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蒼山位於洱海之西,又稱點蒼山,共有十九座山峰,每兩峰之間都有一條溪水下瀉東流,注入洱海,為著名的蒼山十八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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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蒼山雪經夏不消,是著名的風花雪月之最,就算現在是三月份,雪線以上仍是白雪皚皚的景色,步景雲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看著蒼山山峰的美景,就算裝備齊全,把自己遮得掩實仍感受到冷風入骨的寒意,身後傳來樹葉窸窣聲,轉頭一看是官若華,一身雪白的裝扮幾乎要與雪景融為一體,卻有一種難以描述的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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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你當來觀光旅遊的嗎,不要盯著雪山看太久,小心雪盲症。”
官若華雙手叉腰,透露出淡淡不耐煩的表情看向步景雲,一路上他就像老媽媽一樣不斷叮嚀東叮嚀西,一個就算了,還一次兩個,只是另外一個比較聽話,讓他沒那麼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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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收起望遠鏡,笑了一下,“是,官當家,對了,為什麼他們非得從雲南蒼山玉龍宮開始?聽說當年陸家的祖輩們也都折在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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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雲南大理與夫庫爾的人會合的時候,官若華相當安靜,只是跟著對方的人走,這一路上他們半句話都沒有說,好不容易到了紮營地遇到夫庫爾,官若華才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慕凌歌也沒有跟著一起到雲南,估計是當時的傷還沒有好,或者是慕家介入阻止了夫庫爾帶慕凌歌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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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官若華一聽到慕凌歌沒上來還露出可惜的表情,說著哎呀,莫非是怕當祭品了,這句話搞得夫庫爾他們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隨後又補上唉,沒關係,這下地阿…哪能沒死人,到時候隨便一個補上就好,這人真是有夠壞心眼的,但步景雲只能放在內心想,壓根不敢說出來,不然他可能就是第一個當祭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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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和步景雲走到營地篝火處,他隨意的挑了張椅子坐下來,拿起一旁的木棍攪動著篝火,
“宣智帝創造卿靈燈後,設置了三道防線,第一道防線是守墓四大家,第二道防線為雙防線,其中一道防線就是雲南蒼山玉龍宮,玉龍宮內的天川玉龍花是啟動卿靈燈所需物品之一,也可以治百病…,歷朝歷代以來除了卿靈燈之外,天川玉龍花也是那些人的目標,只是想要進玉龍宮並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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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步景雲有些警惕的看了四周圍,沒有夫庫爾的人,他小聲的開口問道。
“夫庫爾也知道為什麼很難進玉龍宮,玉龍宮位於玉局峰和龍泉峰之間,中間還有道懷玉溪,宣智帝他擅長天文地理及奇門遁甲,選好將軍陵墓風水寶地後,他怕日後有變卦,所以設置了兩個入口,只有一個入口是真的,另外一個入口是障眼法,因此夫庫爾找了多年一直找不到入口是正常的…,真正的入口只有守墓四大家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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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陸靖熙說慕家一直支持著夫庫爾的團隊考察卿靈燈,如果入口只有守墓四大家知道,代表慕家也有人會開墓,當時怎麼會找不到真正入口?”
步景雲提出疑問,只見官若華起身把旁邊裝著水的鍋子掛到篝火上後,抬起眼看向他,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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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宣智帝厲害的地方,你知道天川玉龍花會讀心嗎?這些盜墓者什麼心思都瞞不過它們,所以當守墓四大家心懷不軌開墓時,反而會把入口隱藏起來…,誰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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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沸騰了,步景雲一臉錯愕無法理解的表情看向官若華,他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對方所說的話,
“不是,天川玉龍花不是花嗎?它們會讀心…,那就不成精了嗎!哎呀…我的媽呀,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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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麼鬼卿靈燈,他乾脆失眠去看醫生吃安眠藥睡覺,也勝過來這個鬼地方,還會遇到成精的天川玉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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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笑了一下,他拿起勺子舀水進去鋼杯內,裡頭已經放好鮮奶茶粉,加入熱水後攪拌化開,然後站起來對著步景雲使了個眼色。
“怕了阿?來不及了,你都上來蒼山,明天進入入口,咱們就可以見到成精的天川玉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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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步景雲從小體質清奇,很常招惹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步景雲本身就很怕這些鬼怪類的傳說,官若華故意講出來讓步景雲聽,順便報復一下對方亂傳消息的仇,只見步景雲又開始神神叨叨求神拜佛的模樣,他無奈的笑了一聲,走進後方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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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躺著休息的陸靖熙一見到官若華拿著熱鮮奶茶進來,他馬上坐了起來,只是突然的姿勢變化讓他眼前有些眩暈,陸靖熙有些不適的蹙起眉頭,官若華見狀讓他先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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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體才剛恢復,別那麼急坐起來,我幫你墊東西。”
官若華把熱鮮奶茶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他走過去拿起陸靖熙旁邊的睡袋墊在背後,看著陸靖熙有些蒼白的臉色,他忍不住擔憂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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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哥哥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陸靖熙沒想到他會高山症發作,幸好只是輕微症狀,吃個藥休息一下就慢慢恢復,但他看到官若華擔心的樣子,自己也覺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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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把熱鮮奶茶拿到陸靖熙面前,他伸手把對方的手拉了過來端好鋼杯,
“沒事的,你不常上蒼山,會有症狀是正常的,幸虧我有帶鮮奶茶粉包,只是沒有鮮奶,將就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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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熟悉的鮮奶茶香味,陸靖熙不禁感動得紅了眼眶,“幸好有若華哥哥,不然我真的…。”
當他說要跟來雲南蒼山時,官若華還跟自己發了好大脾氣,但他就不想只有官若華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人,就算遇到危險,還有彼此可以照應,後來月奶奶幫他說了話,還說會訓練自己下墓的技巧,才讓官若華同意帶自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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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丟下你…,畢竟丟了個陸當家,拿整個官家賠都不夠…,對了,聽說你把慕家在杭州的盤口、生意都端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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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來雲南前,還有回去杭州官家大院一趟,一回去就聽到官文月跟自己說了這個消息,一夜之間在杭州找不到半個慕家人,令其他不懷好意的人都聞風喪膽,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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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點了頭,“誰叫慕家他們要找若華哥哥跟官家的麻煩,為了讓你開墓不擇手段,甚至還對陸家杭州的盤口使絆子,不給他們一個教訓,還以為陸家是吃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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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靖熙這些話說起來就像是一般日常,可在他稚嫩的臉龐上卻可以看見隱藏起來的冷冽之氣,官若華微勾起嘴角,他們彼此都生在守墓四大家,雖然陸靖熙不會開墓,可卻也經歷過最艱難、人心最黑暗的時刻,就如同他五歲開始被官文月培養開墓、下墓等技巧,八歲學習當家事務,十歲成為二當家給官文月打下手…,直到二十歲接手當家,整整十五年的時間他都為官家活著,所以大學一畢業便申請前往敦煌,把官家大院的事務交給官文月打理,雖然在敦煌十年的時間內也會回杭州處理官家大院的事,可比起像個傀儡活著,在敦煌是他最快樂的時候,有時候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守墓四大家之首的官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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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欣慰的笑了一下,他坐到陸靖熙身邊,然後將頭靠向對方的肩膀,只見陸靖熙被官若華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上的奶茶翻了,幸好他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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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哥哥?”
其實他有點開心官若華這樣依賴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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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把慕凌歌打成那副德性,估計慕靈鈞看到後也不會原諒我,所以你給他們一點教訓也好…,畢竟慕家和夫庫爾結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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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早就有察覺慕家的不對勁,只是當真相擺在眼前時,他還是覺得無法相信,明明是發過誓的守墓四大家,可為了所謂的長生不老就輕易違反規矩…,並聯合外人想要奪取卿靈燈,不知道這些事情宣智帝有沒有預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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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哥哥,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
陸靖熙抿了嘴,有些猶豫的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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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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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慕靈鈞來陸家時,他說當年我爺爺、父親還有叔叔們折在蒼山時,是你開墓進去找人,但卻沒有找到,真的…沒有找到嗎?我沒有要懷疑若華哥哥,只是我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陸靖熙感覺到自己提起這件事後,原本快要閉上眼睡著的官若華,緩緩睜開眼沉默了一會,他怕官若華會生氣自己不信任,趕緊說出內心話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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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有疑慮是正常的,這次下去你就會明白玉龍宮為什麼會是第二道防線之首,當年我有找到他們,只是我沒辦法帶他們回去,那時候連我自己都差點折下去…,所以出來後為了避免猜忌,我和奶奶商量後只能給陸家這個交代,靖熙,我也想帶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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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想起當年的狀況,驚悚的情節一一歷歷在目,不知從何訴說起,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面對陸靖熙,只記得陸靖熙抱著自己哭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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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看到官若華微紅的眼眶,他愣了一下,從他有記憶以來和官若華相處,官若華很少會顯露悲傷的情緒,甚至沒有見過對方哭過,反倒是自己常常哭,然後官若華就會安慰自己,而如今官若華有這樣的情緒,這就代表官若華相當自責,而只有在他們兩人,沒有任何外人打擾的時候,對方才敢放心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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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哥哥你、你別哭…,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早知道我就不提了…。”
“我才沒有像你這麼愛哭呢…。”
官若華見到陸靖熙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頓時覺得有些好笑的反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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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愛哭,那是真情流露!真是的,難怪月奶奶說你很精明,只要抓到機會就會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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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官若華不禁笑了出聲,他注意到帳篷外有細微的說話聲,官若華微蹙起眉頭,然後側身在陸靖熙耳邊小聲開口,
“要小心那個叫巫雨的人,我之前在夫庫爾身邊沒看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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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有可能是慕家派來的人?”
一聽到官若華這麼說,陸靖熙也起了警惕的眼神,他開始回憶這幾日上山時的畫面,的確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這女子總是會跟在他們身後,似乎是在監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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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沒有應聲,“不一定,但也有可能,畢竟如你所說慕靈鈞也想得到卿靈燈,慕凌歌受傷無法過來,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慕靈鈞那傢伙日夜都盼著我來開墓呢…。”
他坐起身勾起一抹嘴角說道,拿了一旁的包包放在睡袋上當枕頭,拍拍上頭的灰塵,就這麼躺下來準備睡覺。
“我先睡一下,有事情叫我,如果是步景雲那小子說遇到鬼就別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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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若華哥哥你先睡吧,我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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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點了頭,看著官若華閉上眼馬上就睡著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心疼,為了這趟下地,官若華直接辭掉敦煌的工作,因為無法保證是不是能順利在時間內回來,萬一遲了就不好對上頭交代,他知道官若華很喜歡這份工作,可當他在對方面前露出可惜的表情時,官若華卻開玩笑說如果到時候沒找工作,那就靠你小熙爺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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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總是這樣,從不把不安、不好的情緒隨意展現在他人面前,也難怪月奶奶常說她對不起官若華,因為她把官若華的童年剝奪掉,硬是把他拉入大人殘忍的現實世界裡頭…,所以官若華從小便學會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就算笑也不一定是真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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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官若華似乎回到了去雲南前,在官家大院的時候…。
還記得那時候一回到官家大院就去找那個人,一個已經存在在官家許久的人,官若華上到二樓往右走到底的房間,雖然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但房間還亮著,彷彿等著他的到來…,官若華敲了門,等了一會,裡頭的人應了聲讓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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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一進門便看到那人一身黑底繡金龍紋長袍,坐在書桌前閱讀著敦煌石窟藝術介紹書籍,這本書還是三個月前官若華回來時帶給他的,說是最新一刷,圖片更清晰,官若華見對方悠哉的模樣,又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心底不由來氣,於是他走到對方面前,把那串白玉佛珠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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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阿,官驪安就這麼逼我要帶步景雲下去!你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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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官若華氣噗噗的樣子,官驪安不禁笑了出聲,而這一笑又讓官若華更加生氣,把那雙大杏眼又瞪得更大,一副今天沒給他一個交代,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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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卿靈燈有緣,所以必須下去。”
官驪安的聲音很好聽,他不疾不徐的安撫著正在氣頭上的官若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歛下來,透露著連官若華也沒有注意到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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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他夢見卿靈燈嗎?可…”
“若華,步景雲必須下去。”
官驪安打斷官若華的話,再次說了同樣的話,抬起頭眼神相當堅決,而見到他這副表情,官若華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好又把白玉佛珠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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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驪安,你和奶奶都一樣…,每次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下決定,也不問我到底想不想要做…。”
官若華離開前把自己內心一直隱藏的情緒說了出來,他無奈的扯出一抹嘴角,而在他關上門時卻沒有看到官驪安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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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官若華!起床了!”
“哎呀!你幹嘛打我阿!”
官若華一睜開眼便看到步景雲放大的臉在自己眼前,他下意識伸手打了對方一巴掌,啪的一聲在帳篷內響起伴隨著步景雲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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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熙一進來帳篷就看到步景雲可憐巴巴的捂著臉倒在地上,然後看到官若華一臉剛睡醒的模樣便知道發生什麼事,他笑了一下走到官若華的身邊,遞上熱咖啡,
“步景雲,若華哥哥的防備心很強,你叫他起床不要太靠近他,否則就會像這樣被搧巴掌。”
“欸,你小子也沒跟我說官若華有這行為,真的太卑鄙了!”步景雲捂著還發疼的臉頰,官若華人看起來瘦、力道不大的樣子,可這一巴掌下去讓他整個人都暈了起來,難怪慕凌歌那傢伙被打了一棍後就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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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沒問,就你這身手還說當過兵,等下下去的時候可別拖我們後腿阿!”
陸靖熙看到官若華喝了熱咖啡後,眼神也清醒許多,他拿過喝完的杯子,順勢遞上熱毛巾給官若華擦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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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當家才不要拖我們後腿呢,是誰一上蒼山就高山症發作…,又不是登聖母峰…。”
“步景雲你再多講一句話,我就把你嘴巴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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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步景雲立馬閉上嘴,官若華醒來後有些頭疼,多虧陸靖熙準備熱咖啡和熱毛巾讓他平復不適,只是這步景雲講話大聲又吵,讓他耳根子有些疼,所以才出言威脅讓對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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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梳洗休整後,夫庫爾團隊也過來叫人讓他們準備出發,剛日出的蒼山還有些冷意,官若華整理身上的裝備完畢後,便和陸靖熙、步景雲走在團隊前頭,他們從營地左方走了下去,這裡的樹木高大有靈性,據夫庫爾所說他們找到的入口就在這附近,周遭以巨石為掩,樹林為蔽,走到樹林深處時,夫庫爾身旁的人指了被巨石包圍的石門,這裡雖然隱蔽,但旁邊過沒幾步路的下方是清澈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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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石門前,官若華蹙起眉頭看著這扇石門一會,甚至還伸出手去摸石門的外表,沒有多餘的縫隙,可是下方卻有被開鑿的痕跡,手法他有些熟悉,他轉過身看向夫庫爾,
“這石門是不是你們開鑿後又是一道石門,然後無限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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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庫爾露出震驚的表情,立馬點了頭“是這樣沒錯,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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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冷哼了一聲,“夫庫爾先生,既然你從年輕到現在都一直以卿靈燈為考察目標,怎麼會不知道玉龍宮的入口有兩個,一個是障眼法,另外一個才是真的入口,這個是假的入口,石門是花崗岩材質,所以無論你們怎麼破壞還是完好如初,這些事情…慕家帶你們找入口時,沒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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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夫庫爾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而一旁那名名為巫雨的女子也蹙起眉頭,但很快就恢復原來的表情,可卻被官若華注意到,官若華笑了一下,他拿出背包暗袋內的麒麟截棍,甩開四截,在石門旁的地面輕輕地敲擊著,
“看來你和慕家合作,這慕家人也不誠實呢…,不過你們也別生氣,就算慕家人找到真正的入口,他們也沒辦法進去,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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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華的麒麟截棍在石門旁的草堆內敲到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他用截棍將枯葉碎石掃開,一個岩石雕刻的龍圓形圖騰露了出來,龍口還咬著一金屬環,他向步景雲招手過來,只見步景雲半信半疑走了過去,
“把金屬環往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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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吞了口水,有些害怕的蹲下來,然後抬起頭看向官若華,“這龍會不會咬人阿?”
官若華笑了一下,拿起麒麟截棍在手上敲了又敲,“不會咬人,但我的麒麟截棍會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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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雲喔了一聲,反正他們都已經走到這裡來了,也沒有退後的餘地,心一橫便把金屬環往上拉,突然間地面上一陣震動並傳出轟隆的低鳴聲,原本清澈的溪流中間緩緩浮出雙龍雕刻的花崗岩石門,將溪流截斷,而溪流旁也浮出岩石引流道,將溪水都往下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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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沒有人能想到玉龍宮真正的入口竟然會在這清澈的溪流內,夫庫爾一看到那雙龍雕刻石門,眼睛都為之一亮,臉上滿是驚訝的笑容,他花了畢生的時間追尋卿靈燈,沒想到今天有了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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