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教召令 - 蘋果與香蕉

一聲槍響，藍色光束從我的身旁掃過，我毫髮無傷。這不是巧合與運氣，而是被人救了一命。

三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過我，迅速逼近魔獸，魔獸發現更大的威脅立刻轉調尾部瞄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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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再起，下一發光束再次偏移。不等魔力再次匯集，三道身影已經貼近魔獸，後者被迫以巨螯迎戰。

三人默契配合，攻防間利用站位引誘魔物發起攻勢。

抓準巨螯揮空的破綻，其中一人鑽到腹部下方，持握碩大的機具貼緊甲殼。

下一個心跳，沖天的魔物殘骸伴隨一聲巨響從天空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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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道人影在魔物敞開的軀殼上戒備著。

仔細觀察三人，卻發現無法觀測其細節，只知他們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與面具並持握的大型武器，從輪廓和造成傷害的方式來看可能是戰鬥用打樁機，緊身衣可能是特殊科技製成的強化戰鬥服。

認知干擾科技與針對魔物的兵器，恐怕是神秘組織的戰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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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隊三班完成東街魔物壓制，黃隊可進行回收作業。」

其中一人視線飄向了我。

「真是夠了，搶劫還遇到魔物襲擊，這大媽也真夠倒楣。」

我真的很想用力揍暴他那張嘴，但我實在沒有方法挪動任何一寸肌肉。

全身無力的我只能呆呆地看著遠處飛來的四軸無人機敞開腹部的艙室，戰鬥員將魔獸殘骸中的七彩水晶挖出並置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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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遠去的無人機，我全身的知覺也越漸消逝。

蔓延全身的疼痛逐漸黯淡，最終帶走了意識，朦朧之際竟然感到一絲慶喜。

臨終走馬燈讓我想起許多，也讓我思考許多。

但最重要的是，今晚一定要跟班長喝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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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說她趁亂搶劫？

認真？只搶一根球棒和一包絲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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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把這敗類帶走，老纏著姐姐。

你也知道再過幾天我有任務，不把姐姐安頓好我怎麼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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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我的員工。

恩⋯⋯醫藥費我先墊著吧，這孩子雖然粗魯了點，但也是無依無靠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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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地睡了不知多久，我從柔軟的床上起來。我知道這不是我租屋處那硬梆梆的二手床墊，身上的病號服也意味著我不在那個狗窩。

病床旁的籃子堆滿水果與信封，看著新鮮的水果，我空虛的肚子忍不住本能發出悲鳴。我一邊剝著香蕉，一邊打開信封閱讀。

班長的信總是文情並茂，既逗趣又煽情，關懷中少不了偷臭兩句。

小勝的信⋯⋯

這封是死亡威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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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店長和其他人的信，沒想到那些菜鳥少了我，店裡就亂成一鍋粥。有些熟客還因為沒看到我去找店長關心，店長還因此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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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信件到一半，兩聲乾咳觸動了我的敏感神經，我緩緩翻過身看向窗戶的方向。

迅速地把嘴中的香蕉咀嚼後吞下，而窗戶旁的西裝男士拱起手示意我可以慢慢來。

「看了妳的病歷，這麼快就能復原真讓人意外。」

男士自來熟的拉了一張椅子，男士的面貌雖說平凡。但有著乾淨簡潔的儀容加上精緻的金絲眼鏡，優雅的舉止讓他煥發一種會計師特有的精明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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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妳的行竊動機完全不合理，比起趁火打劫，更像是隨手找武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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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歐，大偵探。自顧自地講了麼多，也該講重點了吧。」

他對我的回答不屑地恥笑，搖頭的動作像是嘲笑我無知一樣。隨後拿出警徽與一份現場鑑識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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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傷是一支名為『神諭』的組織造成的。然而魔物斷掉的那條腿，是妳做對吧。」

我故作鎮定，剝開了一支香蕉在他面前開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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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有非法魔力裝備的刑期妳懂得，時間可不短。」

我再次剝開一支香蕉往嘴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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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給我供應者的名字，我可以向妳保證⋯⋯拜託妳別吃了。已經第三支了，眼睛瞎了都知道妳很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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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然你想怎樣，隨便兩句說我持有違禁品，我就持有違禁品歐。法治社會還是要講證據的。」

沉默霎那間壟罩了整間病房，徐徐微風掠過窗簾的沙沙聲在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喧囂。

尷尬了，無論是他還是我。隨口講的兩句話莫名的把氣氛打入冰點。

但現在仔細想想他還真沒能力找到任何證據。我說我用球棒和魔法貓咪打斷怪物的腳，除非親眼看到，不然應該誰都不會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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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突然有了堅實的後盾，我的聲量也有了增大的籌碼。

被我碎念的他，從剛開始的胸有成竹變得有些心虛。先前的充滿典雅氣質的動作變得笨拙。

他試圖拿我籃子裡面的香蕉，但我一掌拍開。

沒人可以跟我搶香蕉，但這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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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拋給他一顆蘋果，他接住後就在我面前開始啃。

雖然他表現的蠻不在乎，但我念的越大聲，他啃的越大口。我念的越快，他也啃得越快。

他不知所措的模樣簡直好玩到不行，給我提供滿滿的情緒價值。

等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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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他時，他雙手一攤。

「眼鏡仔，你該不會曾經在市中心的中學當過風紀委員吧。」

「眼鏡仔？妳該不會是天天遲到的不良吧？」

我的老天，我內心只剩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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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驚喜過後，只剩漫長的沉默。畢竟他剛剛還想送我進監獄，我也把握機會當了一把潑婦。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敘舊，還是要為剛剛熱血上頭的脫序行為道歉。

我輕輕拋了一顆蘋果給他。

他悄悄遞了一支香蕉給我。

我吃著我的香蕉，他咬著他的蘋果。

整個房間只剩我們兩人啃食水果的聲音，一根又一根，一顆又一顆，兩人的嘴從沒停過，就像深怕聲音停下時，那眼神毫無交集的尷尬與令人難受的寂靜再次壟罩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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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籃子裡面剩一顆特別大的硬殼水果，我們的視線才真正的交錯。

「恭喜你考上警察。」

我急著按下他不知道哪裡掏出刀子的手。

「看到妳精神這麼好我也很高興。」

他意識到問題點，愚笨的把榴槤放回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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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著他棕色的眼睛，想起他總是在門口攔住我，無論我來的多晚他都要親手登記我的名字。

不聽解釋的固執，不懂變通的古板，任何事都無法改變他本質。

知道他追求正義與公理時，我就理解他必定會走上警察這條路。

因為他想要，他必然會全力以赴。

他就是這樣固執而古板，也就是如此堅韌而不可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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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吵鬧的手機鈴聲打斷我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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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露出一臉歉意，一言不發的離去。獨留精神耗弱的我在這冷清的空間。

我像是經歷一場勞累的賽跑，全身被汗水浸溼，溫熱的雙頰令我格外難受。

我拉緊被子試著再次步入夢鄉，然而迴盪在腦海中的千萬種思緒將我拒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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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小梓小姐。恩，我怎麼感覺妳的魔力突然⋯⋯」

我一氣之下隨手扔出東西趕走那隻擾亂我思緒的臭貓，不過一個用力過猛似乎不只是把他趕走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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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午醫院多了一則樹上釘了一顆榴槤的醫院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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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與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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