也已經少見,楞嚴咒的外觀是青銅製成的書卷樣式,輕輕旋開後,裡頭放著用黃紙硃砂寫的咒文,鍊子則是用五色線編制而成,用放大鏡仔細一看青銅書卷上還雕刻著龍王,做工相當精細,青銅上的痕跡也說明是有些年代的老東西,步奶奶搖搖頭說他們不能收這東西,欲歸還給船夫時,卻早已沒看到船夫的身影,所以步家便當作步景雲福報深厚,遇到了活神仙救命,渡過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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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後,他便一直做著同樣的夢,一名穿著白底青藍色雲紋長袍的古代男子跪在佛寺內誦經及朗誦詩句的夢…,身為步景雲的好兄弟,蘇藝白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但蘇藝白總是安慰他夢境歸夢境,現實歸現實,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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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藝白看了紙上的字一眼,又全身上下打量著步景雲幾眼,他搖搖頭,
“ 看你臉色紅潤、中氣十足,也沒有印堂發黑,臉色發青的樣子,實在不像遇鬼,反倒像是遇見好良人。”
聽見蘇藝白開玩笑打趣他的話,步景雲作勢拿起一旁的煙灰缸要砸了對方威脅,
“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認真跟你說事情,你在那邊五四三…,是不是欠揍阿!什麼叫做遇見好良人,我都說了八百次,對方是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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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男的就不能是好良人,你這什麼八股思想?步景雲,現在都二零二四年了,多元成家、多元文化沒聽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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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藝白放下紙張,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熱茶潤潤喉,一臉你什麼都不懂的表情看著步景雲的反應,覺得很有趣,見步景雲被氣到一言不發瞪著自己的樣子,蘇藝白放下茶杯,也不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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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說,這老東西還是得問你們步家長輩們,畢竟步家是古董買賣起家,這光怪陸離的事情包準也聽了不少,說不定他們會知道卿靈燈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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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聽了之後,覺得有點道理,但想起步家從小就交代自己的事情,又搖頭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蘇藝白也被他搞得一臉疑惑蹙起眉頭。
“ 不成不成,因為我這個體質,步家從小就禁止我接觸古董,連問一下都要遭一頓罵,若不是父親在三年前離奇死亡,奶奶怎麼會讓我學古董舖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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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不問,那要跟誰打聽消息去?你別忘了,原本步家古董生意快不行了,是你提早從軍中退伍回來接下舖子後,這生意才慢慢起色,所以你不該問,那誰該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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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藝白從小和步景雲穿同條褲子長大,和步家的長輩們關係都不錯,所以也知道步家這幾年古董買賣生意的狀況,這瓷器、玉件一件一件賣了抵押就為了維持祖輩留下來的鋪子,步景雲的父親步三和還因此奔走南北,三年前去一趟南陽獨山卻發生一場離奇車禍就這麼折在山腳下,至今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步三和會獨自去獨山,聽說發現步三和時,全身是血,像是受了驚嚇般,雙眼瞪得老大,似乎看見什麼嚇人的東西,所以步家一直不敢談論此事,道上明白人總說步三和是犯了禁忌才會遭此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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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步景雲年方二十七歲,才剛接下軍中副連長的位置,一聽到家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古董鋪子一時沒了接手人,常常被其他道上的人光顧刁難,因此步景雲放棄了升官的機會,辦了提早退伍回到杭州接下步家的古董舖子,步家才漸漸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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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思考了一會,看著桌上那張寫著卿靈燈三字的紙張一眼,緩緩嘆了口氣,
“ 我知道了,找個時間去問我奶奶…,她應該會知道卿靈燈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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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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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大也。以其廣開西域,故以盛名。」,唐人李吉甫在編撰《元和郡縣圖志》時提到敦煌的描述,擁有非常豐富的文化資源,無論是邊塞文化、北方少數民族文化、絲綢之路,甚至是莫高窟,都是非常珍貴的寶藏,更是多元文化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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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莫高窟中有這麼一群默默努力守護著石窟藝術文化的人,他們堅守大漠,適應大漠多變的氣候,修復著洞窟內破敗的遺址,身為敦煌文物保護修復師的官若華,今年三十二歲,這是他待在敦煌第十年,大學畢業後順利申請上敦煌修復師一職,便一直跟著前輩學習,主要負責壁畫修復,前輩同事們總說官若華心很細,有耐心,適應力強,就算待在氣溫低的洞窟內,穿著棉襖也不受影響,不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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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十二歲,但官若華臉長得顯小,皮膚又好,白裡透紅如同陶瓷娃娃般的細緻,脣紅齒白的模樣惹得不少導覽解說員姐姐妹妹們的關注,尤其是那雙漂亮的大杏眼,睫毛又長,無論是正面或側面都美得像幅畫,資深的姐姐們總開玩笑說若他去代言保養品一定會火,光在大漠生活,受盡風沙摧殘後,皮膚還能這麼吹彈可破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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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官若華喜安靜,下班後也不會跟其他人交流,總是和前輩同事們打招呼便直接回家,這天他回到租房門口前,才剛要拿出鑰匙時,卻查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絲詭異的氣氛,他慢慢將鑰匙收進口袋內,不動聲色的拿出背包暗袋內的伸縮麒麟截棍,再回頭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截棍打向來人,只聽見對方疼痛的悶哼了一聲,趕緊出聲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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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打別打!若華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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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若華哥哥把官若華搞得莫名其妙,他蹙起眉頭收起麒麟截棍,仔細一看這身材比例、聲音倒有些熟悉,只是對方戴著鴨舌帽又戴著口罩,把自己遮得掩實,一時之間還真沒辦法認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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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怕被官若華再打第二次,趕緊先脫下鴨舌帽和口罩,露出整張臉的樣貌,而官若華一看,臉色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 陸靖熙?你來這裡幹嘛,我不是已經說過守好你的陸家,怎麼,連敦煌也有你陸家的一塊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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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臉上盡是不耐煩的表情,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陸靖熙快滾回去杭州,可偏偏陸靖熙不吃他這一套,依然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對著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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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知道若華哥哥是為我好,為陸家好,可是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千里迢迢來敦煌找你…,還要挨你一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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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小官若華六歲,雖年僅二十六歲,卻早已是杭州陸家當家,這幾年靠著經商、古董買賣及投資等,為陸家在杭州的地位扎得更穩,只要聽到一聲小熙爺,如同見到牛鬼蛇神般誰都不敢隨意在陸家地盤造次,陸靖熙雖像個吊兒啷噹的公子哥,可對內對外掌管陸家及生意都非常有一套,說一不二,做事果斷狠絕,小時候長的很水靈,也常跟在官若華身後哥哥長哥哥短撒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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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見他說得好像這一切都不是自己願意的樣子,也懶得跟他繼續廢話,拿出口袋內的鑰匙,轉過身準備要開門進去,卻被陸靖熙一手壓住門,碰的一聲,官若華感覺對方幾乎快要貼上自己的後背,還可以隱約聽見陸靖熙的笑聲,他身高大約168公分,陸靖熙身高183公分,這個姿勢就像被對方攬在懷裡一樣,剛才還瞧見鄰居經過時,一臉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們倆,嘆了口氣,他了解陸靖熙的性子,如果不放陸靖熙進門,估計會在這裡大鬧特鬧,到時候被投訴的話,研究院那裡可就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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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談,手放開。”
“ 若華哥哥果然是明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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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達到目的後,笑得非常開心放開壓在門上的手,讓官若華開門,他跟在對方後面走了進去,陸靖熙第一次來到官若華在敦煌的租房,裡頭雖然不大,但空間被官若華特意整理過,所以相當寬敞清爽,擺設的家具簡單俐落,一張長竹椅跟一張單人竹椅,上頭還鋪了具有敦煌特色的花紋椅墊及毯子,小圓木桌上擺了幾本壁畫修復書籍,陸靖熙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等官若華發話便自己坐上椅子,一副他才是家主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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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也不想管他,把自己的東西放好,將燈切換到暖燈模式,整個空間變得相當溫暖放鬆,陸靖熙看著官若華走到小廚房內先洗了個手後,便開始準備茶水,果然若華哥哥還是對他最好的…。
“ 若華哥哥你還有回去杭州嗎?”
“ 三個月前才回去,沒事的話,我不會太常回去。”
官若華回答陸靖熙的口氣相當平淡,他撕開同事送的鮮奶茶粉包倒入馬克杯內,再用熱水慢慢沖開到一半時,加入冰箱內的鮮奶,陸靖熙喜歡奶味加重的鮮奶茶,就算喝沖泡式奶茶粉包也會再加鮮奶,這點小習慣他還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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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聞到鮮奶茶味道,整個人也放鬆不少,嘴裡不禁哼起歌,雙腳還不自覺擺動著,這時候的陸靖熙跟剛才外頭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他看到官若華端了兩杯奶茶過來,便露出笑容主動幫對方忙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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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喔…,可是你不常回去的話,盤口那些人不會趁機刁難嗎?”
陸靖熙拿起紅色馬克杯吹著氣,疑惑的問道,只見官若華坐了下來,微勾起嘴角看向他。
“ 這不是還有陸家幫忙照應著嗎?盤口的伙計說只要報上小熙爺三個字,那些人就會像見鬼一樣,畢恭畢敬不打擾他們,還說下一次要印上你的照片,貼在門口坐鎮,幫他們避避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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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若華哥哥還真會利用我呢,罷了,我來找你是因為最近開始有人放出卿靈燈的消息,甚至還有外國考古團隊來打聽…,你也知道外國考古團隊表面上持著合格允許證考古,可私底下比本地人還不客氣,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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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無奈的笑了一下,放下馬克杯說道,他也注意到官若華聽到卿靈燈三個字後,拿起馬克杯的手頓了下,整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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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若華大概知道陸靖熙來的目的,但確定後,他的心就像被重重抨擊一下,漂亮的大杏眼歛下眼簾,官若華放下馬克杯,覺得奶茶有些過份的甜膩…。
“ 放出消息又如何…,從我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有人在尋找卿靈燈,可有誰找到過?就算找到了入口,也沒人活著出來,陸靖熙這不是你我該管的事情…,我還是老話一句,管好你陸家,別瞎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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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這話算是踩足了底線,陸靖熙整個表情垮了下來,有些不悅,見官若華站了起來,一副不想多談的表情準備走向小廚房,他也站了起來對著對方發脾氣,
“ 我別瞎攪和?官若華,我們身為守墓四大家之一,官家為首,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孬了?這祖祖輩輩都為了卿靈燈折了不少人進去,現在說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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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靖熙!你還記得自己是守墓四大家阿!守墓者,可開墓,忌盜墓,你說祖祖輩輩的人都折了進去,包含你爺爺、你父親、你二位叔叔,步家步三和,他們就是因為犯了忌,起了貪念才會都折在雲南蒼山和南陽獨山,我讓你別管,就是因為你根本什麼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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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平時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現在卻瞪大眼指著陸靖熙發火痛罵道,很少見他發火的陸靖熙被吼了一頓後,頓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麼,陸靖熙沒想到官若華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不知道為什麼感到有點抱歉,他走向官若華,放下身段拉起官若華的手,這才發現對方的手氣到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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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華哥哥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我也是想知道卿靈燈為什麼會讓爺爺、父親還有二叔、三叔這麼瘋魔…,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犯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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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靈燈是宣秦宣智帝晏瑜所創,相傳可使人續命或長生不老,晏瑜也明白此物會使人產生爭奪慾望,因此設下三道程序守護卿靈燈不被奪取,其中一道便是守墓四大家,這四大家的祖輩們不外乎是宣秦建城、修陵的佼佼者,晏瑜精通天文地理、奇門遁甲,所以他的陵寢,包含貼身禁衛將軍墓全都是自己設計,並制定了規矩,守墓者,可開墓,走修墓道,可進亦可出,若走盜墓口,只進不出…,而你爺爺們估計沒讀到最後,守墓者,走修墓道,行盜墓事,必死無疑,且禍害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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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跟陸靖熙說完卿靈燈來源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有些矇的陸靖熙,陸靖熙從小便有聽爺爺說過卿靈燈是個寶貝,但具體是什麼寶貝卻沒跟他說明,爺爺和父親總說他還小,不必知道這些事情,可當他十五歲時,聽到爺爺和父親還有二位叔叔都在雲南蒼山出了意外,連屍體都沒有找著,陸家一瞬間只剩下他和母親還有奶奶,沒有了當家,一夕之間他被迫接手陸家所有一切,成為陸家當家掌管所有生意、盤口等事務,奶奶也因為過度傷心,隔年就跟隨爺爺的腳步去了…,只剩下他和母親相依為命,陸家沒了前當家的庇護,這些叔輩們開始虎視眈眈,當時官家和陸家交情不錯,官家當家還是官文月,也就是官若華的奶奶時,便伸出援手幫助陸家,陸家內部之亂才得以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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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若華到敦煌工作時,陸靖熙除了關照官家盤口生意外,也會去官家陪陪官文月,他知道以官家為首,陸家也是守墓四大家之一,可他從來不想知道卿靈燈到底是什麼,而如今從官若華口中得知卿靈燈有續命或長生不老之用,他這才明白爺爺和父親他們為何會不惜犧牲性命也要犯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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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害三代…,就為了不可確定的因素而拿整個陸家陪葬?…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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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犯忌後,你也要賠命的…,是我奶奶她親自出面下墓設壇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讓墓主人同意不取後代之命,否則你和步三和的兒子步景雲都逃不了⋯,這事沒讓陸家和步家知道,所以你們才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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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這些事情只有官家人知道,而他身為官家當家自然會守口如瓶,所以官家才會是守墓四大家之首,因為官家一直都明白事情分寸與底線,更不會起貪念,只是現在陸靖熙這麼一問,他不得不把事情原委告訴對方,希望陸靖熙不要再去管卿靈燈的事情,這樣對他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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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步三和的兒子步景雲,陸靖熙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趕緊走過來坐到官若華的面前,
“ 你提到步景雲,我才想到一件事,剛才我說最近有人放出卿靈燈的消息,你知道是誰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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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蹙起眉頭,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
“ 誰?”
“ 就是步景雲!他命人四處在盤口放出消息,所以陸家伙計得知後才來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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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一臉錯愕的阿了一聲,他露出不解的表情看向陸靖熙。
“ 不是,步家那小子在發什麼顛阿?別人不把他拉進坑裡,他反倒自己入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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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步景雲一直夢到卿靈燈的事情,最近醒來時手裡還握張寫卿靈燈三字的紙張,他總以為是遇鬼了,所以才四處探詢有沒有人知道卿靈燈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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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官若華,不敢隱瞞半句,只見官若華聽完後,面色有些難以言喻,並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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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到卿靈燈…可不是件好事呢。”
良久,官若華才緩緩開了口,但說完後又陷入沉默,表情凝重的很,陸靖熙見他這樣子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好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繼續喝著剛才沒喝完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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